于是她一脸【也是】【谁还不是个宝宝了】的表情认真的对库赞说:“你说的对,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年轻人呢,但是叫哥哥感觉好恶心,我直接叫你名字吧。”
在海军中一直是中流砥柱的库赞中将,头一回听说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年轻人”,这感觉很神奇,看着赫佩尔一脸认真的样子,一时不知该从何反驳。
好在刚好走到了饭店,库赞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到了,走吧,我请客,随便吃!”
第3章
眼前的餐厅有三层高,是非常洋气的渐变西瓜红,从下到上越来越浅,顶部还有一个圆形的阁楼。每一扇窗户都大而明亮,窗框是干净的奶白色,透过打开的窗户能看见里面忙碌的传菜员,和一桌桌享用美食的顾客。
餐厅正门上挂着深蓝色的招牌,招牌的正中央刻着一个缠绕着火焰的圆轮。推进门一看,在墙壁的挂毯上也有着同样的圆轮图案。
赫佩尔跟着库赞来到3层的靠窗位置坐下,从这里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整条街上都是用色大胆的房子,明亮的颜色或深或浅,甚至可以看到拼色和撞色的设计。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个城市真的好漂亮啊。”赫佩尔撑着窗台向外探头,视线所及之处,所有店铺招牌的正中心,都有着那个缠绕火焰的圆轮图案。
她知道那是波拿巴卢克王族的标志,在那个王族的嫡子出生后,整个库库伦群岛被国王赐给了他的继承人,以此来彰显自己对嫡子的重视。
库赞把餐单递给赫佩尔,示意她先点菜。
赫佩尔看了看餐单前面几页的主厨推荐:“你毕竟是第一次来,就先点招牌菜吧,他们家烤鱼和贝壳汤是主打,我觉得这两个就挺不错的。”她把示意图指给库赞看,又往后翻了几页:“还有这个烤羊排,我好久没吃羊肉了,要这个要这个~”
库赞一一应下,示意一旁等待的服务员记下来。
他给自己点了杯酒,又给赫佩尔点了杯果汁,看着像报菜名一样念了一串甜品的赫佩尔。
有微风抚过挂在窗边的风铃,清脆的声音伴着正午的阳光,让一直生活在快节奏里的库赞久违的感受到了放松。
他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
点完餐的赫佩尔满意的把餐单还给侍者后,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面上,开始认真的观察起坐在对面的海军先生。
三层的大厅中,有前来聚会的三五好友、有忙于看管调皮孩子的一家四口、也有在这约会的年轻小情侣。
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交谈声中混杂着啤酒杯碰撞的清脆音响,人们的笑声与挂在窗口的风铃缠绕在一起。
这是另一片时空的人间烟火气。
赫佩尔觉得鼻子有点酸,她跟着库赞打了个哈欠掩盖过去。
隔壁桌是带着孩子前来聚餐的两夫妻,其中的妻子看了库赞一眼又一眼,犹豫了一下,对着赫佩尔问道:“这是你家大人么?”
“嗯?不是呀,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呢。”
身穿家常小礼服的夫人皱了下眉:“不要和陌生人走太近,到我这边来,一会我送你回家。”
她微抬下巴,冲着库赞淡笑道:“阁下是?”
意识到库赞可能被误会成人贩子的赫佩尔不小心笑出声:“哈哈哈唔,咳咳,漂亮姐姐,没事的,我正在试图跟他成为朋友呢,不要担心~”
说完还故意眨眨眼睛做发信号状。
“喂喂喂,这样越说越奇怪了啊。”愈发被怀疑的库赞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很让人怀疑:“下次出门我会记得刮胡子的,啊,说来惭愧,其实我是个海军来着。”
一顿艰难的自白后,库赞终于勉强赢得了隔壁桌夫人的认同。
赫佩尔坐在对面笑得乐不可支,直说感觉库赞的黑眼圈又重了不少。
两边都是刚来饭店没多久,此时食物也开始陆续上桌了。
隔壁桌的丈夫觉得也算是相识一场,提议直接拼桌吃饭。
这一家四口是库库伦岛的本地人,母亲在当地的小学做校医,父亲在政府工作,大女儿已经上初中了,小女儿还在上幼儿园。
“您是第一次来库库伦岛吗?那可要好好游玩一番。”诺灵顿先生感慨
道:“说实在的,我也很想休假啊,就算不能来一场短途旅行,就是在家躺着也很好啊!”
