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贩剑吗完本[强强]—— by:化音

作者:化音  录入:02-05

小石块在楼梯上一路跳下去,撞击石阶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细微,最后它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里面一般,再无声息。
下了一段楼梯之后,两人凭着照夜玑的光亮,隐约能看见石阶的尽头处又是一条隧道,地面上青苔密布,看起来比刚进西山龙窟的那一段隧道要凶险得多。
他们越来越接近地下的那一条隧道,这时候,两人眼前倏然闪过两个黑影。
还未等谢川柏将那两个人影看清楚,一声跌跤时发出来的撞击地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下一秒,一声带着些童稚语调的“哎呀”便在隧道里面久久回荡。
“寒声,刚刚就跟你说了,这里地滑,走路慢些。”
跟在撞击声与哀嚎声之后响起来的,是一个温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语带责备,但声音中更多的却是宠溺与爱怜。
谢川柏跟广白站在楼梯的尽头处,与对面一个站着的人以及一个趴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陶然立马扶起刚刚摔了一个狗啃泥的寒声,然后惊喜地唤道:“川柏?”
“我们正要去找你俩呢。”谢川柏说道,“石门封上之后,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地面塌陷了,我跟寒声掉了下去。”
“你们也掉进寒潭里面去了?”谢川柏听完陶然的话之后,紧张兮兮地将陶然跟寒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冻坏没?”
“寒潭?”陶然疑惑道,“不是寒潭,是温泉。”
“我说你俩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谢川柏松了一口气。
“哥哥,阿白!”
寒声终于从一阵头晕目眩之中回过神来,再一次见到谢川柏跟广白之后,激动得恨不得立刻就扑到两人的身上。
谢川柏赶忙伸出两手按住寒声的肩膀:“别往哥身上蹭,你看看你身上都沾了些什么?”
寒声满心欢喜地想要去拥抱谢川柏,却被他用嫌弃的眼神在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无限委屈起来,用力掸去谢川柏按在他肩上的两只爪子,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广白,小心翼翼地唤道:“阿白……”
广白毫无芥蒂地将身上黏了一大片青苔的寒声拥入怀中,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了。”
谢川柏看着这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心想自己果真是一个不懂得照顾别人情绪的糙汉子,想着想着竟有些愧疚起来。
陶然在一旁看得好笑,干咳了两声之后说道:“我跟寒声刚才从那一边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间半掩着的石室,想着先找到你们才是最要紧之事,于是便没有进入。刚才上头的地面塌陷的时候,土石就堵上了前方隧道的出口,除了那间石室之外,我们再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探索了。”
谢川柏跟广白对视一眼,然后向陶然点了点头:“阿然带路吧,我们一块去瞧瞧。”
陶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着身后的三个人绕了几个弯,进入了一间密闭的石室。
石室里面空旷得很,只放了一张木板床,西面的墙上绘着些意义不明的几何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幅大型的拼图。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幅拼图吸引了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那一扇门正无声无息地缓缓移动着,直到一声石门与石壁撞击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同时回过头,看到石门完全关闭了。
嵌着石门的那一块墙壁轻微晃动了几下,接着石门就像是与墙壁融为了一体一般,消失无迹。
“看来接下来的路只能在这间石室里找了。”谢川柏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陶然,“阿然,这副拼图你看出端倪了么?”
陶然无奈道:“哪能那么快就解出来?”
谢川柏不以为然:“上次你不是一瞬间就猜出来了?”
陶然摇了摇头:“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顺利的,你别着急,容我考虑一番。”
“也成。”谢川柏点点头,“反正这门已经消失了,我们呆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落日教那三个人逮住。”
“这石室里头点了熏香?”广白突然开口。
广白不说谢川柏还没注意到,现在听他这么一问,他还真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
“这是什么味道?”谢川柏疑道。
“应当只是普通的药草香,不碍事的。”陶然解释道。
闻了一阵这股清芬,他们也确实没有出现诸如头晕、四肢无力之类的不良反应,也就没有再去注意它。
陶然继续观察着墙壁上的拼图,寒声站在他身侧不安地环伺四周,谢川柏跟广白在石室内四处走动,寻找其他跟出口有关的线索。
然而片刻之后,谢川柏便觉到石室内的香气愈来愈浓郁,渐渐从药草的清芬变为了浓烈的花香味。
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这股气味却好像通过鼻腔直直钻进了他的大脑里面,又将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
谢川柏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向身边的三个人。
只见广白的身形微晃了一下,接着面上的神色便显示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晦暗,让谢川柏读不明白。
陶然定定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上的几何图案,正在思考着什么,神态跟他平时看起来并无二致。
而寒声却向后急退了几步,接着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死死咬着牙,似乎正挣扎着要把某种可怖的图景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红色萤火,黑色兜帽,森白獠牙,被撕裂的躯体,飞溅在面庞上的鲜血……
“别过来!别过来!”寒声惊慌失措地叫喊道。
谢川柏刚打算走过去将中了蛊一般的寒声扶起来,他自己却也像是魔怔了一样,突然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攫住,紧接着,尘封已久的回忆突然冲破了潘多拉魔盒,他的脑海中一时之间魑魅魍魉横行,童年时的肆无忌惮和少年时的泪水漫漶,一幅幅久远的画面跟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快速掠过。
