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呢?”
“爱在心中啊。”
丁栩:“……你怎么不早说?”
早些时间说的话,他们还在军舰上,航行在星际当中。他正好跟司启渊吵完架,说出分手的话理所当然,正好到现在他们也该和好了。
可要是现在说出分手,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矫情,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明明也都和好了,还把旧账翻出来,……
丁栩翻了一个身,渣系统,害人不浅啊!
003道:“系统给任务是进行精良计算的,什么时候给你任务那一定就是最好的时刻。”
“怎么了?”司启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质感极好的睡衣划过丁栩的脸颊,又慢慢拂过他的脖颈,拇指在并不凸出的喉结上轻按了一下,“我想要。”
“要什么?”丁栩还沉浸在如何提出正当分手理由的问题中,没注意到司启渊说话的语气已经不一样了。
司启渊舔舔嘴唇,只觉得嘴巴又干又燥,脑子如同被乱弹一通的琴,扰乱了所有思绪。“这次过去已经很久了。”
“嗯……”丁栩已知他说什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上半身。
司启渊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上方镶着五彩的钻石,在黑暗下隐隐闪着亮光。他抱住丁栩腰,锋利的刀片划过白皙的皮肤,一道鲜血瞬间从皮肤流出。
丁栩疼的额头冒出细汗,等了好一会儿,伤口已经不疼了,司启渊却没有要跟他分开的意思。细细碎碎的吻从他肩膀一路向下,他轻哼了一声,抱住了上方男人的腰……
※※※
睁开眼,丁栩望着上方的天花板,身子动了一下,已经没有任何的不舒服。还记得昨晚刚做完时,他下身很不适。
不知是司启渊受身体的影响还是怎么,昨晚特别的奋力,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穿戴好出门,骆琼来告诉他,让他去一趟书房,元帅在等他。
推门进去后,桌上摆着大分量的早餐,边上还坐着穿白大褂的男人。
见到丁栩的一刻,对方笑着扬手打招呼,“你就是丁老板啊,久仰大名。”
丁栩:“……您是哪位?”
白大褂笑嘻嘻道:“我是陆佳,元帅殿的幕后工作者,所以你可能没见过我。”
丁栩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明明是个男人,却化着妖艳的妆容,白大褂里边,穿着一件半露着胸肌的背心。不过在这个男人可以结婚的世界,他对这些早就免疫了,反正他又不需要医生,就不再理会。
摸摸肚子,今天起的晚,他已经饿死了。
“等等,你先不能吃。”陆佳抓住他的手,从背后拿出一枚针管道,“先抽几支血。”
丁栩大叫,“你要做什么?”
“阿栩,”司启渊从后面绕过来,温声道,“先让陆佳抽血给你检查一下。”
丁栩道:“这里最不需要检查的人就是我。”
司启渊道:“别怕,陆佳只是看看你血里面的报告。”
陆佳撅起嘴巴,剁着脚撒娇,“元帅真偏心,你都没这么对人家温柔过。”
看着他翘起的小嘴抹着闪闪发亮的唇彩,故意尖着的嗓子让丁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此事必须速战速决!他毅然伸出胳膊道:“姐姐,要抽几支血?”
“你可真懂事,”陆佳捏捏他的脸蛋,又去摸了两把,问,“你皮肤怎么保养的?真好。”
丁栩道:“可能跟我能力有关。您快些抽吧。”
“慢慢来嘛,我一年也见不着元帅几次,谁让他身体总是那么好呢。再见到他,却得知结婚了……”陆佳越说越伤心,眼角居然真的溢出泪光。
司启渊冷声道:“方辉已经在楼下,马上过来。”
听到方辉的名字,陆佳整个人一怔,夺过丁栩的胳膊,往上面擦了消毒酒精,细细的针孔精准无误地刺进血管中,一气呵成。
几次重复后,陆佳提着小箱子,依依不舍地看了司启渊一眼,抛出一个飞吻后就跑了。
“多喝点牛奶。”司启渊将一个白色大盒子放在他面前,看了眼门口道,“陆佳他就这个性格,他喜欢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别在意。”
丁栩道:“他很怕方辉?”