“怎么,在家就只是躺着么。”浅粉发色的诺灵顿夫人一边优雅的切着小羊排,一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那必然是先大扫除才行嘛!”
“真是让人羡慕的夫妻感情啊~”库赞打趣道,他举起酒杯和这位先生碰了碰:“我来这边的路上,看到很多像是侍卫的人行色匆匆,像是在搜寻什么。”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下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会影响到你们的,避开些就好了。”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靠一桌小蛋糕成功与姐妹花迅速增进友谊的赫佩尔,看了看三个神色各异的成年人。
她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赫佩尔垂眸用小叉子切下一角奶油送进嘴里:“这个莓果味的很好吃哦,漂亮姐姐要不要也来一个?我点了很多~”
“哎呀这孩子,嘴真甜,都是阿姨了,怎么还叫姐姐呢~”回过神来的诺灵顿夫人笑着嗔道,一句话就将餐桌的氛围拉回到轻松的周六午时光。
与一家四口告别后,库赞和赫佩尔看着推荐手册中的地图研究起下一站去哪。
“先去杂货店之类的商铺买点东西吧?比如入睡两件套?”赫佩尔仰头问:“你现在困不困?”
“其实还好,我觉得不用买。”吃饱喝足的库赞觉得自己又行了:“你不是要去拿个什么包裹么,我送你过去。”
“好吧。”
赫佩尔妥协了:“你会在这座岛待多久?”
“大概,一周多吧?”库赞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拿着略缩地图比对着街道。
明明是正常大小的旅行推荐手册,放在他的手里显得像是个小玩具。
赫佩尔捏着自己的背包带子,安静的跟在库赞旁边默默走路。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不舍情绪有滤镜加成,毕竟她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不过赫佩尔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场短暂的相遇,然后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努力生活。
也算是一期一会了。
“赫佩尔要多交些朋友才行啊。”
察觉到身旁小姑娘失落的情绪,看着几乎写在她脸上的不开心,库赞失笑着说:“多交一些同龄的朋友吧,这样说不定,就会把我这个无趣的大人忘在脑后了。”
“我有朋友!”赫佩尔反驳道,她忍了又忍,把‘这不一样’给吞了回去,转而问他:“你之后要去哪里?回去工作吗?”
“是啊,虽然有些同事很讨厌,但我可是热爱工作的好男人,有更多需要我的人!”边说边抬起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怎么样,库赞哥哥很帅气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是在翘班途中吧。”赫佩尔看着一脸正经,睁眼说瞎话的库赞。
“即使翘班,我现在也在认真工作,真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啊~”库赞摸着自己的胡茬感慨道:“但是既然翘班了,那么朋友之间的聚会也不能少,如果有时间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啊。”
赫佩尔眼睛一亮:“说定了?我可真的会来?”
库赞指了指路边的民宿,比了个ok的手势:“我就住这家了,正好和邮局挨着,快去找包裹吧。”又十分顺手的按着她的头揉了两把:“我这周还挺闲的,想来就来。”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说完转身挥挥手,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走掉了。
赫佩尔站在邮局门口对着他的背影撇嘴。
啧,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拍她头,等她长高了挨个拍回去!
