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完本[古耽爽文]—— by:恋人未醒

作者:恋人未醒  录入:05-17

为什么他要委曲求全地包容戚云恒?
为什么戚云恒就不能把他放在江山社稷之上?
这天下,到底有什么让人舍不得的?
有那么几次,梦醒时分,欧阳甚至生出过把戚云恒与这个天下一起毁掉的念头。
没了天下,戚云恒就不必受限于权力;没了戚云恒,他也不必再拘束于宫廷。
但反复想了几次,欧阳就清醒过来。
戚云恒或许会被天下和权力限制,但他又怎么会被宫廷、被戚云恒拘束?
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如果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做到,不需要任何人允许,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之所以要寻找借口,不过就是因为他还不想离开罢了。
然而,现在,欧阳终于感觉到了厌倦。
看到皇宫里多出来的那些女人,又听闻了西北的那桩事情之后,欧阳终于不想再求什么“全”不“全”了——
如果戚云恒没有接受选秀的劝谏,欧阳或许不会生出那么大的火气;如果戚云恒在听闻西北之事后,没有生出犹豫,哪怕只是命人把宋巩押解入京,欧阳即便心里有气,也不是不能再忍上一忍。
可惜,没有如果,而欧阳也不想再压制火气,更不想再忍耐下去。
忍来忍去,不过就是“全”了别人,委屈了自己!
说起来,戚云恒又何尝不是个别人!
眼见着戚云恒开始把他的忍耐视为理所当然,欧阳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就算是他矫情好了!
只是,矫情的并不一定是贱人,更有可能是恶人。
而他恰好是一个做惯了恶人的,又从其他的世界里学到了如何将恶事做到极致。
比如,帮助别人达成原本不可能达成的心愿。
“不用急着搬家。”欧阳收回思绪,继续对庄管家说道,“等我和那家伙彻底摊牌之后再忙活也来得急。”
“您就不怕他把人给拦下,不让走?”庄管家挑眉问道。
“他能拦下几个?”欧阳撇了撇嘴,“再说他要是敢拿我的人做要挟,我就不会给他更大的威胁?”
欧阳从没畏惧过别人的要挟。
在欧阳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包括自己的性命——生命固然宝贵,可若是在失去生命和把生命交托到别人手里之间做选择,欧阳宁可选择前者,因为选了后者,其实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丢了性命。
把命交给别人操控,那命,还能算是自己的吗?
庄管家很清楚欧阳的性子,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没再多言,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苏素原本想要进宫的,被我拦了下来。”庄管家说道。
“她又怎么了?”欧阳疑惑地问道。
“昨晚的事,好像把她吓到了。”庄管家耸了耸肩,“她想知道是不是您主使的。”
“是又怎么样,她还能把我宰了,给那些人报仇?”欧阳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在欧阳看来,苏素的家乡与他们的世界并无不同,只是苏素生长的环境被人为地贴了一层名为“美好”的贴膜,将那些并不美好的、甚至是让人绝望的真相过滤到了肉眼难以察觉的层面,与日常的生活分割开来,就好像故事与现实的差距一般。
如果苏素知道了他的安排,很可能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他,宁可放弃复仇也不会让他用别人的性命做代价去报仇雪恨,即便那些人原本也是想要报仇雪恨的。
欧阳并不讨厌这样的苏素,但却不会让这样的苏素影响到自己。
自打上一辈子,自打懂事,欧阳就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好事。
早前是没有机会,如今是没了兴趣。
甚至于,欧阳都没想过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粉饰一下——
[婊]子都已经当过了,又何必再把时间浪费在立牌坊上?
别人的美誉也好,诋毁也罢,对他又能有什么影响?
“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庄管家嘿嘿一笑,“再说,这世上本就没有不劳而获的美事,想要心想事成,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们也不过就是推了那些人一把,给了他们达成心愿的机会和勇气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警告:不要因为主角是主角就把主角所做的一切都当作是正确的。
第184章 184、难以释怀
禁军在勋贵大街上救火的时候, 他们抓捕到的乱民已经移交到了京兆尹、刑部、金刀卫三处衙门——单单一个衙门的牢房实在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分散到三处,顺便做出三处衙门联合共审的架势, 使审问出的结果更具说服力。
火势得到控制的时候, 针对这些乱民的审讯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在将审讯结果送到皇帝陛下面前的同时, 金刀卫都督潘五春还带来了一个很难说是否可以称之为“好”的消息——
他们抓到了除夕□□的主谋。
确切地说,是有人把这个主谋五花大绑地送到了金刀卫衙门的院子里。
“此人以前朝皇帝自称。”潘五春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微臣请高都督亲自验看过,至少在容貌上, 此人确实与前朝末帝兴和一般无二, 只是……年纪似乎小了一点。”
一听说此人真与兴和帝长得一模一样,潘五春首先想到的不是昨夜的□□,而是皇夫曾经说过的话竟然是真实的,而他却怀疑了皇夫, 不由得心生愧意。
但紧接着,潘五春便又开始郁闷。
死掉的前朝皇帝才是最好的前朝皇帝,可以任他们摆布,任他们涂抹。
可这人却被活生生地送了过来, 而且还被很多人看见!