司启渊道:“你下次等他们俩遇上了,你就知道了。不过刚刚我是骗他的,今早方辉去办事情了。”
丁栩又问:“抽血到底要做什么?”
司启渊坐下道:“从上一次我就觉得奇怪了,之前我沾到你的血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但这两次,不但需求小了,而且时间相比也长了很多。”
丁栩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我给你的那颗药有关?”
司启渊眸子中的流光不露痕迹地闪了一下,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脑道:“这两天我跟樊中将,还有顾飞他们商量过。五弟现在按兵不动,或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跟他硬碰硬胜算不大,我打算找费明律帮忙。”
丁栩边吃饭,边听着司启渊讲说服费明律的方案。
费明律这个人信用度不高,容易出尔反尔,就算是答应了,转眼他会用各种理由去搪塞过去,除非是他真心想帮忙。
可让他“真心”,这太难了。司启渊以“大哥”的名义压制,他估计会更加火冒三丈。
“怎么不叫株粱来?”丁栩问。
司启渊道:“我们这次是内战,需要确保大司人民的安全,而且不知道五弟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未知数太多怕。株粱过来胜算是会更大,但是战争过后,大司的人民会怎么样?”
丁栩能想象的到株粱不计后果的智商,他到达一地,必将破坏到底。
视讯连接后,同样是过了好一会儿,费明律才连接通。他戴着一副墨镜光着膀子悠闲地躺在躺椅上,默默地听完司启渊的陈述后,不做思考地回答:“不干。”
司启渊道:“忘记我们的联盟了吗?”
费明律十分嫌弃道:“联盟是联盟,但我现在在度假,你能不能注重点私人生活?”
司启渊道:“度假?你不是在急着找无名吗?”
费明律瞬间跳起来,摘下墨镜,将视频调整了一下角度,“你什么意思?”
站在远处的丁栩这才看见,费明律分明就在皇宫当中,哪来什么度假,就是简易搭了一个遮阳伞和躺椅罢了,还是在室内。
司启渊道:“无名回大司了。”
“我不信!”费明律急地跳脚,“他从没说过要回去。”
司启渊将手放在关闭的按钮上,慵懒道:“我现在很忙,下午我把无名叫来跟你谈。”
“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司启渊没说话,狠心地把视讯关闭了,接着拨了另外一人的通讯,喊他过来一趟。
丁栩道:“我们刚刚的计划,不是马上就让他见着无名么?”
司启渊道:“我改变主意了。”
第94章
很快,顾飞推门进来,先是嗅了嗅,道:“这味道……陆姐来过了?”
丁栩:“……”这都过去多久了,还能闻到他的香水味?
司启渊将他的私人通讯器交给他道:“无论谁来电,都不要连接。”
吃过午饭,丁栩脑海里飘出分手的任务,他悄悄去观察司启渊,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处理公事,眉头微皱,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极轻的咚咚声。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让他怎么开口?丁栩只觉得脑子有千万根蜘蛛网,无论通向哪个方向,最后依旧回到正中的圆心——他说不出口。
“怎么了?”司启渊头未抬。
丁栩拿起桌上专门给他准备的零食塞进嘴里,“没什么。”
甜辣卤!
完全说不出口好吗?两人才刚结婚就提出分手,还是经过吵架和好之后他单方面的。或者提出分手完成任务后,跟司启渊道歉?就跟顾飞文章里写的一样,自己撅着屁股求欢?
我屮艸!
自己在想什么东西?
万一司启渊不答应怎么办?
这是一个新的问题!
总而言之,这任务太难了!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他额头上,司启渊低下身,目光与他齐平,另一只手擦过他的嘴角,将屑末擦干净,“从刚才开始,你就坐立不安地,在想什么?”