那一年,谢川柏还是个自由自在的熊孩子,上蹿下跳,胡作非为,因为身强力壮、脑袋灵光而被孤儿院的一帮兔崽子推举为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带着兔崽子们打群架偷果子,也算是过了把孩子王的瘾。
照顾他们这帮孩子的阿姨很凶,但谢川柏钢筋铁骨油盐不侵,被责骂过,也被狠狠揍过,可从没有人见过他哭,见过他低头,暴风骤雨对他来说不过是杏花春雨,和风习习,小小年纪就像个迎着炮火也表情轻松的大英雄。
在那个最应当尽情疯闹,最应当得到宠爱的年纪,谢川柏不缺吃不缺穿,独独缺一个家。
家是栖身之所,栖身之所却未必是家。
谢川柏十岁那年的早春,S市下了一场持续半个月的雨。
春雨淅淅沥沥,给谢川柏送来了两个家人。
那对年轻的夫妇来孤儿院□□,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独自一个人蹲在树下,用树枝百无聊赖地搭房子的谢川柏。
谢川柏看到有外面的人来,便好奇地扬起头,看向这两个陌生来客。
那对夫妇中的妻子在看到谢川柏那一张糊着些泥巴的脸时,一下子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捂着嘴,险些哭出声来。
她扯扯丈夫的袖子,又指了指神色茫然的谢川柏,细声细气地念叨了一句什么。
丈夫立即点头,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好好好。”
谢川柏还没整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位女士便弯下腰,一把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面。他闻着她身上馥郁的香水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一对眉目温和的夫妇向院长提交了领养申请,办好了谢川柏的领养手续之后,便将他接回了家中。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百二十平米,三室一厅,装修简约,家具齐全,虽然称不上豪华,但已经足够舒适。
谢川柏来了之后,这套房子便成为了他们这一个三口之家的栖身之所。

☆、昨日梦魇
养父母对谢川柏非常好,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养父给他买好吃的,每逢周末就带他去游乐园,买精美的陀螺和小赛车给他。养母每天都对他嘘寒问暖,替他打理好一切,他感个冒拉个肚子,她都要担惊受怕,急得团团转。
一想到自己拥有了一个这么温馨的家,他便欢天喜地,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渐渐地,他浑身的锋芒都被磨去,变成了一个温和乖顺的孩子,当然,仅限于在家中。
不久后,养父母将谢川柏送进了当地的一所民办小学,那里伙食好,硬件设施齐全,老师负责又有耐心,能够让谢川柏得到最好的启蒙教育。
然而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川柏在学校三天两头捅篓子,闯的祸虽然不大,但屡教不改是真的叫班主任头疼。
有天晚上养父来接谢川柏放学,一路上谢川柏兴致勃勃地讲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养父给出的回应却只有几个不咸不淡的“嗯”。
回到家之后,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吃饭,一顿饭也是在沉默中吃完的。养父母什么都没说,谢川柏却好像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起夜,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迷迷糊糊走进了储物间里面。
这间储物间的门往常都用一把挂锁锁着,这一天却没有上锁。
谢川柏进去之后在墙上摸索一番,打开了灯,眼睛在房间里面扫视一圈,之后落在了蒙了尘的柜子上方摆着的一个相框上面。
他爬到柜子旁边垒着的箱子上面,踮起脚尖把相框给取下来,大大咧咧地用睡衣的袖子擦去玻璃上厚厚的积灰,接着便看到了一张与自己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他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养母注视着他的时候充满爱怜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翻起了阁楼里面堆放的东西。
那些箱子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和玩具,还有一摞又一摞字迹端正的作业本,全部都是一个孩子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明。
谢川柏掀开墙角那一张小圆桌上面覆着的白色蕾丝花边的桌布后,看到桌子上盖着一块纤尘不染的圆玻璃。
玻璃下面压着满满一桌的相片,相片的主景无一不是那个跟他长得有□□分相像的男孩。
在得知自己的养父母曾经有一个罹患白血病的儿子之后,谢川柏在学校的表现便收敛了几分。
可他终究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几天就又暴露本性——打架逃课抄作业,欺负低年级学生。
班主任打电话给他养父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把他们叫来学校,整整一下午都在列举谢川柏在校时罄竹难书的罪状,最后用一句“别说考上什么实验中学,我们学校的初中部都不敢要他”,给他判了个死刑。
谢川柏的养父母终于忍无可忍,放学铃一打响,他们就把谢川柏从教室里面拎出来,扔上了车,一路上横眉冷对,沉默不语。
到家之后,养父让谢川柏在椅子上坐下,与谢川柏的养母两人坐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冷漠地看着他。
谢川柏如临大敌,正襟危坐,心惊胆战地吞了一口口水,做好了接受一场审判的心理准备。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小远,小远又听话又懂事,学习成绩又好,每学期都拿三好生,这样一个让我们骄傲又省心的孩子怎么就……怎么就……”
养母哭哭啼啼地说着,每抽泣一声,谢川柏的太阳穴便跳动一下。
“你一点都不像他……”
养母抽抽答答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谢川柏听到之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与无助,眼泪和鼻涕都一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要是孤儿院那帮崽子看到他现在这副怂样,一定乐得找不着北吧,他当时这样想。
养父看到他哭得稀里哗啦,也没有放软语气,毫不留情地冷冷说道:“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把你送回孤儿院。”
“爸爸,别……”谢川柏哀求道。
养父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别恨我们,我们不欠你的。”
“……柏!”
