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尔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据说是马上满一百年了,果然只有成熟的制造业才能大量生产加工品啊。
她跟着参观的人群一起移动到体验区,这里摆放着珀铅制的烧水壶。小巧白净的水壶外壁,依旧是弗雷凡斯盛行的雕花样式。
“用这种烧水壶烧出的白开水,自带一股独特的清甜味道,比茶水更香浓些,大家可以品尝一下。”讲解员自豪的介绍到,并为在场的大家一一分发小杯子。
赫佩尔端详着手中的小盏,再次感受到了弗雷凡斯的富有。
这个瓷白的小盏显然也是珀铅制品,如果单卖的话其实价格不菲,没想到展览馆居然会用来当做体验用品。
她吹了吹分给她的热水,低头喝了一口。
确实很好喝,入口回甘不说,如果此时张嘴呼吸的话,会有空气也变甜了的错觉。
她端着自己的小盏边喝边继续参观,之后又分别体验了珀铅制炒锅、珀铅制咖啡机和珀铅制冰箱等等。
因为注意力被神奇的珀铅制品吸引走,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颈侧又开始发痒了。
在她上手参与互动的时候,新一批的雪白小绒羽,已经悄悄探头。
第21章
如果再这么掉毛的话,赫佩尔怀疑自己可以攒出一个羽绒马甲。
她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下颚,在耳后到颈侧的位置有一些红肿发烫。赫佩尔按按自己的脖子,有些奇怪这种像是过敏一样的反应。
“要不去医院看看?……不过医院治猫头鹰脱毛么?”
被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打断探索之旅的赫佩尔,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弗雷凡斯最出名的医院,她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在观光了。
但是她在第一步挂号的时候就难住了——所以她应该挂什么科?皮肤科?还是什么?
难得晕头转向的赫佩尔走向导诊台,打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看起来有点像淋巴结肿大?小妹妹挂外科吧。”
十分听劝的小猫头鹰直接挂了外科的专家号。在排队等叫号的时候,她又按了按颈侧,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肿块啊?
其实赫佩尔一直不怎么喜欢来医院,倒也不是因为炜疾忌医,实在是每次一靠近医院就会【听】到太多生死离别,更别提走进来了。
她在候诊区,有些坐立难安。
提到外科总会联想到手术之类的词汇,事实也是如此,她知道有几台手术正在进行着,医生们正与死神争分夺秒的赛跑。
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败的,守在门外的家属们绝望的悲泣,与远处苦闷凑不齐住院费的低声喃喃混在一起,嗡嗡作响,撞得她出现眩晕的错觉。
“106号请到3号问诊室”
“106号请到3号问诊室”
“106号请……”
反复响起的广播声拉回了赫佩尔的注意力,到她了。
她敲敲门后走了进去,在与问诊的医生对视时,双方都有些惊讶,显然彼此都发现了他们在游轮上曾经见过面。
居然是那个挑食小男孩的父亲?他原来是医生啊,不过一结束假期就开始工作吗?都不休息一天?
赫佩尔规规矩矩的坐下了,对这位父亲的敬业态度感到肃然起敬。
“您好,又见面了。”不自觉切换敬语的赫佩尔主动打招呼。
生命太重了,也太轻了。因为特殊的天赋,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好人难得,对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更是很尊敬。
“怎么来医院了?说说看哪里不舒服?”戴着眼镜的黑发医生温和的问道。
“这里,一直发痒,有点疼,还有点烫?”
赫佩尔侧过头,把披着的头发拨开,露出颈侧指给医生看。
他上手按了几下,也没有发现明显的肿块:“看位置有可能是淋巴发炎了,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么?”
赫佩尔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近吃的食物:“没有吧,我最近吃的都很干净呀?0-0?”