在罗格镇的海军舅舅,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薪水寄给赫佩尔,自从
她爸妈失踪之后,他这个舅舅自觉承担起了长辈的责任。
赫佩尔时常劝他自己存下,她在老家没什么花销。
但是舅舅表示衣食住行军队都包了,他不需要花钱。
犟不过他的赫佩尔只好帮他存起来,还开了个理财账户,这几年钱生钱的也赚了不少,她决定这笔钱留给舅舅当老婆本。
栗果村的栗果树,有点像是她上辈子的松树,其实要她说,栗果应该叫松塔才对,不过这些栗果个头更大,里面的果实没有松子那么坚硬的外壳,薄薄一层一掐就开,吃起来像是甜马蹄,饿的时候又能当饭也能解渴,还挺好卖的,她们村都靠卖这个赚钱。
也算是个特产吧,下次带两兜给库赞尝尝好了。
舅舅除了自己的薪水,还会给赫佩尔邮寄一点女孩子间时兴的发卡或者小裙子。
罗格镇靠近伟大航路,又是四海的交界处,每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那保准是第一批开始流行的地方。
将小包裹妥善的放进斜挎包后,赫佩尔与相熟的工作人员道别。
她决定在回家之前先去一趟白羽画室,离老远就听见德雷克在那叹气,联想到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贵族侍卫,赫佩尔皱着眉头加快了速度。
白羽画室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两层建筑,以白色为底,一层绘制着栩栩如生的大海,海面翻涌着波浪,甚至还画了正跃出海面的海豚群。二层则是画成了晴空碧日的样子,有大朵的云连绵成片。
画室的屋顶围着一圈涂成白色的木质栅栏,上面养了很多不同种类的绿植,有藤蔓沿着栅栏垂在墙面,藤上开着紫色的小花,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
画室一层是免费对外开放的画展,展出的是一些画室老师和学生的作品。今天是周六,正门大开着,就在赫佩尔驻足观望时又进去了好些人。
德雷克是画室的学生,赫佩尔能听到他现在正在顶层的小花园里烦躁的踱步。
她左右看了看,绕到没人的侧面,轻巧的跃上了顶层。
下巴上有着十字疤痕的橘发少年正暴躁的抓头发。
“放过你那些可怜的头发吧,珍惜他们还在头上的时光。”赫佩尔扔过去一杯路上买的咖啡。
德雷克接住后喝了一口:“你明明知道我更喜欢喝茶。”
“但是我喜欢咖啡,我这叫分享你我的快乐。”赫佩尔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遇见了谁,那感觉就像你突然看见了《大话王罗兰度》里的主角突然出现,还说要带你去野餐。”
德雷克走过来坐在赫佩尔旁边,握着咖啡罐沉默了一会。
他对着从小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小伙伴低声说:“你听到了,对吧?”
赫佩尔配合着小声回道:“当然,你也知道的,如果我想我可以听到所有秘密。但是我谁都没说,都没有告诉罗兰度呢。”
波拿巴卢克王族的继承人要过16岁生日了,库库伦岛的琼斯家族为了讨王的欢心,预备了两只鱼人奴隶,但是其中一只伤势过重。
为了礼物能保证是双数,琼斯的家主派了医生去急救。
这期间两只鱼人抓住时机通力合作,伤重的那一只成功逃走了,现在侍卫正在到处搜查。
上报者赏,藏匿者罚。
“你不是都已经把……送走了么?”
“可是,可是!”
德雷克憋屈的捏住咖啡罐,又因为怕捏爆,小心的控制着力道,他磨了磨后槽牙:“我绝不认同奴隶贩卖是正确的事情。”
他严肃着面孔:“苦难正在发生,却让我装作看不见,我做不到。”
他闭了闭眼睛,略带祈求的看向赫佩尔:“佩妮,我……”
“我当然会帮你
啦~”赫佩尔笑嘻嘻的打断他的话:“不过这件事难度挺大,咱俩得找帮手才行。”
“我不觉得还有谁能帮我做这件蠢事。”德雷克苦笑着说。
“谁说的,还有你爸!”
“啊???”
