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希父母不约而同地说:“小悦悦你也好啊,祝你中秋快乐!”
“小悦悦”这三个字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袁悦没心思计较这些,她缓了缓神,又傻笑道:“叔叔阿姨,同乐啊!祝你们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这番祝福的话一说完袁悦更觉得尴尬了,她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将头搁在她肩膀处的余希寻求帮忙。
余希马上领会过来,对着屏幕里的人说:“爸妈,现在人已经见到了,你们可还满意?”
余希妈妈笑得很不拢嘴,一个劲地点头说:“满意满意!小悦悦长得很可爱,非常好!”
余希跟着附和:“看着就招人喜欢。”
余希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轻笑出声:“我也挺满意的。”
袁悦一脸懵逼地听着这三人之间的对话,越听越绝对不对劲。不是她自作多情,这怎么听都有点像是父母在瞧准媳妇的架势。
袁悦被自己心里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忙出声破坏这诡异的气氛,没话找话说:“叔叔阿姨你们吃饭了吗?”
余希妈妈说:“还早呢,刚吃过中饭。”
袁悦这才想起余希家里人都在德国,她现在觉得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了,心急之下又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余希。
余希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面不改色地对视频里的人说:“爸妈,我们这边不早了,先让悦悦去洗澡吧,有机会再让她跟你们聊。”
余希妈妈很是理解,“好好,小悦悦快去忙你自己的吧。”
“叔叔阿姨再见!”袁悦冲视频挥了挥手,等余希将ipad从她眼前拿开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真是没出息,就一个视频搞得自己跟上考场似的这么紧张。不过这事都怪余希,非要贴得这么近,还跟她爸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袁悦心里腹诽完毕,拍了拍胸口压压惊,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寻找余希的身影。正准备给她一记恶狠狠的眼刀,不期然地就与余希四目相对。
袁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立马就弱掉了。她看到余希收起了ipad,惊奇道:“你们聊完了?”
“聊完了。”余希不慌不忙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这次主要就是想让他们跟你见个面。”
袁悦心下一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见面?”
余希将ipad放下,神色自若,“他们只是好奇我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袁悦简直不可思议,“你跟他们说这些?”
余希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不可以吗?”
袁悦仍是惊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质疑道:“我跟你的事……你爸妈居然这么开明?”
余希顿了顿,说:“不是他们开明,是我从小受的教育不同,他们改变不了我的思想,所以只能接受了。”
袁悦心想,要是姜艳和袁伟文也能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编造各种理由哄他们。
袁悦不无欣羡地说:“你爸妈真好。”
“难道我就不好吗?”
袁悦吞了吞口水,“你当然也很好。”她感觉余希话里有话,再聊下去说不定要被她带进陷阱了,忙扯开话题说:“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余希走近些,掀了掀眼皮,直勾勾望着她,“我也没洗,要不一起?”
此时余希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半点杂质,可袁悦脑子里却忍不住播放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喉咙一阵发紧,哑声说:“不行,你忘了我来那个。”
余希一只手轻放在她肩膀,退而求其次,“要不要我帮你洗?”
袁悦浑身紧绷,艰难地拒绝:“不、不用了。”
余希稍显遗憾,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说:“那你快点,我等你。”
……
两人各自清洗完毕,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用余希的ipad看了会电影。袁悦不着痕迹地扯过空调被将自己脖子以下盖住,伸手向后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冷不丁听到余希说:“你很冷吗?”
“不冷……”袁悦很尴尬。
余希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直接拆穿,“不冷你盖什么被子?”
还能是为什么,不好意思呗。两人都穿着睡衣,余希穿了bra,袁悦却耿直地洗完就真空出来了。睡衣底下空荡荡,袁悦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余希见她半天不答,脸却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她马上明白过来,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袁悦被子盖住的身体,别有用心地说:“要不别看了,咱们躺着聊会天?”
“也……行……”
余希将ipad关了收好,把枕头放低,静静躺下。
袁悦一动不动,诧异地看着她说:“你睡觉不脱内衣?”
余希侧躺着,小脸蛋微微扬起,嘴角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暧昧地说:“要不你帮我?”
袁悦舔了舔唇,迟疑:“这样不大好吧……”
余希不以为然,犀利地说:“有便宜不占,你是不是傻?”
她说她傻?
