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 天凡水莲+番外————杜小杉

「我累了。」徐子陵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男人，虽然心中舍不得，但也不打算跟他欢好，假如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忘了他，不知他是否会让自己离开？但既然李天凡愿意以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来换他，自然不会那麽容易就让自己离开了。

「水莲儿。」李天凡托起徐子陵的下巴，四目相对，徐子陵不忍心伤害这人对自己付出的感情，但要他与男子相厮守，不是不行，但必须有爱，不管对方是什麽人，是男是女，是正是邪，徐子陵都可以不在乎，因为爱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能够互相感受到对方的精神与心灵。除非确定自己真的爱上李天凡，否则徐子陵不打算跟他维持这种关系。

看著李天凡的双眼，徐子陵看的心虚，不敢与他对望，低下了头，李天凡见徐子陵不说话，他也不强逼，抱起徐子陵到床上，徐子陵吓了跳，李天凡察觉到却不点破，两人相拥著，徐子陵被抱在李天凡的怀中竟也甜睡到天明。







5



夜间，徐子陵梦到自己初来大漠，被一神秘人追击，对方身手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但因为对方既占得地利亦占先机，最後重伤昏迷，一觉醒来已是两年光景，梦中的神秘人，就是睡在身旁的李天凡，之後是两人的甜蜜回忆，梦到此处，徐子陵几可肯定那些不是梦，而是自己一夜之间回想起这两年的事情，就像一夜之间回复了徐子陵的记忆一样。

徐子陵心中决定，以徐子陵的内在继续水莲的生活，算是给自己的锻练，是人生修行的一部份，就像当初师妃宣把自己入世修行一样。

第二天早晨，两人起来用过早点，徐子陵在众姊妹及小菊的泪水中离开百花苑，抱著自己钟爱的琵琶踏上回中原的路程。李天凡本来要两人同坐一匹马，徐子陵坚决不肯这才作罢，两人分乘两匹马，徐子陵依然默默无语，李天凡则陪在他身旁，不时吟诗对对，不时为徐子陵介绍沿途风土人情。徐子陵很想问李天凡两年前为何要出手攻击自己，为何自己会在百花苑，更想知道李天凡为何要买下自己。

「天凡…」，徐子陵决定要问个明白，李天凡见徐子陵终於肯开口讲话，心情大好，忙细心聆听。

徐子陵决定面对李天凡，此刻正以坚毅的眼神与之对望，李天凡接触到徐子陵的双眼时，虎躯微震，眉头深锁，像在深思什麽的样子，徐子陵也不好打扰他，把想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两人来到一个绎站，安顿好马儿後，李天凡仍在沉思著，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恢复记忆了。」

不得不使徐子陵吃惊，为何李天凡会突然知道呢？李天凡苦笑道：「因为你的眼神，又回到两年前我们对决时的一样，唉～，我还以为水莲儿会长伴我左右的。」

李天凡笑的苦涩，徐子陵看的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真的无法与他白头皆老，不是因为性别，而是因为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李天凡，抑或是水莲爱著李天凡。

「你当时为何要攻击我？」徐子陵没有因为无缘由被攻击而愤怒，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李天凡随即表示歉意，原来当时李天凡正追捕一名大盗，根据情报，此大盗长的身材高挑，皮肤白哲，长的俊俏得体，在荒凉的大草原中看到徐子陵，就以为是该名大盗，问都不问就使出杀手，徐子陵在毫无防范下被石破天惊的一掌击中，顿时兵败如山倒。

李天凡以为已击杀无恶不作的大盗後继续游历，岂知到了附近一个子村庄时才碰到正牌大盗，李天凡解决了正牌大盗後赶回徐子陵倒地处时，已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重伤的徐子陵被一队经过的商旅救起，带到山海关，不过因徐为子陵重昏迷一直没有醒过来，商旅不懂医治又怕惹麻烦，见徐子陵长的白白净净，确是美人胚子，不安好心的商旅把徐子陵扮作女子卖到百花苑去，後来到百花苑的李天凡看到徐子陵，立刻认出他来，相处久了，不禁为之倾倒，心醉神迷，发展成今天的局面。

