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金媚祸完本[重生]—— by:等白

作者:等白  录入:01-17

隋煜点头,从小到大他说什么她都会全部记进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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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年初二,整个临江凄风惨雨,没有一点喜庆。
城郊秘密基地,卫生间里换下的那套黑衣,一寸寸,一分分,被认真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整整齐齐的放在水池边,不知先前叠衣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只知她离开的时候,终是把它们留在了那里。
霍城去了陈医生的诊所,他不看诊,只是去下一盘棋。
陈医生不知孩子又受了什么刺激,只是他不肯开口的时候便是谁也逼不了他说话的时候,叹了口气陈医生轻轻带上房门,留下霍城一人在那宽大书房内,身前一方黑白棋盘,他与自己对弈,最长的时候曾经下过整整三天三夜,也没能分出胜局。
安浔换下衣衫回到训练场,眼神比来时更凉。
“隋炘开车,回安家。”
V105 不成家的家!
隋炘和隋煜,是隶属英国同一家杀手组织旗下的合作拍档。
不同于日本山田组的“魑”,他们所在的杀手组织以家庭为单位,每一个分部的成员都属于一个大家庭,彼此之间以兄弟姐妹称呼,共同拥有一位义父或义母。
隋炘是隋煜名义上的哥哥,两人之间并不排除真有血缘关系的可能。
从有记忆以来他们就生活在同一组织里,而一家几个孩子同时沦为一个杀手组织的傀儡并不是少见的事。
在他们的“家庭”长得很像的兄弟姐妹就有好几人,只是从未有人深入调查过血缘问题。
每一年,家里的成员增加,减少,无论如何变化都十分平常,顶着一家人这个可笑的称谓彼此之间却是没有一点亲情,血缘便更是没有半分价值的东西。
于是两人之间变成如今的关系,并没有经历什么纠结。他们本就是家里彼此最亲近的人,都活到了成年,想要以后都能在一起,就是如此简单。
隋煜话极少,隋炘话也不多,比起隋煜来他唯一多一些的便是对科学的狂热。这份热情让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实则他却是更不正常的那一个。
轿车开在去往城北安家的路上,这一路隋炘难得有心情闲聊。
他说他的成长经历,安浔沉默着她的沉默,隋炘挑挑拣拣将二十多年的人生说完,安家的山头已经近在眼前。
“隋煜是个很简单的人,从来只知道听令行事,娇弱的学生妹,狂放的机车女,她演什么像什么,只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便没有自己的性情,连笑一个,都不会。”
隋炘神色淡淡的开口,安浔神色淡淡的听过,车子绕上别墅区的盘山公路,开过一个弯口,隋炘忽然勾唇。
“她听话,我却正好相反。当年执行第一个任务前我查出先天性脆骨症,义父给了两个选择,一,我自杀。二,隋煜完成两人份的工作。隋煜提刀就准备上,我拦下来随便配了个药剂,炸了半个家,弄死了同期一半的家庭成员。这下老眼昏花的义父终于看出来了,原来,他还有第三种选择。”
车子停在距离安家百米之遥的坡道上,角度刁钻,隐蔽性极好。
安浔淡然解了安全带,冷冷抬眼:“废话了这么多,想要说什么。”
呵,隋炘跟着冷笑:“想要说,这个世上不是为你独尊,蝼蚁虽小,亦不是可以随意践踏之物。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护的人,你心情不好大可出去宰他百八十个人我们帮你收场,但是你如果再动方才那样的心思,我定会先发制人。”
“我同隋煜接到的任务,拼尽全力保你不死。同样,她会誓死听令,我却有自己的打算。数月相处,你身上可动的地方有太多,你死了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将被列为暗杀目标,我劝你三思而行。”
隋炘声音浅淡,话落安浔冷冷瞥他一眼,没说一句话,开门下车。
安浔的个性,看似沉稳实则波动极大,毫无善恶之分,没有规律可循,想什么做什么全凭一念之差。
她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全部都用在做出决定之后的计划执行上,只是可惜她做决定的时候,常常就是个不择不扣的疯女人!