不明所以的小姑娘,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
因为即将再拥有一个孩子,导致最近父爱爆棚的黑发医生,下意识用了哄孩子的语气:“不怕,没有明显的肿块,说明炎症不重,先做个血常规吧,看看是细菌还是病毒导致的。”
他拿过一张单子写了几笔:“这几天吃的清淡些,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嗯,也不可以再喝那么多冰咖啡了哟。”
接过单子的赫佩尔尴尬的笑了两声。
啊呀呀,被抓包了,但是夏天怎么能没有冰咖啡呢,猫头鹰暴风哭泣。
医院总是很忙碌的,病来如山倒不说,夏末更是各种突发疾病的高峰期。得知检查结果至少要等待两个小时后,在医院待不住的赫佩尔一路小跑,加速冲了出去。
还是先去买冲浪板吧,溜了溜了。
在抵达专卖店之前,赫佩尔以为就是买一块板而以,又快又简单。但当卖冲浪板的小哥知道赫佩
尔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菜鸟后,身为冲浪前辈的他,苦口婆心的传授了一堆关于浪板的常识。
怎么开板,怎么日常清洗,如何日常维护,多久维护一次,如果有磕碰了要怎么修护,如何清理旧蜡等等等等。
看着如数家珍且依旧没有停下意思的年轻老板,赫佩尔深深的沉默了。她差点产生了扭头就走的冲动,但好在对冲浪的热情勉强让她站在原地继续听课。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表,赫佩尔决定打断一下,她做出举手发言的姿势:“咳咳,那什么,我直接付钱在你这里开板行不行?”
说上头的小哥被“付钱”两个字拉回了理智,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热情的服务他的上帝:“哦~当然,我们这里是提供开板服务的,不同的蜡有不同的价位,您看看选哪个套餐?”
赫佩尔看中的是一块白底带克莱因蓝花纹的长浪板。她平衡性很好,所以她需要的是强大的稳定性,长板比短板更适合她一点。
“就那个购买人数最多的套餐吧。”并不挑剔的赫佩尔选择随大流。
她之后又相继买了好几把蜡梳、几罐清洗喷雾、各种材质的专用油、和不同种类的蜡,最后装了满满两大袋。
“……”
并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的赫佩尔,掏出放在兜里的挂号单示意老板:“我一会还要回医院,所以开完板之后,可以帮我送去专线游轮吗,可以加钱。”
“唉哟,不用加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放心交给我吧!”
难得遇见大客户,年轻的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加什么钱啊,这不得伺候好了。他向留下名字和房间号的小姑娘挥手道别:“有时间再来啊~我们这也有保养服务嗷!”
踩着点回医院的赫佩尔,带着检验结果回到问诊室。黑发医生拿过化验单后,原本轻松的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皱着眉,分析起这份古怪的化验单——虽然淋巴结肿大确实会使白细胞数量增长,但是短时间内拔高到几十万明显不正常,这几乎是可以判定为白血病的程度了。但是红细胞与巨核细胞却没有降低,这是不合理的,正常的人体不会同时容纳下如此多的细胞数量。
弗雷凡斯毕竟是一个发达的国家,黑发医生作为全国知名的首席专家之一,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他立刻判断出这女孩可能异于常人。
他从单子上移开视线,望向坐在对面的小家伙:“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啊——,是的。”
赫佩尔震惊了,原来验个血就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不明觉厉的赫佩尔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滤镜又深了一层。
赫佩尔把她收集的白色绒羽倒了半袋出来。
“这是我最近掉的羽毛,就是从颈侧长出来的。”她把一小把绒羽递给黑发医生:“按您说的,如果我是淋巴发炎的话,那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到脏东西了。”
赫佩尔捏起一根转了转:“这或许是我在好转的标志?”
黑发医生也拾起一小片绒羽仔细观察:“有可能,这些绒羽或许辅助你的免疫系统拔出了病灶。”
他看着颜色雪白的小羽毛,表情微动,似是联想到什么:“……或许,可以把这半袋绒羽借我研究一下么?”
“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话,全都给你了。”
第22章
不同的世界会有同一片银河吗?
