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淼的额头冒起了青筋。这个浑蛋打的就是这主意?!在他今晚为他感到了几丝感动和担心之后,蒋卓晨却另有所图。
“如果我拒绝呢?”
“我不强求。”蒋卓晨耸耸肩,用夹着烟的手搔了搔头发,“如果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痛苦,我也没办法啊,曲总。”
“别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些了。”曲淼不快地锁着眉,“等你快痛死的时候说不定我会给你个痛快,一劳永逸,让你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蒋卓晨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呵呵,你还真是狠心。”
宴会离帆船酒店并不远,车很快就开进了熟悉的街区,不远处就是奢华的帆船酒店。在最后一截海边公路堵了一下,蒋卓晨的一支烟刚抽完,这时候他的样子也开始有了小小的改变。他们堵在车流里,突然,蒋卓晨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车门把。曲淼清晰地听到身边的男人抽了很大一口气。那种突然造访的疼痛,会让人难受得猝不及防。
曲淼意识到,开始了。
会让蒋卓晨一时间都无法忍受抵御的痛,那究竟——是到什么程度?
前边的车开始缓缓移动,曲淼的担忧写在脸上。虽然和蒋卓晨打嘴炮,但他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
他一边驱动车,一边问蒋卓晨:“你还行吗?”
蒋卓晨额上绷着一道道青筋,大颗的汗水密密地冒出。他紧闭着眼睛,好几秒之后睁开,手仍旧抓着车门把,竟痛得一时没法说话。曲淼非常担心,片刻才听到蒋卓晨喘了一口气,而后这男人竟张嘴朝他笑了一下:“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惨嘛。”
再之后,蒋卓晨不急不慢地从衣服里拿出了装着注射器的盒子。继而,他取出了今晚剩下的那支注射器。曲淼不知道蒋卓晨要做什么,他甚至没想过阻止。下一秒,蒋卓晨撩开了左手的袖子,毫不犹豫地将注射器插到了自己手上。
?
!
“你疯了啊?!”蒋卓晨的行为完全出乎了曲淼的意料,他冲着他咆哮,却只能任凭疯狂的男人把整支液体注射进了自己体内。
蒋卓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曲淼觉得任何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曲淼飞快地把车开回了酒店,在大堂门外把钥匙甩给了泊车小哥。
这时候蒋卓晨已经痛得大汗淋漓。曲淼一边骂他一边由他解了安全带,他们下了车,曲淼拉着蒋卓晨快速往酒店里走,一边走一边给小甘打电话:“我回酒店了,把之前让你准备的止痛片给我。”
很快就从小甘那里拿到了止痛的药,曲淼把药片塞进蒋卓晨的嘴里,连扶带拖的将人拉进电梯。死黑社会已经头痛得没法靠自己站稳,所以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而最让曲淼烦躁的是对方注射药剂之后外貌暂时就稳定了下来,顶着和唐天予八|九分像的脸挂在曲淼肩头。
出了电梯,顾不上去找蒋卓晨的房卡,曲淼直接把人带进了自己那边。
昏暗的房里透进自外而来的灯光,曲淼伸手去开灯,却一把被人按到了墙上。热气覆上脸颊,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曲淼愣了一下,随后重重地推开了蒋卓晨。
“啪。”灯光大作,蒋卓晨靠着墙缓缓滑到地上,曲淼骂:“让你痛死算了!”
但他可以骂他,却无法不管他,因为眼前的人既是蒋卓晨却又是他心底深藏的模样,更何况搞成这样,都是因为蒋卓晨帮了这个原本没义务帮的忙。曲淼蹲下去,用双手穿越蒋卓晨的腋下,费了吃奶的力想把人扶起来,蒋卓晨却一点也不配合,在他耳边不住地笑。
真贱。浑蛋。
曲淼说:“你能不能自己动一下?”
蒋卓晨抬起头抱着他的背,突然用大汗淋漓的脑袋拱了一下曲淼的脸,“我像唐天予吗?”
曲淼停了所有的动作。
“今晚很多次你都在偷看我。”
“……”
“难道你真的不想尝一尝‘唐天予’的味道?嗯?”
他想,他想过无数无数无数次,他和唐天予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以各种他能想出的方式做|爱。
可是每一次他又觉得可笑,愈发空虚,甚至想到曲蓝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真是恶心透顶。
他以见不得人的龌龊方式肖想着他和曲蓝的情人做那种事情,如果曲蓝知道,他们会变得怎样?
