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身上竟然是只由不同基因细胞构成的生物!而且不同部分的基因都是单独不重叠,简直就像是将不同的生物分别切出需要的部位后拼贴在一起形成只新的生物一样。
“奇美拉!”一名戴眼镜的男性青年研究员第一时间喊出。
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一位年老的教授级研究员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激动地双手发颤地说:“对!奇美拉现象,不、不……它本来就是只奇美拉兽!”
最初关于奇美拉的记载是来自希腊神话中,传说有只个狮头、羊身、蛇尾的嵌合体女怪。而在1907年,德国植物学家和遗传学家H.温克勒将自发或人工所产生的不同基因型的细胞所构成的嵌合体比喻为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这便是奇美拉现象一词的由来。
事实上奇美拉现象在人类当中也存在着,根据科学家们的估计,大约有10%到15%的正常人身上会携带两组以上基因。但和如今实验台上的怪物差别在于,怪物是由完全不同种类的生物构成,而人类当中的奇美拉现象,大多是还在母胎时,原本应是两个或多个个体因为某些原因在自宫里融合成一个个体,而这一个体出生后,身体的一些部分会源自母胎中的另一个人,再怎么样另一部分的基因来源也仍是人类,但现在实验台上的怪物,却是真正以不同生物组成。
过去不是没有科学家尝试过人造嵌合体,最后都以细胞排斥等原因而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成功例子。
“不管是天生亦或是人造,能将这种怪物培育出来的组织都实在是太可怕了!”
教授的助手,年轻的女研究员不由的发出感慨,其他人在细思她的话后,都纷纷露出认可的表情。
虽然如此,但面对眼前这稀罕的样本,研究员们在短暂的感慨后就立马趁着尸体还处在新鲜状态赶紧开始解剖和采样,甚至有人惋惜警方将这怪物过早的击毙,如果是活的就更好了。怪物很快就被肢解成六大块,这时候,一名负责处理躯干部分的研究员疑惑地“咦”了一声。
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掀开脊椎上的一块鳞片后,发现鳞片所覆盖的地方刻着个字符——Ⅱ。
“教授!这个怪物身上有标记!”
有所发现的研究员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将情况上报。
听说在怪物身上发现标记,教授就抛下手上的工作赶紧过来,检查痕迹后可以初步确定,这个刻在鳞片根部的字符是使用激光人为的标记上去。
字符除去其作为编号的作用外,也印证了实验室内一众科研人员的猜想,这只怪物并非自然产物,而是出于某种目的被人为的制造出来。
标记十分简单,只是个单纯的罗马字符“Ⅱ”,没有多余的花纹图案和字母,也就意味着没有多余线索能让人分析出背后的组织。
作为研究所里的管理层人员,教授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当他打算向上面核实是否有未公布实验项目的实验品逃脱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名原本正在屏幕前通过电子显微镜观察细胞样本的女研究员突然喊道:“教授!这些细胞开始出现排异反应,现在正快速大面积失去活力!”
她的话瞬间引起了实验室里其他人的关注,教授第一个冲到电脑前,通过接驳到屏幕上的图像中可以看到,先前还稳定的细胞组织现在仿佛启动了自我毁灭的程序般,正在不断分裂又互相吞噬。
后面陆续围过来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相当惊愕,直到不知谁又惊叫一声:“快看!尸体都在快速腐化!”
果然,才搬运来不久,那些保存良好十分新鲜的血肉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并且腐烂。怪物那原本肌肉密度极高、感觉像岩石般的身体,如今变得手感绵软,而在没多久后,它就分解一滩辩不出原型的肉泥,但这个过程还没结束,成为肉泥尸块依旧在继续腐化分解,直到最终都融成血水,只余下鳞片和骨头还是完好的。
事发突然,加上眼前画面过于冲击眼球,使得包括教授在内的一众研究员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经过却没人做出反应,直到看着血水流淌了一地,才有人后知后觉地说:“啊……?”
这一声唤醒了所有人的理智,反应过来众人都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起现场。
唯有教授默默地看着地上流淌着的鲜血,叹息声后,摇摇头。
看来这只怪物并不成功,先前的稳定大约是靠着药剂维持,或许是随着怪物的死亡,又或是由于药剂失效,所以导致细胞之间开始出现排斥,身体组织崩塌分解。
短暂的感慨后,教授开始思考怎么将今天实验室内发生的事进行书面报告。
在省研究中心正为怪物留下的残骸忙碌之际,在市人民医院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杨延乐的康复情况不错,如今腰部以下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不需他人搀扶也能勉强走上两步。
今天过来探望他的搭档许杰除了带来探病时例常带来的一些水果外,还有关于案件最新进展的报告和现场照片。
因为案子终于成功告破,所以许杰十分高兴,放下东西后一边取出报告书一边对杨延乐说:“之前让你受伤的怪物已经被成功当场击毙了!可算是为你报了仇。”
杨延乐从他手中拿过照片,一张张地看起来。
除却事后现场图之外,少不了的自然是对怪物尸体的特写。
杨延乐原以为自己见到怪物高清的全貌时,受心理阴影的影响会产生恐惧之情,结果真看到照片时,发现除了外表丑陋猎奇之外,这只怪物并没有什么太稀奇可怕的地方。
这感觉不对。
看着照片,杨延乐心里冒出个声音。
他始终觉得,照片里的怪物和他那天晚上所看到的有所出入。
明明那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让他畏惧得失去反应能力,对了!眼睛。
杨延乐翻出这个怪物的头部照片,看着上面瞳孔溃散的银灰色眼睛,杨延乐像是突然找到了原因。
“这好像不是那一只。”杨延乐小声嘀咕道,然后被许杰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这话。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眼睛,我记得不是这颜色。”杨延乐对于记忆里那双金红色的兽瞳实在是印象深刻,“而且我记得它应该还有翅膀的。”
许杰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只好不确定地说:“……大概是没变出来吧。”
杨延乐一阵无语。
许杰见他还在纠结,劝道: “上面都已经结案了你就别想太多了,而且世上哪来这么多这样的怪物。”
杨延乐瞟了眼过去,最后不想引起对方担心,暂时装作是放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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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10w达成??(ˊω*)??