隋炘对安浔的评价极准,也对她早有防备。
坐在车上,他看着前方安浔冷漠的背影步步走远,他不知道她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只是如果她真是要快刀去斩那乱麻,必定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她都想得出来,现在绝对不在心智正常的状态,届时如果那男人真的死了她发起疯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必须趁早提防。
——
青城一顾,抛下所有,再次回归之后,心头的感觉便像是沧海桑田,一眼万年。
安浔站在安家巍峨的大门前,从宽敞的前厅大窗看进去,那多日来都没有亮起过的水晶吊灯此刻散发着富贵又祥和的光亮,衬托着一室的其乐融融。
安浔今天便会回家的消息早已散布了出去,被宋灵韵拉着在大厅陪坐,安濛百无聊赖的抬眼再次看上挂钟,已经快吃午饭了,安浔却还没有出现。
而妈妈,今日已是第N次状似无意的在奶奶面前提起了时间。
年三十举家团圆安浔不在,年初一全家庙里进香安浔不在,这不年初二了她的好继母隆重的准备了一桌好菜美名其曰等人齐了再庆祝一次,结果饭点都过了变成了全家人一起等她,奶奶的脸色早已挂不住了!
自从那夜家里决裂之后,安濛便可笑的发现当初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现在却可笑得全部呈现在她眼前,她看着妈妈的每一分笑意都觉得带着计量,每一句话里感觉都是话中有话,是啊,她已经和安浔正式闹翻了当然不必再伪装什么,只是那她呢,让她这个女儿看到自己这样黑暗的一面,她就一点都不介意?!
这一个年,安濛过得很不好。
这一个家,她也没有一点相待下去的感觉。
同妈妈一起在外生活的那段日子,她虽然过得辛苦却也麻木,至少她只需要每天顾好学习顾好自己就够了,再也不用理会其他。
却是回来之后,面对在她心里早已形象坍塌的爸爸,面对从来挑剔颐指气使的奶奶,还有叔叔婶婶一堆咋咋呼呼的亲戚她心烦得要死,特别是看着妈妈这样,再想到一会儿安浔回来之后可能发生的冲突,她恨不得现在就走,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妈,您是不是饿了?吃点曲奇吧,这个曲奇味道可好了,您尝尝?”
一家人坐在大厅看电视,王翠凤从方才挂钟报了十二点的时之后就一直垮着脸,嘴角似乎还隐隐带上了一抹冷笑,阴阳怪气的双手环着胸盯着电视,显然是气狠了。
老太太先前发了话,说不让先开席,一定要等着安浔回来一起吃。
她这一句等可不是疼孙女,而是跟安浔杠上了,留着她的罪证一会儿好发难!
一侧宋灵韵坐在王翠凤身边,非常好心情的给老太太剥着桂圆,她越是不吃她越是开心,眼角眉梢都浅浅上扬,带起了一抹诡秘风情。
另一头,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安建国从方才起就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瞄着电视,眼角余光却是时不时的黏在宋灵韵身上。
宋灵韵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洋装,微微做了卷的长发披在肩头,看着白皙又丰腴,肤色倒是比脖子上那一串南珠项链还要润上几分~
看着这样的宋灵韵安建国的心思就有些飘远了,想到了些前尘旧事,便是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齐巧云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开了口,说话的时候把放在茶几上的蓝罐曲奇殷切的往王翠凤那里推了推,讨好笑道。
齐巧云结婚二十多年,年年都在不遗余力的讨好着自家刁蛮的婆婆,却从来没有得过婆婆一天喜欢,听见她说话王翠凤仰着头甩了个眼神过去,鼻孔轻轻哼了一声,冷笑道:“曲奇?不就是一盒破饼干么!这种东西就只有包装好看,里头全是添加剂,吃了百害无一利,少拿便宜东西糊弄我!”
王翠凤显然是心情不好把气撒在了齐巧云身上。
听见这一句齐巧云立马委屈了,这怎么就是便宜东西呢,一罐也要不少钱,老太婆明明就只知道个添加剂还天天鸡毛拿来当令箭使!
