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完本[耽美强强]—— by:汐杨

作者:汐杨  录入:11-21

念及此处,隐隐便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不过,即便是水云帮来袭,倒也没什么,一来有司徒凛月在,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二来,这一带已不是他们势力范围的地界,他们可以调配的人手也是有限的。
“五爷,今晚您和司徒先生就一起睡在马车里吧,外边露气重……”野狼一边在路边给自己挑选一个合适躺着的位子,一边冲着左玄歌道。
一起睡?左玄歌的额角跳了跳。
野狼还来不及把那句“受凉就不好了”说出口就收到了左玄歌让人后背发凉的阴森目光,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夜凉如水,马车内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马车外一片沉静仿佛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司徒凛月突然惊醒,清澈深沉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再看一眼身旁那个睡得跟猪一样并将马车里唯一的毛毯全裹在身上的罪魁祸首,司徒凛月无声叹息,扯着毛毯迅速地一抖一拉,原本是想让左玄歌从毯子里滚出去,哪知他竟粘着毛毯被司徒凛月一把拉进了怀里。
左玄歌的脸撞在司徒凛月的胸膛上,他皱着眉在他前襟上蹭了蹭,含含糊糊地冒出了两个字:“别动。”
他的声音不大,睡梦中模糊的语音竟带着点撒娇的调子,也没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或是咄咄逼人,温柔而又有些撩人,让人实在不忍对他发火。
司徒凛月正想将他拨开的手伸在半空中进退不得,心里有一丝不忍,眸光却突然沉了下来,阴寒莫测,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凝结成冰。
左玄歌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寒战惊醒,四目相对的时候顿时尴尬四溢,然而不等他们对这尴尬氛围有所行动,两人突然一齐竖起耳朵防备谨慎地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利器碰撞的清脆声在暗夜中响起,夜风不知何时又开始肆虐,仿佛幽魂的低吟带着杀伐的执念,利刃破空的声音乍然响起。
左玄歌眼前一花,就被司徒凛月夹在臂下带离了马车,他落地时,马车已被震得碎裂成了千百块断木。
左玄歌揉了揉自己被勒得生疼的腰:“师父,带徒儿飞的方式真是……越来越别致了。”
早知道有一天自己会被他夹着带走,当初他就不会嫌弃他扛着自己上珩羽山了……
“事出紧急,只有委屈徒儿了。”司徒凛月答得一整本经,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左玄歌只想丢一个大白眼给他,不过不等他把目光递过去,一支长戟已经横亘在了两人之间,司徒凛月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柄泛着青光的剑,那剑的剑身极窄且薄,状似柳条,打在那戟牙上却震得长戟的主人脱了手。
司徒凛月执剑挺身向前,剑尖游走灵动,飘忽轻盈的白影与盈盈青光交错闪动,他身法极快翩若惊鸿,瞬息之间便已将面前的数十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后继者看见前面的人倒成一片,脚下步子发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抢先上前。
另一边,野狼也与一群黑衣人交上了手,在黑衣人人多势众的夹击下他支撑得甚为狼狈,围攻司徒凛月的黑衣人见那边有机可趁互递了个眼色齐刷刷地朝野狼那边冲了过去。
司徒凛月身形一动,已经掠到了野狼的身前,野狼满头大汗艰难地扭头道了一声谢:“司徒先生,多谢。”
有了司徒凛月一夫当关,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也一时奈何不得这三人,左玄歌乐得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来,一边旁观热闹一边思考起了眼下的情势。
他还是大意了,原来那两个水云帮的女人站在大路上并不是想要堵截他,而是在等铁戟门的人,这也难怪路遇那些铁盒子的时候,他们竟然视若无睹,因为他们是去赴约的,不好在路上横生枝节。
念及此处,左玄歌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站了起来看似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师父,徒儿困极了,这帮铁坨子无穷无尽的,不宜恋战,咱们还是走罢。”
然而不等司徒凛月有所回应,荒野里爆发出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声声入耳,直震得左玄歌耳膜生疼,对方内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铁戟门人自发地往两边退散,一个双手持短戟满面凶容的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手中的武器是由普通长戟改造而来,手柄只有不到十寸长,双戟同使出招时出其不意又灵活轻巧。
使这么奇怪武器的人江湖上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铁戟门门主铁卫甲。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长脸髭须,小眼尖嘴,一副奸诈猥琐模样,女的红裳堪堪遮蔽身体的重要部位,浓妆媚眼,一脸狐媚风尘摸样。
按照野狼今日给左玄歌普及的铁戟门情报,这两个应该就是铁卫甲的两个副门主,焦有为和凤无凰。
双方对峙,鸦雀无声,浩浩荡荡成百上千的铁戟门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偏偏一个令人不悦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啧啧,我左玄歌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铁戟门倾全力而出,真是叫人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啊?”