更让潘五春郁闷的是,他没见过前朝皇帝, 刚一发现此人的时候, 还以为是哪个金刀卫偷懒,把抓到的乱民送到院子里就不管了。
等手下人问出这人的身份,过来向潘五春禀报, 潘五春再想做点什么都已经不敢动手了。
天知道这人是谁送过来的,兴许是看不惯昨夜暴行的民间义士,兴许是这起事端的真正主谋,也兴许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好在,此人也没有胡乱开口,直接放出话来,要见他们的皇帝陛下。
“不想让我胡乱攀咬的话,就让他过来见我。”此人神色淡定地对他们说道,颇有一点处乱不惊的架势,仿佛他真的当过皇帝,“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听到的。”
这样的话,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告诫。
潘五春也从谏如流,马上带着已有的审讯结果去面见他的皇帝陛下,并将此人的事情也一起汇报上去。
说完之后,潘五春便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不管此人到底是不是前朝皇帝,昨夜之事都有了化解的法子——推到前朝余孽身上就是。
坐在上面的皇帝却是好久没有作声。
就在潘五春开始觉得,或许皇帝陛下根本不想见到此人,只想看到一具尸体的时候,上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把他送进宫来。”
“喏!”潘五春马上收敛心神,躬身应喏。
当天晚上,戚云恒坐在乾坤殿的龙椅上,不想去夏宫,也不想回泰华宫。
此时,□□和大火都已被彻底平息,但整件事却没有就此完结。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整条勋贵大街都付之一炬,死伤的官员家眷乃至官员本人不计其数,包括秦国公府在内的几家勋贵更是几近灭门,若是不把整件事查得一清二楚,有一个合适的缘由诏告天下,他身下的这个位置恐怕就别想再坐得安稳。
然而,虽然金刀卫“捉”到了一名酷似前朝皇帝的乱党,但一众乱民却不承认自己是前朝余孽,异口同声地咬定他们都是被秦国公等新贵迫害到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之所以联合起来,不过就是为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如此一来,只将罪名归咎于前朝余孽已经难以服众,那些真正的前朝余孽肯定会跳将出来,对如今的高官显贵们大加指责,被这些乱民毁去家园的朝臣也未必会觉得满意。
更让戚云恒担心的是,事情传扬出去之后,其他的百姓也会有样学样,稍有冤仇便暴起作乱,再不服官府的管束。
而这一点,才是最最可怕的。
官员若是不服管束,直接换掉就是,反正这天底下永远不会缺少想要当官之人,唯一的差别就是当得好与不好罢了。
但若是百姓不服管束,难道他还能把百姓也给换掉吗?
不可能的。
官员可以从百姓中选取,但百姓却是选无可选,换无可换。
最终被换掉的,只会是他这个皇帝。
而这,或许就是除夕□□的真正主谋想要告诉他的。
戚云恒闭上双眼,愈发地心绪烦乱。
“他比你我更了解权力的本质,更清楚一个皇帝会畏惧什么。”
不知不觉间,戚云恒又想起了今日见66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现在,马已经跳了出去,赵河这个小卒子也就没了用处,这才被欧阳的手下丢了出来,送给戚云恒做顶罪之用。
“我是被他身边的管家捉住的,原本以为自己会被灭口,结果却没有。”赵河很是坦诚地对他说道,“显然,要么是他的手下不希望他再流连于俗世,逼他离开;要么就是他本人也不想再逗留下去,借我这个人,与你摊牌。”
赵河似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好端端地活下去了,无论戚云恒问什么,他都坦诚相告。
但戚云恒听得出来,此人的每一句话里都藏着陷阱,诱使他去怀疑欧阳,使他对自己的皇夫产生猜疑乃至怨恨。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怀疑,怎么可能不怨恨呢?
他们夜夜睡在一张床上,可他却连枕边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都不清楚。
更让他郁结的是,欧阳若是他有所不满,为何不肯对他直言相告,非要搞出这样一桩足以动摇国家根本的惊天大乱!
难道欧阳想要毁掉他的国家,毁掉他吗?
