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念,因为他是梦见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tingtingX

作者:tingtingX  录入:08-05

这一战,锦王手持麒麟亲自带兵出征,但凡临危退后半步者,便是灭种族的死法。这么严厉的军律,在从前是根本没有的。
初战时,凤阳城主是派了身边十二位死士一路护着锦然。锦然的武功并非上乘,即便手持麒麟也并非所向披靡,也侥幸这些死士不辱使命。有些武人是自幼习武,心无旁骛,只做了这么一件事,便修得了上乘武学,比如秦修衡。又比如有些人,痴迷武学,苦心专研,终成了一代武学大家,比如沈漠阳。还有一种武学原本造诣不高,因生了事故,心里的愤恨嗜血因无处发泄便转到了战场上,以杀戮来减缓心里的怨恨,又有天府派来的人随身护着,手持当世名剑,硬是在一次次的战场上修得了兵法战略,武功绝学,锦然便当属最后者。
锦王这些年收着的军队没有给凤阳城主,而是归了锦王府。即便是凤阳的王有异议,也奈何不了在外的将军。当然像季唯这类长年身处庙堂之高的谋臣还是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凤阳城主默许的,希望锦然让自己过的好些。若说从前的凤阳锦王是个美丽少年,如今的凤阳将军便是个嗜血成性的小兽。
也许是因为感情无所寄从,所以只能宣泄在战场上,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安生一些。当日年少,一念之差失了秦修衡之后,尸身给了月重华宫,锦然只剩下了麒麟。从此以后,这把剑再未离过身,便是软榻就寝间,这麒麟也多是不离左右的。
后来过了些时日,锦然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自己,想着秦修衡,想着他从前并未觉得自己爱那个人就爱的怎么深刻无比。他是凤朝的得势的王爷,那人武功再好,也不过是个江湖上的人。不过相处两年的光景,怎么,这情就轧进了心里,偏偏拔不出来了?
如果说是季唯,这么多年只和那一个人朝夕相处,想是爱别人也是全然没有第二个人给他爱的。
可自己,这情陷深处,究竟是那人给他推下去的,还是他自己给自己陷里的?
感情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放下了便是过去了,过不去也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一天天的想,一遍遍的想,这样,即便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情,也好像刚刚发生过,不停的发生着,直到生了心魔。
锦然便是这样的人,过去的这些年,锦然一遍遍的想着从竹林初相识,一直到秦修衡死的前一天,秦修衡说他为了凤阳城什么都肯牺牲。他也才渐渐的明白了,秦修衡竟然以为他是为了凤阳城才肯委身于他,那个傻子,若不是因为情有所钟,心有所属,凤阳城大多比他好看,专研此道的少年,怎用他一个不经事的王爷来做这样的事。
锦然自知自己应当合适更好的。所以,他也并不想就守着那个死人一辈子,可是....他的心里偏偏就容不下别人,想到其他人雌伏在自己身下,即便再是阿娜多姿,也觉得心里不舒服,还不如摸着那把麒麟剑来的顺畅,若是再让他雌伏于他人身下,那还不如麒麟开窍,一剑毙命来的更舒服些。
那场情殇后,季唯说,锦然固然是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人,却也少有几个人能真的舍命只为博君一笑的。
死士自然是有,可为的是 “锦王” 还是 “锦然”,他心里清楚。
这话,这意思,季唯只说过一次。因为那次后,曲少将军便带着少数的兵亲自随锦王出征了。从此后,这些话成为了禁忌,不容多说一句。
想着想着,这心竟生起疼来,无法自控的疼,锦然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了,若是再想,今晚怕是又不成眠了。
有多少个夜晚,轻嗑假寐间,想着某人入了神,心硬是疼了一宿。磨死人的疼,怕也不过如此。
人说,这命,长不过百岁,生不过百年。可失了秦修衡的他还有几十年要怎么过活。身逢战世,生在凤阳,本就是一个多事之秋,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他凤阳子孙的使命,却偏偏遇到了一个月重华跑出来的情种,又偏偏生了情,失了心,诶.....
想着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便出门喘口气,越过竹寮。直直的立在一块碑前。许久微动,只轻叹了一口气 “手持麒麟者,果然有他的非凡之处啊...”
