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了这阵儿,慈好会不会报复你啊。”李丝菱想想就后怕,她喃喃自语:“她这种人...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你一定得小心。”
“其实这段时间有周栩应真的很好,你不觉得吗。”
十字路口的那颗树枝干很粗,姜执宜瞥见一块斑驳的树皮脱落。
过了几秒,姜执宜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我知道。”
但不是因为慈好。
姜执宜想起那个满是灼烫呼吸的拥抱,漫长的时间里,他走过来,说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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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执宜在奶茶店里收到了许星野的微信。
原本MV的拍摄就在这几天,但许星野临时有事去了京市,他比她们大两岁,也比他们忙。
姜执宜后知后觉知道他什么来头,挺厉害的,粉丝有几十万,娱乐圈里不温不火也不缺资源的程度。姜执宜不了解这个圈子,只听说水很深,色但许星野这个人接触起来比较舒服,很有分寸,聊起来也不会尬场,再加上李丝菱的关系相处算是融洽。
许星野:【抱歉,临时有事。mv可能要拖一些时间,大概两个月。作为补偿报酬翻倍,钱会尽快打你卡上。】
姜执宜一愣,两个月,那大概要在寒假了,但其实时间更好安排。
姜执宜没意见:【我可以的,寒假我的时间也比较方便,不用多给我钱。】
可还没说完,手机忽然提示账户转进五万元整,紧接着涌出许星野消息,他笑了笑:【怕你觉得我们跑路,这是我们违约的赔偿。】
毕竟是在合同之后改了时间。
姜执宜知道许星野有一部分是看在李丝菱的面子上,她不想占这个便宜,态度也很坚持:【真的不用,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许星野:【时间也算成本,耽误了你这部分时间不能没有补偿。】
两个人的态度都很坚决,姜执宜头痛,直到许星野提到姜南珍:【从朋友角度,算我的私心。】
这笔钱确实可以解一段燃眉之急,姜执宜的死穴就是姜南珍,她妥协了:【但是多余的钱我还是不能要。】
许星野失笑:【你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一样,倔,认死理。】
姜执宜松了松肩膀,也忍不住开玩笑:【不好吗。】
许星野的答案是过了十分钟才回复,他说。
【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就是好的。】
姜执宜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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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执宜在奶茶店多呆了一会儿写完作业才往回走,十点刚好到家。
姜南珍坐在沙发上在织围巾,见到姜执宜回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亮:“拟拟回来啦,吃饭没,锅里还热着。”
姜执宜放下书包给姜南珍揉肩:“妈,你别累着。”
“不累,我感觉挺有意思。今天有人买了一顶帽子一条围巾,她说好看,我打算再织个一样的。”姜南珍高兴地跟姜执宜分享。
其实他们这个巷口人流量不多,姜南珍的小摊款式又少,都是自己织的基础款,现在也不至于那么冷,就很少有人买。
这其实是姜南珍第一位顾客,姜执宜看得出她很高兴。姜南珍又推姜执宜的手:“我继续织一会儿,你快去吃饭。”
姜执宜连忙哦了几声,转身怕姜南珍看出自己眼中的红。
晚上的气氛很好,姜南珍气色难得红润,说的话也不少,聊得好笑有趣话题时,姜执宜咬着勺子,跟着笑出声。
你看,会好的,都会好的。
姜执宜这么跟自己说。
那天晚上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重复着一个人影,身上是熟悉的体温和清晰的皂角冷香,混着雪松和海盐的气息。
梦里的人是看不清脸的,她想朝他的方向走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周边是无边无际的大雾,乌云也弥漫过来,暗不见日,朦朦胧胧的细雨打在唇上湿漉漉的,姜执宜使劲地喊他名字:“周栩应,是你吗。”
雨变大了,地上出现积水没过脚踝。
冰凉潮湿的触感骤然消失,她掉进一个干燥的怀抱。
姜执宜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来找我。”
周栩应扣紧了她的后颈,也挡住了雨丝飘来的方向。姜执宜耳朵被贴到了他的肩膀,他们靠的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再然后,姜执宜不小心听见一句让她从梦中惊醒、难耐的话。