袁悦不乐意了,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从后腰衣服下摆探入。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但还是免不了皮肤间的接触。
余希的后背微温,触感滑腻,袁悦手指尖微微颤抖,她摸到了bra上的搭扣。一只手不好使力,她只能慢慢来。
余希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清明的眼底多了些别样的情绪。她隐忍着,尽力控制着呼吸。
最后一个扣子终于解开时,袁悦又舔了舔干涸的唇,眼神慌乱,“你躺着不好取出来。”
余希慢慢坐起,在她复杂的眼神注视下脱掉上身的束缚,顺手将上衣扔到一旁。忽然间,她伸手将已然惊呆的袁悦扯过来,趁她没回神之际一秒钟将她上半身剥.光,紧紧抱住。
两颗灼热的心贴在了一起,余希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柔声说:“别紧张。”
余希含.住她的耳垂,听到她倒吸气时可爱的喘.息,她再接再厉,捧住她的头,毫不犹豫亲了上去。等她身体彻底软化时,轻松放倒。
袁悦终于回神,匆忙按住她的手,“别啊,我来那个不方便……”
余希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已经涣散,呼吸凌乱,有些急躁,“那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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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假期最后一天的下午,袁悦他们一行人告别父母准备回a市了。那一天袁悦的大姨妈终于走了,她提前跟余希打好商量:“这次换我开车,你可别再跟我抢了。”
余希也清楚她身体情况,笑了笑表示默许了。
正准备上车,突然姜艳跑过来拖住了袁悦,对她耳提面命:“前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要放在心上,下次回来的时候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袁悦没想到姜艳当着别人的面还要跟她唠叨这些,她心虚地瞥了一眼余希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妈,你不是答应过不逼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袁悦仔细一想,好像姜艳的确没有说过不逼她。她见糊弄不过去,只好装作不耐烦地说:“哎呀我知道啦,我尽力。”
得到保证姜艳这才放心些,又唠叨说:“平时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听你哥的话知道吗?”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袁悦顺从地点头:“妈你别送了,我们马上要走了,你和爸要保重身体。”
姜艳仍是依依不舍,看向余希时立刻换了副和蔼的表情,“余小姐,以后要常来玩啊!”
余希刚刚一直在假装看别处,突然被人点名,她猛地回神,笑道:“好的,有时间的话我会经常和袁悦回来看您和叔叔的。”
姜艳听了之后很是高兴,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余希的手,“余小姐家里人都不在国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把这里当家,我们全家随时都欢迎你。”
余希很是感动,不由得握了握姜艳的手,感慨道:“谢谢阿姨。”
袁悦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她很不合时宜地打断煽情的场面,说:“妈,外面太阳大,你赶紧回家去吧。”
姜艳这才放开余希的手,走到树荫下目送他们车子离开。
回去时道路没有那么的拥挤,袁喜的车子走在前面,袁悦在后面刻意放慢车速,一面开车一面不忘跟余希聊天:“看情况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
余希低头笑了笑说:“这是好事。”
袁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有些担忧,“不过我爸妈思想可保守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跟你的事,我妈肯定会掐死我的。”
余希一怔,猛地抬头看向她:“这么严重?”
“一点也不夸张。”袁悦叹了口气,“别看我妈好像很明事理,可一旦发起飙来连我爸都怕她。”
余希一时语塞,盯着袁悦的侧脸看了半天,她故作轻松地说:“那就暂时别让她知道好了。”
袁悦又叹了声气。除此以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话题有些沉重,余希为了缓和气氛,随口问道:“为什么你爸妈没有跟你们住在一起?”
“因为我爸妈在这边有自己的工作,他们都是国企老员工,不愿意离开县城。”
难得余希问起她家里的事,袁悦想了想又说:“我跟我哥离开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哥他大学一毕业就回家开了自己的第一家火锅店,那时候生意很一般。两年后我用那些凭空得来的钱决定跟他一起打拼,后面生意渐渐好了,我哥的目标也越来越大,我们就把县城的店盘出去到a市发展,没想到到了a市后一切顺风顺水。”
袁悦说得很慢也说了很多,余希听得很认真,这应该是个励志的故事,但她却抓住了一个细微的细节,迟疑地问道:“什么叫凭空得来的钱?”
问题抛出去之后袁悦却没有及时回答。前面一个红灯,车子骤停,她微微垂眼,看着自己左腿大腿处某个地方,语气低沉,“六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当时赔了大概十五万吧。养了一年腿才完全康复,当时心灰意冷。要不是我哥鼓励,我可能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余希想起那晚,她把袁悦的裤子脱下,第一次看到她腿上那条清晰的疤痕。
当时余希询问过,但袁悦因为喝了酒,说得颠三倒四含糊不清。前天晚上余希再一次看到了那条疤痕,却因为情难自已失了控,她也没机会详细地了解。此时听到袁悦这么平静地说起车祸的事情,她突然莫名的心疼。
余希自认为不是很会安慰人,她一只手放在袁悦左腿上,手指顺着她短裤的边缘钻了进去,准确摸到了那条凸起的疤痕。
袁悦被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看向她,“你要干嘛?”