但他该怎么控制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哪怕他已经刻意避开他们。但脑子里那些蜂拥的念头那些和那个人有关的画面就像开闸的洪水总是一次又一次冲撞他想要逃开的心。
背上的那双手逐渐收紧,蒋卓晨把发怔的曲淼按在了自己身上,他抱着他滚了一圈,今晚打扮得格外帅气闪亮的年轻人被人摁在了下边。
“让我忘记我的疼痛吧,”蒋卓晨压下去,滚烫的身躯覆盖了身下的人,他含住曲淼的耳朵湿濡地舔|弄,“我也可以让你忘记你的疼痛,我的少爷。”
他们彼此不喜欢,曲淼悲哀想,可是这个男人却总是能透穿真正的他。地板的冰凉隔着几层衣服微微渗进肌肤,曲淼倒在那里,他的眼睛里是装潢奢靡的天花板,和蒋卓晨微微散开的一些黑发。
蒋卓晨舔过曲淼的晶莹白皙的耳垂,舔过他俊挺的脸颊,忍着痛喘着气捧住曲淼的脸,垂头在曲淼的鼻尖亲了亲,那张霸道的唇微张着移到了曲淼的唇边:“今晚我就是那个人,你可以睁开眼睛把我看清楚,直面你自己的欲望,不用觉得羞耻,不论你曾经想过哪些动作哪些花样,我都——可以给你。你只需要享受,沉沦,跟我一起攀上天堂。”
他一边说一边啃着曲淼红润的唇瓣,他的舌头挑开两排贝齿,穿进曲淼的口腔,勾住了青年犹豫的舌尖。
他含着他一番热吻,从曲淼嘴里退出,抚揉着青年细韧的腰身,用唐天予那正直的脸摆出点可怜又难受的神色:“我的头、真的痛死了。”
曲淼望着头顶上那双眼睛,为什么,明明这张脸没有真的改变,他眼里所见的,却是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他没法拒绝的样子?
“……只有今晚一晚。”他终于在这人纠缠这么久之后答应了他。
是他欠他的。
如果今晚他们真的救了唐天予的命,那他要他的身体——没什么不划算的。
更何况。
更何况现在抱着的他的人,他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谁。
蒋卓晨说得对,也许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沉沦就够了。如果蒋卓晨的技术真像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好。
☆、第二十一、二十二章
21.
他在客厅里进入了他,他们交叠跪在沙发前,连衣服都没有脱掉。只是松开了裤子的拉链,把曲淼的裤子褪到屁股下方,蒋卓晨匆匆地给他做了润滑。
蒋卓晨的东西从背后操进去的时候,曲淼痛得差点没跳起来,蒋卓晨牢牢地将他按了回去。
“你的技术不是很好吗,呃、啊——”从不习惯被人进入的地方仿佛要被撕裂,曲淼趴在沙发上,捏着拳头,他发誓他再也不相信蒋卓晨的任何一句自我吹捧。
“那是因为你太紧张了,放松、放松。”蒋卓晨弯着腰,他胀裂般发着痛的头顶在曲淼的后脑勺上,两手的拇指掰开曲淼的臀瓣,以让自己被箍得没那么痛。
上一次的时候,被下了药的这具身体比现在好操了不止十倍。
他的龟头才埋进去就被咬得死死的,他被箍在那里,曲淼紧张地收缩着,让他进不了,也出不来。他从没见过生涩成这样的身体,而那身体的主人已经在朝他开骂。
他根本没料到会这样,如果料到,他就不会猴急地按着他开操,而是,嗯……耐心地先做个扩张了。过去他鲜少给别人做那种事,这一次也忘记照顾这位其实算不上有了经验的大少爷。
“我不干了、妈的、你怎么不、呃、不去死!”曲淼回身想把嵌在后穴里那根东西扯出去,他觉得他那里是真的要裂开了,然而还没抓到蒋卓晨的性器,就被男人反扭了手困在背后。
“别乱来!”蒋卓晨在他脑后说,“你放松,我先出去。”
真他妈是一场灾难。
他亲着他的后颈,放松他的手腕,引诱他转过头和自己亲吻。蒋卓晨咬着曲淼的舌头,曲二少的吻技不错,想来是亲过不少的人。