“想你,想见你,想和现在一样抱着你。”
姜执宜猛地睁眼,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视线盯着天花板,心脏却传来阵阵刺痛。人体本能不可抑制地想起最后周栩应那句带着狠劲儿的——“你呢,忘没忘我。”
她已经好几天没看日历,刻意的去模糊时间,就是怕记得太清楚。
姜执宜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一个让她如此心悸的人。
打开手机锁屏,屏幕亮光显示着凌晨三点十二分,夜还很深。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和梦里一样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防盗窗上,声音大的惊人。
那梦里的人说去找他也是真的吗。
姜执宜不小心碰到聊天软件,看到最上面许星野那句: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就是好的。
此刻,姜执宜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像一粒种子扎进土壤生根发芽疯狂冒出枝丫生长。
靠近他,去见他,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山水迢迢岁月昭昭。
不管何时都可以像梦中的拥抱一样,紧紧依偎陪伴到老。
她经历过那么多夏天也度过那么多冬天,可都比不上这个秋天,万物凋零,却峰回路转的秋天。
空气寂静冰冷,姜执宜陷进被子里蜷缩起腿,咬着唇流泪摇头。
没有忘记他,也想见到他。
这是分开的第十天,姜执宜第一次后悔。
第28章 海水
前夜刚下了一场雨, 空气和青石板缝隙中都是潮气,琥珀巷口被高耸的建筑物遮挡,光影在地上留下泾渭分明的界线。
姜南珍特意提醒姜执宜穿厚一点,别再像上次一样感冒了, 姜执宜嗯嗯的点点头, 里面穿了一个很薄的白色毛衣。
走出去才发现空气中还飘着细细的雨丝, 只不过很小, 撑不撑伞都可以。
这天整个川南都散发着雨水的味道, 湿漉漉的包围着每一个人。
教室门口的走廊地面摆着几十把雨伞, 姜执宜从前门进去,边走边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经过李丝菱的位置手心还被塞了几块糖,姜执宜一愣,弯起眼笑了:“谢谢。”
“不用谢——”李丝菱拿书挡着脸口型喊。
姜执宜攥着糖笑意未敛,摘下书包放在桌上收拾东西,视线下移停在一处溢出来的痕迹, 姜执宜动作忽然停止, 第一反应就是拽起书包检查擦拭。书包的材质不防水,姜执宜瞳孔微缩, 下面全湿了。
桌面上不知道怎么全是水,冷风吹过,星星点点的水渍落在脸上, 姜执宜抬头, 作为旁边的窗户不知怎么开着, 雨飘进来在淡黄色的桌面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点。
姜执宜怔怔地站在过道,耳边的早读声洪亮明朗, 可现在根本不是开窗的时候。
故意的,都不用动脑思考就得出了这个答案。
桌面明亮, 可上面很厚的一滩水渍,根本不是单纯开窗就能湿成这样的。
高三没有同桌,姜执宜压制住呼吸间的怒意,手指反扣用力的敲响后面同学的桌子。
“谁干的。”
“什么?”后面的人装糊涂,不想参与这件事。
姜执宜气笑了,她半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冷淡下来,竟然有几分逼人:“这个窗离我们最近,谁开的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女生磕绊了下,身下的凳子却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刺耳,女生被踹了下忽然改口:“忘了。不知道,可能谁随手开的吧。”
姜执宜视线彻底冰冷,视线越过她直接盯在了后排的沈一柠身上。
沈一柠嘴里咬着根棒棒糖,肆无忌惮的笑了笑。
教室里的背书声小了点,一双双的视线借着遮挡打量过来。
姜执宜前面也是一个女生,在班级里存在感比较弱很内向,叫何倩倩。平时两个人也没多少交流,窸窸窣窣的书本声中,女生背过身递给了她一抽纸巾,黑色眼眶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又转回去了。
姜执宜顿了顿,轻声地吐出一句谢谢。
她看到前面的那个背影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姜执宜坐下来没管桌子,先把书包里面的书本拿了出来,书下沿还是湿了,纸张皱皱巴巴的卷曲了几道褶,但里面眉眼湿,还好。
她翻着书页晾干一遍,又往里面夹了几张卫生纸,再面上平静地收拾好桌面。
前面忽然传过来一张小纸条,是何倩倩。姜执宜抬眸,何倩倩已经在大声背诵。
她展开纸条,上面字迹清秀,只有一句话:是她们把全是雨水的伞放在了你的桌子上。
她们是谁,不言而喻。
姜执宜关上窗开始进行早读任务,但是她已经背好了,第一节 课就是化学,姜执宜打算先做几道化学题。
姜执宜弯身去找课本,却忽然反应过什么。
化学课本和练习册昨晚就装进了书包,所以....