徐子陵听毕整件事情後，有点後继无力的感觉，暗忖难道是天意，也总算明白当初为何被袭了。

李天凡见徐子陵沉默下来，续道：「水莲儿，你以後有何打算？」他当然希望徐子陵会像水莲般留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徐子陵非是水莲，不再是朵柔弱莲，虽然他知道水莲从来都不柔弱。其实水莲也只是外柔内刚，很有自我主张的人，想到这，李天凡不禁对水莲的「本尊」生出好奇心。

徐子陵心念寇仲，一心一意想赶回中原，却不知现时中原形势如何，趁机向李天凡打听，道：「不知现在中原形势如何？」

「现在中原是二分之局，南北对峙之势，两年前洛阳失陷，王世充降唐，少帅军得『天刀』未缺来援，免过全军覆灭之祸，李世民亦是了得，退守洛阳，少帅军无法北上，而杜伏威公开支持寇仲，南方则全落入寇仲之手，形成对峙之局。现在可说是唐室与少帅寇仲之战。水…嘿，不知阁下欲往何方？」

「你就唤我水莲吧，我想到南方去。」嘴巴上说著，却心不在焉，心想寝仲最不想形成南北对峙之局，可叹天不从人愿。

李天凡听得徐子陵要以水莲身份生活，自己又可以水莲之名称呼佳人，喜上眉梢，心中狂喜不已，但听得佳人要到南方去，却是忧心万分，道：「现在南北已成对峙之势，不时有大小战争在边境处发生，水莲儿要游历山水，北方也不乏群山奇境，不一定要到南方去。水莲儿定要三思。」

徐子陵没再说话，心中想著如何才能撇开李天凡，自个儿到彭梁去。虽然心中不舍，但徐子陵实在不愿意把李天凡卷进争天下的旋涡中。

李天凡又道：「水莲儿不若到长安来吧，我虽不是什麽皇公权贵，但也是唐室李家一份子，至少留在唐室的地方，我保证没有人敢对水莲儿乱来的。」

徐子陵吓了一跳，心想以李天凡的实力，假若他愿意助李家出来争天下，寇仲的胜算岂不又少了一分，但看此人就像多情公子的另一版本，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就不多想了。

既然李天凡是李家的人，他更不能让他跟著去找寇仲了，徐子陵暗下决定，还是赶快与李天凡分道扬鏕，待他确定了寇仲的形势再与李天凡会合好了。

一路走来，李天凡积极认识新的水莲，也重新爱上水莲，发现两位水莲外表当然没有不同，但其实内在也是很相似的，只是这位新认识的水莲，不会像以前一样依偎在自己怀中撒娇，也不让两人有太亲蜜的接触，多少会有点失落。

当然李天凡不会因徐子陵不跟自己欢好而想放弃，反是鼓起勇气展开追求。徐子陵也由得他，有时会觉得很有趣，有时又会觉得很懊恼，但总是甜蜜多於烦心，而且徐子陵已经把李天凡逗他高兴的小把戏视作生活的部份，李天凡一天不哄哄自己，反而觉得不高兴，徐子陵己在不知觉间接受了李天凡。两人在徐子陵刻意赶路下，很快的就到了中原。

徐子陵虽然对李天凡很抱歉，但要他带著李天凡往见寇仲，也是不可能的事，沿途徐子陵只想著如何可以撇下李天凡，一来苦无藉口，二来李天凡武功实在是在徐子陵之上，想要远走，实非易事，直到来到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他们遇上了一群从边境来的避难灾民，他们两人走在人群中，徐子陵乘乱与李天凡「失散」了。

徐子陵没有跟随人群入城，而是从杨公宝藏的地道潜入长安城，身上从前得自鲁妙子及宝库中的脸具已经不见了，但此刻徐子陵的女子打扮，绝不会有人怀疑他，不过徐子陵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美貌却引起路人的注意，到得发现时，已经走过不少大街小巷了。

