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俄罗斯轮盘赌吗?那把左轮枪里面有六个弹巢,一颗子弹,你可以选择拿它对准我,打空一次你就会失去一件内脏,同样的,我也会用一把只有一发的左轮枪对准你,打空一枪你就多活一轮。慢慢偿还你犯下的罪,或者再杀我一次,就让命运为你做安排吧。也许就在慢慢失去的时候,你会有那么一点体会到我当初的绝望。当然,只要你有一点异动,我不介意用右手这支满弹的手枪结束掉你肮脏的小命,这把枪可没有什么保险栓。”
周玉秀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赌吧,林觉。让我看看这一次你的运气还能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PS:林觉消灭那几只变异丧尸的办法很简单,冒险找到总播音室,然后开播音。他以前是广播社的,这些操作很简单,有了声音干扰,对付几只只有听力的变异丧尸很轻松了,屏住呼吸偷袭,一击必中。
PPS:虽然大家一般不会看这么仔细,但是还是把自己画的学校渣地图拿出来吧……有需要会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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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鬼牌(上)
十九?致命的鬼牌(上)
拉开沉重的天台铁门,眼前笔直向下的阶梯隐没在黑暗中,通向他也无法确定的地方。
身后的风带来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争先恐后地灌入安全通道中,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形单影只。
——“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林觉?这个以性命为代价的游戏里有太多隐藏的背叛了,总有一天在面临不得已的选择的时刻,你也会背叛宋寒章,不,在那之前他就会先抛弃你,他就是那样的人啊。”
林觉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零星的半干涸的血迹还残留在那里,像是昭示着一个不死者的死亡。
就在几分钟前:
——“赌吧,林觉。让我看看这一次你的运气还能有多好。”
几乎是周玉秀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林觉突然发难,木棍一扫瞬间击飞周玉秀右手上满弹的手枪,周玉秀一愣,下意识地拔出裤袋里另一支游戏用的左轮枪连开两枪,那两下林觉是决计躲不开的,他只是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他赌赢了,那两枪全是空枪。
第三枪射出的时候林觉已经跑到了那支被打飞的手枪的落处,即使从没用过,他也知道该怎么把这件凶器对准自己的敌人。
周玉秀面色狠厉地死死盯着他,浑浊的眼睛里几乎要溢出血来。
“你还是在骗我!就连那句对不起也是在骗我!”周玉秀咬牙切齿地说着,尸化从她敞开的胸腔一直往四周蔓延,连握着枪的手臂都只剩下腐肉下的白骨,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一点点崩溃,露出被啃咬掉半张脸后暴露出来的牙槽和颚骨。
比怨灵更狠厉,比恶鬼更恐怖。
“是真的。就像那时候你把铁锹借给宋寒章的心情一样,都是真的。但是……”林觉顿了顿,冷风灌进他的喉咙里,让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但是,那份愧疚是对周玉秀的,而她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毫无理智,内心充满了仇恨和报复的恶鬼,抱歉,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活下去,和其他人一起。”
第一枪命中周玉秀的胸口,子弹从她支离破碎的身体里穿过,后坐力震得林觉一个趔趄。
第二枪命中她的下颌骨,打碎了她半个下巴,林觉站住了,周玉秀的身体重重砸在天台的栏杆上,像是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林觉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直直地看着她,周玉秀只剩一半完好的头颅不断喷溅出污浊的血,可是她的眼睛却还是明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觉。
她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努力张开嘴用只剩一半的下颚发出耸人的声音:“你在杀人。”
林觉的手痉挛了一下。
周玉秀咯咯地笑了起来,松动的下颚几乎要脱离脆弱的肌肉掉落下来:“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只是情势所迫。别再骗人了,这个游戏你比谁都适应的好,你就是个天生的凶手,天生的杀人犯,杀了我,你还会杀更多人。我会输给你,只因为比起你,我还真算得上是个好人。”
“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林觉?”残破的颚骨让她的声音更像是午夜鬼魂的呜咽和诅咒,她的眼神里写满了疯狂和讽刺,“这个以性命为代价的游戏里有太多隐藏的背叛了,总有一天在面临不得已的选择的时刻,你也会背叛宋寒章,不,在那之前他就会先抛弃你,他就是那样的……”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射穿了周玉秀的额头,她的话戛然而止,子弹的冲击力将她半个人向后推去,最后,缓缓地,倒下了天台的围栏。
周玉秀坠落的身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林觉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面目全非的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容,清晰到刺得他眼球尖锐地疼了起来。
林觉停了一会儿,捡起地上那两支原本作为轮盘赌的左轮枪,里面各有一发子弹。
就像周玉秀说的一样。
他静默了一下,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比起他,周玉秀果然是个好人。
将子弹一并塞进用掉三发的左轮枪里,背上木棍,林觉的手握在天台的铁门上,铁质的把手握上去就像捏着一块冰。
杀人和杀丧尸,好像并没有多少区别,一样都是会死的。
他没做错,没有。
&&&
阴沉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着,一层层往下,永无休止般。
林觉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至少已经走了十层的楼梯,可是往下看去,楼梯仿佛还是无穷无尽。
究竟通向哪里?
