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夏-对症下药完本[耽美]—— by:万缕香思

作者:万缕香思  录入:03-23

夏樹夢中流下的眼淚,不再是痛苦悲傷的眼淚,是感動快樂的淚水。
在心中不斷讚美自己聰明做了正確選擇的白文傑,慶興夏樹旅遊後越來越開朗的進步,計劃著下次再帶他出遊,讓他多接觸外在的環境,希望他終有一日能解開自己的心結,真正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惜還沒能讓他高興多久,他最害怕的麻煩竟然自動找上門來。
一通內線電話通知他,他的好朋友崔鷹介被刺傷送進醫院,他趕緊衝進急診室醫治他。
縫合線才一剪開,紗布都還沒綁緊,崔鷹介就因為急診室外有人粗暴的怒喊衝了出去,白文傑跟上去,就看見應該是崔應介情人的春海被另一個壯碩的男人摟在懷裡,而他的朋友崔鷹介無論怎麼指控、呼喚,他的情人都不肯回到自己身邊。
白文傑一眼就認出春海,因為他有一副細長卻柔媚的雙眼,而摟著他的那個男人,極度有可能是他最害怕的名叫岸石的男人。
白文傑擔心他們的騷動會惹來夏樹的注意,裝作悠哉的樣子將他們全部趕到頭等病房去關起來,自己則匆忙跑去抓他的寶貝夏樹,找了一個很爛的藉口,要他立刻下班回家乖乖地在家等他回來。
趁著幫崔鷹介傷口換藥的同時觀察崔鷹介和春海兩人互動的情況看來,崔鷹介緊張春海的樣子不亞於釋東麟保護冬陽的樣子。
釋東麟曾經告訴他,冬陽從不會閃躲岸石對他伸出的魔爪,甚至還會主動投懷送抱,也會因為自己抱怨岸石而生氣,還曾經提出要去陪岸石住幾天這種要求。
白文傑的頭隱隱作痛起來,看崔鷹介為了救春海而挨刀子,春海竟然投懷在岸石身上,表示岸石對他來說跟崔鷹介同等重要,也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啊,換到自己面臨這樣的情況,一定會更可怕!白文傑不敢細想,在心中決定絕對不讓他們見面,一定要盡快讓崔鷹介出院,還要想盡辦法把夏樹關在家裡才可以。
夏樹莫名其妙被禁足在家裡,一開始的幾天,夏樹還不疑有它,直到白文傑的藉口越來越爛,夏樹硬要出門卻被管家阿姨阻擋他才知道白文傑對管家下令不讓他離開家裡一步。
他問白文傑,白文傑卻怎麼也不肯告訴他理由,兩個人幾乎要大吵起來,白文傑竟然扔下他匆匆出門去。
胡思亂想的夏樹猜疑是不是白文傑有了新的對象所以才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肯讓他去醫院,越想越不安的他,趁著管家打掃庭院的時候偷偷溜出門往醫院跑去,卻在醫院門口看到他認為只會在夢中出現的那個人,岸石!