想着齐巧云脸微微黑了,不悦偏头瞥了安建国一眼,希望老公帮她出头,却是一眼看见安建国神色异样的盯着对面沙发发愣。
齐巧云不是个敏感个性还没待她看出来,下一刻宋灵韵已是微微笑着接了话。
“妈您真的不饿?先吃点水果垫一下吧,小浔准是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手机也许没电了,不然肯定早打电话回来了。我们就陪您再等等,一会儿吃了饭呀再让濛濛去给您做些小饼干,濛濛这孩子别得不拿手做点这种纯天然的小点心倒是在行,倒时您老好好给她点评点评~”
宋灵韵一句话说得熨帖,恰到好处的打压了所有想打压的显摆了全部能显摆的,还把老太太的马屁拍了拍,当真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另一头齐巧云又被踩了一脚脸更黑了,安建国却是轻笑出声,看来他着嫂嫂嫁入豪门这十几年,宅斗的功力倒是练得愈发得力了。
说话间,老太太还冷着脸没有回复,安濛亦是神色淡漠权当没听见,气氛正是暗流汹涌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张嫂的通报,安浔终于回来了!
那一刻,安濛难以抑制的一下就直起身子扭头望去,宋灵韵亦终是收敛了脸上的虚伪的笑意,停下了剥桂圆的动作。
所有人探头张望的下一秒一个明艳的身影一下从门廊绕进来,几步过来人还未走近呢脸上倒是先笑开了,甜甜叫了一声奶奶,安浔绕过沙发很自然的一下坐到了王翠凤的另一边,笑眯眯的挽上了她的胳膊:“奶奶新年快乐,你的乖孙女回来了~”
那一句,说得喜气洋洋,倒是听不出一点愧疚生分的味道,倒像是她就是今早刚刚出门办了事回来,偎着在家里等她等着急了的老人亲热撒着娇。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安浔这一笑一闹,倒是把王翠凤先前肚子里憋炸了的骂人话全部噎了回去,她一下后仰死死盯上安浔的脸,张了张嘴倒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安建国夫妇双双被刚出场的安大小姐给震住了。
话说大半年没见,这丫头怎么又漂亮了?瞧那嫩得能掐出水来媚得能勾死个人的小模样,这是安浔?!当初那个总是穿着白衣服冷冷清清没啥味道的乖乖女去哪儿了,这个一身红衣热情得跟团火似的小丫头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一身红色薄呢外套,配上黑丝长筒靴,多日不见的安浔再也不是之前那长发飘飘仙气袅袅的样子,看在宋灵韵母女眼里也是微微惊异。
安浔也是个背地里阴毒得主,不由宋灵韵反应,一句话刚刚落下她便是媚眼如丝勾了起来冷冷扫过去了一眼,挑衅的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的王翠凤瞪着眼嚷了起来:“什么乖孙女?我可没有你这种…”
“什么?没有我这种啥?哎呀奶奶您真逗,我不是您乖孙女难道还是您乖孙子不成?~”
安浔一句瞎话打断王翠凤的辱骂,挽着她手臂的双手看似轻柔实则却是让她想挥手都挥不开!
再是眯着眼笑了会儿,安浔乐呵呵的从身后抽出一个锦盒来:“好了奶奶,我知道错了,今年您老过来临江过年结果我两个大日子都没赶上,是我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您就看在我给您去拿礼物的份上原谅我吧!~”
安浔撒着娇,一下把锦盒打开,顷刻间一股奇异香味从盒子里四溢出来,勾得王建国齐巧云都探头张望,宋灵韵心头记恨一下靠过去看清了,盒子里居然是一整条白玉念珠,袅袅带着梵香!
饶是她不动佛门之物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价值连城,说不定还不是有钱就能求得的东西,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王翠凤虽然心不善,却自喻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还是个贪财的主,这串念珠无论是形式还是价值上都送到了她的心坎里,下一刻两眼放光一下抓起念珠举到眼前,王翠凤又惊又喜已经完全忘了还在生气!
“这,这是…”
“是,奶奶您懂行,一定看出来了吧,这是归一寺的了尘大师亲刻的一套念珠呢,历时七年才完成,刻了三世佛的平生和重要典故,每夜雕刻之时都伴以经文诵念,之后又供奉佛坛七七四十九天,集了万方福运在其中,能保出入平安福禄永盛,以后奶奶您晚上诵经修心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安浔含笑说出这一套,周围所有人都只听了个一知半解,包括王翠凤在内,她就是个每次跟风去庙里许愿烧香的伪教徒,知道个屁的了尘大师的念珠,归一寺她倒是知道,是首都的大寺庙,她在电视上看过又大又气派,所以那了尘大师也绝对是个世外高人,是串佛珠绝对是宝贝!
