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宠记完本[重生]—— by:岩生

作者:岩生  录入:01-07

她没有办法,便自个儿插了根草在头上,就在城外的官道旁跪了下来,自卖自身,为了换得一线生机。
可惜那时候的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哪怕二十文,也是没有人要的。
她一天一天的跪下去,也越来越绝望,这时候遇见了二少爷,他给了一两银子,买下了她。
他给她取名红曲,她成了二少爷身边众多丫鬟之一。
时光流逝,一眨眼就三年过去了,她称一句脱胎换骨一点也不过分。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已经显露出了惊人的美貌来,这份貌美给她带来的是灭顶的灾难。
二少爷喜欢她了,二少爷是她的天神,是她的全部,她自然也回应了。渐渐的,她沉溺进了这份感情之中,可是其实二少爷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谈不上欺骗与否,只是她太傻了。
十七岁那年,天下大乱。二少爷有些逐鹿天下,却缺少必要的人脉消息,她自告奋勇入了那烟花之地,倚栏卖笑,为他换来了众多的隐秘之事。
十八岁的她是红极一时的春风楼头牌—红曲。
他亲口说,“等我打下这天下,我就娶你为妻。”
好,她等他,等啊等啊,终究没有等到。
她等不到他了。
二十岁那年的五月初五,他娶亲,新娘是一个藩王的女儿,是她永远比不上的,是她永远仰望的。
她去寻了二少爷,二少爷却什么都没有说。于是她花光了剩余的积蓄,请长安城中最好的绣娘,用最好的绸布和绣线,为她做了一件红嫁衣。
她穿着这件红嫁衣,*在二少爷的府中。
后来新朝建立,这儿就成了安国公府了,渐渐的安国公府鼎盛又没落,然后又鼎盛,她却一直停留在这府中。
这儿的一切都和……当年不同啦。
“所以……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了呢。”谢嘉鱼有些摸不准,莫不是想要重新将安国公府改造成当年的模样吧。
“我的心愿?不,那不是我的心愿,心愿这么美好的词,他配不上。”说着说着,红曲的眼眸便有些泛红了,谢嘉鱼心中觉得不好。
这是要成厉鬼啊,这忙她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倘若这红曲成了厉鬼,这府上还岂有安宁的日子过?
“我要找到二少爷的转世,我要亲口问他一句话,他究竟,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在这千百年来,一直在她心中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他明明喜欢她啊,如果不喜欢为何对她这般温柔,为何说要娶她?
不,他若是喜欢,便不会背信弃义,便不会……不会让她去倚栏卖笑。
这两股念头一直在她心中,她等了这么多年,就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转世之人并不会记得前世之事,这……恐怕……”
“无须担忧,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将他带进这安国公府便行了。”
谢嘉鱼叹了口气,定定的瞧了她好几眼,终于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你告诉我,那人谁谁。”
“便是当朝的二皇子。”
☆、第110章 一百零八承恩公府
“二少爷败了之后,曾留有后手,他将财宝藏于一个地方,以期望还能翻身,可惜……我用埋宝之地的消息来换你的相助。”
红曲走了,可这番话却一直在谢嘉鱼的脑海中回荡。
这事儿,她还真办不成。
纵然他再没落,那也是二皇子,是皇子,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可以对付得了的。她前生因他而死,现在恨得直咬牙,不也拿他没有办法吗?
也许有人有办法,苏瑾之肯定是有办法的,可是这如何说,根本没办法说。难不成冲到他面前去告诉他,“我能见鬼,现在我家里有个叫红曲的鬼想要见二皇子一面。”简直是莫名其妙。
况且,爹爹的话她还记着呢,皇家厌异人,她不敢显露出自个儿的奇怪之处。
重活一世,已经是大幸了。
不管为不为那财宝,单单不能让红曲变成厉鬼,这事儿她都得办妥了。
谢嘉鱼在心中叹气,觉得脑袋发胀,这都什么事儿啊。
又过了些日子,宝儿又来寻谢嘉鱼来了。
许是知道自个儿给她寻了个□□烦,也不似以往一般活泼了,倒是有些恹恹的。
瞧见这丫头在墙上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谢嘉鱼再也忍不住了,便说道,“宝儿,你有什么话进来说。”
宝儿这才进来了,“对不起啊,小娘子,我不知道红曲姐姐那么麻烦……”说完她又急忙说道,“我去问了,都说她在这宅子里待了可久了,她待了这么久还不走,来寻你肯定是大事。”
“傻丫头,你不带话,她不会自个儿来寻我啊,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不必愧疚。”谢嘉鱼摇摇头,表示不怪她。
宝儿这才喜笑颜开了,又上蹿下跳的好不开心。
等她欢喜过了,谢嘉鱼又问道,“那日疯马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有了有了。我拖那些个游鬼去好生问了,他们说那日有个婴灵瞧见街上一条小巷子里有个人暗搓搓的从宅子里拉了一匹马出来,那马正是枣红色的。然后那个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把里面的白面面硬是喂给了那匹马呢。”
说完宝儿又补充了一句,“他说那马可怜得很,那婴灵瞧见它都哭了呢。”
也是可怜,这辈子成了他人手中害人的工具,若是成了,恐怕下辈子连匹马都做不成了,唉。
该遭报应的没遭报应,倒是可怜那马儿了。
说来,二哥斩杀了它,也是帮了它了。
“宝儿,那婴灵可有看清那下药之人的样貌?”