第4章
经过连续数周的高温炙烤,海面蒸腾的水汽开始在高空汇聚,从傍晚开始云层明显变得厚重,赫佩尔用她半桶水的航海术发誓,今天晚上十有八九要下雨。
她拍了拍德雷克的肩膀:“看来这次幸运女神站在咱们这边。”
赫佩尔与德雷克同岁,更难得的是他俩差不多高,赫佩尔拒绝承认这是她看他顺眼的原因之一。
“那个鱼人被关在地牢里,这地方不太好进,得让那帮贵族老爷觉得地牢不安全,主动转移才行。”赫佩尔歪着头,用不同的频率眨了下眼睛。
德雷克思索着说道“琼斯家是城里的老牌贵族,几乎没有人能威胁他,除非……他能自己乱起来。”
“好兄弟,咱俩果然想一起去了。”赫佩尔指着琼斯家的方向:“那家主一堆儿子,还以为个个孝顺听话,做美梦呢。”
“有一个算一个全在争爵位,认真说下来,那俩鱼人能逃走一个还是他私生子的功劳,那医生本来就被换成‘屠夫’了。”
德雷克:“争爵位?琼斯家主不是还没定继承人么?”
“早定了,这次的奴隶他就打算让自己喜欢的小儿子去送,让他在王族那露个脸。”赫佩尔嘲讽道:“那一堆哥哥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吗?”
她用食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感慨着:“我不去当情报贩子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些消息只有让琼斯们自己查出来,他们才会深信不疑。”德雷克又皱着眉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下次给我买茶。”
“楼下晃悠着的侍卫们不都是递话的好帮手么。”赫佩尔意有所指:“是时候去贿赂你的小弟了。”
两个人坐在画室屋顶的小花园里,借着茂密绿植的遮挡,又嘀咕了好一会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善着劫狱计划。
天色逐渐阴沉,灰蒙蒙的云层将压下来,但两人只觉凉爽,不断感叹真是个好天气。
此刻,暮色四合。
今天的晚餐有珍贵的象鼻金枪鱼,琼斯家的私人厨师大展身手,做了豪华的全鱼宴。
但是此刻的餐桌上暗流涌动,显然主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在美食上。
他们放出去的探子带回了并不美好的消息——他们的父亲,这位“慷慨的”侯爵大人,确实决定跳过所有年长的孩子,将爵位传给小儿子。
他们拿到了更隐秘的情报,有人今晚要出手,杀死地牢里的另一个鱼人,距离献礼只剩两天,家主来不及凑齐双数的奴隶了。
在这一刻他们暂时放下成见,决定先握手言和,一起先把幼弟的机会毁掉。
而坐在主位的琼斯家主,他黑着脸环视了一圈餐桌上的好儿子们。
能够在上一代的厮杀中胜利的人,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势力呢。
家主不仅拿到了私生子偷换医生的证据,知道今晚有人要去地牢刺杀鱼人,甚至还收到了逃走的鱼人联合长子和雇佣兵,要来刺杀他的消息!
毫无胃口的家主大人放下了刀叉:“今晚我约了迪埃斯大佐一起去剧院看戏,有人想随我同去么。”
“我们就不去打扰您二位了。”长子接话道。
家主定定的看了一会他这个大儿子,说了声好,起身便走了。
他哪里约了海军将领看戏,不过是安排个假行程罢了。
回到卧室后,他命令心腹派人乔装打扮成他的样子,带上私军去剧院,他倒要看看有没有人去找他。
接着又命人悄悄转移地牢里的鱼人,他在外城也有一处私人宅邸,是他养外室的地方,知道的人甚少。他决定先把鱼人秘密转移位置。
下完命令后,琼斯家主依旧没有安全感,他想了想,带上身边所有高价请来做护卫的人,让这
些高手守着他,从卧室的密道离开了。
赫佩尔和德雷克排排坐在离琼斯家庄园不远不近的围墙后,他们已经双双换上了一身黑色衣裤,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口罩,甚至带了黑色的手套。
今夜无光,藏在暗处的两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
德雷克听着赫佩尔口述的实况转播:“长子真的要刺杀家主?”
