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完本[古耽]—— by:语笑阑珊

作者:语笑阑珊  录入:07-15

陆无名果然怒上心头:“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写什么情诗!”
叶瑾端着药碗站在院门口,目光幽幽。
“前辈。”
☆、第九十二章 暗道
山腰的藏宝洞
大清早的议论什么不好,议论别人写情诗。
况且我也并没有写。
叶神医施施然进了院子,将药碗递给陆追。
陆无名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解释一下,但在他开口之前,叶瑾已经先问:“关于那白玉蝴蝶匕首,前辈怎么看?”
“明玉方才说过了,不过关于白玉夫人一事,我的确不知。”陆无名道,“这把匕首是陆府传家之物,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深究过其来历,更不知什么舞姬与玉玺之事。”
“不如问问萧少侠呢?”叶瑾建议,“他自幼在冥月墓中长大,或许会知道这白玉夫人的故事。”
陆追点头:“我已经写好了书信,爹这就会派人送过去。”
“那就行,安心等回信吧。”叶瑾道,“其余事情也不必管了,操心太多,不利于养伤。若有什么需要日月山庄帮忙,只管说便是。”反正自己最近也无事可干,略闲。
见叶瑾像是还有话要说,陆无名便借口要去派人送信,先行离开。院门刚一掩上,陆追立刻道:“方才那情诗,是爹在说我,与谷主无关。”
那当然那和我无关了,我根本就没有写过啊!叶瑾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问:“明日有空吗?”
“我一个病人,日日都闲坐在家中,哪里会有没空的时候。”陆追道,“谷主有事?”
“有一丢丢小事相求。”叶瑾竖起一根手指。
陆追点头:“谈何求字,但说无妨。”
叶瑾道:“明日千枫会回来。”
陆追道:“沈盟主要回来?”
“不过我今晚要去药庐,否则陆前辈好不容易采来的蛇草就浪费了。”叶瑾道。
陆追歉意道:“我——”
“这倒没什么。”叶瑾揉揉鼻子打断他,反正回来就回来吧,也不是非常熟。
陆追问:“那我要做什么?”
“让他回来就早些去休息,别在院中等我。”叶瑾道,“短则一日长则三五天,我一时片刻出不来,这药得慢慢磨,急不得。”
陆追点头:“好。”
“只有这一件事。”叶瑾道,“那就多谢二当家了。”
“该我谢谷主才是。”陆追叹气。毕竟别人已经数月未见,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因为自己的病,还要再多分开三五天,当真不知该如何弥补。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叶瑾咳嗽两声,“还有,让他多喝些汤水。”一路风尘仆仆的,想来又是餐风宿露,馒头卤肉。
陆追道:“好。”
叶瑾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陆追看着他一路离开,也跟着笑。
有情人久别重逢,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却不自觉就又想起了萧澜,不知此时他正在做什么,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冥月墓中,萧澜正沿着一条崎岖小道艰难前行,刚开始时周围漆黑一片,空气中也泛着*浓稠的气息,只是越往后走,空气中的气味却越淡,甚至还有些风声传来。
最后转过一个弯道,面前隐隐透出亮光。萧澜侧身隐在黑暗中凝听了片刻,直到确定外头并无一人,方才掀开盖在洞口的草垛,纵身跃了上去。
树木葱郁,流水潺潺,这条蜿蜒在冥月墓中的暗道,出口竟是伏魂岭的荒凉后山。
暗道的挖凿者是谁不得而知,不过看着面前的草地,萧澜能断定那食金兽就是借由此路,将墓中的财富偷运出来——而且怕是已经有了时日,否则地上草丛不会被车轮碾压枯萎至此,即便是春来发出新芽,依旧痕迹未消。
顺着那两条隐隐约约的车辙,萧澜最终停在了一处悬崖下,抬头向看看去,云雾缭绕,不知险峰顶在何处。
有了这条暗道的存在,墓穴入口处的镜花阵就成了摆设,若消息传入江湖,只怕又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萧澜攀住崖边枯藤,飞身向上掠去,脚尖如履平地,悄无声息停在了半山处一块突出来的巨石上。
正午阳光正好,洒落在山间树梢,倒映出斑驳疏影,也折射出洞中的刺目金光。
黄金白银,翡翠玉器,猫儿眼,血珊瑚,珍珠溢出木箱,凌乱散在地上,被尘埃蛛网覆住大半。
萧澜并未碰那珠宝,只记住了这处洞穴的大致方位,便跃下悬崖,按照原路回了冥月墓。
“如何?”空空妙手正在红莲大殿中等他。
“前辈猜得没错,那条暗道的确直通后山。”萧澜道,“而且我还找到了一处藏宝洞,里头都是从墓中运出的宝物。”
空空妙手问:“依旧怀疑那黑蜘蛛?”