蒋卓晨的头一跳一跳地痛着,有时候像被千斤巨锤敲了一记,有时又像装进了整个地球,不断地膨胀,痛得要爆炸,各种各样的疼痛混合在一起,渐渐让他的亲吻的动作都变得狠厉。
然而曲淼却仿佛很享受这种狂烈的如两只野兽缠斗般的吻,从火热的缠绵到彼此猛烈的啃噬,口腔里混杂着彼此的味道与力度,每当蒋卓晨的舌头舔过曲淼的上颚,他就敏感得浑身发抖。
男人温热的大掌在青年敏感紧致的腰腹上情色地游走。两只手从肚脐处分开,一只往上摸索,穿越腹部,来到曲淼的胸膛,触碰到他遮挡在衣物下挺立的花蕊;一只朝下摩挲,路过密密的草丛,在他腿间的肉器上若即若离地抚摸几把,而后抓住了他的根部,开始有节奏的爱抚。
“呜……”
曲淼紧紧绷着身体,腰弓起性感优美的弧线,他被高大的男人熟练地抚弄,上下同时进攻,刺激得他眼角逼出泪来。
呻吟声被蒋卓晨吞了喉咙,他们疯狂地接吻,纠缠,原本做好了要退出去的准备,但蒋卓晨抱着吻着怀里的人,在对方终于不自觉地放松了后边之后,他却偷偷地,以极度缓慢却坚决的力道往他紧热的深处钻进去。
等曲淼意识到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在他身体中徐徐抽动。
在呼吸不过来之前,他们终于分开了疯狂撕咬着彼此的唇,两人的唇上都渗着薄薄的血丝,他们在灯下凝望着对方,眼里被浓厚的情欲覆盖。曲淼所看到的唐天予是那么真实,那么,让他忘记呼吸与心跳,灵魂与身体如火海焚涌。
“啊、天予——”
男人摆动着臀狠狠地抽插怀里的人激动收缩的小穴,他的嘴再一次碾上曲淼的唇,他的牙齿碰到曲淼的牙齿,继而用舌头与唇封住了他的叫喊,堵住他的呢喃。他加速操他,房间里都是他的硕大肉球“啪啪啪”的击拍着曲淼后穴嫩肉的声音。
衣物虽然已经乱了,却仍旧穿在身上,他们终于找到彼此契合的节奏,野狗一样的不停交合。
“啊啊啊——”
“啊!”
快感与药物渐渐压下了蒋卓晨一部分的痛感,而他知道,他紧紧抱着的人在这一刻也忘了长久而苦闷的暗恋的疼痛。
他把自己深埋在他体内,用自己的巨物给予曲淼进入天堂的滋味。
蒋卓晨用后背位操了曲淼许久,他把他托起来放进沙发里,就着连接的姿势把人慢慢转了过来。
蒋卓晨流着汗,再次把自己整根埋进曲淼的幽穴。他伏在他身上,亲吻青年迷离的双眼,潮红的脸颊,呻吟的红唇,在他唇边下流地说:“你看,‘三水一晨’再次合体了。”
曲淼流着眼泪在心里骂,这个要色不要命的浑蛋。
后来,他们做得更加激烈,衣服不知何时互相扯了个精光,曲淼也不记得“唐天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是在一个恍然的瞬间,男人突然从他身体里抽出,扯掉狰狞的性器上的套子,对着他狂喷了一胸膛的淫液时,他睁着眼睛看着对方,终于发现他所面对的人已经不再是他所想念的那张脸。
蒋卓晨倒下来,亲吻他闪着水光的红唇,抱着他躺在舒服的沙发上,伸出手帮他抚摸夹在两人腹间还硬着的性器,直到他第二次射了出来。
吻渐渐的变了味,在曲淼还在高潮后气喘吁吁的时候,蒋卓晨的牙齿啃得他又痒又痛。
“呜……你够,呜……”
蒋卓晨阻止曲淼的退缩,按着他的两只手,越发凶猛地噬咬他的唇舌,曲淼挣了几下蒋卓晨终于放过了他。
蒋卓晨将头埋在曲淼的脖间,曲淼听到他极力忍耐的低哼,相握的双手上传来了男人难以控制的颤抖。
很快,一条湿滑的舌头舔上了曲淼的脖子,他一边亲他,一边抑制着喉间的痛哼。
这让曲淼根本没办法拒绝。
第二次,他比第一次顺利许多地贯穿了他。他抬起他的双腿,大大地打开它们,让曲淼看清楚那根硬邦邦的性器是怎么一寸寸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呜……”
蒋卓晨的东西像一根活物,钻进曲淼最隐秘的幽道,在他里边耀武扬威地脉动,甚至逗弄着他,在他被快感刺激着开始吞含它时,它却不进反退,让他后穴泛起一阵阵空虚。
“蒋卓晨!”