“刺杀是真的,联合鱼人和雇佣兵是假的,而且也不是长子的主意。但我看他们互扣黑锅扣的那么努力,就帮了他们一把。”
即使看不清对面的表情,德雷克也能想象到她一定一脸【不用谢我】的样子,他无声的笑了起来。
真的太暗了,德雷克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脚在哪,但是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夜晚是赫佩尔的主场,她就是他的眼睛。
赫佩尔已经是半兽型的样子,兽化的双腿可以极大的提高她的战斗力,她没有穿鞋子,金色的勾爪锋利无比,是她最为依仗的武器之一。
她保留了双臂,人类的双手是最灵巧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翅膀在背后合拢,口罩后的面颊上生出了细细的绒毛,双眼已经完全变成猫头鹰的形态,深琥珀色的虹膜中央,是漆黑的圆形瞳孔。
明明是圆圆的可爱图案,偏偏泛着冷肃的凶狠意味,猫头鹰毕竟是夜行性的猛禽,再可爱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她是一个凶残捕食者的事实。
赫佩尔动了动兽化后支棱在头顶两侧的猫头鹰耳朵:“你老爸今天晚上在家哪也不去吧?”
“对,他今天没有应酬。”德雷克好奇的问:“咱们明明没有把计划告诉他,你白天为什么说他会帮我?他一般都不会管我。”
赫佩尔转过头歪着脑袋打量德雷克,橘色的头发被很好的藏在帽子下,下巴的疤痕也被挡住了,是不熟悉的人完全认不出的样子。
还好德雷克看不见,不然赫佩尔现在向下歪着脖子又扭转80°的样子会唬他一跳。
“所有人都知道迪埃斯大佐贪财,为什么,偷着贪不行么?”
“他总是很傲慢,不屑于掩饰?”
“海军再贪能贪多少钱,而且哪天就殉职了也说不定,转到世界政府去不香么?”
“……”
她看着一时失语的德雷克:“大家都说你跟你爸爸一点也不像,真的完全不像吗?”
赫佩尔表示,她从未【听】到过迪埃斯大佐嘲讽德雷克的正直,没有过“言传身教”,更没有企图改变他。
像是不在乎这个儿子成长成什么样儿。
但是库库伦岛的海军们都很喜爱德雷克,有些甚至是带着对自家少主的尊敬意味在的。
不受宠的儿子能有这待遇?
赫佩尔用琼斯家的倒霉长子打赌,他爸一定也很满意德雷克现在的品格。
第5章
关押着鱼人的铁笼开始移动,有一队侍卫正秘密押送着。
比起奴隶的安全,显然琼斯家主更在乎自己的安危,拨来押送的队伍只有20几人。
赫佩尔带着德雷克提前飞到了路线中部位置,两边都不靠,比较好逃跑。
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是两个人均面有菜色。
他们俩站在密林里说着悄悄话:“那鱼人有多大?5米?绝对有了吧?我不太理解这个鱼人是怎么被人类抓住的,他看起来能一掌拍飞一个!”
德雷克:“可能是用了麻醉?刚才路过的时候我有特意关注,他都没有动弹过。”
“所以咱俩真的搬得动么。”赫佩尔看了看两个人的小身板:“我本来打算用勾爪把铁笼绞断,让鱼人自己逃走,咱俩就扫扫尾。”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德雷克提议:“咱们需要把那个笼子抢走,那多少也算个容器,更好搬一点?”
“怎么抢?交手的时候帽子说不定会掉,你不可以被认出来。”赫佩尔认真的说:“你是海军的儿子,你自带立场。”
德雷克默了默,抬手按了一下鸭舌帽,确保它戴的更严实。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他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俩个出海捕鱼那次么。”
赫佩尔满头黑线的点了点头。
怎么不记得,太社死了,好在当时也没别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