下半部分就是关于攻的身世,还有真的妈妈要出来了~
人来人往的海城国际机场,尽管现在只是早上7点,但候机厅里已经开始繁忙起来。
蓝正平坐在候机厅的座位上,那身怨气几乎化为实质性的乌云聚在头顶。想想也是,任谁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被人从床上掀起来,恐怕都难有好心情,尤其是昨晚还在床上厮混到今天凌晨才入睡的情况下。
蓝正平心里边将把他搬来这里的人咒骂,边往便携睡袋里缩了缩,候机厅里的空调十分良心,就算隔着睡袋也能感到些许凉意。不过这里的座位面积有限,而且蓝正平出来城市多年自持有点素质,也不好将整张长椅占去,所以只能是将就的坐着打瞌睡。
这时一对母子推着行李箱从他面前经过,跟在母亲身边的小男孩看到裹得像蚕茧般的蓝正平后,忍不住好奇巴巴地回头多看两眼,然后很快就被发现他举动的母亲拽了拽胳膊,示意他别乱看。
蓝正平:“……”
说起现在这情况,镜头大约还得回到今天早上5点多的时候。
还处在熟睡中的蓝正平今天一早突然被菲利克斯从床上拉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被换上衣服,大约考虑到机场的空调怕他睡觉期间会受凉,于是又拿来个睡袋打开把他给裹上,接着在蓝正平都没搞清楚情况下就将他塞上计程车。
因为本来就没睡够大脑有点钝,菲利克斯又行动迅速,蓝正平还以为是在做梦,在计程车上又睡了一觉,直到快到机场时蓝正平睁开眼发现自己真的在车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我他妈的就这样裹着个睡袋出来?!!
但说什么都晚了,蓝正平一脸惊愕搞不清状况的被菲利克斯带着过安检然后进入候机大厅,找位置坐下后正想质问对方是怎么回事,结果菲利克斯把他往椅子上一放,就丢下一句“我去买饮料,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后,就走了。
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蓝正平一头雾水的坐在那看行李,没多久,蓝正平困意上头,坐在那就打起瞌睡。
二十多分钟后,脑袋一点一点的蓝正平一下子睡得太沉,险些整个人栽到地上,又一下子惊醒。
这回脑子清晰了不少,然后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蓝正平又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被刚才那对母子疑似当做怪咖后,蓝正平低头看了眼身上裹着的睡袋,只觉牙槽又是一阵幻痛。
他妈的搞毛啊?!
原本自打几天前警方宣布结案后,蓝正平那颗不大安分的心就再度活跃起来。尽管上次摊牌后,菲利克斯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而且这几天也对他多了几分照顾,但毕竟蓝正平本来就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说难听点是挺没良心的,所以除了让他有短暂的感动外,并没能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结果时间还没到一周,蓝正平就已经耐不住寂寞,想回到从前花丛中流连的日子。
虽然不久前他还稍微有过点事业心,想拿菲利克斯当踏板去国外镀层金,但后来发现对方不好对付,加上自觉得不偿失,蓝正平也就歇了心思。
可惜不等他二次摊牌,现在就他妈的被菲利克斯毫无征兆的押来机场。
蓝正平默默将睡袋上的链子拉上去,把脑袋给遮住。现在他已经不管自己连头发都没梳,更别提服装有没有搭配好之类的,只想降低自己存在感,让别人都无视他。
随着时间流逝,机场里人流开始变大。
蓝正平醒来后干坐了好几分钟,在他怀疑是不是被人给耍了的时候,菲利克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菲利克斯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罐热咖啡和袋面包,他把其中一罐咖啡色抛到蓝正平身上,说:“先将就下垫垫肚子,上机后有飞机餐。”
蓝正平接过咖啡后,见到菲利克斯始终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菲利克斯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着的怒火,自顾自的拉开易拉罐,抿了口后才漫不经心地说:“见你最近有点无聊,所以决定带你到美国旅游,顺便回我家看看。”
“你怎么不提前……等等,去你家里???”蓝正平正想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突然发现最后的重点,一下子由抱怨急转为惊讶。
“恩。”菲利克斯依旧不觉得自己事先告知的做法有哪里不对,淡淡地应了声。
蓝正平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菲利克斯塞了一嘴面包,然后菲利克斯半带警告地撇了他一眼,顿时蓝正平那点异议都被不动声色地随着食物镇压回肚里。
他们乘坐的那班飞机大约在七点四十五分起飞。在粗略地填饱肚子后,刚好就离登机时间差不多了。
菲利克斯将垃圾都扔进垃圾桶,又把行李都收拾好后,在机场提示登机的广播背景声中,拉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顺便示意蓝正平跟上。蓝正平急忙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裹着的睡袋,见菲利克斯的背景已经逐渐走远,他急急忙忙地叫道:“喂!等等啊!”