赫佩尔盘腿坐在教堂的屋顶上。今晚是下玄月,弯月勾出锋利的弧度,浅浅的挂在天幕一角。在第一颗星子突破黑沉的夜色后,更多的星光蜂拥而至,它们缀在天穹之上,像是无数道注视着人间的目光。
她回望着这漫天的灿烂,一时有点恍然。
旅游城市普遍都是不夜城,明明是应该回家睡觉的时间,大街上仍然摩肩接踵。游乐园的地标摩天轮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旋转,显然现在生意正好。
赫佩尔的游轮将在明天中午起航,继续驶向罗格镇,所以她今晚并没有回船上,而是留在了城市里。
她还蛮喜欢弗雷凡斯的。
可惜身边认识的人里,除了埃达奶奶以外,都不太喜欢戴首饰,所以她只买了一对珀铅耳环。
赫佩尔跳下屋顶,像倦鸟归巢一样自然的回到人群之中,成为夜景的一部分。
可惜她现在被加了【等等】buff,对路边的特色小吃还提不起任何兴趣。赫佩尔暗自磨牙,打算下次来一定要吃个够。
嘤!再见了!她的草莓巧克力华夫饼串!再见了!她的香辣油炸豆腐!
赫佩尔踩着快起航的时间点回游轮的时候,看到了站在登舱口下,正等着她的特里斯蒂安。
“找我什么事?”
“你买了不少伴手礼吧,直接给我吧,我顺路带回去。”
赫佩尔估疑的打量着他。
顺路带回去?这可不像他往常的作风,没让她帮他捎带东西都算他良心发现。
她走到特里斯蒂安面前,招招手示意他弯腰。
已经猜到赫佩尔想干什么的特里老师,配合的弯下身子,在她快速捏住自己脸颊的时候也没躲,淡定的等着赫佩尔把他的脸揉来揉去,又在脖子的地方抓了好一会,试图找到他是伪装者的证据。
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特里老师,等赫佩尔验完人后,直起腰,顺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走吧,回你房间拿东西。”
说完抬脚先迈上了悬梯。
看着反客为主的特里斯蒂安,赫佩尔抽搐着嘴角跟了上去。
推开门后,被摆成兔子形状的毛巾卷正对着他们微笑,这一定程度上巩固了赫佩尔岌岌可危的好心情。
她从沙发上拎起一个大袋子:“喏,都在这里了。”
特里斯蒂安接过后打开看了看:“买的真不少啊,看来咱们家佩妮的小金库还是很满的。”
他一样一样的往出拿,每拿出一件就放在手里把玩一下,然后再放到桌子上。
有给埃达奶奶买的珀铅耳环、给布雷登村长买的白烟斗、给栗果村小孩子们买的特产白巧、给村民们买的特产酒、给大佐买的珀铅茶杯套装,还有给德雷克买的小匕首等等。
“没有送给我的礼物吗?老师我好伤心啊。”特里斯蒂安做出夸张的捂心口动作:“啊——,佩妮长大以后已经不爱我了么。”眼睛里大写着戏谑的特里斯蒂安,用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捧读着。
“你人就在我面前,还要什么伴手礼!快给我装回去!我都收拾好了又给我弄乱了!”
看着不停挑挑拣拣,把桌面弄得一片狼藉的特里老师,赫佩尔久违的感受到了“热血上头”,这感觉就像是你家的猫一定要把玻璃杯扒拉到地上摔碎,还要一脸无辜的看着你一样。
毫无悔改之心的特里斯蒂安,像转笔一样不停的转着白烟斗,他无视轮船即将起航的鸣笛声,懒洋洋的接着问道:“是不是也给你舅舅买东西了,拿出来给我看看嘛。”
在多年的斗智斗勇中,赫佩尔深知特里斯蒂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想要让他立刻下船,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
意愿。
所以赫佩尔痛快的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一块工艺考究的怀表:“看完了没,看完了快点下船,一会船开了你是打算跟我去罗格镇吗?”