一个不曾出现在谢川柏那段回忆中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川柏!”
这一声呼唤试图将他的意识从一个不明的空间中拉扯出去,谢川柏脑袋一阵发疼,神智模糊,分不清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虚幻,又或者两边都非现实。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驱逐那股忽然闯入他大脑中的精神力量,然而那些他许久没有去回想的记忆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大海中,很快就被冰冷的海水没了顶。
他就这样沉入深海,刚才的那个声音像是浮木,若他抓紧便可获救,然而在他伸手之前,那块浮木就在海潮的托举下漂向了远方的海面。
如果秦扬没有出现,谢川柏无法想象自己在十几岁的年纪会长成怎样一个人。
他常常想,秦扬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可后来,秦扬也离开了。
那一天放学,他如往常一样去医院看望秦扬。
电梯门把光亮都隔在外面,像两片铡刀一样分开,闭合。上楼时,迎接他的依旧是铺天盖地的药水气味。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窗边一盆绿得刺眼的薄荷草,还有秦扬嘴上带着透明的氧气罩艰难呼吸的样子。
谢川柏走到秦扬床边,开口轻唤了他一声,便看到两行细细的眼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昔日神采飞扬的少年,现在已经消瘦得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秦扬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不消片刻,心电图便化作了一条平直的线,机器嘀嘀地想着。
“阿扬走了。”
他一直也没能忘记身后突然响起的那个声音里沉重的悲恸。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肝肠寸断,于无声处听惊雷。
像是在一条漆黑又漫长的隧道中奔跑,明明能看到洞口的光亮,可任凭他跑得再快再久,都无法真正到达洞口。
衷肠未诉,已经人鬼殊途。
昨日之事,仿佛都成了无法摆脱的梦魇。
待谢川柏的意识从对于少年时代的回忆中抽离之后,他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的石室,看到广白站在他的身边,寒声蹲在一边抱着头,唯独陶然不见踪影。
“阿然?”谢川柏心焦地唤了一声,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定是墙上的那一幅拼图有蹊跷。
谢川柏这样想着,于是便向着那一面墙迈出一步。在他的左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整个石室却毫无预兆地陷入了黑暗,四下寂静,连其他人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被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从突围,无法自救。
陶然回过身看着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原地不动的三个人,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喊哪个都喊不应,整个石室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而他对于如何解开墙上的这一幅拼图仍却然没有头绪。
即便拼图解开了,暗门打开,这三个人要是还保持着现在这副魂不附体的样子,那么他们也没办法再继续向前走了。
看谢川柏他们失了神的眼睛和痛苦的表情,应当是中了什么摧心的迷药。如果说这间石室里面有类似迷药的东西的话,那也只可能是那股药香了。倘若有其他的味道,陶然不可能闻不到。
他又细细嗅闻了一番空气中的那股清香,片刻之后,终于觉察出一丝异样。
这确实是药草香没错,但其中夹杂了一丝烈性的花香味。
陶然对于百草已经熟悉入骨,然而他却直到现在才觉察到这一丝混在药草清芬中的浓香。
“这是……零陵香?”陶然自言自语道。
待他留神去嗅闻石室中的香气时,那股隐匿许久的花香很快就变得浓烈而馥郁,萦绕在他的鼻间。
这香气像是能通灵一般,置身于石室中的人不去刻意闻它,它便只是普通的药香,可是人一旦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气味上面,鼻间就会氤氲开一股违和感十足的浓烈香气。
这股浓香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陶然顺水推舟地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便出现了一片烂漫的花之原野,头顶上是一片艳阳天。
他所见的是这般旖旎的景象,可其他三人究竟见到了什么,才会纷纷露出那种苦痛不堪的表情?
陶然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神思从那片虚幻的花田中抽离了出来,又看了看中了迷药的谢川柏、广白跟寒声,叹了口气,思忖片刻之后决定先把拼图解开了再说,毕竟死局中也总有一线生机。
推书 20234-02-05 :姜来很舒服 完结+》: 《姜来很舒服》作者:得而无失两大女神纷纷到了该嫁的年纪愁坏了一干粉丝那个男星很帅,但是矮这个男星很高,但是黑那个男星很白,但肾虚!怎么破!!!我们家女神那么完美,要嫁给世界最完美的人某采访上:a记者:姜小姐,听说粉丝在给你催婚,但是好像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