铁卫甲连目光也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司徒凛月的身上,虽远途劳累却仿佛不染一丝尘埃的那一袭白衣。
居然不上当,左玄歌眉头更紧了些。
“司徒先生,请吧。”铁卫甲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双手起了一个范儿,已是一手在前一手稍稍靠后半蹲着身体准备迎战的姿势了。
司徒凛月也不废话,右手间的长剑青光大盛。
两人交上手的一瞬铁卫甲立马便落了下风,焦有为和凤无凰对望一眼,提了兵刃便冲了上去,三对一僵持了须臾,战局便渐渐逆了势头。
底下的铁戟门人见掌门们已得了势,兴头极高地也迎了上去,他们虽然不敢太靠近那四人的战圈,可是光在旁边围攻野狼就已够叫司徒凛月分心的了。
司徒凛月渐渐落了下风,可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愈是危急出招俞快,招式俞快出手便愈狠,杀气也便愈重,这是一个人被逼到绝处了的反应。
很快左玄歌便没有心思再去想司徒凛月的气势了,因为那些渐渐占了上风的铁戟门人已经将矛头调到了他的身上,数十根长戟横扫而来,左玄歌仰面躲了过去,顺势后翻了几个跟斗才勉强站住了脚,额头已经满满覆了一层冷汗。
他还来不及松口气,身后的铁戟门人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左玄歌拔腿就跑:“师父,救我!”
“趴下!”司徒凛月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左玄歌顺势往前一扑,利剑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青光一闪,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倒了一片,司徒凛月的剑一个回转又飞回了手中。
倒下一批黑衣人后,另一批又接踵而至,左玄歌就地一滚,闪着寒光的戟刃就擦着他的鼻尖刺进了松软的草地里。
他已经听见了自己背后的破空声,这次大概躲不开了吧,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野狼已被一圈黑衣人团团围住引颈待死,司徒凛月也连连败退。
真不该……把他们拉进这沼泽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就非要他们打打杀杀呢~~
为什么不能让主角们安静地调调情恋恋爱呢~~
一定是因为名字取得不好!!!。。。
☆、未知怪人
然而左玄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来,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背上,没什么力度,也不怎么疼。
他翻身站了起来,身前一排黑衣人手中拿着兵器都只剩了一根光秃秃的木棍,而他们此刻的表情表明了他们与自己一样对眼前的一切一无所知。
“光丫头,好好看热闹不好么,非得趟这浑水。”旷野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如鬼如魅,还带着一点残忍的笑音,他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又如地狱之声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觉得他长得好看,要是被这么些无名之辈这么难看地杀了怪可惜的。”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女音,还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
“哟哟哟,光丫头年岁大了,想男人了,呵呵呵呵……”那笑声挟着风甚嚣直上,虽然是在笑,却听得人整颗心凉得透透的。
“臭轻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倒是不怕你推我下去,可是你瞧瞧,那个白衣服的也快支撑不住了哦。”
一阵簌簌之声传来,两人的声音似乎近了些。
“轻鬼大哥,你看看那群黑不拉几的的人,他们不讲规矩,以多欺少呢。”
“嗯,我平生最讨厌被别人以多欺少了。”
那女孩儿突然笑了,她的笑声与那被称为轻鬼的男子相比,简直如仙音般动听:“可是,轻鬼大哥,咱们也经常以多欺少的。”
“所以我说的是我最讨厌被别人以多欺少了。”轻鬼的声音越来越慢,最后几个字带上了浓烈的杀意。
“呵呵,反正我说不过你,不过厉鬼哥哥让咱们俩来探路,这儿打成这么个样子,咱们的人还怎么走啊?”
