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宛若一条咸鱼瘫在床上,撩起背心摸肚子上的汗,感觉洗澡都是白搭:“诶蒋书记那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逐一击破吧,正面肛没用,咱们得慢慢来。”
于望舒有点懂了:“你是说你爸?”
天机不可泄露,徐璈笑了笑又把人锁住,这边摸一下那里摸一下就把灯关了。
于望舒已经习惯床上的小动作了,徐璈每天晚上不来几下就跟手痒似的,不是挑起人欲望的小动作但就是让你气的牙痒痒,偏偏自己还没有太大的生气想法。
完了,他可能沦落了、堕落了。
在一股深深的懊悔中入睡,于望舒又觉得自己睡在火山口。
早上起来一身汗,徐璈居然也亲的下去,他真是觉得对方越来越恶心了,幸好自己没腋臭什么臭毛病。
说来也奇怪,徐璈说了今晚不回来,于望舒产生了父母不在家的小孩心理,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也不为过,卧室洗浴间的门半透明磨砂材质,徐璈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刷牙,刷着刷着眼神就飞了。
好像徐璈腿挺白的,而且还直,那……
于望舒望向正站在地上扒他裤子的老四,粉色的小裙子呢,脑子里闪过社会磊哥给的宝贝书,他嗷的一声想起来还有好多本资源没看。
有些不正确的想法也在脑中迅速消失,笑话,他还不想死。
“于望舒,我不在家,你就这么高兴?”徐璈戴上袖扣,看人站在阳台扭腰还哼歌。
“你懂什么啊,小别离可以增加感情甚至稳固它。”当然高兴了,但是他不能说晚上打算去酒吧浪。
明明以前很少去酒吧,现在去就像是回娘家,这种奇葩感从何来不得而知,当他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初恋’,调酒师风骚的敲桌面:“你可好久没来了。”
“忙啊,都没空来,上班上学的哪有空。”自从和徐璈同居,早上再也没缺过早饭,更别说自己的业余生活了,扒着指头数数都在和徐璈呆一块,小日子般的琐碎感也油然而生。
“诶程昱呢。”
调酒师说:“回美国了啊,他又不是常常呆在这里,唉,酒吧里少了两个人,干活都不来劲了。”
于望舒当然知道他说的‘两个人’里面有阿斗的名额,喝口酒,他听着音乐说,“阿斗走的匆忙。”
“是啊,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这些年的相处也不是白处的你说是不是。”
于望舒没接话,手撑着脑袋看舞池里的年轻人跳舞,那身段真火辣,扭得很带劲,他想起一句话。
男人骚起来,那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哥们,你说忙但我看你脸色不错,满面春风的有喜事?”
喜事嘛……
于望舒也没藏着:“是有一点喜事,咱们不是单身狗了。”
“怪不得呢,连这都不来了,原来是怕家里那位吃醋。”
“拉倒吧,他吃醋?”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怎么,徐璈今个没来?”