她舅喜欢鲜艳的颜色,所以赫佩尔没有买珀铅制的怀表,而是挑选了一个有立体雕花的掐金怀表,上面还镶嵌着青色的小宝石。
特里斯蒂安接过小盒子,拿出怀表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这个不错。挺好看的,下次给我也买个怀表吧~”
他将小盒子塞回赫佩尔怀里,在赫佩尔爆发之前整理好伴手礼的袋子。
就像佩妮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了解佩妮,他已经可以熟练的,在赫佩尔的理智边缘反复横跳了。
特里斯蒂安拎着袋子走到阳台,跳上护栏边缘,回身对木着脸的赫佩尔做了个优雅的告别礼:“走了,回见。”
其实游轮已经驶离岸边一段距离了,但是这对特里斯蒂安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也没见他多么用力的蓄力起跳,仿佛只是弯了弯膝盖,就轻巧的跃上了半空,如履平地般的在空中横着来了个二段跳后回到了港口。
见怪不怪的赫佩尔拉上窗帘,她这房间朝南,白天怪晒的。
站在港口的特里斯蒂安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目送着游轮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视野里,又沿着港口边缘走了一会用以消磨时间。
直到他觉得距离差不多了,确实已经离开了赫佩尔能【听】到的范围后。
一松手,将装满伴手礼的大袋子扔进了海里:“哦呀哦呀,真糟糕,手滑了呢。”
做完这件事的他,双手插兜,顺着建筑物的影子往回走:“怎么办呢,只好重新买了~”
第23章
从弗雷凡斯到罗格镇,需要两天半的航程。
赫佩尔前两天试图在游轮上,再找到一两个有趣的家伙,但是她失败了。此刻,她正百无聊赖的侧倚在罗西南迪经常躺的靠椅上,看着面前游泳池里千奇百怪的泳姿。
有相当大一部分游客在弗雷凡斯下船了,现在游轮上更多的是些生面孔。赫佩尔已经放弃在船上找乐子了,她利索的收拾完全部行李,只等靠岸了。
罗格镇是四海交汇之处,因为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出生又死去的地方,所以也被称为“开始与结束的城镇”。
如果有海贼想要离开四海进入伟大航路,那么他们最后一个补给点,就是罗格镇。因此,大海贼时代开启后,驻守在罗格镇的海军将领人选,愈发重要。
她舅当年报名参军,因为能力突出,所以从库库伦岛的新兵里脱颖而出,被挑中选进了海军本部每年的新兵进修名单里。
据说她舅所在的第四届,学生能人辈出,他差点没能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但从之后赫佩尔收到的信件来看,她舅跟那几个所谓的竞争对手,其实关系很不错,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男人之间的神奇友谊了吧。
他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中将手下做军曹,在一路血与火的摸爬滚打下晋升的很快,据说原本的老上司也晋升为大将了。
赫佩尔以为她舅会留在本部任职,没想到她舅接了罗格镇驻扎将领的任命。
四海支部最高的级别也不过是大佐,而且这个大佐,跟本部相比还有一些水分在,这让赫佩尔不由得怀疑,她舅是不是被谁穿小鞋了。
但是老上司都是大将了,不至于连嫡系的亲兵都护不住吧。
赫佩尔喝了一口柠檬水,支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琢磨些陈年旧事。她这两天可是谨遵医嘱没有碰咖啡,可把她憋坏了。
“哦,是正位的命运之轮。”
旁边躺椅上坐着一个正摆弄塔罗牌的金发小鬼。
又是金发?最近金色头发的人是不是有点多?
无所事事的赫佩尔接了话茬:“在占卜什么?”
“占卜你的旅途。”
“……嗯?”赫佩尔瞟了眼他拿在手里的卡牌:“所以占卜出什么结果了?先说好,我只想听到好消息,否则我就揍你。”
拿着卡牌的小家伙,看起来要比赫佩尔还小2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她完全没有自己在欺负小孩的自觉。
似乎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野蛮的人,他顿了顿才接着说:“……这趟旅途会有意外的发展,或许有些无法接受,但结果是偏向正面的。”
哈?她去罗格镇看她舅,能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封建迷信果然要不得,根本不准嘛。但是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你还会占卜什么?”
