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
后面一哥们忍不住了:“你还说你没女朋友。”
于望舒苦不堪言:“我们是好闺蜜,真的特别纯洁。”
“那我能追她吗?”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于望舒摸摸鼻子觉得不太可能,前排的股东出声了:“这不是春游,明明是夏游,看看你们激动成什么样了。”
他前面做的是股东之一李磊,平时很少露面但在公司有什么事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赶到,因为业务上的原因和他走的也挺友好,于望舒嘿一声:“单身狗要发情了。”
李东回复:“怪谁?”
这就很委屈了,杜大磊没穿裙子而是穿的运动服,头发扎起来反而显得人清爽有朝气,那36D的胸一裹反而看着更胸涌澎湃了。
老天这么眷顾杜大磊,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哪知到达目的地之后才是真的绝望,好不容易到了酒店,于望舒伸个懒腰刚打算计划吃什么,结果转身看到三个人。
应该是看见两个,可惜旁边多了个182的大高个——徐璈。
“草!你怎么在这!”
阿斗年纪不大,未化妆的脸还有些稚嫩,摆脱艳丽就是可爱类型的小弟弟。程昱今年已经30岁,事业有成加上阅历丰富,穿着风衣站在那自有一番气定神闲的帅气。
公司里的女员工平时没少看韩剧,私下里欧巴欧巴没少叫,程昱和阿斗简直就是她们心中的小男神,当即就吃惊问:“经理,这是你的朋友!”
如果知道他们会这么受欢迎,如果可以,他希望撕烂自己的嘴,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加入?
“没意思没意思……”于望舒捂头呢喃,苏琴在他旁边努努嘴,“徐律师你也认识。”
徐璈嘴角噙着笑,走过来和公司的领导先握了握手:“我是于望舒的同学。”感觉到于望舒的呆滞,他放下手,“望舒说你们来透明桥,想到我还没来过,冒昧之余跟过来凑数。”
李东笑的一团和气,拍拍于望舒的肩膀:“没事,大家一起玩是缘分。”
于望舒眺望远方指望着消消气,李东安排众人进酒店的话再一次让他感到崩溃,规定可以带一个家属那是定的标间,领导干部们都是一个人,连带着他自己都是定的大床房,包括程昱他们也是。
之前在车上以为少了一个人,他想着别浪费这个钱就打了电话给前台退房,现在证明人数正好,徐璈往哪睡?
“那个,你们这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前台小姐一脸温柔:“抱歉先生,目前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
他不信:“这么大的酒店都没有了?”
“抱歉先生,最近前来旅游的团队有很多,20分钟前已有一海外团将所有的房间预订,目前还没有接到取消预约的电话。”
“……我之前不是退了一间。”
“是的,对方缺一间,您的那一间正好补上了。”
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房卡,于望舒想了想,问程昱:“房间少了一间……”话没说完,阿斗就从旁边窜出来,瞪着大眼睛说,“我睡觉打呼、说梦话、磨牙还放屁,程哥不和我睡。”
“……我赶紧去看看其他房间。”
阿斗看他要走,提议:“你和徐璈一间不就好了,反正都不是肥胖的人,挤一挤就好了。”
杜大磊鼓起腮帮子开始晃脑袋,徐璈倒是在一边特别淡定,只在阿斗说完后拉起行李箱,淡淡道:“既然这样,我出去找其他的。”
于望舒心里纠结,捏着房卡站了好一会,直到有道叹气声在身后响起。
“你和我睡。”
假如一开始就没定还好说一点,定了然后说退了,他老脸一红真不好意思硬气。
徐璈回头看着他,眉头蹙起:“真的。”
“真,比珍珠还真。”说的莫名心虚……
杜大磊默默的回了房间,阿斗跟着程昱时还吹了一声口哨,于望舒看到程昱拉了阿斗一下,换来的是他的嬉皮笑脸,也许是他们太熟悉,再多的小动作都仿佛有了默契。
程昱拿着房卡在手里打转,身后跟着小尾巴,他问:“你今天话有点多。”
“多吗?”阿斗笑了笑,头像往常一样蹭了蹭男人肩膀,“总不能让徐璈去外面吧,现在天黑了肯定不好找,再说了你和他住在一起,我不放心。”
门被开出一条小缝,程昱问他:“不放心什么?”