萧澜道:“那条暗道经过的,一大半都是他的地盘。”
“你那鬼姑姑也是奇怪。”空空妙手道,“那黑蜘蛛就差将‘吃里扒外’四个字写在脸上,她却依旧视而不见,莫非是相中了要成亲不成。”
“我也在想这个。”萧澜道,“黑蜘蛛做事并非滴水不漏,这么多年姑姑不可能毫无察觉,可不知为何,却一直听之任之,从未多加干涉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黑蜘蛛的名字也没白叫,能在蛛网般机关遍布的冥月墓中生生寻出一条暗道,旁人可做不到。”空空妙手道。
萧澜心里微微一动:“嗯。”
“可曾想好,明日要如何对付你那鬼姑姑?”空空妙手又问,“别不小心再被人下了蛊,那可麻烦。”
萧澜道:“至少明日不会。”
“依据呢?”空空妙手道,“别说是凭感觉。”
萧澜一笑:“自然不是,我已经吃过一次亏,哪有第二次再将自己递上去的道理,前辈不必担忧。”
话虽如此,但空空妙手依旧对他不甚放心。
好不容易寻回的孙子,绝对再出不得半分闪失,若非看他执意要查明食金兽一事,他几乎想要将人强行掳回南海。
萧澜提醒:“前辈答应过要帮我。”
空空妙手道:“那我明日随你一道去。”
萧澜问:“若是被发现呢?”
空空妙手轻蔑一笑:“你那鬼姑姑想要发现我,怕有些困难。”
“一道去也好。”萧澜挑眉,“前辈还能顺便再帮我做一件事。”
空空妙手来了兴趣:“何事?”
萧澜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空空妙手不悦道:“又是为了那陆明玉?”
萧澜道:“是。”
空空妙手愈发不满。
但再不满,也只有答应下来,毕竟还要靠着这个哄孙子随自己一道回南海。
陆家人,可当真是讨人嫌。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翌日清晨,陆追挺早就起来,端着椅子坐在院中,泡上一壶清茶,自己同自己下棋,顺便等沈千枫回来好传话。
药庐中,叶瑾一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小心拨弄着蜡烛的火焰,好让温热的小火慢慢焙干药材,顺便想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那个,谁,有没有回来。
火势小到几不可见,温度自然也不会高,如此过了好几个时辰,碧绿的药草才慢慢变得干脆焦黄,叶瑾揉了揉眼睛,又将其小心放进一早就准备好的药粉中,取了小勺慢慢加水,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按照常理,至少要再过两个时辰,药草上方会结出白晶,或者三五天也有可能。可此番或许是连老天也知道,叶神医并不是很着急想见那个谁,所以刚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有大片白色细雪凝结而出,莫说是做一瓶药,做十瓶也足够。
叶神医刷刷撸起袖子,三两下将药收好,揣进怀里就往外跑。
天色很暗,院中没人。
叶瑾:“……”
“叶神医。”阿六一直就守在院门外,听到动静后赶忙探头进来,道,“爹让我转告神医,沈盟主还没回来。”老母鸡汤都在炉子上煨干了,很可惜。
“还没回来?”叶瑾吃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没出事。“阿六赶紧摆手,”沈盟主的下属一早就回来了,这一路好好的,平安得很。”
叶瑾怒曰:“那他去了何处?”