这声轻叹。也是生生的凿进了不远处季唯和迦蓝的心里。
对锦然,他们是有同情的。这少年怎么走过的这些年,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季唯是锦然的什么人自是不用多说的。
至于迦蓝不论怎么说,身上始终流的是那人的血,便是这样,锦然便再不会放她离开了。时至今日,但凡于那人有关的东西,即变再远,锦然也非要走几个弯想到那人身上。然后便舍不得了。
第14章 第 14 章
春至,正是桃花盛开之际,花瓣纷纷而下。落至河中,顺流而下。落至肩头,凉进心里,却有凄美的意境。
“咳....咳...” 幽居中,正入沉思的三人,不由得被这由远而近的咳声给惊醒了。
自从那人去了以后,这里便是锦然的地方了。既然是锦王的地儿,便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了。
“咳...咳.....” 声音越来越近,锦然竟是心里一紧。
猛然回头,果然是他。是了,这桃园深处,能美过此地桃花漫天的除了沈若衣,怕是这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远处的人,望见锦然回头,便不再多走,停在原处,只,静静的看着锦然。看着锦然骤然僵了身子,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而后,又缓缓的松开转着拇指的指环把玩。
“锦然” 软软的一声唤着,如多年前一样,眉目含笑的望着他。
若曦间,便见锦然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经年以前,锦然便知道这美丽男子貌似柔弱。也仅是,貌似而已。
季唯是被月重华莲起救过的活死人,说到底与沈若衣这种生在月重华宫的人毕竟不同。上次相见,还是这间竹寮内,月重华宫里相关的人出来接了秦修衡一程,此时此地再见这人,难免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道道儿了。能进来此处的人便是不易,再出去就更难了。
迦蓝却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便是从前也没见过。一袭轻纱薄衣,风姿世间无人能其左右。
她心里的那个人觉得锦然美,可这个人却硬是比锦然年少时还美上几分。再说这么美的沈若衣难怪近年来嗜血成性的人,也会怜香惜玉了。
沈若衣是那人近身的人。此地再见他。竟觉的世事真是讽刺,如今所有可以不在的人都在,只有那个不可以离开的人,却偏偏离开了。
那人的衣冠冢,就立在屋前,是想藏都藏不住的。本以为沈若衣是来拜访故人旧居的。没想到他临近后竟是背对而行,略过季唯时,停下了。季唯也是颔首成礼。
“咳....咳....你身上莲起的魄已有骚动。你是凤阳王舍不得死的活死人,命定天生,终是谁也改不了的。” 锦然也只是静静的扶着他。
又走到迦蓝的跟前,“ 六生悲观一梦,如何做的双成。”
走过了这两个人,便是负手而立河边了。锦然也只是一副小心翼翼护着的态度。
“三月初十,咳....便是衡哥哥与沈漠阳的六年之约了。如今,衡哥哥虽是武功全失,却也算是渡了他的劫了,之后,多是福泽了。咳....咳...” 说话的人,并无惊异。听着的人却好像是炸了魂般,尤其,是离身最近的那个人。
面对千军万马也面无改色的人,眼前脸色骤然发白,五指骤然攥紧沈若衣的手腕,一使劲拉到自己身前,仿佛不可置信般,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
沈若衣,月重华宫的神子。他说没死的人,谁也不敢死。
沈若衣一个颠颤落到了锦然怀里,半响,动了动被锦然攥在手里的手腕,见锦然还是纹丝不动像傻子似的发呆,也忍不住闹起脾气来踢踢锦然的小腿,嗯….比当年结实多了,又抬头看了看也高多了,黑多了。原本是两个纤纤少年,如今一个已经快成猛汉了,还真没眼看。
锦然愣了好久才发觉小腿被踢了,低头看着沈若衣还在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便小心的放开了沈若衣的手腕,又换个手势放在手里看看有没有弄疼了他。
如若这世间还有个人生来便能让锦然错觉赢弱不堪,只得日日小心经营,并且心甘情愿的,怕说的就是沈若衣这一个了。
想当年,锦然和沈若衣闹的凶了,每每被秦修衡无奈拉开,最先看的也是沈若衣是否有恙,想那时,锦然也确实醋过一下,不过后来也晓得沈若衣身子确实长年汤药养着,也释然了。
只听沈若衣又默默的碎碎念,“ 你以后离战场远些,衡哥哥才睡醒,过多的戾气对他身子不好。”
然后见沈若衣退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眼锦然,叹气道:“ 衡哥哥喜欢的少年郎,怎么变成了这样?诶…….” 说完感觉锦然瞬间石化了一般,然后慢慢的粉碎在风里。
回首直直走过身后石碑,掠过间,掌风收势。只见一地碎石。
君若还在,可会仍念故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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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十, 嘉兴.