他從岸石身後跟了上去,一路追到頭等病房,開口問了一聲,竟看到他最思念的兩個人,岸石哥和春海哥。
他們三個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還沒說到三句話,白文傑就衝進病房對岸石哥大吼,夏樹這時才明白自己被關在家裡的原因,原來白文傑並不想讓他跟兄弟們見面。
夏樹不想在這時候跟白文傑吵架,他急著想將兩位哥哥帶出病房,可白文傑跟病床上的人都不准,後來是春海哥安撫他們並將自己帶到茶几旁的椅子上敘舊。
說是敘舊還不如說是他們急著詢問他自從被院長救出之後的去向,夏樹老實述說自己的經過,岸石擔心的查探他的傷口,白文傑就對岸石大吼,夏樹深怕自己和白文傑的關係被發現,只好板著臉威脅白文傑。
為了怕再次被打斷他們的談話,夏樹開口陳述自己造成的遺憾,自責、道歉,並且跪在地上無法控制的痛哭失聲。
岸石抱著他安慰,他從小就是最瞭解自己的人,他的疼愛、擔憂全都清楚的傳達讓自己明白。
春海也抱著他哭訴著當年他昏迷後無法聽到的院長的遺言,院長不要他自責,要他好好地為了自己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夏樹大哭起來,是他錯了,他自以為背負著自責的十字架活著才能彌補對院長的虧欠,可他錯了,院長不要他這樣活著,院長到最後,仍是寵愛他,要他幸福的活下去。
白文傑看夏樹哭的那麼淒楚,心疼的握緊拳頭,他無力救贖夏樹的心,他只能陪著他,崔鷹介對他說的話,他心裡很明白,只是崔鷹介不知道,他還有更深的恐懼在侵蝕他的心,對於那個夏樹連夢囈都會說出抱歉的人,那個很有可能從他身邊搶走夏樹的人。
幸好直到崔鷹介出院的那一天,夏樹都沒有再見到岸石,白文傑感謝老天爺,希望他們可以永遠都不要再見面。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釋東麟的一通電話嚇的白文傑奪醫院門而出。
「冬陽把岸石的地址告訴夏樹了,剛才被我聽到他們講電話的內容,地址給你,快去抓人吧。」
白文傑在半路上追到夏樹,一看到夏樹就急的把他抓進懷裡。
「別去,不准你去!」
「文傑,你怎麼來了?你跟蹤我?」夏樹在白文傑懷裡掙扎著問道。
「我沒有,我沒有,你要去哪裡都是你的自由,只有他,不要去見他,不可以去見他。」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放開我。」夏樹愣了一愣說道。
「我不放!我不放!我知道,那個岸石跟別人不一樣,他會搶走你,我不准你去見他。」
「你……」夏樹驚訝的說不出話,他沒想到白文傑會這麼敏感,他應該沒有跟文傑說過關於岸石的任何事情。
「你生病的時候曾經在夢裡哭著說因為你愛上我所以對不起他,你還跟我說想把剩下的日子都給他,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麼?」
「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的!我一定要還的!」夏樹激動的說道,眼淚滑下眼眶。
「你說清楚,你欠他什麼?」
「這是我跟他的事…我不想說…我不能說……我把他害的那麼慘…那麼慘…」夏樹拼命搖頭哭喊,快要失去理智。
「是我太愚蠢…我的愚蠢束縛他……讓他更加痛苦…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夏樹,你冷靜一點!冷靜點4 !沒事的,沒事的。」
白文傑把夏樹帶上車,將他緊緊抱在懷裡,不斷在他耳邊低語安慰他,直到他在自己懷裡哭到累極睡去了才放心下來。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白文傑吩咐司機將夏樹帶回家休息,自己往岸石家走去。
岸石看到他,一句話都沒說,開了門讓他進去,自己走到小茶几邊坐下。
岸石的房子很小,很亂,聽說冬陽從前就和他一起住在這裡,感覺他們從前過的日子並不好。
「你找老子做什麼?」
岸石看到他,已經大概有個底,只是心裡很不痛快,口氣更加不好。
白文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氣氛僵持好一陣子。
他的四個兄弟找到的對象除了有錢這個優點之外,一個比一個笨,岸石看不下去,開口說道。
「聽說你爸爸救了夏樹,花了很多錢醫治他,還供他念書生活,你現在來找我,是要向我討錢的嗎?」
「不是!救了夏樹的是爸爸不是我,爸爸把夏樹當作親生兒子一樣疼愛。」
「那很好啊,聽說你和夏樹在一起不過半年的時間,感情並不深厚,我想不出你來找我的理由。」
「我,我想知道你和夏樹之間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他說他欠了你,他一定要還你。」
「欠我?……竟然是欠我啊……呵呵……」岸石重複白文傑的話,說著說著還無耐的笑出聲。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早在他看到白文傑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再怎麼不願意,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將氣都出在這個死小子身上。
「這是我跟夏樹的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夏樹為了這件事很痛苦,我想幫助他,所以…」
「這事你幫不上忙的,再說了,夏樹是不是痛苦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哥哥罷了。」
「不是的,我……我愛夏樹,夏樹也愛我,夏樹欠你的,我會替他還,請你放過他。」
岸石聽了白文傑的話,心頭的無名火驀然升起,他等了近十年的時間,白文傑要拿什麼來還!
