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用棉签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秦越的伤口上,一张俊脸绷紧,薄唇也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秦越不想否认,眼前这个男人,即使是生气,看起来也是颠倒众生。
“记得每天上药。”唐青将剩余的药膏丢给秦越,冷淡的面孔上看不到一分关怀,“我可没心思总是照顾一只受伤的宠物。”
“知道了。”秦越面无表情地接过药膏。
晚上睡觉前,唐青照例拥抱了秦越,秦越曾不止一次地痛恨自己敏感的身体,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柔顺地任由男人予取予求,甚至还会有颤栗的快感。经过长时间的调教,唐青基本不用润滑剂就能直接插入秦越的身体,而且每次秦越总能靠后面就到达高潮,这满足了唐青身为上者的骄傲,也践踏了秦越所剩无几的自尊。
唐青也开始迷恋枕边人的体温,以前他从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身边入眠,因为这会让他难以入睡,但秦越似乎是个例外。
从秦越身上得到的快感令唐青难以启齿,在他看来这样的享受更像是对唐初的背叛,可他偏偏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秦越那张面孔一旦被渲染了情欲的色泽,就会显得尤为勾人心弦,唐青的床伴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却没有哪个能像秦越那般勾起他的欲望。
唐青不相信他对秦越会有别的感情,对他来说秦越只是仇敌,那点小小的动心也不过是因为肉体的欲望,毕竟人性就是这样直白而丑陋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快的小蜜蜂
☆、
自从陈萱那日在办公室外偷看到唐青和秦越之间不可描述的情感,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唐青自始至终从未正面拒绝过她 ,也就意味着她和他之间并不是没有可能。
陈萱在下班后鼓起勇气敲开了唐青的办公室,“唐总。”
听到陈萱的声音,唐青下意识地轻轻皱眉,最近公司的谣言越转越烈,不用想也知道是陈萱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以为多次向陈海的暗示已经足以表达对陈萱的态度,很明显陈海没有很好地转达他的意思。
“进来吧。”唐青将手头的文件推到一旁,唇角嵌着浅笑,“陈小姐下班了还不回家,是有什么急事吗?”
“啊,不是。”陈萱摇摇头,心跳如雷,“我刚想走,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唐青轻轻一笑,耐着性子应付陈萱,“我一会儿也准备回家了,陈小姐若是没什么事,也早些回家吧,免得陈市长担心了。”
陈萱站在原地,并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白皙的面容浮现不自然的红晕,红唇微抿,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
“陈小姐,还有事?”
“唐总,我喜欢你。”陈萱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终于将藏在心底已久的表白说了出来。
门后传来陈萱的表白,秦越抱着文件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进退两难。
听到陈萱的表白,唐青先是微微一惊,随后又恢复往日的从容,“作为朋友,陈小姐,我也很喜欢你。”
“不是朋友!”陈萱着急地解释道,“我想跟你交往,结婚,然后共度余生!”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陈小姐误会的事?”唐青看着陈萱的脸色由红变白,“我对你的喜欢仅止于朋友而已。”
“不可能!”陈萱不愿意相信唐青会如此直白地拒绝她,“你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对我没有感情?!”
“那是因为我答应了陈市长要好好照顾你。”这世上自作多情的人太多,但最可怕的还是莫过于没有自知之明,很明显陈萱就是其中之一,“我会对你好,并没有别的意思夹杂其中,如果这让你误会了,我可以跟陈小姐道歉。”
“不会的……你肯定是骗我的,你一定也喜欢我……”陈萱双眼含泪,好似唐青再多说一句拒绝的话,眼泪就会决堤而下,“你骗我……不可能的……”
“我从不骗人的,陈小姐。”唐青对泫然欲泣的陈萱并没有半分柔情,“若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你相信。”
“是不是……因为秦越?”提到秦越的名字时,陈萱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是因为他,你才不肯接受我!”
唐青很惊讶,为什么陈萱会在这种时候提到秦越,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会提到秦越?他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陈萱有些激动,“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听到陈萱的话,唐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先前还笑意盈盈的面容瞬间阴森暗沉,“陈小姐,今天还是请回吧!”
唐青此刻的面容生生吓了陈萱一跳,平日里对她温文尔雅的男人,现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提到秦越会让他如此生气?
“我不会放弃的……唐青。”陈萱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说,唐青和陈萱很相似,他们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很执着,如果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愿轻易拱手让人。
陈萱恼怒地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秦越因为来不及躲闪,被她逮个正着。一想到刚才的话被秦越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去,陈萱更是气急败坏,“你躲在门口偷听什么!?”
“我……”
啪——
秦越还未多作解释,脸庞迎来陈萱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无疑宣泄了方才她从唐青那边得到的羞辱,“秦越,你别高兴太早!”
先是唐青,现在是陈萱,一个两个都自以为是,不把别人当人看,秦越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冷冷地扫过眼前嚣张的女人,眼神里更多的是对她的不屑一顾。这样的眼神对陈萱来说无疑就是挑衅,当她举起手准备再给秦越一巴掌时,唐青冲上前拦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沉声警告,“陈小姐,你这么做不怕给陈市长丢脸吗?”
