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角无言以对完本[甜文]—— by:萧泠风

作者:萧泠风  录入:08-28

一颗九转还魂丹,不亚于一条命。
渐次将这一页的东西看完,杨毓忻看向林徽末,却见林徽末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由微怔。
林徽末认真地道:“看完之后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杨毓忻眨了眨眼睛,坦然道:“东西还不错?”
之前倒是他小瞧了善功堂的底蕴。
林徽末的嘴角一抽,十分无奈地看了杨毓忻一点,抬手戳了戳投影在他们眼前的虚像,手指所指正是那枚元婴丹。
“阿忻,你看着这些东西,难道就没有一种非常心动的感觉吗?”林徽末一脸的认真,“不过不要急,元婴丹会有的,仙草会有的,只要你好好修炼,什么都会有的。”
杨毓忻:“………………”
这最后一页的珍品既然是此次藏珍阁的镇阁之宝,所耗甚巨,最低都是十万善功值。杨毓忻忽地勾了勾嘴角,他看向林徽末,缓声道:“可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
林徽末震惊脸看向好友,夭寿啦,他素来面瘫的兄弟跟他撒娇了怎么办?
难得听到好兄弟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徽末简直鸡血上头,十分想手一挥,买买买。可是……
一枚元婴丹要十五万的善功值,买、不、起。
“咳……”林徽末苦口婆心地道,“阿忻啊,你现在才炼气期,元婴丹跟你的距离太远,不急。咱先筑基,然后开光融合。饭要一口口地吃,仙要一步步地修,不要急。等到咱金丹期的时候,再想元婴丹的问题。”
估计,那都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
而他只要努力地做任务,几百年的时间,总能够攒够买元婴丹的善功值。哪怕到时候那一届展出的珍品没有元婴丹的存在,十几万的善功值也能够买个不错的丹药法宝,到时候跟有元婴丹的人交换一下便可。
林徽末的念头,杨毓忻一打眼就看得清楚。他心中微暖,哪怕他并不需要元婴丹,但林徽末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这是独属于他的。
杨毓忻眼睫微垂,掩下心中涌动着的念头,看似不在意地道:“也行,只要你记得欠我一枚元婴丹就行。唔,元婴丹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换成一个要求好了。”
林徽末:“哈?要求?”
杨毓忻立刻目光幽幽地看向林徽末,“你想要抵赖?”
林徽末的嘴角抽了抽:“没……”
杨毓忻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笑了。
杨毓忻平常很少笑,也就是在林徽末面前的笑容多一些。如今一笑,林徽末由衷地叹了口气,要求就要求吧。就冲着这笑容,谁忍心让他失望了。
什么叫蓝颜祸水,这就是了。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末公子。”
林徽末回头,却见身后站着几个熟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湖蓝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正是碧玉年华。她未梳发髻,只以一朵白玉兰花簪发,一缕黑发垂在胸前。她的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已是人间难得的姝色,还别有一种娇怯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心生呵护之情。
此时,若是林徽真在场,一定会感慨一句,好一朵气质小白花。
在这位姑娘这里,容貌已成其次,真正动人心的是她的气质。仿佛对她说话大声了些都会惊到她,看到她那一刻就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她往这里一站,附近就有修士望过来,神情间颇为爱慕。
林徽末眨眨眼,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道:“江姑娘。”
站在这里的,正是江家大小姐,有秣陵第一美人之称的江月白。
年十七,炼气九层巅峰,距筑基仅是一步之遥。
目光落在江月白的身后,林徽末颔首行礼,“湛公子,澜公子。”
江月白身后半步开外,站着两个身穿锦衣的青年。一人五官相貌与江月白有五分相似,只是不同于江月白的娇柔,他的相貌更显英武,正是江月白的同胞亲弟,江湛。而另一人相貌只能够称得上平庸,但他神情阴鸷,显然并非良善之辈,却是江家这一代的风云人物之一,江澜。
不远处,是六个身穿灰衣做家仆打扮的男子,皆是筑基修为,乃是三位江家公子小姐外出的护卫。
江湛明显不想搭理林徽末,但是他亲姐主动问候的,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随意拱了拱手。而江澜显然更桀骜一些。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林徽末一眼。
林徽末丝毫不以为杵,江家和林家本就只是保持了明面上的和睦,内地里巴不得将对方按进泥里。他只是习惯了保持着最起码的礼仪,却无法强求别人如他一般。
杨毓忻缓缓靠在椅子上,琥珀色的凤眸刹那间幽深如渊。
对他而言,倒也是几个熟人呢。
17.第 17 章
对于他而言,江家该死,林家也非全然无辜。为了平息江家和白家的愤怒,亟不可待地将自家血脉交出去,这种事情,试问天下,哪家能干得出来?