沈漠阳手持湛泸剑. 定定的看着六年前"侥幸"赢过自己的人. 如今,气息不稳,脚步虚浮. 周身的内力怕是废些时日了,别说持剑,便是能踏上这山顶,就费了他不少力气.
存身于江湖中的剑客,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套道义,沈漠阳尤其当中的佼佼者,并不是欺软凌弱之人,见他如今失了剑,人也是废了. 便没在多说什么转身下山了.
留下的人看沈漠阳走远了,也只是原地休息了好大一会儿,又起身勉强往回走了小段路,终于,再也撑不住依树颓坐在了地上,气息明显粗了起来. 毕竟才睡醒,身子骨总还有些酥软,今日又是起大早就来爬这么高的山,也当真是累了。
对于此时的秦修衡来说,确实是这样, 能走到这里纯粹是出于对湛泸剑的尊重,于自己来说已是不易了. 更不用说还能察觉到后面某个持剑青年,一步一寸一路的跟着他了.
身后的青年见秦修衡喘气明显粗了起来,好久也不见起身,便实在忍不住近身走了几步,站在秦修衡眼前。
眼前一片阴影笼罩,秦修衡缓缓的抬头看去. 锦衣华服,一笑倾城,若曦间,便是阳光普照.
秦修衡缓缓的低下头,嘴角一丝自己才知道浅笑,锦然,我们这么快就又见了。
于在月重华宫睡了一觉的秦修衡的来说,醒来没几日便见了锦然自然是太快了,可对于此时的锦然来说,却已是过了一个经久隔年,过了一次生离死别。
锦然一手抬起秦修衡的下巴,好生端看着,只感觉一只手缓缓的摸上自己的胸膛,又听一句,“ 结实了不少,不过没少时俊俏可爱了。”锦然觉的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没少年时俊俏可爱了?
秦修衡觉的自己好像听见锦然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不受控制的龟裂了,紧接着便被扑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亲吻,不,应该说是撕咬来的更贴切一些。
下巴又被锦然捏住,被迫张开嘴角,自己口里的每一个角落,每颗牙齿,每寸软肉都被细细的舔舐,对方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喉咙深处,口水溢出尴尬至极,奈何被对方捏着下巴只能让口水顺着嘴角狼狈的留下,又被对方用舌头一点点的舔进自己的嘴里,却有更多流出,也是被对方玩的不亦乐乎,实在是萎靡至极。
玩了一会儿,好像又找到了更好目标,对方狠狠的吸允着舌头,一寸一寸,从舌尖到舌根丝毫不放过,玩了一会儿,好似不尽兴一般,退开了一点,才算是喘了一口大气,伸出双手,想要把对方推开一些,却更深的体会到,是更结实了,都推不动了,想要放下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反而更紧了一下,更是得寸进尺,又缓缓的低下头,鼻尖顶着自己的鼻尖,呼吸绕着彼此呼吸,“伸出来,让我玩玩。”秦修衡不理他,只是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只听对方一声嗤笑,舌头便犹如巨龙般想要钻进自己的喉咙深处,难免忍不出使劲咳嗽了起来,对方缓缓的退开了一点,又重复到,“ 伸出来,让我玩玩。”秦修衡还是爱搭不理,被锦然几次玩弄的口水断了线的往下流,一边咳嗽一边被锦然捏着下巴,一边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百般戏弄几次,不得不,慢慢的伸出自己的舌头,任君享用。即便是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被锦然像野兽般吸允,含进自己嘴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的从心里往外的细微的震撼发抖,不知所措。
等到真的锦然享用完了,只见秦修衡的嘴唇肿了一圈,微微泛着艳色,即便是秦修衡这样经过风月的人,也不免狠狠的瞪了锦然这个流氓一眼。
却又被锦然以手抵着脸,从额头一寸寸的往下攻城掠地,眼睛,鼻尖,当再次亲到嘴角的时候,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随即感觉上面贴着自己嘴角的嘴唇好像浅浅的划过了一个弧度。直到迷迷糊糊间感觉锦然开始脱他的衣服,才真的慌了起来,双手握着锦然不老实的手,紧张说到,“我身子还没恢复好,见不得太凉。”
本以为锦然此时意乱情迷,听不进去他的话,却没想到锦然身子一僵,竟然当真退开了一些,双手抵在他的耳旁,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半响,才哆哆嗦嗦说了一句,“修衡,你真的回来了?”