墙上的安全通道的标记散发着幽绿色的光,将整个楼梯间渲染成阴冷的色调。
脚下无端有风涌了上来,吹得脚踝处一阵阵僵硬发冷。
下面究竟有什么?
林觉往扶手外向下望去,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阶梯,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么走下去的话,说不定能一直走到地狱里,林觉的脑海中蓦然涌出这样的念头。不,其实此刻他就已经地狱之中了,一个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脚下不再迟疑地往下走,一层一层的阶梯循环往复,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旋着,涌动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终于,无尽的阶梯消失了,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地面上了。因为不知何时,楼梯间里的高窗再也没有月光照射进来。
属于地下室的阴冷感环绕在身边,透过每一个毛孔和指甲的缝隙争先恐后地往身体里钻进来,像是皮肤下蜷曲的寄生虫。
一扇平凡无奇的木门展现在林觉的面前,上面的门牌:6/13。
门牌下还有一行小字,闪动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即将离开迷宫的幸运旅人,在属于你的座位上放下你的纸牌。不死者对你们恋恋不舍,如果没有祭品,它将不得安宁。所以请记得将有毒的苹果喂给多余的同伴,带着厄运或是幸运上路,选择取决于你们自己。”
林觉将枪握在手上,另一只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开,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毫无征兆地。
下一秒,一道冷风从内贯出,额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林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一直插进了他的脑髓里,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往外涌出,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里,他尝到了流到嘴里的血液的味道,铁锈水一般咸涩。
烛火朦胧的房间中,有个熟悉的人的身影。
“对不起。”
迷蒙中他好像听到这样一句道歉。
就像他对周玉秀说的那样。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PS:
“你还是在骗我!就连那句对不起也是在骗我!”
主角:“傻妹子,我当然是骗你的=v=”
“……!!!!”
恭喜周妹子又死了一次。其实……她还是个挺好的姑娘,非常平常的普通人,但是实在太普通了,以至于在这种生存游戏里根本活不下去。
PPS:主角死了,本文over
喂,打住啊!
今天开始就只有每天两更了,快贴光了OTZ
☆、致命的鬼牌(中)
二十?致命的鬼牌(中)
对于死亡的恐惧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下一刻林觉忽然发现自己还站在6/13的门前,按住门把手的左手上传来冰冷的触觉。
可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幻觉吗?可是那种锐器嵌入脑中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门后的那个身影是如此熟悉,措手不及的死亡让他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门后到底是什么?
刚才的遭遇到底是幻觉还是一种预兆?
周玉秀死前的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林觉迟疑了数秒,最后嗤笑了一声,一把拧开门把手,手上的枪对准漆黑一片的房间。
安静,极致的安静。连尘埃和空气都好像停止流动了一般。只有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灌入林觉的鼻腔中。
“扑”的一声轻响,黑暗的房间里闪出了第一缕火光,然后像是受到了某种指示,火光接二连三地亮起,围成一个完整的圆。
那是一张巨大的圆桌,十三个座位围成一圈。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他自己的尸体!
一动不动地坐在靠背椅上,仰着脸,一把折射着金属光泽的手术刀正中他的额头,他死不瞑目地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停留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诧异和不可置信。
林觉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额头,那里是完好的,没有一丁点的伤口。
剧烈跳动的心脏因此而稍稍得到了慰藉,可是内心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嘲笑他:这一切真的不可能发生吗?
林觉一脚跨入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房间中。
十三人的圆桌旁坐了六个人。每一个都是熟悉的人,每一个都死得惨不忍睹。
宋寒章的头被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珍惜地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头颅上,像是缅怀着什么。陆刃被自己的唐刀从头顶笔直插入,沿着脊椎的方向,像是把自己整个人钉死在这把桌椅上,可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种诡异的开朗,那双眼睛斜睨着踏入大门的林觉,像是在炫耀着这样一种辉煌的死亡。高艺菲被啃掉了大半个头,下颌骨以上的部分不翼而飞,满手的脑浆和血液。刘杉被林觉的木棍穿胸而过,整个人被插在靠背椅上,死死地瞪着前方。而赵亮盛失去了全部的四肢和眼睛,颈部折弯成一个奇异的角度扭了过来,如同酷刑中的人彘。
林觉向圆桌走了几步,伸手去碰触宋寒章抱在膝盖上的头颅,他的头看起来十分安详,宛如沉睡。
手指从虚空中穿过,林觉愣了,默默抽回了手。
只是幻象而已。
“你还活着的,是吧,学长。”林觉低声对宋寒章的头说道。
显而易见的,他无法获得任何回应。
余光瞥过自己被手术刀刺穿的尸体,林觉将视线落在桌上长方形的卡槽上。
将枪小心藏好,林觉摸出被体温捂热的红桃9轻轻放入卡槽中。周围的景象像是老旧的胶片一样发黄,再一睁眼他已经站在了另一个昏暗的房间中。
比起之前那个充满血腥味和尸体的房间,这里无疑干净了许多。
一张小圆桌和六把桌椅,高艺菲正忐忑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见到林觉她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喜地叫道:“林觉!你……你没事吧?”