阿斗撇撇嘴,其实他也分不清到底谁在上位,毕竟两个都是上面的那个,可有句话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他推开房门溜了进去,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划船’,“我今天要在这里睡。”
程昱抵着门轻笑,魔术师的手比一般人白皙柔软,放在门把手上透着光就宛若会发光的瓷器,床上的青年一下子就看呆了。
“打呼磨牙放屁说梦话,去你房间自己睡。”
几分钟之后,阿斗垂头丧气的从男人房间挪出来,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回头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徐璈像是刚打开门,站在门口身材清瘦却不失力量感,不经意的一瞥无情又冷漠,看到青年后点了点头,阿斗受惊后把嘴撅了起来:“哼。”然后大摇大摆的走高,神气的不得了。
你还得谢谢我。
于望舒能松口,少不了阿斗的掺和,徐璈关上门,于望舒正站在床边研究床的大小,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自言自语。
“你睡这边,我睡那边。”
“于望舒你多大了。”徐璈的目光从床上的被子挪到于望舒的身上,“三八线?”
于望舒扯扯衣服不以为然:“我习惯一个人睡了。”
徐璈立马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那就这么睡吧,只要你觉得不挤。”
大床房还没标间里的两个床拼起来大,两个成年人睡,中间再放‘三八线’,睡着比单人床还憋屈。
徐璈规规矩矩的洗漱完毕,中途还和于望舒聊了会最近接的案子。
于望舒心如鼓擂,都是慌的,他现在情愿和杜大磊睡都不想和徐璈睡,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双手合十躺床上默数羊,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困过。
徐璈在于望舒睡着之前看了时间,注意到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嘴边的笑更深了。
这床上的席梦思非常软,只要一躺下就会出现凹进去的范围,他不是有意冒犯实属无心,比如于望舒现在越过了‘三八线’紧紧靠着自己,为了让他舒服点然后伸手搂一把,感觉还是帮忙了。
于望舒觉得自己睡在一个大火炉里,偏偏又累又困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还是会动的。
一夜无梦,醒来时眼前漆黑。
迷糊间动了动,头顶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早。”
“……???”
第45章
杜大磊起来晨跑,把一条街跑熟悉了正好8点,酒店的早餐9点之前都开放,她坐下没多久听见电梯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发现是于望舒,刚想打招呼结果看到的就是对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于是扬起的手慢慢下来,她托着下巴看他走过来:“你还有起床气?”
于望舒顶着稻草头坐在一边,张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醒来发现他抱着徐璈?
对,是他像抱枕头一样抱着人家,脸靠着人家脖子差两公分就能亲上去。
“睡到现在还有起床气,我是猪?”于望舒拿过碗里的馒头直接啃,干巴巴的苦涩难咽,他犹豫说,“你说……”说说说,徐璈端着早饭坐在了他旁边,下面的话顿时随着馒头全都咽回肚子里。
“昨个我们家望舒睡觉没欺负你吧。”
徐璈说:“没有,正儿八经的。”
正儿八经四个字很刺耳,于望舒起身去拿早饭,看到扎堆的都是人,他默默坐回原位。
杜大磊还在问徐璈问题。
“那他怎么这副德行,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大概是睡觉喜欢抱枕头。”
女人嘴里塞着三明治,仰头长长的“哦”了一声,再看于望舒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她咳嗽两声靠近男人,爷们的招招手:“我之前还想把于望舒介绍给程昱的,现在看来真是我想太多。”
“介绍给程昱。”
杜大磊点头:“不过程昱没收下我们家小望舒,现在看那个叫阿斗的缠他比较紧,以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吧,嗯哼。”随后仗义的拍拍男人肩膀,她面含抱歉,“你真的喜欢他啊。”
徐璈说:“这得看他的意思。”
从始至终他都不愿意做赔本买卖。
“我听说阿斗和他差点那啥,你介意吗?”
