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周栩应的呼吸在耳边起伏萦绕,姜执宜收手垂回身侧,她不由得捏了一下指腹,很轻很轻的一下刺痛,姜执宜嗯了声,意思是写完了。
周栩应瞥了眼自己掌心,上面还残留着将指引刚才划过的那种细痒,像是有羽毛划过。
视线又扫过姜执宜抿着的唇,人忽然笑了下:“哦,这个执啊。”
他低笑着露出几分不着调,随口一声逗弄:“执子之手。”
姜执宜一愣。
她看向面前的人,周栩应还低垂着眼睑,懒懒的劲儿,眼神说不上的看着她。
姜执宜还真没听过这种解读,介绍的时候她都随便组词,执着执意执笔都行,只有周栩应,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字怎么就多了几分缱绻的熟稔。
周栩应摩挲了下指腹,也垂下手。
姜执宜觉得自己心脏最近波动的实在是有点快,但她不太想这样,对面的人光芒太盛,就会让她有种逃不出的感觉。
姜执宜捏着手心,面色如常仰着头问周栩应:“那宜呢。”
周栩应没有犹豫,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混着笑,随风传来。
“就是姜执宜的宜。”
-
姜执宜准备在医院再住一晚,早上就给姜南珍办理出院。
她手机静悄悄的,上面躺着一条李丝菱的消息:【小宜,你回家了吗,作业和你的课本我明天给你送过去,都帮你记好了。你还没销假,老师不知道你下午来过,别担心。】
姜执宜看一眼姜南珍,病房不是单人间有些闹,姜南珍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她背过身开始回消息:【麻烦你了,我明天去找你拿吧。】
可能是放假,李丝菱回的很快:【说什么麻烦!我们可是好朋友。】
【但是小宜。】李丝菱语气忽然正经起来,她转折:【我很好奇,你和周栩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周栩应下午拉你走的时候简直帅疯了!!啊啊啊啊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姜执宜被屏幕上忽然跳出来的感叹词吓了一大跳,李丝菱憋疯了才等到姜执宜的回音,这下终于敢问了。
李丝菱的消息根本没停过:【小宜你们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我们班今天下午乱糟糟的,慈好又不知道去哪了,她可能真的很生气,脸都被周栩应给说没了吧,她那个语气当自己是谁啊,你是你没看见周栩应带着你出去的时候,她脸就是黑色,真的,全班都看见了。】
【反正慈好平时人缘就差,仗着自己家有钱作威作福,谁不知道周栩应比她家厉害多了。】
姜执宜不知道,但现在也能看出来,周栩应身上的恣意耀眼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养出来的,但就算背景相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周栩应。
世界上只有一个周栩应,只有他才是他。
堵在李丝菱心口那么长的一口气在今天出了大半,她开心个没完:【太好了小宜,那以后慈好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反正周栩应会护着你,我放学的时候还听见我们班女生在说你和周栩应。】
【喜欢周栩应的人真的很多啊,要不是我不喜欢这种高岭之花,就周栩应那张脸,说不定我也能暗恋个几年。】
李丝菱的话明明很轻松,但姜执宜却笑不出来。
她问:【大家怎么说的。】
李丝菱:【嗯...不重要啦,她们就是羡慕你,别管她们,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小宜,我们可以好好准备拿高考了。】
姜执宜盯着屏幕的视线愈来愈深,她甚至不用动脑思考,就能想象到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她确实不太在乎,但也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摆脱,尽管周栩应也没想过。
但两个人就像是一条掀翻在海浪里的麻绳,无缘无故的搅在一起。
意识到姜执宜的沉默,李丝菱忽然沉默下来:【你们不会没有在一起吧...】
姜执宜觉得这件事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没有...】
姜执宜有些无奈:【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人很好,应该顺手帮我几次吧。】
李丝菱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半响,对面发过一个:【我天,周栩应护你的架势,他一看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啊,你们...】
姜执宜这才想起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周栩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无从得知。
李丝菱似乎是真的很希望她和周栩应在一起,过了很久,在姜执宜蹙起眉的时候,她发过来一条:【那周栩应就是喜欢你。】
【因为喜欢才会不舍得你委屈,更不舍得你受伤。】
姜执宜一愣,瞳孔被那两个字震的一顿。
寂静的夜里,咳嗽声忽然响起,姜南珍迷迷糊糊睁开眼,恰好看到在窗边吹风的姜执宜背影。
“拟拟,怎么还在看手机,是不是医院太吵了睡不着,要不你还是回家吧。”
姜执宜猛地回神,她马上过来给姜南珍倒水:“妈妈才八点,等会儿我再睡。”
姜南珍看着那张小小的陪护椅,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但姜执宜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只要姜南珍可以好起来,她怎么样都值得。
......