这样的念头在戚云恒的心中徘徊不去,让他恨不得冲到夏宫,揪住欧阳,大声喝问。
但愤怒总有平息的时候,更何况在愤怒之余,戚云恒亦有畏惧。
他怕。
他怕欧阳离开他。
或许这不是一个有道明君应有的想法。
但在内心深处,戚云恒却觉着,若是能用些许人命平息欧阳的不满,让欧阳留在他的身边,那他真不介意再杀一些朝臣,哪怕是高明、潘五春这些让他依赖的左膀右臂。
可惜,他很可能已经错过了能够如此去做的机会。
事到如今,即便他再想献祭这些人的性命,他家皇夫也未必稀罕。
冷静下来之后,戚云恒便觉得,这个赵河对他家皇夫也不是多么了解,至少不像此人表现出来的那样了解。
比如除夕之夜的这场□□。
赵河觉得欧阳是想以此事威胁他这个皇帝,甚至是动摇华国的根本,而戚云恒却觉得,他家皇夫是不屑于做那种胁迫之事的,昨夜的□□,或许真有些警示的意味,但究其根本,肯定还是在于杀人——
比如,秦国公府。
他家皇夫早就看秦国公府不顺眼了。
以他家皇夫那般小心眼又记仇的性子,再有赵河形容的本事,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秦国公的重要,或许早在三年之前,秦国公府就已经从京城里消失了。
偏偏秦国公府的人惹火了煞星却不自知,终是又闹出西北之事,让他家皇夫忍无可忍。
然后,□□乍起,秦国公府不复存在,他的心腹大患也荡然无存。
如此推想下去,戚云恒忽地发现,昨夜的□□看似给他惹了麻烦,实际上却是为他除去了心腹之患,更挑开了脓疮,将脓水挤了出来,只要后续的处置得当,如医者医人一般做好善后事宜,反倒是避免了原本将在未来出现的大麻烦。
只是,如此想过之后,戚云恒仍旧难以做到心平气和。
即便是为他考虑,既然是为他考虑,为什么就不能对他直言相告,像他对欧阳那样坦坦荡荡,开诚布公呢?
或许,真如赵河说的,欧阳这是恃宠而骄,吃定了他根本不会把自己怎样,所以才肆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戚云恒越想越难以释怀。
就在这时,魏公公过悄悄走了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给侍从室的人准备夜宵。
受除夕夜那场□□的影响,原本已经封印休假的六部衙门全都提前开门取印,所有官员也照常入衙当值,其中就包括乾坤殿里的侍从室。
而且,侍从室并不像其他衙门那样只是开门做个样子,他们是真的有事情要做。
从京兆尹、刑部、金刀卫那里得来的口供都要经他们之手重新整理一遍,将口供里的共同点、偏差之处以及需要额外注意的内容寻找出来,交由皇帝陛下审视。
这个活儿到现在也没忙完,魏公公过来询问夜宵之事,就是想提醒戚云恒:时间不早了,您要是让他们忙通宵,就该给他们准备夜宵和休息之所了。
侍从……
戚云恒心下一动,想起了两个名字。
王倪,欧葵。
略一沉吟,戚云恒便向魏公公吩咐道:“命王倪王侍从留下,其他人归家的归家,回宫的回宫,明日再到乾坤殿中继续做事。”
“……喏。”
魏公公心下一惊,用眼角余光瞥了皇帝陛下一下,却终是没敢在这个时候妄自谏言。
但不等魏公公躬身退下,戚云恒便又补充道:“将此事传扬出去。”
魏公公并不知道戚云恒从赵河口中听到了什么,自然也想不到戚云恒此举是为了什么,乍一听到这个命令,只觉得愈发地不明所以。
但魏公公虽然想不通皇帝陛下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可有一点却是明摆着的。
皇帝陛下心情不好!
这个时候多嘴,可是要触楣头的!
魏公公便赶忙躬身领命,问也不问地退出大殿。
戚云恒并不是真的想拿王倪解闷。
他只是觉得,若是不做点什么能让他家皇夫恼火的事情,他就无法平衡,无法平心静气,无法平静理智地去摆平自己和欧阳之间的事端。
然而命令下达之后,戚云恒却又莫名地生出了忐忑。
他家皇夫真的会为他招幸别人的事而恼火吗?
或者说,会不会火过了头,一气之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掉了?
戚云恒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悔。
正好魏公公回来复命,戚云恒立刻站起身来,命令道:“摆驾泰华宫!”
——呃!
——您今天这是在折腾什么啊!
魏公公顿时嘴角一抽,心里也不由腹诽。
但再怎么腹诽,魏公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那王侍从……”
“让他留在乾坤殿就是。”
戚云恒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就迈开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殿外走去。
一众宫人赶忙追上前去,魏公公也不得不一边追赶,一边命手下的小太监去给王倪安排夜宵和过夜之处,以及,监视他,不让他在乾坤殿里乱跑的宫人。
第185章 185、兴师问罪
魏公公走出乾坤殿大门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戚云恒的心思, 并未按照他的吩咐,将消息散播出去,而是找了个经常出入夏宫的小太监, 让他直接把消息送往夏宫。
小太监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 欧阳就从庞忠那里听说了王家小郎留宿乾坤殿的事。
但皇帝陛下回心转意的速度一样很快。
庞忠刚出去, 欧阳刚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情绪, 转头就发现他家皇帝夫人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欧阳满头黑线,一阵无语, 一时间, 倒是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表情了。
戚云恒这边也是一样地手足无措。
进了密道,戚云恒才想起自己让魏公公传播流言的事,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流言的传播速度不够快, 传到夏宫的时候,他已经和他家皇夫安于榻上,然后哈哈一笑,一笑置之。
然而一看到欧阳的脸上表情, 戚云恒就知道,他家皇夫已经听到这个传闻了。
——该死的魏岩, 干嘛把消息传得这样快啊!
戚云恒一阵心虚, 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欧阳面前,主动开口,“重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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