“好,光丫头你看好了,我要开始清场了。”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经掠了出去。
被这谈话声吸引而暂时停下打斗的司徒凛月等人还不及反应,铁卫甲、焦有为、凤无凰三人手中一空,兵刃全脱了手。
三人面色俱是大惊,司徒凛月眸中也闪现一丝惊诧,落叶一阵狂舞,随风落下的时候,他们的身侧已多了一人。
那人竟似脚不沾地地漂浮着,他披发至脚踝,发丝随风轻扬,划过他苍白如纸的脸颊,脸上不见一分笑意,眸中却渗着比利刃还杀意重重的冷笑,血红的唇是那一张脸上唯一的颜色,朱唇轻启,声音脆如铃又残忍得似透着地狱的气息:“你们兵器都被我缴了,还打么?”
铁卫甲三人面如死灰,虽说他这一招夺兵有些攻人不备趁虚而入之嫌,可是他能秒瞬之间连夺铁戟门三大高手的兵刃,他的轻功简直令人胆寒。
而这人说话的腔调异样的面容更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一个神秘又举止怪异的人究竟从何而来?
见大家都不说话,轻把玩着手里的几件兵刃在那四人之间迅速地穿梭:“你们还打不打?打不打?或者你们试试看谁能先打着我?谁能先打着我就算谁赢。”
他来去如风,在四人的间隙中行走如无物,在那些铁戟门帮众的眼里就如一道快如闪电的魅影一般。
铁卫甲面色铁青,先是被他夺了兵刃,现在又是让他围着团团转,实在太也瞧不起人了。
他瞅准了那道白影,力贯双掌,猛地一掌推出,那白影就在他的身前,距他的手掌不过寸许,铁卫甲冷笑一声,全力送出一掌,却在眼见要打着那个身影的时候扑了空,他来不及卸力直接向前扑空摔了个嘴啃泥。
“呵呵呵……”那魔音一般的笑声又飘荡在空中,轻鬼掩面歪了歪头,“啊,你已经出局了,傻大个子。”
明明近在眼前,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铁卫甲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泥地,心里的屈辱、愤怒和悲痛让他一时站不起来。
司徒凛月却看得很清楚,那个被称为轻鬼的人,是故意将后背留给他,故意等他拼尽全力覆水难收,故意给他希望再叫他绝望。
轻鬼突然朝司徒凛月抬了抬下巴:“你看起来好像聪明一点儿,不如你来试试?”