“说是在山庄附近看到了一个怪物,就去追了。”阿六比划道,“满身毛。”
叶瑾:“……”
阿六又道:“我爷爷听到消息,也一道去了,说那或许是食金兽。”我也想去,但爹不让。
叶瑾哭笑不得,只好带着药先去了客院。
陆追正坐在院中,照旧在拨弄手中龟壳。叶瑾见状立刻强烈进行指责:“都说了不要再布这种淫|荡的阵法。”
陆追无辜道:“我没有啊。”
“……”叶瑾目光幽怨,我都看到了,还你没有。
陆追试探:“又看到沈盟主了?”
叶瑾立刻摇头:“没看到。”
沈千枫道:“小瑾。”
叶瑾非常非常淡定,目不斜视。
沈千枫心里生疑,询问地看向陆追——又生气了?
叶瑾坐在石凳上:“来,这是药,每隔三日服一瓶。”
陆追笑:“我真的没有布阵。”
叶瑾道:“对,所以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追道:“沈盟主回来了。”
叶瑾道:“啊?”
陆追又重复了一遍:“沈老夫人说谷主在我这里,盟主刚刚寻来。”
叶瑾:“……”
沈千枫从身后单手覆上他的眼睛,掌心温暖干燥:“不认识我了?”
“嗯。”叶瑾从鼻子里往外挤字,冷静,完全没有欣喜若狂。
毕竟不熟。
陆追识趣离开,走得悄无声息。
院外下人与护院亦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就是无人看自家大少爷抱着大少奶奶,一路回了主院。
当然,大少奶奶只是心里想想,并不敢真的叫出来。
毕竟是武林第一的温婉贤淑,漫天撒起不举药来,没几个人能躲过。
只有阿六一人还在关心食金兽到底有没有被抓回来,扯了一个暗卫过来问。
“大少爷原想去抓的,可后来陆前辈赶来说是冥月墓中事,只管交给他解决,大少爷又着急回来看谷主,便没有再追下去。”暗卫道,“后来陆前辈一路去了黑茅谷。”
“是吗?”阿六心思活络,道过谢后偷摸溜去陆追那头看了眼,觉得爹一时半会应当也不会有事找自己,便兴高采烈扛起金环大刀,也一道去了黑茅谷。
☆、第93章 相思知不知
小提示:按照多年惯例,过年插播一个应景的番外,不影响前后文,下一章再更正文。
时间点是陆追受伤后,被赵大当家救回朝暮崖的第一个除夕前夜。
相思知不知
即便是再贫穷荒凉的地界,到了年关,也会变得比平时热闹上几分。刚进腊月,苍茫城的街上就挤满了小商小贩,卖吃食的,卖对联的,还有外乡来的小货郎,担子里挑着花花绿绿的头绳米分匣,生意极为红火。
陆追其实挺爱凑这种热闹。
或许是因为在冥月墓的童年太过寂静,后来回到飞柳城,家里又不再似先前那般兴旺,偌大的陆府中连家丁也极少有。所以他一直就喜欢过年,可以去街上逛,看看转糖人的,演皮影的,正月十五还能有一场焰火,同寻常人家的小孩一起挤在人群里头,看天边一次又一次绽放出华彩,笑着伸手欢呼。
长大了,这习惯也一直未变。
苍茫城的百姓只知朝暮崖是土匪窝,却不知里头都有些什么人,此时见到街上来了位文质彬彬的清雅公子,都以为是赶路的外乡客,纷纷笑着打招呼,问他可要投宿,可要吃饭,甚至还有街边点心铺子的老板,问他是否已经成了亲。
“还没。”陆追答。
老板喜上眉梢,赶忙递过来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上头淋满蜂蜜。
陆追道谢之后咬了一口,又道:“不过有个心上人。”
老板笑容凝结在脸上,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陆追一路捏着桂花糕,出城回了朝暮崖。
天色才刚刚暗下来,一群小弟正在踮着脚挂灯笼,旁边的人则是将大大的“福”字端端正正贴在山寨门口,红艳艳的,是陆追亲笔所书,龙飞凤舞,狂放不羁。
三当家名叫王俭,既是账房,也是教书先生,此时正在称赞:“二当家的字当真是写得好。”
“这般红红火火的,才有年味。”陆追笑道,“看着就热闹喜庆。”