宝儿嘟嘟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应该是看见了吧,我瞧他说那人的时候,恨不得撕碎了他,倒是奇怪了。”
“那婴灵可能来府上,若是能的话,可否请他来见一见我?”谢嘉鱼敏锐的发现这其中或许有些古怪,便想见一见那目睹一切的婴灵。
这明明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成不成也就一句话,可宝儿却难得犹豫了,她很少会露出这般神态里。
谢嘉鱼奇怪了,便问,“这是怎么了?若是不成那就算了便是。”
“不是的……不是不成,唉,这事,这……小娘子,他样子不怎么好,我怕你,怕你被吓着了。”宝儿抓耳捞腮的,好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
这怎么会,什么死态她没有见过,如何就会被吓着了,谢嘉鱼摇摇头,笑着说,“无碍,你将他带来便是。”
谢嘉鱼盯着眼前这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心中也是一寒,倒不是被吓着了,只是这东西的确有些恶心人。
这一团血肉模糊的,正是那位目睹一切的婴灵。
此时此刻,谢嘉鱼才明白为何宝儿说怕她被吓着了,她拿出一张“补灵符”递给了那婴灵。
他傻乎乎的回了一句,“这个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啦。”
“我也要,宝儿也要。”宝儿看见是符纸,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她嘴馋了。
“好好好,也给你。”说完她又递出了一张,两鬼相比,倒是宝儿更像一个孩子。
婴灵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莫名的让谢嘉鱼有些心疼。
“娘子,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和宝儿姐姐说的一样。”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过什么好的对待,他很容易就满足了。
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心疼。
“娘子,那个人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我就知道,他是个坏得流脓的人。”
“你认识他?”听那话,谢嘉鱼觉得这婴灵似乎是认识那个下药的人的。
这话不知怎么戳到了婴灵的怒点,他一下子便膨胀了起来,声音也嘶哑了很多,不像方才一样是清脆的幼儿声,“他害死了我,他带进来的药害死了我!!!”
宝儿怕他吓到谢嘉鱼,连忙上前制止他,好一会儿,他的神智才回来了。
“对不起。”婴灵有些愧疚,他也知道自个儿生得不好,若是发怒了简直是连鬼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谢嘉鱼没有怪他,隐隐的她已经猜测到婴灵身上发生了什么了。
“那个人长着一对小豆眼,鼻子很扁,脸是大饼脸,有好些麻子。我听那些下人背后都叫他麻子,当面是叫他陈管事。我知道他是哪儿的人,我……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知道我有些对不住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
“你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若真是有什么冤屈,我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婴灵见她说得诚恳,心知若是再不报仇,他没有办法投胎,不出半年就要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
“那人是承恩公府上的管事,明面上是外院的管事,实则却是听命与承恩公夫人的。是她手下一大走狗,最是心狠手辣,娘子说的这疯马的事儿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那小宅子也是那承恩公夫人的。”说完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我原本是承恩公府上一个姨娘肚子里的婴孩,却因为那时候承恩公夫人未有孕,她为了长子不从我姨娘肚子里出来,便下了毒害死了我和姨娘,一尸两命,我和姨娘都死了。姨娘命不好,没有熬到遇见你,便去了……”
去了的意思就是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再没有来世了。
谢嘉鱼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却恍若没有发现一般。
“不管怎么说,生命是无辜的。”她知道,正室和妾室之间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她娘是正妻,她日后也是正妻,按理说不应该同情一个妾室,可是说到底,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争斗,不应该涉及孩子,涉及生命。
这也是安国公夫人一直信守的,争,便要争男人的心,其他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点,也是谢嘉鱼信奉的。只有死过一回的人才知道命的珍重,她不看轻每一条生命,所以她永远不会去主动害人。
“谢谢你。”他知道等价代换的道理,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就当他占了便宜吧,他会为她日日夜夜祈福的。
“谢谢你和宝儿,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谢嘉鱼面上的表情很慎重。
她随即便下了帖子请明安过来。
帖子里写得很隐晦,可是明安一眼便瞧出来了,自然是欣然赴约。
“妩儿,你可是有什么消息了?”疯马那事儿的确做得隐秘,不但隐秘,那背后之人想必也颇有些能量,否则不会至今皇伯父都没有个说法。
要么就是真的没有查到,要么就是连皇伯父动那人都要考虑一下。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是有了一点消息,不知你可信我?”信任是个很不好说的东西,圣上都还没有消息,她就有了消息,岂不是说她比圣上还能?总会有人怀疑她的消息来源,若是明安这样一问,她要如何解释?