于望舒掉头看,看见是江宇,很不在意的坐回去懒的去搭理。他们打过几次架,有些事不能扭转时空更改,那既然不嫩更改就忘了吧,忘不掉就搁小房间里锁着。
“没来,回家吃饭了。”
听着不咸不淡的回答,江宇嗤笑:“我听说他爸最近在和纪委书记呆一块,好像是为了今年的反腐大动作吧,XX大就要开了,管的特别严。”
这个时候提反腐,于望舒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所以呢。”
江宇表示就这一个意思:“我还以为他会把你带回家,真是……停停转转这么些年,你们还在一起。”
调酒师见话头不对,拿着抹布就走人,将位置留给两位大佬。
于望舒哼一鼻子,把酒一口干,趁着心情好:“你嫉妒吧,老子不care你。”
“老子一点都不嫉妒你,也就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以前傻逼干了那么多事。”
江宇能这么说话,于望舒打了个酒嗝,慢慢说:“当年想杀了你的心都有。”
人分等,权分级,仗势欺人的事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有。
“那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可能他和这人天生反冲,说话不过仨就要怼,总之就是开心,江宇朝着舞池里跳的正嗨的男孩吹口哨挥手,对方回复他的是一记挑眉的媚眼,还未长开的身体如同散发危险气味的罂粟,这一款有很多人喜欢,当然包括于望舒。
不过他的眼光和台下充斥色欲的人不一样,夸则是夸:“舞真劲爆,人也好看。”
“喜欢的话就去约啊。”
于望舒回了句傻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管不住下半身。”要说江宇也有故事,“方学文呢,之前后悔的死去活来,现在就和人家……”
“于望舒,咱们不一样,生活圈子不一样这脑子里想的东西也不一样。”江宇抬头没了表情,手里把玩着透明杯带着不屑,“也是你好运碰上不偷腥的徐璈,这个圈子里,谁能找得到真心人,在约之前你都不知道他和多少人滚过床单。”
“有的人呢走了就是走了,我可没你和徐璈的心思,从小玩乐到大的指望我突然间纯情起来,算了,让我回炉重造还差不多。”
于望舒耸耸肩:“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会玩吗。”
“他们。”江宇转了个圈,后背倚在吧台上和人家打飞吻,“过几年找个人结婚,生个宝宝继承家业就这样。”
“你是双。”
江宇看向他:“不然呢。”
于望舒不说话了,弯了就是弯了还能带这样操作的?
“你心里是不是想,我人这么混还去糟蹋女人,挺讨厌的。”
他沉默了会:“我不是你,你的经历我也没有体验过。”江宇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政治联姻,为了两家的生意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于望舒按着额头,“不好说。”
江宇忽然笑了出来,拍着于望舒肩膀:“祝你好运。”然后穿过人群走远,调酒师办完事回来见大佬走了一个,八卦说,“他来的频率也少了,有时就是坐坐。”
“哦。”
“其实啊很多老人都来的少了,不过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家都找到了可以过一辈子的人。”
听着很美好,于望舒笑着要再来一杯酒,就在他喊出名字的时候电话响了,11点都快凌晨了,谁这么没眼缘打电话,“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喂苏琴,什么事啊。”
“于望舒,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借钱?于望舒走到安静的角落问:“你怎么了啊,要借多少。”
“我要借……5万。”
于望舒一下子就懵了,怎么说,5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积蓄了,钱是有但借钱这事得看交情,他和苏琴交情不深最多算是公事上合拍的同事,一开口就是5万,他还真有点犹豫。
“你是不是出事了啊,人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怀孕了,我们上次春游那晚的孽种,你给我5万我就去打胎,现在立刻马上!”
如果说刚刚是一脸懵逼,那现在,于望舒挠着头在旮旯里转圈:他妈孽种?春游那次都和徐璈睡一起,他和苏琴怎么睡的?
“不是,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说到后来忍不住了,他甚至笑了出来,“我们不可能啊,苏琴你是不是喝酒了,或者在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你快把电话给他们,我要扣他们工资。”
然而电话那边没有嬉戏声,苏琴怒吼:“于望舒你这个禽兽!”
嘟嘟嘟——
“有毛病?”他要是敢睡女人,于妈第一个不饶过他。
喝酒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于望舒和调酒师挥挥手就打算回去,出去迎面一阵热气,他眨了眨眼刚准备进车,路灯将他照出了长长的影子,于望舒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脑子回放苏琴的话。
苏琴这人办事能力强,平时不爱攀比,花钱手脚也不大,李磊甚至有提拔她的打算。
于望舒掏出手机摁下110,可是报警后说不出苏琴的具体地址被吊儿郎当的警察抱怨了一顿,他越想越怀疑,他和徐璈睡在一起的事大家都知道,想到些不好的画面,他顾不得深更半夜有多打扰人,翻着通讯录打给和苏琴交好的同事。
同事迷迷糊糊说了地址,离这很远。
于望舒就开着车在路上狂飙车,闯了几个红绿灯他记不清,到那时发现警车已经来了,他下车去找苏琴:“苏琴?”