最後徐子陵来到风雅阁，这是他在长安唯一可以投靠的地方了，总不能跑到天策府去找李靖，那只会牵连他而已，而且早前听李天凡说李世民现在往东北攻打刘　达，不在长安。

此时已近黄昏，风雅阁已是灯笼高挂，开门迎客，自己断不能大摇大摆走进去，要是被人看见，被李天凡找到这里来就前功尽废了。想到此，徐子陵跷到风雅阁後面，越墙而入，找到青青夫人。

徐子陵往见青青时先洗法脸上脂粉，两人相遇，自是一翻欢喜，徐子陵对她说出了自己这两年来的事，青青也不已为忤，只是上下打量著徐子陵一身装扮，好不感叹：「想不到子陵是穿什麽都好看呢！不如你就定居在这里吧。」然後带了除子陵到了风雅阁的别苑，才道：「子陵，这里鲜少有人来的，你想在这里多久都没问题，有什麽需要只管跟姐姐说，对了，等下我叫梅花准备晚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跟你聊天。」

梅花送来晚餐後，徐子陵即洗了个热水澡，吃过晚饭就上床睡了，可是一夜无眠，只想著李天凡，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是被撇下的，不知他会否到现在还到处寻他，不知他是否有吃晚餐，不知他有否休息，还是已经放弃了，不想再找呢？徐子陵不禁心头一痛，越想越睡不著，乾脆起来到花园走一走。

为怕被风雅阁其他人认出他来，徐子陵还是化了妆才出门，漫步到中庭，已可听德内堂人声喧闹，就在他想往回走时，一个老鸨冲冲忙忙走到他面前来，二话不说拖著他走，还不时向他低骂：「你新来的吗？连规矩也不懂，这种时间不去招呼客人跑来这里干嘛？」一边骂一边走著。

徐子陵可谓啼笑皆非，任得老鸨拉著自己走，走到一上宾房门前，提醒著：「你给我小心点，无论如何，不可让里面的客人不高兴，如果有万一，我们项上人头可要不保了。」

多翻叮咛後才推门而入，老鸨立时换上一张笑脸，拉著徐子陵进去，才步入房间，就看到李建成与李元吉等人正举杯痛饮。要不是脸上的淡妆，徐子陵那吓得发白的脸，定会被发现。

坐在李元吉旁的青青也是目定口呆，一时想不到眼前之人是谁，到想出这张没见过的脸定时徐子陵时，脸色为之一变，李元吉当然发现了青青的不对劲，道：「青青是怎麽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青青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徐子陵已然回复冷静，以他那独特的声线道：「夫人定是因为水莲今天才刚到风雅阁就出来献丑才不高兴，水莲这就下去，两位大爷失礼了。」徐子陵眼中顾意望著地板，目光不看向众人，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徐子陵心中当然是想著快快溜之大吉。







6



谁不知李建成见到徐子陵时已被勾了半个魂，到得徐子陵门口讲话，那清澈特异的声音打进他心中，见徐子陵要走，管不得身份，慌忙起身留人，道：「等等，青青夫人，你就当给我面子，让水莲姑娘留下吧。来，水莲姑娘请坐。」

李建成那番话当然不是要徵求青青的同意，只是青青总是李元吉的人，怎都要给李元吉一点面子，青青不能拒绝，徐子陵也只能硬著头皮坐在李建成旁边，笑容倒看不出来他心中多麽勉强，徐子陵这两年在百花苑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

「来！水莲姑娘，让我再敬你一杯。」李建成从徐子陵坐下後就一直劝酒，他的狼手更是揽住了徐子陵的柳腰，越揽越紧，直到此刻徐子陵已有半个身子被逼挨在李建成身上，害的徐子陵冷汗直冒，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宁可与李建明刀明枪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要他如此「温柔呵护」，无可奈何下，他只好藉唱曲为名，才得以逃离李建成的魔掌。

琵琶轻弹，徐子陵以他因伤而成的独特嗓音，和著琵琶轻唱出声，听得各人如痴如醉，李建成听著曲，看著人，一双虎目像是要把徐子陵吞进肚里去，被注视著的徐子陵却要假装不知道，继续唱曲，害的他不自然到极点。