看着这个野兽,又想着当前自己的衣衫不整,上下尽是凌乱的模样,也不免老脸一红,微微的侧过头去,轻轻的点点头。好久之后,也没觉得锦然有什么动作,刚想转过头来再看一眼,却不想一滴液体落在眼角,秦修衡惊的赶紧转回头去看着他的锦然,只见锦然眼眶通红,眼泪成线滑落,竟有越落越凶的架势。
秦修衡正想抬起身子,却见锦然双手落下伸到他的身后,脸轻轻的埋在秦修衡的肩上,像他们从前相处时的那般模样,想起从前竹林内也是这般,自己坐着河边看书发呆,锦然睡醒了午觉找不到人,便迷迷糊糊的走出来,伸手抱着秦修衡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每当这时,秦修衡便轻轻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锦然的身上,不想他在要醒不醒之间,着了凉。然后,便一手持书,一手抱着锦然,等他真的睡醒了。想到这里秦修衡缓缓的把手围在锦然的腰上,锦然,我真的回来了。
命盘是圆的,只要时间长了,走的总是从前的路。
可曾想过,有生之年尚早,不过四年有余,我们便又狭路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寓言》
唐 鱼玄机
红桃处处□□,碧柳家家月明。
楼上新妆待夜,闺中独坐含情。
芙蓉月下鱼戏,螮蝀天边雀声。
人世悲欢一梦,如何得作双成。
后在2001上映的《游园惊梦》中出现,‘六生悲观一梦,如何作得双成’。
第15章 第 15 章
凤阳城的孩子,从出生起,便是劫数. 有些孩子,甚至是被扼死在母胎腹中. 莫名死于百日之前的凤姓子孙,也不占少数. 反而是活下来走到今日,能站在凤阳殿上,敢接万人受礼朝拜的才为少数,可这少数里又有几个不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
也许,这就是宿命,是诅咒. 是自古以来帝王家子孙的悲怨.
尤其是当代,正是多城集结的乱世之秋. 只有强者才能实现凤阳统一的夙愿,即便如当朝凤阳城主般的雄才大略,也是耗费了十几年的光阴,才幸得一方子民安居,免于流离失所。为此,弱者是从来都不会被同情的,只会被这个乱世的洪流所吞灭,甚至有些人到最后连骨渣都不晓得落在哪块地上化成了谁的灰。
世事懵懂的时候,锦然问他同父同母的皇兄, 如今的凤阳王:“这世间我只有你一个嫡亲的人,难道,我不该相信你会一直对我好?”
锦然始终记得当日凤阳王敛眉颔首,“这世间除了自己你谁都不该相信. 只有近身的人,才能真的伤到你. 而且,越近越伤.” 字字珠玑,一言一句间,泯灭了锦然最后的那点童心。
当日,他皇兄的忠告尤在耳边,如同昨日。现今想来,他和秦修衡可不就是应了他皇兄当日的远见了不是?
一个人的时候,锦然常常想,如果当年凤阳王能像普通百姓家的哥哥一样,摸着自己的头,含笑说道:“锦然自是该和哥哥最好了.”
那如今的,凤阳锦王可还会是这般狼狈,又可会有今天这般成就?想到这里,锦然自嘲的微动嘴角,怕是能活到今天,都难吧.
推书 20234-08-05 :三流明星的自我修》: 《三流明星的自我修养》作者:果子酱汁文案叶暮年轻不懂事误入了娱乐圈,后来莫名其妙的和自己娱乐公司的老板成了地下情人的关系偏偏他没有大红大紫的野心,只想着赶快赚钱然后摆脱了这趟浑水,未料到这场‘地下情人’的关系居然变了味……再后来他才知道,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