听到他的呼喊声,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的菲利克斯不得不暂停脚步折返回来。
蓝正平见对方皱着眉,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他讪笑着扯了扯身上的睡袋,问:“我就这样上机?”
“嗯。”菲利克斯点点头,一副“有什么问题吗”的样子,让蓝正平嘴角忍不住直抽搐。他很想说:这样披着张被子走真的没关系吗?!
可惜菲利克斯听不到他心里的呐喊,只是见蓝正平一脸无语地站在原地还不走,才想了想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和蓝正平的脑回路同步,发现对方只是纠结这么点小时,语气顿时更加不耐,说:“这里飞往美国起码十五个小时,机上没什么事做也是睡觉打发时间,现在把睡袋收起来,到时候也还是要再拿出来,所以现在就这样带上去有问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蓝正平还能有什么问题,再加上看着菲利克斯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就算有问题也得变成没问题。虽然这几天菲利克斯稍微有了点情人的自觉,但事实上是,该镇压该收拾的时候压根还是没手软过。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傻逼,只好拉开链子,把睡袋叠好抱在胸前。但很快蓝正平就发现这样也没好到哪去,因为他现在蓬头乱发再加上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和身上因之前睡觉而压得起皱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抱着被子赶来机场一样。
再对比身旁打扮光鲜的菲利克斯,当菲利克斯出示两个人的机票,一前一后分别走上登机通道时,蓝正平能明显察觉到地勤小姐用复杂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蓝正平:“……”
菲利克斯订的是商务舱机票,两人登机后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在飞机还没起飞这段期间,无所事事的蓝正平开始打量起机舱里的其他乘客。这一看还真有意外发现,譬如说那个在位于自己斜上角座位上的乘客,哟!是个大美女。蓝正平顿时眼前一亮,对方不仅五官长得漂亮,气质仪态也特别好,一看就是长期练舞蹈的人。
难得发现一道风景线,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和女色绝缘的蓝正平自然要看个够本,就算不能动也能解解心底的馋啊!
可惜没多久女乘客旁边座位上的一名男子与她的互动,就让蓝正平知道对方是名花有主了,心里不禁有些惋惜,但是二人相貌上倒是般配,也不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样会让人特别遗憾。
蓝正平对这名女乘客停留过久的目光终于引起了菲利克斯的注意,趁着蓝正平没发现,他凑过头去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被当场捉包的蓝正平吓了一跳,不等他收回目光,菲利克斯就已经顺着他方才的视线看过去。
蓝正平心里暗道不好,正要和他解释,结果一回头,发现菲利克斯竟然愣住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发现,菲利克斯在真的是看愣了!
发现菲利克斯自己也看得出神后,蓝正平初时心中窃喜不已,既然如此那对方估计也没立场责备他了。但在高兴过后,他很快就发现菲利克斯这回有点过于全神贯注,就是他自己刚才也没盯着别人看这么就。不知为何,原本蓝正平脸上习惯性挂着的微笑有点撑不下去,只见菲利克斯眼里光盯着那一人看,好像真的是深情得全世界就剩那一个人似的,心底莫名冒出几分不爽和别扭。
一时间蓝正平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只能归根结底到对方这样当着他面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让他自觉被打脸,但不得不承认如此深情款款的菲利克斯看着真当秒人,如果那个女人此时能分出一点注意力转过头来和他对视上的话,保准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如此一想,蓝正平的脸色就更加奇怪了。某方面而言,菲利克斯对其他人产生兴趣其实是件好事,毕竟他不久前还烦恼着怎么摆脱这位仁兄。只是现在真看到对方对另一个人看上眼时,又好像没预想中的高兴。
好在菲利克斯的失态没持续多久,在盯着斜对面那女人大约一分钟后,终于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正如预料中的一样,菲利克斯回过神后没找他算账,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排的椅背,兀自陷入沉思当中。
蓝正平见他这反应,经不住自己又偷偷瞄了几眼那个女乘客,只是这回不知怎的,感觉她也没有第一次看时那么经验,真论模样在人群中顶多中上而已。就是梳着大光明的马尾,人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加上仪态好,所以自带一种优雅的气质。不过细看她五官,感觉有点面熟,或许以前在电视还是报纸上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