姜执宜心跳倏地加快,无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书,周栩应的书。
她手掌用力的摁压,又拿纸巾去擦拭,但毫无用处,白色的纸张下面色彩晕开,靠近书脊的地方还起了毛边,姜执宜喉咙发干的吞咽了一下哽咽,盯着那个看过很多很多遍的周字,人忽然生出一种很久没有的挫败情绪。
她动作很慢很慢的停下来,四周的声音变成背景,嗡嗡闹闹的。
姜执宜思绪生锈,只有一个想法,书湿掉了。
锈迹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零件,挤压许久的情绪像是找到宣泄口,姜执宜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很多,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抿住唇。
她都还没问过他,这段时间他在用的什么呢。她想起那个梦,不知道是不是暗示。
姜执宜觉得他们之间差一面。
所以应该弥补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被摁下慢速倍健,书早就干了,也没人再搞小动作,但李丝菱看姜执宜的状态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小宜你心情不好吗,我这里还有糖你要不要。”
姜执宜摇摇头:“不用,我没什么事儿。”
“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李丝菱担心地说。
“在想事情。”
“什么事儿?”
“周栩应。”姜执宜的声音直白清冷,她眨了眨眼转向李丝菱,人看着有些迷茫,鹿眼眨了眨:“我想去找他。”
李丝菱呼吸一滞,没想到姜执宜会主动说这样的话,脸上的神情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就转化为了高兴:“真的吗!好啊好啊!!”
“什么时候!”
姜执宜想了想,摸到褶皱的书本,她说:“晚上放学吧。”
“好!”
姜执宜视线落在李丝菱的手,咬了咬唇内的软肉改口:“能给我两颗糖吗。”
李丝菱大气伸手:“要什么味儿自己拿。”
......
姜执宜其实是在课间去过一趟五楼的,但周栩应不在。
他们班换了位置,周栩应挪到了最靠后门的那个地方,从门口往里看,一眼就能瞧见。
姜执宜站了一会儿。
他桌子上干干净净,只放了一个黑色笔记本和两支中性笔。本子没合上,还留着数形结合的计算过程。字迹锋利冷冽,和椅子上挂着的校服一样。
姜执宜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傍晚放学的时候再来等他也可以。
这样想着,姜执宜转身往回走,下一秒,视线余光一愣,她停住,忽然发现了空荡荡的桌子抽屉里一盒被打开的白云山。
他最近心情好像很差,一次马路对面,一次便利店门口都拿着这盒白云山。
姜执宜心情也跟着不好,她低着头往回走,没看到早就停在身后的人。
额头轰的撞上一堵硬墙,姜执宜来不及惊呼,摁着额角后退一步。熟悉的气息接着包围,烟草薄荷味充斥鼻息,姜执宜身体一僵,倏地明白眼前站的是谁。
像是飞蛾喜火原理,姜执宜下意识抬头应上他的瞳孔,冷淡的面容顺其自然映入眼底。
他没什么表情,眼中也没波澜,称不上陌生人,漆黑狭长的眼眼神轻飘,兴致缺缺的垂着,像是在路上遇到蹿出来撞到人的小动物。
空气寂静几秒,走廊旁边的人像是被魔法下了禁锢消失。
只有他们。
但他注意力浅淡,扫了眼确定人没事,拐身就要跨进后门。
姜执宜脱口而出:“周栩应!”
对峙停,僵局打破,空气又开始流通。。
修长高挑的身影停了一秒,缓缓回头,目光一寸一寸吞噬而过,终于,金属铁块掉进起泡酒一样的冰冷声音从喉咙间溢出。
“有事吗。”
姜执宜氧气兀的稀薄,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忘记。
她想说...你的书湿了,对不起。
可喉咙和胸口堵得死死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注视着她所有反应,哂笑一声。
他敛起表情,嘴唇微动,字音还没发出,姜执宜不加思量地打断他,没头没尾忽然问:“周栩应,你想吃糖吗。”
沉寂一秒,周栩应掀眼:“什么?”
对,姜执宜想到那两块糖,一下有了理由。她轻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和他对视:“我问你想吃糖吗。”
周栩应凌厉的下颚微微松弛,他垂眸注视着她,挑眉随意扯动唇:“你说你啊。”
第29章 海水
她....?