想跟你分手啊还能想什么?
但这句话丁栩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司启渊一定会认为他还在生气之前的事情,说不定就把他压在这里办了。这是小事,可他要真的答应的话……
他该怎么办?
这时,司启渊放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头发挺长了,遮眼睛。”
丁栩:“……”
顺着他的目光,丁栩注意到,原来在司启渊办公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小型监视器,能清楚地看到外边情况。
门外,正站着顾飞。
“元帅。”顾飞推开门进来,只是半天不见,他似乎沧桑了许多,“我头都要炸了,通讯器每隔两分钟响一次,还是不同的呼叫号。”
司启渊道:“下一个就接吧。”
话音刚落,通讯器就响起了一串急促的铃声。
“司启渊!”费明律在那头喊地气喘吁吁,“无名呢?我要见他!”
这边的丁栩将无名的面具带在脸上走上前,将脸放在摄像头前,以便费明律能清晰地看到。他也注意到,那边的房间地砖上铺满了白色纸片,不知费明律做了什么事。
费明律很激动,凑上前道:“无名,你怎么回去了?”
丁栩没有回答他,只要一说话,费明律一定能发现声音不对劲。
“你是无名?”费明律很快镇定下来,“我可还记得你们有伪装人的面具。”
丁栩直接转身就走了。
“我相信我相信!”费明律急着喊道,“无名你别走。”
丁栩又走回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费明律道,“那些所谓的男宠,我一个都没碰过,你别生气啊。”
丁栩:“……”
他看了司启渊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回答不了,那就回避吧。
费明律气急败坏,“我马上来大司!但是司启渊你敢骗我的话,合作终止!”
司启渊承认道:“我是骗你。”
丁栩睁大眼睛,他究竟要搞什么?倒是站在一边的顾飞眯着桃花眼,嘴角勾起笑地很邪气。
他接着说道:“但只有我知道无名在哪儿。”
费明律漂亮的脸几乎扭曲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司启渊拿出一块印章,放在视频前,上方赫然写着吴镜诚、司启渊二人名字。
这个吴镜诚是……无名?
费明律整个人怔在那儿,盯着上方的名字喃喃道:“无名的名字?”
丁栩将面具撕下来,但费明律已经不关心究竟是谁假冒了。他无力地垂着双手,嘴唇抖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司启渊道:“在杀了冰冰回到洛奥主城的时候。”
“你们的合作条约是什么?”
司启渊将印章转了一下,条约的文字出现在空中。大致的内容是,吴镜诚愿意听从司启渊的差遣,但是司启渊得永远保护着他,包括他不愿再待在洛奥,司启渊的人也要护着他离开。
费明律像是被抽了三魂,表情木然,“他原来叫吴镜诚……”
丁栩不解,曾经在洛奥皇宫的时候,他打探过,说无名来到洛奥已是好多年了。这么多年,费明律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怪不得他受了这么大打击,自己付出了真心,心上人却连真名都未告诉他。
司启渊道:“我让绯色接走他的。”
费明律回过神,恶狠狠道:“就那个红发女人?你让她不要对无名产生任何想法,不然我不会放过她!”