城市跌入黑幕,灯光整夜彻亮。
同一时刻,周栩应接起电话,没语调的喂了声。
“哥!在哪呢!一个人不?”
周栩应皱了下眉,手机拿开点距离,瞥了眼。
陆易远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有几声打团的爆粗口:“来打游戏不,好不容易放次假,来带带兄弟们呗。”
周栩应听清那头的情况有点不耐,直接拒了:“不去。”
陆易远啧了声,早就料到一样:“别啊,有点事。”
说着,他和旁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手机递过去,李畅一遍操作着键盘,视线紧紧盯着屏幕,头伸向过去附和:“对啊,来带带呗周哥。阿远还有点事问你呢,正好我们也问问。”
“什么事儿。”周栩应拐进旁边的便利店,指着后面的烟敲了个长白山,又拿了个打火机和薄荷糖一起放在收银台上。
但陆易远神神叨叨的不说,非要他过来:“你来,你来就知道了,快点啊,老地方。”
周栩应把薄荷糖装进兜里,没马上走,掐着手机拿另一只手指骨抵着包装拆了烟盒,店里空荡荡的,银色的台面带着划痕。
周栩应笑都懒得笑,声音没起伏:“别跟我这套,有话就说。”
可能是他声音也很好听,收银的小姑娘又多看了他几眼。
周栩应扔了外面那层塑料膜,低着视线走出玻璃门。
他迎着便利店的灯光站在台阶上,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咬着根烟点火。
陆易远开始哄人:“真的,不骗人,我和李畅都在这儿呢,还有之前和AIRR比赛那会儿个小孩,也在,过来转转呗。”
橙红色的火光跳动,映在他脸上,周栩应眯眼,吐出一口薄雾,想起个名字:“谢临?”
“对,就他。”
周栩应笑了声:“怎么把人骗过来了。”
陆易远不多说了,知道这是说动了:“那等你啊。”
周栩应不冷不淡的嗯了声。
周栩应抽完那只烟,把玩着打火机,左臂的袖子挽到一半,他吹着风,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知道周栩应不喜欢吵,他们选位置都找角落,李畅刚结束了一把,气愤填膺的和陆易远复盘刚刚那个坑比到底有多坑:“那货0-7还有脸哔哔。”
修长的影子覆过来时,声音一顿,两个人视线同时过来。
周栩应回去换了个衣服,一身黑,但里面还是个白色T恤,他抽了个椅子坐下,不咸不淡的瞥了两人一眼,他仰进软皮后背里看着有点疲:“什么事儿。”
李畅瞧着来人,和陆易远对视一眼,刚刚的火气儿忽然灭了。他跟得了什么新发现一样,兴趣马上转了,手搭上周栩应后背,细细端详。
周栩应看了眼这靠的有点近的距离,皱眉防备:“有病?”
李畅清嗓两声,拍了拍周栩应的肩:“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兄弟了。”
“什么?”
李畅郑重脸色,最后和陆易远确定一眼,深吸气,试探开口:“听阿远说,你看上个小女生?”
周栩应一顿,反应过什么,视线淡淡地转向陆易远。
陆易远头皮嗖的发麻,恨不得踹死李畅,把他说出来干什么!
陆易远两手往头上一举:“诶,停,别找我,你自己干了什么没数吗。”
周栩应还是那么个语调:“我干什么了。”
“你他妈的。”陆易远说不过,直接掏出手机把照片扔周栩应面前了:“你瞅瞅,要不是我给你说了两句,这照片都在校群传烂了。”
周栩应皱着眉看过去,手机上两个身影重叠在教室门口,拍的人位置很恰巧,毫无遮挡,精准的捕捉到了他拉她手腕的那一秒。
丁达尔效应,她的视线刚好凝在他的身上,瞳孔中的影子和他重合,裙摆也碰在他身上。
陆易远不客气评价:“你们这妥妥早恋标准。”
周栩应听笑了,眉松开,嗤他。
“到底怎么回事。”陆易远憋不住。
“她啊。”他懒散收回视线,无所谓的样子。
“也没怎么。”周栩应敲了下键盘,啪嗒,清脆的一声,和那道低沉的声线一起——
“想护而已。”
第12章 海水
网吧更吵了,冒着热气的泡面气味沸腾,周栩应手肘撑着桌面,指尖随意掩着鼻,他点着鼠标开了排位。
李畅一看周栩应开了,瞪大眼睛:“你怎么开了。”
“不然等你啊。”周栩应笑起来,语调散漫起来更低。
李畅被憋了一肚子说不出来,叫他来不就是想找人带带吗,这几天掉分掉的心疼死他了。
周栩应随便选了个英雄,加载倒计时页面弹出来,他回头似笑非笑睨李畅一眼。
李畅一下明白了,靠,这家伙报复呢。
刚刚那不就是明摆着一眼说他们多嘴。
周栩应放下手,指尖敲上键盘,倚着身靠近后背,他操作起来很厉害,连招丝滑,身上姿态懒散,一分三十秒,机械的提示音冒出一声亢奋的First blood(一血)。
李畅忍不住赞叹:“牛啊。”
周栩应懒懒的嗯了声。
李畅一愣,被周栩应身上这种松弛又张扬的感觉气笑了,不是不谦虚,就是有资本。
六分钟,对面已经定了败势。
李畅佩服的不行,话有忍不住多了,“怪不得能拿下那么好看的妹妹,周栩应,你有点本事。”
周栩应一顿,视线从屏幕上看过来,手上操作还在继续。
下一秒,Quadra Kill(四杀)。
对面五个头像全部黑掉,团灭。
战斗结束。
而李畅,背后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周栩应那双漆黑的眼,波澜不惊的盯着李畅,他捞过瓶矿泉水,捏着拧开,手指覆在塑料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畅无辜眨眼。
“没完了啊。”周栩应声音淡下来,他皱着眉仰头灌水,喉结弧线上下起伏。
“你敢说你没兴趣?”