“唐青,你护着他?”
“上次我打他是因为他冒犯了你,但今日陈小姐动手打他是因为什么?”秦越是他的东西,就算要教训也轮不到外人动手,陈萱凭什么动手打他?
“他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陈萱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登着被唐青护在身后的秦越,“你敢说你半个字都没听到?!”
唐青余光扫过秦越手中的文件,“我想陈小姐误会了,秦越只是来给我送文件的。”
“秦越,你说话啊!”
陈萱伸手想要将秦越抓上前,却被唐青轻轻挡住,他眉宇轻皱,满脸不耐烦的神色,“陈小姐,你今天过分了,难道陈市长平日里就是那么教你的吗?”
“我不明白陈小姐你说什么。”秦越紧了紧手中的文件,“我只是来给唐总送文件的,既然你们还有事要谈,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
“陈萱!”
唐青和陈萱几乎是异口同声,这是唐青第一次直呼陈萱的名字,阴沉的嗓音中透着满满的警告和厌烦,“今天你已经闹够了吧?可以请你回去吗?还是需要我打电话让你父亲来接你?”
“你、你……”
陈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身边哪个人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她,连陈海都不曾用那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唐青怎么能因为一个秦越就对她大呼小叫?
哭得梨花带雨的陈萱冲出唐青的办公室,秦越也欲转身离去,却被唐青抓住手腕,“过来。”
秦越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甩开唐青的手,秀气的面孔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身子也微微发抖,“我是你们的玩物吗?你们谁不高兴都可以给我一巴掌?先是你,现在是陈萱,难道别人的尊严在你们的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萱喜欢你,难道我就必须承受一切过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不爱她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偏偏要把我牵涉其中?!”
“秦越!”唐青不由得加重了捏住秦越手腕的力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呼小叫!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呵呵……”秦越笑出了声,“唐青,我不欠你!从头到尾,我对不起的人就只有唐初一个而已!是你逼得我家破人亡,让我无路可退以后对你卑躬屈膝!”
“秦越,你给我闭嘴!”唐青举起手,气急攻心之下也想给秦越一巴掌,但想到陈萱刚才那巴掌,手便晾在半空。
“怎么?被我说对了?”秦越冷眼看着唐青晾在半空的手,“你除了逼我就范,折磨我之外,还有别的手段吗?”
“难道唐初死了,就只有你难过吗?亲眼看着心爱的含恨而终,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唐初如同魔咒一般日夜缠绕着秦越,只要一想起便是痛不欲生,不能被唐初原来对秦越来说是最大的惩罚,“唐初到死都没有说一句原谅我,光是这样就比你那些无耻下流的手段狠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为大家送上一盘糖炒玻璃
☆、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从唐青决定报复秦越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乱了,明明应该恨之入骨的对象,却一天天开始住进自己的心里。当秦越说唐初是他的心爱之人时,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唐青心底窜出,他一把扣住秦越的下颚,毫无预兆地狠狠吻了下去。
秦越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唐青的禁锢,双手不停地敲打着男人的胸膛,唐青不仅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将他搂得更紧。
两人的唾液交融混合,唐青将秦越推到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虽说公司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但保安还会来回巡逻,查看各个办公室有没有忘记关掉的灯。秦越的舌头被唐青吮吸得发麻,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解开他腰间的皮带,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
没有任何前戏,唐青粗暴地顶进熟悉的身体,秦越疼得脸色发白,娇嫩的xue | 口被生生撕裂,鲜血成了最好的run | 滑剂。唐青狠狠地揉捏着秦越僵硬的tun | 部,尖酸刻薄的话语无不讽刺,“爱唐初?真是可笑,被我操成这副样子,也配说爱?”
下| ti传来仿佛四分五裂的疼痛,秦越咬紧牙关,血色尽褪的面孔上尽显对唐青的不屑,“呵呵……可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唐初!”
“不许提唐初!”唐青心如刀绞,甚至不明白这份疼痛,是源自心疼唐初,还是因为秦越的话,“你现在不过条可以随时随地被我操的狗,不配提唐初的名字!”
唐青毫无章法地□□,没有给秦越带来半分快感,但熟悉了□□的甬道还是会不由自主收缩,“你看看你的身体有多下贱,无论我怎么□□,都会有快感,还说心里只有唐初?!”
“呵呵……唐青,你真可悲……啊呜……”cu | 大的凶器不留一丝余地地cha | 到深处,秦越的后| xue被顶得发麻,但嘴上依旧不肯服输,“如果我是一条狗……那你算什么?你连一条狗都要操,你不是狗都不如吗?”
“秦越,我看你是找死!”