“什么都可以。”
看着穿着考究,一脸冷静的短发小男孩,赫佩尔忽然来了点兴致:“那帮我占卜一下,以后的财运?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干什么。”
小男孩克制的点点头,一顿有模有样的操作后,抽出一张牌翻开:“是逆位的世界。”
“等等,这不会是什么糟糕的牌面吧?听起来不太友好啊?”
赫佩尔拒绝听解释,她沿袭了上辈子的光荣传统:左眼跳财,右眼迷信,好消息是天道爱我,坏消息就是人定胜天。
看着仍然打算说出口的小男孩,赫佩尔不讲武德的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弟弟,不要这么死板嘛,卡牌游戏到此结束,姐姐请你吃冰淇淋去。”
把躺椅上的卡牌收拢到一处,塞进小男孩手里后,她捂着他的嘴,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抗去了儿童区。
与刚登上游轮时,只有一个小提包的轻便行李不同,现在的赫佩尔背着大包小包不说,还夹着一个有两个她那么长的冲浪板。
离远了看,活像是一坨长了腿的行李在行走。
举着印有【赫佩尔】牌子的海兵,一时之间竟没在下船的人群中,找到照片里的小姑娘,还是看到牌子的赫佩尔,自己走到他面前才对接成功。
“啊,赫佩尔小姐,大佐现在抽不开身,派我来接您,我先带您去暂住的地方吧。”
年轻的小海兵立正后对她敬了个礼,然后试图接过赫佩尔手里全部的行李,但他拿走一半后就再也抽不动了。
暗自用力的赫佩尔,对他露出个标志性的乖巧笑容:“一人拿一半吧,我力气很大的。”
罗格镇的港口,有着一个大型的立体三角牌坊,牌坊正中央用白色的颜料绘制着【logue town】的字样,横跨整条街道的铁制雕花长梁上,是历经风雨后留下的赤红色铁锈,有一种沉甸甸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
罗格镇不亏是有着“小香波地”之称的地方,从下游轮开始,赫佩尔已经看见了好多画着时下最流行妆容,穿着时尚又大胆的美女姐姐了。
街道两旁的店铺人满为患,那是从四海汇聚于此的游客,或许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海贼。不同种类的裙子像是漫山遍野的花,尽情的绽放在展示橱窗里。
与库库伦岛或者弗雷凡斯不同的是,这里的商铺划分的更细了些——鞋子专卖店、帽子专卖店、丝巾专卖店等等,更多的是这种分开单卖的专营店铺。
所以想要凑出满意套装的游客们,大多是拎着好几个购物袋,在店铺之间进进出出。
当然也有那种,种类齐全的大商场,不过那种地方在价格方面就要贵上许多,有钱人终归是少数,大家更习惯在步行街购物。
海军是会给支部的将领分配独栋小别墅的,但她舅是个工作狂,嫌小别墅太远,一般是直接在支部内的海兵宿舍过夜,或者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一晚。
这次赫佩尔突然造访,她舅临时派了勤务兵把小别墅打扫一番,打算这一阵子住到这边来。
谢绝想要帮忙收拾的海兵后,赫佩尔挽起袖子,开始整理她莫名其妙就变多了的行李。
小别墅的二层有4个卧室,主卧当然是她舅的房间,赫佩尔随便挑了一间次卧进去。
因为无人居住,所以房间里一丁点的个人特色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家的样子,倒像个豪华酒店。
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赫佩尔在书房随便拿了本书,边看边等她的大忙人舅舅下班。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赫佩尔兴冲冲的跑下楼梯。
她站在她舅面前震惊的微微长大了嘴,啊,她要再感慨一次:罗格镇不亏是有着“小香波地”之称的地方,这里的人,果然都走在流行的最前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