“别装了周栩应,我就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好心。”
“护一下就算好心?”
李畅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长记性,被瞥了也敢,他正起神色,认真地说:“不过,兄弟我肯定支持你。”
“说真的,有个人能陪你挺好的。”李畅真情实感。
周栩应盖上瓶盖,听见这话扯了下嘴唇,没吭声。
他眼里是意兴阑珊的疲倦,懒得说话,闭上眼后脑勺靠在了椅背,手臂搭在扶手,露出青筋脉络,人闭上眼。
李畅看着屏幕,也有些唏嘘:“认识你这么多年,咱这群人好像就你没点什么想要的。”
他细数起来:“我今年分只要好看点,就能走,阿远好啊,这小子少根筋活的自在,这次碰见谢临,人混的也不错,前阵子比赛第一,天赋型选手,直接出国搞东西去,过几年估计就能出成绩了。”
李畅叹了口气:“那你呢,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吗,难道就一辈子呆在你周家给你圈出来的那点东西里?”
“周栩应,你甘心吗。”
网吧还是烟熏雾绕,门吱嘎吱嘎的推开,声音不绝于耳。
而这片静的出奇。
周栩应的黑色与角落的混沌的光融为一体。
时间慢下来,更像是停下来,呼吸放缓,听不清。
李畅看着周栩应,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安静的好似睡着了。
气不打一出来,李畅啧了声:“你听没听我说话。”
周栩应敷衍的嗯了声。
“你要气死我是吧。”
“你——”
“有啊。”
周栩应忽然开口打断,他平静地睁眼,顿了下,嘲弄地勾起唇角:“但配吗。”
周栩应重新反问:“你觉得我配吗。”
李畅忽然被问住,他一愣,视线落在那张冷淡的脸,周栩应瞳孔极深,倨傲而漠视。
很多记忆破土而出,李畅想起周栩应玩过很多极限运动,那时候他就是这种神情。他飙过最危险的改装车,悬崖跳海没死,盘山公路的雨夜也没死。
走出来,又还是那个一身枷锁的周栩应。
毫无欲望,毫无期待,只能背负着那句周山临终时唯一的一句期望,成为所有人眼中周栩应该有的样子。
“有啊。”就成了“有过。”
可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李畅记得周栩应是很鲜活的,意气风发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但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李畅恍惚的记起那年的那场雨。
十几岁的少年,黑色的鸭舌帽盖住半张脸,周围人身上是笔直的西装,只有他身上的卫衣淋着雨。
昏黄的路灯,另一边的流浪猫都有小姑娘给打伞,但周栩应没有。
只有周栩应没有。
他看着什么都有,但又什么都没有。
他问过他会好吗,他希望周栩应能好起来。
周栩应说:“不会。”
世界烂俗至死,巴别塔虚梦一场。
而现在,周栩应的答案依然是不会。
李畅喉咙哽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过了会儿,周栩应才低笑出声,声线从喉咙里滚出来:“不喜欢,你想多了。”
李畅愣了下,反应过来周栩应说的是那个女孩。
“那你护什么。”
周栩应抵着唇咳了声,声音松散且淡:“不知道,就想先护着。”
李畅真的被这位少爷给气笑了,可他又笑不出,唇僵硬扯了下喉咙发堵。他比周栩应大一岁,见过周栩应很多样子,可他没见过他动心的样子,现在他觉得周栩应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呢,护成别人女朋友?”