丁栩:“……”
最终,费明律答应出兵过来,一切听从司启渊的安排。
当晚,在丁栩还在分手与不分手当中无比纠结的时候,司启渊回来了。
他刚沐完浴,习惯了冷水澡的他身上透着冷气。丁栩条件反射地往里边靠去,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热了。
司启渊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
门外边吱呀吱呀地响,是小不点用爪子在挠门。自那一晚后,小不点总是被无情地关在门外,每晚只能与方辉同床睡。但是方辉的睡相实在太差了,不是把腿挂在它身上,就是把手压在它身上。
它想回去,就算是睡在角落,也比面对方辉这个大块头好多了。
经过几天奋力地挠门,它的爪子明显比之前锋利多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也更加响亮。它挠地奋起,坚信着爱他的小主人一定能给它开门。
不知挠了多久,小不点停下来,耳朵动了动,仔细辨别里边的声音后,它委屈地嗷呜一声,塔拉着脑袋回到方辉的被窝里。
在特殊运动的驱使下,本来害怕司启渊身上冰冷的丁栩,使劲往他身上靠,那份寒冷让他觉得舒服。
他们早就坦诚相待,并且次数频率颇高,丁栩对这种行为的羞耻感也习惯许多,但是这两晚的司启渊特别不对劲,撇开次数不说,还在他耳边说些肉麻兮兮的话。
羞得丁栩想直接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结束后,司启渊还紧紧搂着他的腰。
丁栩困的不行,脑子里闪出的念头却是:顾飞你快来看看所谓的禁欲BOSS!
隔天,陆佳送着验血后的数据过来了,一项项的很多指标。他所到之处,“香味”四溢。
他今天的妆容与昨天不同,连白大褂都没穿,是一套女性打扮,戴着长卷假发,脸上浓妆艳抹。
见丁栩盯着他瞧,陆佳细着声音解释道:“平常在工作室不能这样,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打扮地美美的。”
司启渊一眼都未落到他身上,“结果呢?”
陆佳不满地白了一眼,嘀咕了句“你眼里就没我”后,开始认真地汇报,“丁老板很健康,被注射卡巴旦族细胞后,他血液却将这些细胞全杀光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血,就是治疗的血清。元帅您之所以觉得发作的时间往后延,是因为血的缘故。”
司启渊问:“能痊愈吗?”
“您是与生俱来的,再者您跟丁老板绑在一块儿的话,既能控制住发作,又能得到力量,有什么不好吗?”
司启渊不悦道:“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陆佳道:“能否痊愈我不好说,元帅您再贡献点血给我,我做测验。”
司启渊将手伸出来,他的胳膊都是肌肉,青筋易见。陆佳从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拿出消毒酒精和一次性针管,小心地将针管插入血管当中。
“元帅。”方辉抱着小不点进来,“丁老板在吗?”
拿着血样本的陆佳回头,正好跟方辉的眼神对上。
方辉挥着手道:“味道真重,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喷什么香水?你这脸化的跟猫似的,说了你再勾引元帅也没用。”
陆佳扭着肢腰走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头大猩猩,找你的斑目去!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我上来的时候,见着斑目跟小A眉来眼去的,看来被小A先下手为强了嘛!”
方辉脸色大变,气冲冲道:“我就说留下小A是个祸害!”
“陆佳,你先回去。”司启渊之所以很少叫陆佳来元帅殿的原因就是,他跟方辉碰面后,足足能吵上三天三夜。
“方辉,你有什么事吗?”
方辉道:“没事,就是小不点一直叫,我不知道它怎么了,就来找丁老板。”
走到门口的陆佳回头,看了眼小不点,又指着方辉道:“它是饿了!你说你,除了一身蛮力,其他哪里能用?怪不得斑目能被人抢走,你也是活该!”
方辉大怒:“你自己还不是除了治病什么都不会?顶多就会打扮地跟个妖精似的勾引男人。”
陆佳扬了一下刘海,“妖精?多谢夸奖!”
方辉气极:“我不是夸你!”
司启渊道:“方辉,你要是没其他事情,也出去吧。”
丁栩:“……”
这两人见面还是……可怕!
在喂小不点吃东西的同时,丁栩回味着陆佳的话。他跟司启渊一直围绕着他的血来说,而且司启渊问他,能否用他的血痊愈,只字未提药。
他道:“陆姐姐知道你身体的事情了?”
司启渊道:“嗯,海盗区回来后我告诉他们了。陆佳与我们带回来的倒刺对比过,我的血里确实含有卡巴旦族的细胞。”
丁栩道:“你吃的药呢?没效果吗?”他相信003不会骗他。
司启渊顿了一下,才道:“药我没吃,给方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