「你拿什麼來還?他欠我的,你還不了!」岸石拍桌怒罵。
白文傑看岸石氣到拍桌,知道他對夏樹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執著,在這時候跟他硬碰硬比較誰愛夏樹比較多絕對是火上加油,況且,岸石畢竟等了夏樹十年。
白文傑心一橫,放下男人的自尊,站起身走到岸石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岸石的面前,兩手握拳放在地板上,低著頭說道。
「我知道你的感情和時間我還不了,但是夏樹也還不了,他已經過的很辛苦,離開我他會更痛苦,不要把夏樹搶走,請你放棄他,我會把你對夏樹的感情百倍奉還在夏樹身上,我求求你了,放過夏樹。」
岸石看到白文傑肯為了夏樹對自己下跪哀求,心裡很感動,夏樹果然是他們這幾個兄弟中最有福氣的孩子。
「你走吧,讓夏樹單獨來見我,不准跟他說你見過我。」
岸石說完便起身出門去,留下白文傑一個人在屋子裡。
夏樹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白文傑就在身邊看著他。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樣的話語,一樣擔憂著他的心情,這樣的日子他還可以擁有多久、多久?
「我沒事。」
夏樹坐起身,微笑著拉著白文傑的手說道。
「讓我去,你知道我一定要去的,你不能阻止我。」
白文傑嘆了一口氣,將夏樹抱緊,在他耳邊問道。
「你怎麼離的開我?你怎麼捨得離開我?」
白文傑說了這句話,夏樹就哭了,捨得,怎麼可能捨得,只是欠下的債,總有一天要還的。
「如果我離開你,下次,你一定要找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夏樹說。
「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愛我,因為他們都會知道,我永遠只愛你一個。」
夏樹哭的更兇了,再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不斷流下淚水。
離開你,我的心就死了,再想起你,我的淚水永遠也流不完……

☆、第八章
第八章
夏樹在當天夜裡,主動獻上身體,要求白文傑盡情的擁抱自己,就算自己暈過去也不要停……
隔天,夏樹送白文傑出門上班之後,默默的走向岸石家。
岸石看到夏樹,熱情的抱住他,將他牽到自己屋裡。
夏樹坐在窄小凌亂的屋子中間,環顧四周一眼,開口問道。
「岸石哥,這些日子過的並不好,是吧。」
「這個屋子是為了磨練小不點才租的,我只是暫時住一陣子,很快要離開。」
岸石口中的小不點就是冬陽,這屋子是為了訓練冬陽一個人獨立生活才租的,想不到他最後卻被釋東麟那傢伙誘拐去,現在快把冬陽寵上天,害他的苦心白費。
「離開?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我在世界到處跑,一直在流浪。」
「都是因為我,你一直在找我,都是因為我。」夏樹自責的說道。
「對,都是因為你,我一直在找你,而你現在來找我,是不是準備好跟我走?」
岸石這樣一問,夏樹沉默了很久,聲音微弱的說道。
「只要你願意,我會跟你走。」
岸石聽到夏樹的回答並沒有高興的表情。
「只要我願意是嗎?」岸石苦笑了一下又問道。
「你愛上別人了,是嗎?」
夏樹沉默,許久才低著頭道歉,也是默認。
「對不起……」
「是你讓我失去院長,是你在救護車上說要我等你,我等了你十年,夏樹,我等到的是什麼?」是一場空,岸石很清楚,卻不痛苦,他知道有一天會有這樣的結果。
夏樹全身顫慄,岸石哥正在責備他,這是他應得的,他應該欣然接受,他不應該反駁。
「是我讓你失去最愛的院長,我知道你和院長的感情跟我們不一樣,是我以為活下來之後,只要代替院長愛你就可以彌補你,是我自私的要求你等我……」
夏樹低著頭,眼淚滴落在地板上,可是我已經不能愛你,不可能愛你。
「代替院長愛我……你能代替嗎?十年,過了十年了,夏樹,你告訴我,你能取代院長在我心中的位置嗎?」
白文傑的聲音在夏樹心中響起,夏樹,我永遠只會愛你一個人。
白文傑會永遠只愛他一個,而岸石哥也會永遠愛著院長。
「對不起……岸石哥…我永遠代替不了院長愛你……」