周栩应看了他一眼,无所谓:“没想那么多。”
“那总有个时间吧,你总不会说一辈子。”
周栩应摸出薄荷糖,懒得搭理。
李畅又气又无奈。
原本以为周栩应不会回答了,但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忽然嗤笑了声,转头过来问李畅:“一辈子能有多长。”
李畅一愣,刚想出口的话哽在喉咙。
陆易远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下终于把谢临叫过来。
他摇头晃脑的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说什么呢,又输了?”
李畅无语地扯开唇角,没空搭理。他还在想着刚才那句话,什么鬼,这哥是准备护一辈子的打算啊。
他皱着眉不放心的盯着周栩应,他说那话的就是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一辈子能有多长,反正也能耗着,也能陪着能守着。
周栩应摸出薄荷糖,倒出两颗抵在舌上,无所谓的嗯了声:“输了。”
陆易远靠了声:“这都能输?”
“我周哥在还能输?”
周栩应语调淡淡,看着兴致不高:“你来。”
谢临打量一圈,笑了声:“怎么回事,吵架了?”
周栩应回头,谢临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怎么,半年没见,你怎么还这么个欠揍样儿。”
周栩应晃了晃糖,甩他两粒,声音有点哑:“承让啊。”
谢临早就适应了周栩应这样,微弓着身,仰头问他:“喂,下个月比赛还不去?”
“不去。”
“真不碰了啊。”
“没兴趣。”
谢临意味深长的勾了勾薄唇,点头:“行,不勉强。”
他从地上拿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挂到周栩应手指上,压力很重,周栩应手指一屈,勾住。
周栩应视线垂下来:“什么。”
“小礼物。”谢临站起来拍了拍周栩应的肩:“走了。”
“这么快?”李畅啊了声。
“嗯,赶飞机。”
谢临往外走,他最后一句话是朝着周栩应说的。
他说:“周栩应,你再好好想想,你想抓住的是什么。”
又过了会儿,周栩应接了个电话,是个声线沉稳的男人。嗓音从音筒中徐徐传出,陆易远下巴惊掉。
“你爸回来了?”
周栩应没说话。
“我靠,那你肯定不能去什么比赛啊。”
李畅打了陆易远下:“闭嘴,他本来就没打算去。”
陆易远啊了声,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立马闭嘴,视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栩应。
周栩应松垮地低着颈,他被混沌笼罩,人沉默地看手机,手指把玩着薄荷糖的金属盒子。
一下,又一下。
电脑上的游戏一直停在原始界面,陆易远想张嘴说点什么,又被李畅拉住。李畅摇摇头,眼神制止。
“走了。”
“这就走了啊。”
周栩应什么都没说,空气也很重,网吧嘈杂混乱,劣质烟到处都是。
那晚上的夜就那么结束了,陆易远余光不经意地发现,周栩应口袋里烟是空的。
......
十月的第一天,朦胧细雨。
姜执宜和李丝菱约的下午。
一场秋雨一场寒,去找李丝菱拿东西的时候她没穿裙子。
姜执宜先到了十分钟,在公园的石凳上坐着。
不一会儿,李丝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她提着一个包跑过来。
姜执宜马上迎上去,李丝菱还有点喘:“小宜,我来晚了,等着急了吧。”
“没,我也刚到。”
李丝菱点点头:“这是我们假期的作业和卷子,都给你放在里面了。”
姜执宜低头看了看,啊了声:“这么多啊。”
“可不是,高三的试卷就和疯了一样。”
姜执宜盯着看了几秒,忽然嘀咕句:“丝丝,下次别捎给我了吧。”
李丝菱一愣,没忍住的笑出来:“小宜,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你必须和我一起,饱受作业折磨。”
姜执宜看她一眼,跟着一起笑出来:“那好吧,和我的丝丝一起上刀山。”
李丝菱和姜执宜一起坐下,李丝菱惊呼一声,想起什么:“对了小宜,有个好消息。”
“嗯?”
“你位子上的东西,真的有人擦出来了。”
“不过不是慈好,是赵雨栖,估计是慈好不干,就只能她来。”
“为什么?”姜执宜蹙眉,不信慈好会有这种良心。
“当然是因为周栩应啊,你忘了,周栩应拉你出去的时候让她们擦干净。”
“周栩应当时特别可怕,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李丝菱耸耸肩,哼了声:“她们怕了。”
姜执宜一怔,停在那个名字上。
李丝菱又说:“对了小宜,课本的事情你也别担心,我去书店看过了,有,再买就好了。”
姜执宜点点头:“好。”
“那我就先回去啦,今天不是国庆吗,我一会儿得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