裹着外套的女人听见他的声音立即转身,长发凌乱,嘴角还带着血迹,苏琴忘记了周围有人扑进于望舒怀里,嘴里说着谢谢:“于望舒谢谢你,谢谢你……”
第55章
于望舒第一次见苏琴这样的女人哭,他抬起一只手尴尬的轻拍她后背,“没事了。”
人的确是没事,但受惊不小,苏琴本来以为自己完蛋了,于望舒在电话中的反应也让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而就在她和母亲被歹徒威胁时,没想到警察来了。
“我妈晚上忘记关客厅窗户了,我夜里听见外面有声响,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和警察说明情况,苏琴擦干眼泪道谢,“警察同志辛苦了。”
“没事,以后记得关好门窗,现在天气热,有的人内心就按捺不住啦,幸好你聪明知道打电话不然真是人财两失啊。”
这事还得说是苏琴她妈忘记了关窗户,她们租的房子在二楼,真有歹人想爬上来抢劫什么的轻而易举,晚上爬上来三个人都是喝了点酒的,其中一个人提议,另外两个人嘿嘿笑着就爬了上来,察觉女人想跑就抓住威胁拿钱,可是哪知也就看着光鲜,逼着她去借钱还碰上个‘负心汉’,几个人商量要不要弄点‘把柄’什么的让女人永远的闭嘴,这时候警察来了,三个人一个都没跑的掉。
“要不是你打电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前面两个都说不借,就你反应过来了。”
于望舒一被人夸就有点得意,面上还得表现的不在意:“你们家太远了,我赶不过来就在路上打了警察电话,一开始我也没反应过来就想着假如是真的呢,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走前和警察聊两句,发现这三人是惯犯了,持刀入室带着目的性抢劫,这片已经接到好几起电话但都被对方投机取巧的逃走了。
于望舒想了想觉得这地方不安全,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在京都这地方生存哪是那么容易的事,真想帮她还不如和李磊提提涨工资的事。
他瞪着两只眼飙回家直接睡觉,徐璈不在家连澡都没洗,于望舒对自己说:这叫真我。
结果第二天被于妈揪着耳朵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把咱家的车当跑车开是不是,你看看处罚短信!”
于望舒今个放假就打算睡一天,被于妈拧着耳朵还以为做梦,大手一挥揪住张纸盯着瞅两眼,酒味能熏死人:“哦这个啊,昨天有事去的,嗯去救人的。”
于妈收到短信还以为是诈骗,多一个心眼去交警查查气得来到儿子发火,找出车钥匙放自己口袋,算是把车给没收了:“早就让你买一辆车了,你看看现在扣了多少分,这车我自己开走。”
“哦……”于望舒被自己嘴里的酒味熏醒,抬起眼皮看了于妈,“你来了,我还以为做梦呢,贺章有没有烦你啊。”说完脱掉裤子准备去洗澡。
于妈对着他后背就是一巴掌:“裤子也不好好脱。”
“嗷!”于望舒没个正行,拉着裤子差一点绊倒,嚷着,“妈我还没睡醒呢!”
“成天不正经,满屋子酒味!”
亲妈就喜欢念叨,于望舒快速的撸把澡开始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秀秀二头肌或者胸肌,正在感慨自己是不是变帅了,外面传来于妈好奇的声音:“这是什么书?”他扭头一看再回头,嗯是政治书。
政治书?
“妈!”
太迟了,于妈翻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些不该看的画面,往于望舒怀里一扔,她指着床底下、坐垫下、书架缝隙等隐晦角落里找到的书:“死性不改。”
说实话,被徐璈发现还不算啥,被于妈看见才是真丢人,特别是于望舒记着自己的年纪已经27岁了,在他妈面前裸着上半身怂得像是十几岁的臭小子,还不如以前看小黄文呢。
而于妈看到卧室里一些不属于自家儿子的东西,打开衣橱多了很多西服和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儿子穿的衬衫,刚进来时就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客厅多了猫爬架她没注意,现在是捂着鼻子不让猫靠近。
于望舒知道他妈对猫过敏,赶紧把猫赶到阳台呆着,然后翻出皱巴巴的背心穿好:“我马上就是收拾好。”
于妈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住在一起的?”算算时间狐疑问,“那天过后就住一起了?”