「即便如此,我還是等了你十年,這十年,你要怎麼還給我?」岸石又問。
岸石哥的每一個問題都讓他難堪,自責。
「我願意用我剩下的日子陪著你,但是我不能愛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岸石哥。」
岸石聽了夏樹的話,嘆了一口好長的氣,好像對夏樹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夏樹!」
岸石嚴厲地叫喚夏樹的名字,夏樹驚的抬起頭看著岸石。
「你已經自責了十年,現在你知道院長對你的期望,可是你卻要我看著你繼續痛苦的過下一個十年嗎?讓愛你的那個人跟我一樣也等你十年嗎?」岸石問道。
「我……」夏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自責不僅折磨你自己,還折磨你身邊的人,你還不明白嗎?」
是的,岸石哥說的沒錯,因為他的罪惡感,他不開心的生活著,他身邊的人也為了他不開心,老爺心疼他、文傑心疼他、岸石哥也一樣心疼他。
「岸石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夏樹崩潰似的趴在地上哭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岸石扶起夏樹,拍著他的背說道。
「夏樹,四個兄弟裡,你是最善良的,也是最傻氣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你也一樣,不要妄想做個完美的人,做了無法彌補的錯事,反省就好,道歉就好,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因為這樣做同時也傷害愛你的人。」
「岸石哥……對不起……對不起……」夏樹在岸石肩膀上邊哭邊道歉。
「好了,夏樹,現在你還要跟我走嗎?」
夏樹看著岸石,搖搖頭說道。
「對不起,岸石哥,我不能跟你走,我愛文傑,他也愛我,我想快樂的活著,我不能沒有他。」
岸石笑著看夏樹,對著門口大喊一聲。
「還不出來,想偷聽到什麼時候!」
夏樹向門外望去,看見白文傑出現在門口。
「謝謝你成全我們。」
夏樹對岸石的虧欠白文傑全都明白了,而岸石卻還願意成全他們,他只能真誠的向岸石道謝。
「哼!別以為我很偉大,那是因為有人向老子下跪,老子心情爽快才做這事,你給我好好記著,百倍的疼愛夏樹,要是他再有一點不開心,我會立刻帶走他。」
「文傑你……」夏樹沒想到白文傑竟然會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夏樹,你欠我的十年,我要你答應我,快樂的過生活,要是十年後你不再愛他,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帶你走。」
岸石說完放開夏樹,將他推向白文傑。
其實,十年前當夏樹要自己等他的時候,他只是為了怕夏樹會想不開做出傻事,才會答應這個約定,為了院長最寶貝的夏樹,他只能這樣做。
「不會只有十年的,我對夏樹的愛,一輩子都不夠,你盡管放心吧。」
白文傑抱著夏樹,抹去他臉上的淚痕,發誓一般的對岸石說道。
「文傑……」夏樹感動的喚著白文傑的名字,再說不出一句話。
白文傑總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了,一整天心情好的不得了,不但在醫院裡春風滿面,回到家也是一樣,吩咐管家不用準備晚餐,帶著夏樹出門去約會。
「我們先去吃晚餐,然後我帶你去看電影,明天放假,我帶你去逛百貨公司,我的目標是把你的衣櫥書櫃都裝滿你的東西,再也不讓你把家裡當作暫住的地方。」
「抱歉,文傑,讓你一直擔心我,我想通了,以後再也不會想著離開你了。」夏樹溫順的被白文傑摟在懷裡說道。
「夏樹真乖,知道我一直在擔心你,你放心,晚上我一定讓你在床上好好彌補我。」白文傑笑著親吻夏樹,看夏樹臉紅的像可口的蘋果一樣,真想就這樣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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