明安轻轻捶了她一下,嗔怪道,“你还不知道我?你有什么尽管说,我哪里会不信你?”她以为妩儿这是动用了安国公府上的隐秘势力,也不问不怀疑。
“这事儿,或许和承恩公府有关系。我查到,那日一个男子在东市旁一个隐秘的巷子里牵出了一匹马,那马是训练好了的,并且被喂了药。那巷子中有个宅子,宅子是承恩公夫人的私宅。而那个下药之人,是承恩公府上的一个外院管事无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是大家都懂了。信息这般全面,明安本就信任她,这下子更是不怀疑了。
她立马拍桌子怒骂道,“好个承恩公,竟是想出这些损招来害你我!”
怪道皇伯父迟迟没有个消息呢,原来如此。
“这话你别去乱说,回去问问苏姨了来。但是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她为何冒着这般大的风险要来害我们,那可是闹市纵马,一个闹不好,会牵连多少无辜之人啊。”
明安丝毫不顾仪态的翻了个白眼,“还能为什么呢?不就是我娘和皇后自来不和,她很是瞧不上我娘,再说了,皇后生平最恨的就是燕姨了,燕姨没了,表哥可不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是当真如此吗?耗费这般大的心里,就单单是为了出一口气吗?
☆、第111章 一百零九表白
“皇后会这般糊涂?”谢嘉鱼心中奇怪得很,一国之后就是这等的人?
“她就是这般糊涂,最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人物。”明安撇撇嘴,很是不屑,瞧得出是真的关系不好。“她也就是拖了家室的福,这才成了皇后,否则……”
这话就有些过了,好歹是皇后,纵然再是不对,也是长辈也是后宫之主。
“明安,慎言!”明安也知道自个儿的话不妥了,她实在是心中气急了,这才胡乱说话了。但是任谁知道有人想要自个儿的命,想来也淡定不了了。
皇后这人,善妒,也最是小肚鸡肠。
早年,她是家中嫡女,瞧着也是端庄大方,生得又明媚动人,这才顺利入了先帝的眼,成了太子妃。
可这位太子妃实在是不得喜爱,太子虽是敬重她,可也只是敬重罢了,东宫之中可全是美人。
哪知道这位也是个狠人,早年间,太子那些姬妾可一个都没能怀孕,直到贵妃娘娘发狠了,东宫才算是有姬妾怀上了。
可生出来的全是女儿,堂堂一国太子,膝下空虚像什么话,太子妃越是这样,东宫的姬妾就越是多,姬妾越是多,太子妃就越是偏执。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大皇子出生前,东宫一连降生了五个女儿,最后却只活下来了一个,当年很多宫人私下都在传,说太子妃这是连女儿也容不下了。
太子妃自然讨不了什么好,可太子没有儿子却是铁打的证据。可这太子妃家世不俗,且手段了得,又不能随便休弃,实在伤脑筋。
这时候燕六娘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了。
太子被燕六娘吸引,继而深深的爱上了她。可这位有性格得很,她一生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太子许诺废了太子妃,让她做太子妃,她也丝毫不动容。
不但不动容,她还觉得太子冷心冷肺,连发妻都可以随意休弃。
加上东宫那一堆姬妾,燕六娘对太子的观感实在不好。也许他能是一个好皇帝,却一定不是一个好夫君。
相反,当年的豫亲王,也就是七皇子更得燕六娘的心。
最后,她果真嫁给了七皇子。
可是太子的话却传进了太子妃的耳中,这下子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她不但恨上了燕六娘,还恨上了长公主。
长公主当年在镇国公府之所以过得这般辛苦,很她也脱不了干系。
甚至苏瑾之还怀疑她娘的死和她也脱不了关系。
太子妃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世间仿佛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儿。也正是因此,太子登基后,她就遭了厌弃,连带着承恩公府也没有先皇在世时那般有脸面了。
皇后(现在称皇后)性子是没有做太子妃那般肆意了,可那不是因为她怕了,而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就没有生下一个皇子来。她倒是有怀孕生子,可却产下了一对公主,还为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最后,那对公主也只活了一个,便是现在养得唯唯诺诺的三公主了。
说来好笑,嚣张跋扈的皇后却养出一个胆子小得和鹌鹑一样的公主。
谢嘉鱼不知道这些往事,可是明安知道啊,明安的话中虽是带了些个人情感,却也能窥见一斑了,皇后的性子不是个好的。
“她害我们有什么好处?”这一点谢嘉鱼始终想不通。
“怎么没有了,都说了,我和你死了,她得出了多大一口气啊。”明安有些不耐烦了,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报复回去,根本听不见去劝。
谢嘉鱼有些后悔将这事儿这般早告诉明安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明安早就和皇后结仇了,所以一听到这事是承恩公夫人指使的,便第一个想到了皇后。
这也的确是皇后做得出来的事儿。
她胆子多大啊,那年,长公主将将和离,带着她进宫来谢恩,皇后便好一番冷嘲热讽。她还小,却也知道维护自个儿娘,便很是顶了几句嘴,这下可好了,她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一般。
立即便唤来了宫中的粗使婆子,要带着她去门外跪足一个时辰,还要掌嘴二十。
那么冷的天,她那时才几岁,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罢了。
最后她虽是没有跪成,那是因为长公主跪下去求皇后,又自愿代替她受罚,才算是让皇后揭过了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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