贴完了“福”字,小弟又拿起对联,糊上浆糊就往柱子上拍,贴完还很得意洋洋,不高不低,位置正好,很牢靠。
陆追:“……”
王俭:“……”
小弟收拾好浆糊,高高兴兴回了山寨,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宵夜可以吃。留下两位当家的站在风中,看着那倒着贴的对联,略凌乱。
半晌后,陆追安慰:“或许是因为我这字写得太草,弟兄们才会看不清正反。”并不是三当家书教得不好。
王俭无力摆手,目光苍凉,感觉自己白忙了一年。
一路往住处走,到处都是红艳艳的春联,反正二当家写得多,不贴白不贴。酒肉香四处满溢,划拳声说笑声,闹到半夜也不会歇。
陆追关上院门,替自己辟出一方安静的小天地。
虽说在城中逛了整整一天,倒也不觉得累。桌上摆着精巧的酒壶与白瓷盏,他烫好杯子温了酒,刚自斟自饮了没几杯,却又有人敲门。
“就知道你没睡。”赵越手里拎着酒坛子,“大过年的,就先舍了你那淡而无味的月露梨花吧,一道来喝几轮。”
陆追道:“我不善饮酒。”
“图个高兴罢了。”赵越揽着他的肩头,一道往外走,“弟兄们都聚在山头,酒要大碗喝才畅快,独自一人喝闷酒,心事只会越来越多。”
陆追笑:“若我醉了呢?”
“醉了就睡,睡醒了起来,正好吃明晚的年夜饭。”赵越道,“在自己家中,还怕我会趁醉将你卖了不成。”
山道两旁,无数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几乎将天也染亮半边。烤肉滋滋作响,撒上一把调料,香味便窜得到处都是,引得陆追也吞了吞口水。
“大当家!”
“二当家!”
沿途小弟不断打招呼,陆追问:“王俭呢?”
“怕是不敢来。”赵越笑道,“平日里都是他在管着教书识字,稍有错处便罚抄罚写,弟兄们憋了一年,都在等着今天好灌酒报仇,可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陆追也笑:“怪不得初来朝暮崖时,大当家不准我教书。”
“教什么书。”赵越摇头,递给他一碗酒,“你不是读书人的性子。”
陆追问:“什么才叫读书人的性子?”
“实诚迂腐,老好人一个。”赵越道,“王俭那样的便是。”
陆追又问:“那我呢?”
“你心里的事情太多。”赵越道,“心事太多的人,做不得夫子先生。”
陆追仰头饮下一碗酒。
“好!”周围一群小弟鼓掌。
陆追险些被呛到。
赵越笑着替他拍了拍背,道:“今日我下山的时候,遇到了账房里的老钱。”
陆追:“……”
赵越道:“他当真是很想将女儿嫁给你。”
陆追道:“若我没记错,他上个月想招去做女婿的人,是大当家。”
赵越坦然道:“我不想成亲,所以他便换了目标。”
陆追问:“为何不想成亲?”
赵越答:“因为麻烦。”
“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想与他长相厮守,朝夕相处尚嫌不够,怎么会嫌麻烦。”陆追道,“将来大当家就会明白了。”
赵越道:“听你这话,倒像是过来人一般。”
陆追并没否认,只是又给自己满了一碗酒。
辛辣入喉,愁绪也能驱散三分。眼前是旺盛的火堆,耳畔是哄笑与猜拳声,四处都是人影,这般热闹团圆的画面,是先前从未有过的,很世俗也很温暖,暖到能驱散冬日严寒,让血都变得烫起来。
饮酒这回事,不醉没意思,酩酊大醉也没意思,只有将醉未醉,既不辜负眼前美景,又能将烦心事抛在脑后,才是最畅快的时候。
后半夜时,赵越叫来小弟,将他送回了住处。
醒酒汤是温热的,又酸又辣勾着芡,里头还有肉丝鸡蛋与木耳。陆追哭笑不得,这八成又是厨房李婶亲自掌勺——总是念叨自己太瘦,要碗阳春面里头能浇满牛肉,平日里更是恨不得在清汤里也加上泡饭,吃不完还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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