他从未想过会被人认出他是徐子陵，因为他尽管只上了个淡妆，面容已与本来面目相去甚远，加上待在百花苑失去记忆的两年中，使他习惯了很多女儿习惯，就连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嘴角一个牵动，都能勾起男人的欲望，试问谁会把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青楼女子与徐子陵联想在一起？

唱罢二曲，徐子陵站起来时顾意脚步不稳，眼神迷蒙，一副酒醉不支的样儿，看的李建成心疼万分让他下去休息，徐子陵终於脱困了。

回到房间的徐子陵舒了一口气，不过亦算不枉此行，原来李建成与李元吉此行是因为要出兵东北，代替李世民攻打刘　达，徐子陵不禁担心起来，李世民为人宽厚，即使刘大哥兵败，只要他愿意投降，李世民断不会伤他性命，但换作是建成与元吉，刘大哥如何能活命？此夜徐子陵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徐子陵刚起床时，青青急忙跑来通报建成要来见他，还不住提醒：「子陵，不好了，昨晚太子好像看上你了，你走後他就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又提赎身的事，我只能推说你不是被卖来我这的，又是卖艺不卖身，但他好像还没放弃，你要小心应付啊。」

徐子陵打扮好後才慢条斯里地出门迎接太子，到建成见到徐子陵时，已是半个时辰有多了。李建成一点也没有等的心焦样子，还免去他一切礼节，可以不用向太子行大礼，建成的随从却是一副鄙视样儿，分明很讨厌一介青楼女子居然要太子殿下久等。

「水莲姑娘，本殿一早打扰，实是担心姑娘酒醒後会有不舒服，特地带了宫中的醒酒茶来。」说著自然有人送上一盒茶叶。

「水莲谢太子殿下。」为了更清楚建成一方的虚实，徐子陵不得不使点手段，道：「太子殿下昨夜亦喝了不少酒，不若水莲为殿下沏茶解酒。」

建成听得大喜，道：「水莲姑娘不用拘礼，不若我称呼姑娘莲儿，莲儿则叫我做建成，你说可好？」

徐子陵想不到建成竟然作这种提意，心中暗笑，看来这大唐太子真的迷上自己了，於是作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又受宠若惊的样儿，任得建成一再说服，最後让自己脸红到耳根（因为上了妆看不到本来脸色），含羞带笑地唤了一声建成，乐的李建成合不拢嘴。

徐子陵发挥出所有在百花苑学来迷倒男人的手段，虽然以前用不著，但看来这次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了；一个早上下来，建成已被迷的失掉整个魂。徐子陵心想假如建成真是如此一个容易迷恋酒色的人，就不难对付了。只是建成也不是一个笨人，他当然不可能透露任何情报，只是徐子陵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从建成平时不经意的几句话，甚或一些抱怨，他已可从中猜得一些情报。

他对自己色诱李建成本是有点不自然的，不过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半个月来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很多小动作也养成了自然习惯而不自知，现在自己的媚功可是得心应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使自己更是娇豔欲滴，不过亦要付出相对的待价，建成越是迷恋自己，要应付他的毛毛手就越是累人。直到半个月後李建成出关进往攻东北，徐子陵依然扮演著水莲，且是娇柔多情的水莲，他对自己这种外在的变化倒是不以为然，认为那没什麽大不了，更认为自己前不够认真，既然要成为水莲，自然要变的彻底。

建成走後，徐子陵终於有时间思考魔门与突厥人的计划，在想出一个所以来後，发现了假如他们的计划完成，李家亦告完蛋，天下苍生亦要活在地狱中，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徐子陵决定到彭梁之前先往见身在开封的李世民。

辞别青青夫人，为了要吻合与青青夫人的说辞───水莲为了曲艺的修为而出去旅行───徐子陵便拿著水莲的合法身份文件，从长安关口堂堂正正出关去了。往开封路上，徐子陵这才想起李天凡，不知他过的如何？过去在长安，只有第一天有想过李天凡，之後每一天都要与李建成周旋，又要专心水莲的身份而无法再想别的事情，现在脑袋突然空閒下来，满脑想到的，也只有李天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