王翠凤两眼放光的时候,安浔笑眯眯的把佛珠套在了老人脖子上,一瞬称得宋灵韵花了大价钱给订做的刺绣锦衣都黯然失色,更别说齐巧云送的那个金镯子了,一比之下简直俗不可耐!
那一刻所有人呆愣的目光都凝在安浔笑靥如花的脸上,这丫头绝对是从骨子给换过人了,连送礼都已经远远超过了长辈送礼的规格,显然动机不纯!
下一秒宋灵韵终于忍无可忍:“小浔,这礼物你花了多少钱?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就买这么贵的东西?难道是用了你外祖母的遗产?怎么能用死人的钱给奶奶送新春礼物呢,这样多不吉利…”
宋灵韵一番话直白无比,唯一控制的只有表情和语气,带着担忧的不赞同。
话落安浔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捋着王翠凤身上的念珠弯了弯眉:“妈妈您说什么呢,佛门之物讲求的是缘,怎么能用钱来衡量?而且我虽然是花的外祖母的遗产,但有怎么会不吉利呢,那都是我们过世的亲人,不就是升上了天成了保佑我们的先人么,外祖母是这样,爷爷也是这样啊,有了先人庇佑的佛珠岂不是更好,哪有妈妈您担心的问题,奶奶您说是不是?~”
安浔随即一句反驳,笑眉笑眼说来,字字句句都见招拆招,王翠凤收了这么大的礼怎么可能还吐得出来,本来听见死人的钱不吉利刚一动摇,立马就被安浔给安抚了回去,捧着冰凉的白玉直点头道:
“对,浔丫头说得对!我信佛我比你们懂,有缘之物不能退,更何况还是先人的福禄,一定要留下!我留下诵经的时候用,求得还不是我们整个家的太平,你们以为安家能有今日全是你们的功劳?呵,没有我在身后求菩萨庇佑…”
王翠凤巴拉巴拉说来了,左右各夹着一人,眸光隔空一个交汇,安浔轻轻勾唇拿起桌上瓷碗里的一粒桂圆塞进嘴里,笑得冰凉肆意。
另一边望上安浔那张微微妖冶的眼,安濛心惊了一次又一次,只觉今日的安浔为什么看着比那日赶她们出门时还要恐怖,明明笑着,那一双眼里却分明含着冷意,像是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抽筋扒皮了一般的狠绝!
此刻的宋灵韵已经气得面色铁青,却是偏偏不能直接发作,另一边早已看出情势不对,安建国本着卖宋灵韵一个人情的小心思,开口打圆场:“妈,既然小浔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开饭吧。”
彼时张嫂也正好将热了的甲鱼汤端上桌,毕恭毕敬招呼大家,王翠凤如今开心了,率先一步起来便朝餐厅走去,安浔随后跟上,宋灵韵在沙发上再坐了一会儿,忽而冷笑起身,转身跟上。
在知道她会晚归的时候,她便耐着性子把好消息留在了今天!
一会儿的饭局便是公布的最佳时机,她已经等不及看到安浔得知一切的时候,那张再也装不下去的笑脸了!
V106 雪夜相逢!
午餐摆上餐桌,一家人都入座之后,由张嫂上楼请了一次,安建邦才慢条斯理的从楼上下来。
身为家中长子,又是如今安家的顶梁柱,安建邦在王翠凤和安建国一家面前一直都是这样,端着最有出息的长子的架子,摆着最有威严的兄长的谱,实则却是推开了一切家庭责任,故作清高而已。
今年春节亦是如此,家中上上下下所有事都由宋灵韵和佣人操办之后,安建邦只负责偶尔陪老太太聊聊天,时不时提点训诫弟弟几句,其余时间都借着在书房忙碌的名义躲去了一边休闲。
他从楼上下来,听见餐厅里的气氛就知道,安浔并没有因为看见宋灵韵母女就什么也不顾的吵起来,这一点让他先前对着安浔不悦的情绪稍微减缓了一些,至少这丫头还算识大体,知道什么是家族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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