余希微微蹙眉,说:“没事,我只是想摸摸。”
袁悦心突的一跳,她从未见过余希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曾经受苦的是她似的,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怜爱,是心疼?
余希在心疼她?
袁悦突然不敢看她了,她故意将头摆正。刚好红灯转绿,她重新发动了车子,静心感受余希的触摸。
袁悦开着车,而余希的手却深入她裤子下抚摸她的伤疤,这个动作看上去很令人起邪念,可是袁悦却感到不到任何猥琐的气息,她甚至觉得余希这么轻缓又极具耐心地抚摸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袁悦忍住心底那股寒意,打破沉默:“出了车祸之后孙文雅来看过我,可能是我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后来她就消失了。等我情绪稳定给她打电话时,她却说要跟我分手,她还说是因为家里知道了我跟她的事,所以逼着她离开我。”
余希抚摸的动作顿住,难以置信道:“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你?”
“也不算抛弃吧,毕竟我不是她的责任。她从小家教严,又胆小怕事。”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苦笑:“我也曾经怪过她恨过她,但现在就都看开了。好好坏坏也过了这么多年,身体的和心里的伤早就痊愈了。”
“袁悦。”余希突然郑重地叫出她的名字。
“嗯?”
思绪突然被打断,袁悦抽空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差点被余希的眼神吓到。想到自己还在开车,她又猛地看向前方,将车子靠边停下。
余希将手抽出来,改为抓着她的大腿,目光沉痛,“要是六年前我能认识你就好了。”
袁悦心下一紧,却假装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余希拧着眉,深呼吸一口气,说:“要是早点认识你,我肯定把你抢过来,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心。”
她是多久没有听到这么真挚的告白了?好遥远啊。
这六年里袁悦不是没有遇到合眼缘的妹子,可是一想到曾经孙文雅对她的伤害,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她把自己封锁起来,但是刚刚那一刻,她感觉心里那道门被余希打开了。
眼底突然涌起一股热意,袁悦很怕自己会哭,她定了定神,戏谑地说:“要是早点认识我你肯定瞧不上我,那个时候我瘦不拉几的,不会打扮,穿得也很俗气,跟你一比我就是个丑小鸭。”
余希对于她的自嘲无动于衷,她眉间渐渐舒展,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因为当初被她伤透了心,所以我跟你表白的时候才不肯答应吧?”
袁悦敛了敛容,重重地点头。
余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我不怪你。”
余希不动声色地要将手抽回,才动了一下,袁悦的手却按在她手上。
余希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扬了扬眉,语出惊人:“继续啊。”
余希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却故意跟她装傻:“继续什么?”
袁悦干脆抓住她的手,将她细长的手指插.进裤子下,直到指腹碰到那道伤疤,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继续摸啊!伤口有点痒,你也可以帮我挠挠。”
好了好几年的伤疤这会说痒,余希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也不戳穿,抿嘴失笑:“这样你会开车会分心的。”
袁悦却自信满满地说:“不会的。”
余希深深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也是,你冷感。”
袁悦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我哪里冷感?”
余希表情玩味,“昨晚啊。”
昨晚……
事情其实可以追溯到前天晚上。
那时月色正好,当时两人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用ipad看电影,突然余希说不看了要聊天。聊就聊吧,袁悦头脑发热说要帮她脱内.衣,脱着脱着最后两人都光了。
哦不对,袁悦最后只剩一条底裤,底裤下还垫着一片卫生巾。当时形式难以控制,眼看她就要沦陷在余希手下,最后因为大姨妈猛然刹住了车。
“别啊,我来那个不方便……”
袁悦觉得自己那会特矫情,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还说不行。
余希没有因此轻易放过她,按住她的手说:“那你帮我。”
袁悦想,她因为逼不得已的原因不能那个,但总不能委屈了余希吧?
于是,昏头昏脑的她在不受控制下免为其难……帮了余希。
之所以说是勉为其难,是因为当时两人都已经意迷失,袁悦埋身在下面苦干,余希猛然坐起,蓦地抬起她的头,声音嘶哑:“你是不是口渴了?”
袁悦眼神涣散,迷茫地望着她:“没有啊。”
语毕又要埋下去继续卖力,结果余希却双腿一并,袁悦被夹住脑袋,虽然不疼,却迫使她抬起头来,两眼无辜:“你不喜欢吗?”
余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稳了稳气息,两腿死死并着,艰难地说:“不,我很喜欢。”
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要被她吸干了。
袁悦还有些懵懂,余希却已经拉着她的手将她拖了过来,顺势抱住,下一秒余希的嘴就凑了上来,热切地吻她。
舌尖上一股甜涩的味道,袁悦在迷乱中闭上了眼,试着开始回应她。
那一晚稀里糊涂结束,袁悦不知道余希是否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