对面的女生简直就是小记者,徐璈冷笑:“他对自己的定位还不准确,等准确了,只会和阿斗成为闺蜜。”眼睛望着杯中的牛奶迟迟没用下嘴,他慢慢放在了桌上。
“唉你们基佬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要他能找到过一辈子的人就好,我已经失去一个老铁了,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徐璈懂那是什么意思,偏头看看,程昱和阿斗没在吃饭。
于望舒蹲着两人份的早饭坐下,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狐疑的看了眼正在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人,他再看看徐璈:“磊哥你咋了啊。”
“没事,我就看看你,觉得贺老师担心的事应该能放下了。”
这话就听不懂了,“我妈有什么心事?”懂了之后叹气,“别给我乱搭配。”
“哦是吗。”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恐怕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女人运动完还流着汗,素面朝天多了分自然,本就白的皮肤此时透着运动的红润,她抽出面纸随意的擦擦汗,问:“什么时候出发啊,今天太阳不大就适合出去玩。”
于望舒哧溜口粥:“等会,我记得是9点集合。”
杜大磊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房间洗澡,留下一脸懵逼的于望舒和悠闲自得的徐璈。
于望舒觉得自己不能怂,所以挺直腰大口吃饭,匆匆忙忙摁了电梯直奔房间。
逃忙似的举动惹来了群众注意,程昱难得睡了个懒觉就与他擦肩而过,看看身后幸好阿斗没跟着,他坐过去:“你们昨晚怎么样?”
说的好像就该要怎么样,徐璈喝着牛奶淡笑:“没怎么样,倒是你和阿斗昨晚怎么样,他对你的心思连杜大磊都看出来了。”
程昱笑了笑:“他想和我睡,我没同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自从艾滋那件事之后,他好像就变了。”
程昱也赞同徐璈的话,略头疼道:“他会有更好的人生,学业上也争气,经过艾滋那事整个人都收敛不少,他会离开我找到更好的生活,魅色已经开始变得不适合他了。”
徐璈听他这么说,像是第一天认识程昱:“这和我印象里那个爱撩人送花的男人不一样。”
“你不也和我认识的那个徐璈不一样,彼此彼此。”
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徐璈勾起唇角:“你是怎么想的。”
“大早上的非要谈这么憋屈的问题。”程昱揉着额头,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反笑,“我是没想到这一层关系,这孩子跟在我身边5年,在外无亲无故的,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再打一拳上去,他年轻但经历的太多反而更敏感。”
“程昱,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徐璈闭了闭眼,阿斗比当初的于潇胆子要大,他敢出来对峙所以关系不会闹僵,要是于望舒有他这胆子,现在也不至于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气愤只是一时,再者……
徐璈看向程昱,要是无心,也不会让这孩子折腾这么久。
老男人一直都很淡定,即使被人听了墙角也是如此:“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斗性子和长相成对比,会哭会闹也能把握力度,不少男的能为他甘心掏钱包都是进了套路坑,现在一双眼瞪得老大十分委屈:“你嫌我是累赘了。”鼻翼因为气愤而开始收缩,放置身侧的手更是握成了拳头。
“阿斗。”程昱想去拉他,结果被一巴掌打开,阿斗气呼呼的摁了电梯也不知道,他看到楼梯显示是5楼。
“你……”
感觉到老男人的怀疑,徐璈朝他举了举牛奶:“我不是神算,真不知道他什么在的。”最起码他是在说出疑问后才看到阿斗,那时候已经覆水难收。
“人死了就是死了,回不来了。”
程昱往前的脚步一顿,头侧了侧终究是没有回头。
徐璈把餐盘放好回到房间,于望舒收拾整齐让他快点下来,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也让程昱他们快点,司机路上有事来的迟了,我们尽量早点去不然到时全是人。”
徐璈没想过要换衣服,倚在门口看他慌得像是第一次旅游的孩子:“很多人都在玻璃桥上哭了。”
“你觉得我会被吓尿?”他伸出手指戳着男人鼻梁,“阿爸是27岁的老宅男什么都不怕,倒是你人高又瘦的怕你到时丢人!”很好,他已经脑补了徐璈趴玻璃桥上痛哭流涕,然后抱着他腿喊‘于哥救我’的场景,非常美好。
于望舒带着这份美好喜滋滋,等着徐璈出洋相,至于为什么,因为他记得大学时江宇提出要攀岩,徐璈在边上摇摇头说不玩,江宇笑着说:“难不成你还恐高啊。”
徐璈对此只是淡笑,并没有作出回应。
这不是恐高是什么?