当唐青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时,秦越的□□尽是斑驳的血迹,毫无血色的面庞仿佛没有活人的气息。唐青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他走上前,伸出的手还未碰到秦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措不及防地睁开眼睛。
“滚……”
秦越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力气,但仿若叹息的一个字好像一把年久生钝的刀划过唐青的胸膛,并没有多疼,但却让人透不过气来。唐青慌张地将秦越从地上抱了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寒气从脚底一点点漫上来,连指尖也是冰凉彻骨。
韩思彦从未见过唐青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衣衫不整,怀里的秦越面孔惨白,看着着实有点可怜。
“救他。”唐青的声音微微发抖,毫无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气势。
“把他放到床上,你出去把外面的护士叫进来。”
秦越伤得有些严重,肠道是被强行进入后撕裂的,□□鲜血淋漓的模样站在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微微扭过头。毕竟只是年轻小姑娘,让她面对这样的场景确实过了,何况他们只是个小诊所,几乎很少能碰到秦越这样伤得那么严重的人。
“受不了的话,先出去吧,接下来的工作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了。”
“谢谢韩医生。”
韩思彦的话如同赦令,护士非一般地冲出了急诊室。唐青一个人烦躁地坐在门外长椅上,这一切跟他计划的截然不同,看到秦越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却难受得心如刀绞?
毕竟只是小诊所,很多设施都有局限性,韩思彦只能简单地帮秦越处理伤口,至于剩下的还是需要唐青带他去医院看一看。
“已经止血了。”韩思彦摘下洁白的口罩,“你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看一下,毕竟我这里设施有限。”
“我知道了。”唐青面色暗沉地点点头。
“再有下一次,你可以直接送他去太平间,而不是来我这儿。”韩思彦面无表情地看着唐青,“你把人当作什么了?玩具吗?想怎么玩都可以?”
“我怎么玩他跟你没关系吧,韩思彦?”
“确实跟我没关系,那麻烦你下次不要送他来我这里。”韩思彦冷冷一笑,唐青肯定是没照镜子,不知道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是怎样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反正他的生死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不是吗?”
“你的话太多了。”唐青不冷不热地甩下一句话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的气息,唐青喉间微微发涩,缓步走向躺在病床的秦越。昏迷中的秦越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柳眉轻蹙,干裂的薄唇透着淡淡的血丝,想必是刚才唐青强迫他的时候,咬破了嘴唇。
唐青半垂着眼坐在秦越身旁,好几次想伸出手摸一摸那张苍白的面孔,可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心口的位置从事发到现在一直都泛着隐隐的疼痛。这种疼跟面对受伤的唐初时又有些不同,就像是有人煮了一锅滚烫的油,毫不犹豫地淋上你的心脏,你听到滋滋的声音作响,不见鲜血淋漓,直到双手触摸到破碎的心脏,你才意识到那块你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地方已经彻底崩塌了。
面对秦越,唐青尝到了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无论他使用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迫秦越,那个人自始至终并不曾给过他一次正眼。所以当秦越嘶喊着他最心爱的人是唐初时,那一刻唐青才明白,他一直想要的不过是替代唐初在秦越心中的位置,这种迫切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就是从秦越为他包扎伤口的那天开始的吧。
秦越可能已经不记得了,那年夏天唐初带着秦越来美国,因为初次见面不怎么愉快,唐初一直想着让秦越和唐青能够和平相处。唐初倒不担心秦越会给唐青难堪,只是唐青就不好说了,这个从小跟他相依为命的哥哥,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秦越的出现就像是有谁将他生命中的瑰宝给轻易夺走了。
那天唐初约了朋友去看画展,家里只留下秦越和唐青。秦越是个话不多的人,而唐青恰好是个不善与人沟通的人,两人待在一个屋檐下,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原本秦越是在书房看书的,突然厨房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他闻声赶过去,看到唐青正赤手捡着锋利的玻璃碎片,还没来得及阻止,碎片已经割破唐青那双漂亮的手。
秦越没有多想,从客厅抽了几张纸巾,手忙脚乱地捂住唐青的伤口,“家里有急救箱吗?”
这是秦越第一次主动和唐青交谈,唐青微微一怔,随后不冷不热地说道,“不用麻烦,很快就能止血了。”
“这怎么行?”秦越面露焦色,“不处理的话,伤口很容易感染,况且留疤了也不好看。”
后来唐青将家中放置急救箱的地方告诉了秦越,秦越从急救箱中找到纱布和酒精棉,替唐青仔细包扎好伤口。
“这样就好的。”
秦越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阵春风拂过唐青的心口,那也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弟弟的恋人。长得俊逸儒雅,清亮的双眸像是蕴藏着一汪清泉,嘴唇很薄,笑起来时极为好看。
“嗯。”唐青没有说谢谢,目光微凉,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上有暖流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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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那天的事情以后,秦越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异常地乖巧听话,无论唐青说什么他都照做,更多的像是毫不在乎。这样的秦越令唐青感到从未有过的焦躁,从那天以后唐青再也没有碰过他,反倒是秦越在每晚睡觉前都会问他,“唐总,今晚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