“……那天过后不久。”
于妈心情复杂,还别说,她真没想到俩人这么快就同居,要不是内地还没同性恋政策估计会立马去领结婚证,她憋了半天最后把脏衣服扔回于望舒怀里,“自己拿去洗。”
“诶成。”说完全部塞进洗衣机,谄媚的问老太后吃什么。
“儿子。”于妈走到厨房里绕着于望舒看,左捏捏右揉揉,“你们俩成年人的事我不管,就是注意点别生病,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懂我的意思?”
于望舒被她捏的毛骨悚然:“我真的懂。”
吃饭的时候于妈难得问了徐璈的情况,于望舒看她脸色行事,慢吞吞的说他回家去了,前因后果一说,于妈放下了筷子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怕儿子以后吃亏受难。于望舒对这种想法表示‘切’,“我又不是女人,吃什么亏受什么难。”
“他那边没有我们家这么简单,你吃饭吧,现在你们正腻乎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过日子长长久久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于望舒觉得自己真不傻帽,腆着脸和于妈解释然后收了一记凌厉的眼刀,刀刀剁心。
他知道于妈心里有小情绪但为了他都憋着,怎么想都是为自己好,谁能把儿子往外赶的?
送走于妈之前发誓一定把家里收拾干净,然后当着她的面把一箱不可描述的书都扔进了垃圾桶。他当然不会告诉于妈扔的都是以前的书,现在他是基佬看了也起不了反应,不刺激了看它还有什么用?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于望舒拍拍手回去,碰上收垃圾的大爷还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听到了他一声怒骂:“谁这么黄存这么多小黄书,看看垃圾箱里满满的都是!”周围唠嗑的老大妈又议论开了……
反正他在一边装傻,徐璈这时也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于望舒到家后就开了电脑看车,随口一句:“你回不回来关我屁事。”
徐璈听这口气笑了一下,刚想说话,余光瞥见一抹蓝色,于是不动声色的摁断电话,他转身看向偷偷摸摸的徐蓉:“你凑上来干嘛。”
徐蓉心虚但又表现的理直气壮:“关心我哥啊,再说了是咱爸要我叫你的。”
下去无非是聊聊现如今的形势,什么地皮或者提拔谁回京都,徐璈对政治没兴趣所以无所谓,抬手朝在楼梯口偷看他的窦窦招手,小姑娘几乎是飞扑着进他怀里甜甜的叫了声:“舅舅~”
徐蓉不敢置信:“我记得你不喜欢小孩。”
“现在喜欢了,小孩挺好。”
窦窦抱着舅舅脖子说:“窦窦喜欢舅舅。”
徐璈想了一会,试着拍她后背:“舅舅也喜欢你。”
“哥你真变了。”他的变化让徐蓉刮目相看。
似乎是猜出她的想法,徐璈抱着窦窦下楼,淡笑道:“人总是要变的,一成不变活着多累。”
“舅舅,我今天想和你睡。”
“不可以,舅舅身边有人睡了。”
然后窦窦就哭了。
小孩一哭把家里所有的大人都引了过来,在书房和徐爸谈公事的蒋书记掏出一颗糖,窦窦抽噎着看着他,躲在徐妈怀里:“我要和舅舅睡。”
蒋书记五十多岁,不惑之年的他坐上如今的地位很不容易,几十年的磨练让他没有丝毫的老态反而意气风发,严肃刚毅的形象起初让窦窦很怕,小孩都不喜欢不苟言笑的人,但随后的一番带有冷幽默的谈话又迅速虏获了窦窦的心,现在握着他送来的糖,窦窦流着眼泪水委屈的看向徐璈,舅舅没笑也没抱她,于是抱着徐妈的腿又哭了。
“徐璈,你这么受欢迎啊。”蒋书记觉得小孩有意思,上前摸了摸头。
要说徐爸也是上天眷顾生了两个厉害孩子,徐爸从老婆手里接过外孙女哄了哄,人家的心思都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无奈说:“孩子从小就喜欢徐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