“啧,爽得不停咬人啊?”蒋卓晨盯着他们连接的地方,恶劣地舔着嘴唇。他的东西不用凭借任何辅助而在曲淼里边自由穿行,穴口的嫩肉早被他操得变成了深红,妖娆而淫靡地吐出水光,裹着他,吞着他,张缩不停,真是人间绝景。
曲淼喘息着骂道:“我咬死你!”
蒋卓晨“呵”的一笑,突然放开曲淼的腿把人抱了起来,让他面对面地坐进了自己怀中。
“你怎么咬死我?啊?”下边重重一顶。
“呃啊……死黑社会,总有一天我、嗯啊——”
“我等着你‘咬’死我。”蒋卓晨的腰耸得越发的快,长硬的性器填满曲淼深处,逮着他“咕滋咕滋”地狠操。
“啊!嗯嗯啊……”
曲淼浑身泛着红,快感蜂拥,他的双腿不得已盘上了蒋卓晨精悍粗壮的腰,下边也把蒋卓晨的那根夹得更紧。
两人缠抱做一团,蒋卓晨低吼着撞了一阵,又稍微放缓了力道。他弯腰亲吻曲淼的下巴,脖子,红肿的唇,两手揉捏着曲淼紧致圆翘的双臀,在上边按出深深的指印。
“啊啊——”
在沙发上结束了第二轮,蒋卓晨埋在曲淼体内,紧紧地顶在他深处,就这样射进了套子。而曲淼已经被操得涕泪横流,躺在沙发上手指都懒得再动一下。
蒋卓晨慢慢把自己拔出来,他扯掉了套子,倒在沙发的另一头喘息。几分钟之后,他爬起来,使劲捶了几下头,而后在凌乱的衣物里找出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
“起来。”蒋卓晨咬着烟,捏了捏一丝不挂的曲淼的脸,“洗个澡回床上去睡。”
曲淼喉咙干哑,一个字也不想说,他不客气地挥开蒋卓晨的手,但还是慢吞吞地翻身起来。
浑身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劲,但在这种不舒服里,却又充斥着与之相反的餍足感。原来这就是在下位的滋味。在做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体验,除了最开始那灾难一样的磨合,后边……蒋卓晨的确没白吹嘘自己的技术。
但问题是第二天,他的屁股是不是还会像上次一样……想到这里又让曲淼有些烦躁。而且上一次他可是被蒋卓晨搞得发烧了,天知道那个浑蛋到底把他身体怎么了。
曲淼忍耐着后穴的不适往浴室走,一个男人步步跟在他背后,他还没走到门口,就突然被人一把揽住。
他咬着烟,和曲淼身躯相贴,下巴在年轻英气的青年头顶上摩擦,轻声而危险地说:“你走路的姿势,是在邀请我再上你一次吗?”说完他扳过了他的脸,摘了嘴里的烟,低头霸道地封了他的嘴,渡给怀里的人满嘴的烟气。
曲淼“唔唔”地挣扎起来,蒋卓晨把他硬拖进了浴室,挣扎变成相斗,又渐渐变成了狂乱的纠缠。他把他放在干净宽敞的洗手台上,用狰狞的利器再一次穿透了他。
22.
第二天,蒋卓晨的头痛加剧,事实上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半夜里痛得厉害的时候,除了吃了双倍的药量,又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曲淼按着操了一番。
白天的时候,两倍的止痛药竟都没能起多少作用,曲淼挂着黑眼圈,心情复杂地看着蒋卓晨痛得恨不得用头去撞墙,他什么埋怨都说不出来了。
没想到沈雷一点也没夸大使用那药剂的后果。早知道这样,这个不要命的还敢再在车上扎自己一针吗?
蒋卓晨躺在沙发上,还是顶着那张惯常不怕死的狂妄脸:“当然,我做了就不后悔。”因为痛,连笑都显得狰狞。
曲淼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蒋卓晨的贴身保镖李浩正在给他擦头上的汗水。两个人一个头痛,一个腰酸背痛屁股不舒服,想来想去曲淼竟不知该怪谁。
蒋卓晨那一扎,难道就只是为了把他拐上床,享受一夜欢愉吗。这个人为了满足下半身的需求到底还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