“是你?”林觉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她除了头发凌乱了些,其他一切正常。倒是他自己,一脸没洗掉的血迹,乍一看还挺吓人。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房间?就是……就是好多尸体的那个?”高艺菲显然被吓得不轻。
林觉点点头。
两人随即交流了一下刚才那个房间的景象,高艺菲和林觉看到的房间虽然都是六个人的死状,但是却是不同的死法。之前的迷宫更是截然不同,高艺菲的红桃3几乎只是对付零星几只普通丧尸而已。林觉自然没有说出周玉秀的事情,只是说了那些速度极快但是只有听力的丧尸,因为他的社团就是广播社,对使用广播工具相当清楚,在找到外语学院的广播室之后就开启了播音,再逐个寻找这几个怪物一一消灭。
“看起来扑克牌的号码和难度有很大关系呢。”高艺菲说。
林觉回想了几下大家的扑克牌,难度最大的是陆刃,红桃Q,其次是赵亮盛的红桃10,接下来他就是他自己的红桃9,学长的红桃7,高艺菲是红桃3,最容易的是刘杉,红桃A。但是大家的抵达顺序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他第二个抵达,而难度最小的刘杉却到现在还没出现。
就在林觉低头思索的时候,高艺菲忽然又低呼了一声:“宋寒章?”
林觉一下子转过身去,宋寒章与他四目相对,许久,他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匕首插回刀鞘中。
“你没事吧?”林觉迟疑地问道。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宋寒章用一种称得上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他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林觉干笑了一声:“不是我的血。啊,你有没有看到……”
宋寒章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刚才的房间?”
林觉认真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毫无异样,遂点了点头。
“我被你捅死了,你被陆刃削掉了头。有什么不对吗?”宋寒章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只是一种心理暗示而已,开门的一瞬间我们就把内心的恐惧暴露了出来,但那并不一定会发生。”
林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僵硬地点点头。一直以来似有若无地压在他心头上的重量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到底在庸人自扰些什么啊?不过是一些扰乱人心的东西而已,他竟然这么容易被动摇……
眼角的余光瞥过坐在圆桌上和高艺菲讨论的宋寒章,他还是那么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像……真的还没见过宋寒章惊慌失措的样子呢。
比起他……
“啊!”
刘杉也突然出现,他仓皇地左顾右盼,见到三人都看着他不由小退了一步,手上的铁锹在地上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响动。
“太好了,你也没事。你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高艺菲长长出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
“还以为什么,嗯?”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陆刃整个人都挂在刘杉的身上,握着长刀的手绕过刘杉的脖子,像是“哥俩好”一般半趴在他身上笑嘻嘻地问高艺菲。
高艺菲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比她的脸色更可怕的是刘杉,他的脸几乎已经憋成了青色。
“又见面了呢,减员的数量比我想象得要少啊,看来大家都不怎么热衷地狱难度的游戏呢。”陆刃的手臂还挂在刘杉的脖子上,手上的唐刀摇来晃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刺穿刘杉的身体。随着他的晃动,刀刃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正在往下低落,间或有几滴被甩到了刘杉的脸上,每一次晃动,他的瞳孔就因为恐惧而收缩一下。
“你在发抖哦,小老鼠。”。陆刃贴着刘杉的耳朵轻声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林觉和一旁的宋寒章,折射着昏暗光线的眼睛简直像是蛇一样。
林觉已经清晰地看到刘杉的腿在打颤,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身体的可以抖成这样。
“我一点也不喜欢老鼠,因为它们的寿命总是那么短,短得我都不忍心去随便削减了,不过它们想尽办法绕过猫的地盘偷粮食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可爱的,不是吗?”陆刃说完笑嘻嘻地推开刘杉,刘杉一个趔趄半个人趴在地上,连铁锹都顾不上拿,连滚带爬地缩到了圆桌后。
陆刃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忍俊不禁的东西,那是毫无阴霾和芥蒂的笑容,可是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却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异常和不祥。
“不要担心嘛,我不随便杀人的,真的。”陆刃完全遗忘了南商业街那里某个彩蛋持有者的无头尸体,把唐刀塞回刀鞘,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的宋寒章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小声说了一句:“恶趣味。”
陆刃也不反驳,笑着看着对面的高艺菲,又看了看林觉。
“看起来进行了一场男子汉的战斗呢。”? 饺腥乒魏露运员叩牧志跛怠?br /> 林觉警惕地看着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