姜执宜指尖像是被抽血针扎了下的刺痛, 很短一瞬,冒出看不见的鲜红血珠。
周栩应站在门口,回眼看她。
阴沉沉的天傍晚将来,教学楼外风雨交加, 梧桐叶簌簌飘零, 阴影下, 他的轮廓棱角更为立。周栩应是生气了, 她能明显的感觉出。
姜执宜手指微动, 小声念:“不是我, 是水果糖。”她把那两块糖拿出来。透明的包装纸,里面是硬质的水果糖,浅绿薄荷和粉红草莓,颜色艳丽看着很甜。
顿了顿,姜执宜递给他:“你吃哪个味道。”
周栩应手指磨着,漫不经心的视线从上而下, 最后落在她掌心。她视线全在他身上, 耳边寂静无声。
两块糖,小卖部里一块钱五颗, 不值钱,但放在姜执宜手里。
说实话没什么诚意,更像是兴趣来了, 就想起这个地方有个人, 来捋一下毛。
周栩应盯着那双鹿眼, 和外面的雨有点衬,像是献宝来讨好人的小动物, 没杀伤力,抿着唇不太好意思, 耳尖也是红的。
走廊不是没有人,但因为对象是周栩应,看戏也得藏着点。
周栩应视若无睹,锋利的下颚微扬又落回原地,漆黑如鸦羽的眼睫落下淡色阴翳。
现在是下午第一节 课的课间,二十分钟,他眯了眯眼,开始想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脑中自然而然地闪过陆易远早晨说的话。
这十天来,陆易远像是得了什么侦探病一样,凭着交际花一样的能力在九班收了几个耳朵,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知道个清楚。
下午第一节 课,早读发生了什么陆易远把消息全带了回来:“你真不去看看啊,你忍得住?”
“不去。”周栩应闭着眼趴在桌子上补觉,被打扰到了露出几分不耐。
陆易远继续:“那你怎么每次放学都走那么晚,你不是放心不下在等着她?”
“不是。”周栩应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鼻音厚的有些重。
“得了吧你。”陆易远拆穿的不留情面:“我还不知道你。”
“不是我说你,平时拽的跟四五八万的我就不管了,这时候你搞什么啊。退一万步,就这么点日子了,你俩就算现在处都不知道能呆多久,你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嗯....”陆易远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嗯..毕竟姜妹这么漂亮。”
下秒,周栩应忽的皱眉,冷薄的眼皮阴戾掀起:“有完没完?”
“漂亮,怎么漂亮你喜欢?还是你想来。”
陆易远一噎,被周栩应这种占有欲吓了跳。他啧了声,也不怎么高兴,还有点委屈:“你说什么呢,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这不拿嫂子的标准来伺候你俩的。我就是想说,姜妹是个小女孩,心思多少敏感一点,你照顾着点。”
周栩应耸拉着眼半眯,不知是被哪个字刺到,撑起桌子反问:“我还不够照顾,我他妈...”
话音一顿,周栩应沉着脸闭嘴。陆易远也惊愕地挑了下眉,周栩应竟然爆粗了,他一直都是那种霁月清风的好学生样,别说脏话了,脏字他都没听见一个。
转眼也就是一瞬的时间,周栩应已经冷淡下来,嘲弄笑了声:“行,我的问题,是我没哄着。”
“我就差给她掏出来了。”
周栩应手指间夹转着的笔一扔,眼神冰冷,起身走了。
“哎...你....”陆易远盯着周栩应背景,眉心一皱,周栩应最后那句话听着是有点难过,他多少能理解,毕竟从小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第一次动心还被人不需要,是有点伤人。
他叹了口气,无奈望天。
人走了,但这两个人冷战苦的可是自己,他每天传消息也很辛苦啊!甚至开始想能不能直接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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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个门口,周栩应想起什么,他盯着面前的人,和陆易远说的早读发生的事,忽然明白什么。
眼底卷起一场海啸,情绪黑压压的沉浮,表面风平浪静。周栩应忽然笑了,他低着眼,唇角绷紧的吐着事实:“你好像只会因为这个找我了。”
姜执宜一怔,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那句话声音含糊,像是自言自语,姜执宜只听见前三个字,你什么。
姜执宜样子茫然,周栩应神色晦暗不明,那双眼和沉寂的海太像,波澜不惊,分不出喜怒,黑色的瞳仁就是漩涡的中心,不停的蛊着你。他今天没穿校服,身上是自己的黑色卫衣,里面一件白色打底露出一圈领子,卫衣版型挺硬,帽子堆在肩胛骨内侧,两条绳子坠着金属铁片反射冷光。
姜执宜预感不是好话,她手停在半空有点久,指尖朝着空气抓了抓。
很短的几秒,但姜执宜感觉有几个世纪那样长。其实早知道周栩应不是好接近的人,她这么莫名其妙的走开又回来他有情绪也是应该的,姜执宜这么告诉自己,所以她又说:“我没听清,周栩应你能再说一遍吗。”
姜执宜抿唇,在想自己要不要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