轻鬼冲着司徒凛月飘过去,司徒凛月却连连后退,他脚步平稳看似不快,却保持着跟轻鬼一丈的距离。
他越是这样,轻鬼越是加速上前,一张苍白的脸几乎要贴上司徒凛月的鼻尖,司徒凛月左手推出,这一招却是虚招,右手接上,力度加了三分,却仍不十分凌厉,三招过后,司徒凛月已经看出轻鬼的武功并不高,只是一身卓绝轻功几乎无法可破,无论你出多狠的招也好,打不着他都是白搭。
司徒凛月不再跟他纠缠,他寻隙越过轻鬼快速向前掠去,身后的轻鬼反身追上来,看似轻佻实则紧密注意着司徒凛月的任何小动作:“你跑什么,让我离你近点儿你才有机会打我啊。”
司徒凛月手臂看似随意一摆,一道青光在夜色中泛着寒意笔直地朝着轻鬼射来,轻鬼长眉一挑,旋身向一侧躲去,哪知那长剑却倏忽加速,“嘶”的一声划破他的衣袖没入了身后的草地里。
轻鬼堪堪站稳住脚,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着衣袖上狭长破口处渗出丝丝血迹,流血的地方正在凝结成冰,他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拂过,以内力化去了寒冰。
“好俊的功夫,轻鬼哥哥,你输了。”先前说话的女子拍着手从黑暗中雀跃走出。
她弯腰从地上拾起司徒凛月的剑,三两步快速移动到司徒凛月身前,一双圆圆的大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司徒凛月瞧了个遍,面上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还给你。”
她个头不高,脸上带着点婴儿肥,十足十的女孩儿模样,若不是方才走过来的几步里展露了她矫捷的身法,只怕就将在场的几人给骗过去了。
轻鬼噘着嘴凑过来:“哼,方才我那是大意了。”
司徒凛月收回了剑,抱拳微微躬身:“不错,论身法司徒自认快不过兄台,所以只能以剑为身,确实胜之不武。”
轻鬼兴奋地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光丫头,瞧见没瞧见没,咱总算遇见个明白人了,他承认他胜之不武了。”
辰光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她双手负在背后,上前一步,对着铁戟门的众人道:“这位司徒先生既赢了,你们今日便不可再找他们的麻烦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的铁卫甲,阴森森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比生气还阴沉可怕的笑容:“这位司徒先生是江湖名侠,我们本就不是要与他为难,只不过……”
他余光往外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左玄歌,铁卫甲心里一“咯噔”,别过头仔细搜寻了起来。
司徒凛月在铁卫甲突然紧张起来的神情中,也发现左玄歌已不见了,他将目光锁定不远处还在观望这边动静的野狼身上,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到了野狼的身侧。
“左玄歌呢!”铁卫甲扭头冲着身后两个副门主发火。
焦有为和凤无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溜走的。
铁卫甲面上的筋肉不自然地抖了抖,好不容易逮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将左玄歌拿下了,结果人没捞着,跟水云帮的合作泡了汤,还得罪了珩羽派这么个劲敌,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不上算了!
他按下心中的怒火,扯了一个温和的笑:“好,铁戟门愿赌服输,撤。”
铁门主一声令下,千百铁戟门人迅速后撤散入丛林之中,瞬息之间天地又重归静谧。
轻鬼和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也走了,整片旷野之中只剩了司徒凛月和野狼。
“诶!五爷呢!?”野狼大力拍了一下脑门,茫然四顾却寻不着左玄歌的身影。
“看来他是丢下你跑了。”司徒凛月冷冷地望过来,说不清楚他话里夹杂着什么情绪。
野狼倒是毫不介意的样子:“这怎么能说五爷丢下我呢,原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跟着五爷而已。”
“你对他倒是很忠心。”一个可以令旁人为他卖命的人,总归是有可取之处的,“你既对他忠心,就该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啊?”野狼大惊失色,“他怎么了?”
“这条路沿途都有铁戟门的势力,他们想要找出一个左玄歌并不难。”
“可据我所知铁戟门与官家有嫌隙,并不敢在城镇撒野。”左玄歌既偷偷地走了,自有他的道理,野狼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左玄歌手无缚鸡之力,无须铁戟门大费周章就已是危机四伏了。”司徒凛月神情未变,目光却将野狼逼得不敢直视。
“司徒先生,我带你去找五爷。”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野狼目光炯炯地看了司徒凛月一眼。
为了左玄歌的安全,做什么他都愿意!
野狼突然俯身趴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司徒凛月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应。
左玄歌被铁戟门围攻时摔在路旁的草地上,野狼顺着他最后倒地的位置一面辨析地上脚印的深浅纹路,一面匍匐向前,走出百余丈才站了起来:“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消失了?”司徒凛月环顾四周,这儿还是泥地,并且远离大道,左玄歌不会轻功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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