早上起床的郁闷之气立马消失,于望舒充满挑衅的看向徐璈,眼神里都说着:你等着。
“你这自信是哪来的?”徐璈笑笑,抬手把于望舒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用了巧劲不让对方挣脱,他拍拍那手背像是哄小孩,“自信过多容易打脸。”
“有本事你就别哭出来。”
这话一直在于望舒脑子里徘徊,太激动以至于都没发现程昱和阿斗间的小气氛。
玻璃桥总长430米、宽6米,桥面距谷底约300米,可站800人,一眼望过去相当惊悚。
杜大磊老爷们性格早就跃跃欲试,拉着于望舒就要往前冲:“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
于望舒要照顾后面的人,说:“你先走,我马上跟上就是了。”有的员工带的是小孩,小孩需要额外关注。
这时他才发现阿斗弯腰揉腿,走过去想问是不是不舒服,结果青年双腿发抖,眼圈泛红,瞪着桥下的风景发呆。
“阿斗?”他扶着阿斗也顺便看了一遭,心头一晃,“卧槽。”立马捂住眼。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之前他一直在对人数,现在放松下来真正面对这座透明桥,有的人受不了刺激哭出声,更有甚者直接瘫在地上叫着伙伴帮忙。
于望舒小声问:“你怕?”
青年低着头,带有哭腔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也怕了。”
他立马仰头不看地:“我可没怕。”腿一软就要砸玻璃上,身旁伸出的一只手立马接住了他。
“阿斗交给我。”
然而男人还没搭上阿斗,于望舒抬眼就看到之前腻乎程昱的青年变得歇斯底里:“你别碰我!”
在他们这个年纪,阿斗有时的举动幼稚没有逻辑,但人长得可爱倒也不会太突兀,平时也罢了,现在突然这样到底是有些不能理解,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下面又是一阵心慌,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才感受到生命的渺小,于望舒庆幸员工都在前面,不然他这老脸该丢的一干二净。
程昱和阿斗怎么样,说实在的不关他事,所以想着转身挪地,转身的瞬间立即碰上一堵墙,于望舒扯扯嘴角:“徐璈你没长眼!”
徐璈将目光从程昱身上移开,拉着面前有些发抖的男人:“跟着我走。”
“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和别人上过床接过吻,你多干净,你心里住着一个小天使谁都没法取代!”
于望舒疑惑的转头,眯着眼看了看情形不解的嘀咕:“怎么回事。”不小心又看到下面的风景,桥面距谷底相对高度约300米,他站在距离地面300米的空中,要是失手摔了下去……那绝对是肉酱啊。
这种假设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唾沫,手也抓紧了徐璈的衣服。
“之前谁说我怕的。”徐璈任由他靠着。
于望舒当然知道,所以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看,可悬在半空的感觉让他时刻警惕,没踩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他闭着眼:“你不是恐高吗!”
“谁跟我说我恐高。”
“大学那会,江宇约我们去攀岩,你在旁边死活不去不就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