也就这林家吧。
杨毓忻心中冷笑,瞥向江月白等人的目光幽深而晦涩。
这江月白,正是江家巴巴送去给白盛当侍妾的嫡女。白盛寿元将至,以他的身份地位又不足以让白家给他弄来元婴丹突破金丹。有这么一个玄阴之体的炉鼎,自然如雪中送炭,无怪他会帮着江家,哪怕林家与白家还有那么一二分血缘牵连,狠手下得毫不犹豫。
呵,长生大道在前,血缘又算得了什么。
说起来,那日他亲手屠了江家满门,倒是没有见到这个女人,想来她人已在白家。江湛,他记性好,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他一剑宰了的人还是有几分印象。至于这江澜……
莫名显得幽深的凤眸中略过一丝血色,这位可了不得,不就是那江家三长老的宝贝孙子吗。手段倒是狠辣,只可惜人废物得很。他原准备还这家伙一万三千六百鞭,谁料才三鞭就跟鬼哭狼嚎似的,涕泗横流,丑态毕露。三十鞭就出气多进气少,若不是他的回元丹,说不得就直接断了气。原定计划未能实施,勉强抽了一千三百六十鞭,用了他一瓶三十六颗上品回元丹,折合成灵石,买下一个江家都绰绰有余。
糟糕了呢,一想到当初种种,哪怕阿末就站在身前,他心中的杀意还是叫嚣着,要用那些人的血来平息他的杀意呢。
修长的眉睫微颤,阴影之下,琥珀色的凤眸中,越来越多的血色浮现。
杨毓忻随便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动,杀意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善功堂的大堂之中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钟响,深沉洪亮,绵长悠远,一声未绝,一声又起。四声之后方才归于沉寂。
在座中人,不乏有因抢不到心仪珍品而生出负面情绪,却在这绵长的钟声中,被怒火蒙蔽的灵台渐渐澄明。众人不禁循声望去,却见发出这一声声佛音梵唱般声响的,原是挂在大堂四角处的青铜铃铛。乍看上去锈迹斑斑,丝毫不起眼。如今一响,众人再细细一看,蓦地发现那铃铛竟有几分神似佛钟。
“这,莫非是西荒梵音寺的万象佛钟之声?”
“应该没错。你看那铃铛,不是上品宝器纳音铃吗,定是善功堂用此物收取了万象佛钟敲响时的声音。”
众人原本被藏珍阁内珍品所吸引的心神不由落在那些青铜铃铛上,以着善功堂黑白通吃的本事,它能以纳音铃收纳梵音寺仙器之声并不奇怪。但问题是,他们在善功堂进进出出不少年,却是第一次听到了铃响。
正在这时,善功堂东南角处木制柜台后,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眼皮子不抬,一直拿着长杆烟斗吞云吐雾的老者慢吞吞地移开烟嘴,缓缓起身。他扫了一眼大堂,缓缓开口道:“善功堂禁止私斗,想要了结私人恩怨的,大可在外解决。若是有人不服,可来老夫这里说道一二。”
老者的声音衰弱嘶哑,听上去跟外头行将就木的老人家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一身气势随着他说出的话外放出来,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猛地压在众人肩头。众人倏地色变,愕然看向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在慢吞吞抽着烟斗,毫无存在感的老者。
竟然是元婴修士!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竟然是元婴修士!
哪怕杨毓忻瞅着自己的元婴修为默默叹息,但事实上,金丹修士已经能够成就一方势力,元婴修士更是一方大能。成就金丹后有寿元五百,却不知困死了多少金丹后期巅峰,至死无门入元婴。
元婴修为,在一国称王称霸都无丝毫压力。
哪怕知道善功堂的底蕴非同一般,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类似于看场子的老头竟然是个元婴期。
众人心中的惊疑不定,对善功堂的敬畏交加暂且不提。
在这一声声的钟响后,杨毓忻眸中的血色倏地褪去,回复了清明。
识海中,带着强烈惋惜意味的声音响起:
只差一步,他心中魔念难抑就会堕入魔道。
杨毓忻在心中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那个时时刻刻希望着他不好的器灵。
响彻大堂的钟声和老者的警告并没有过多影响到江月白等人,他们只是艳羡地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便不敢再看。
元婴修士神识强大,尊贵不可冒犯,多看几眼若是被当做冒犯,他们哭都来不及。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江湛和江澜满脸不耐地看着江月白跟林徽末说话。
江家这一代,江月白虽是女子,却是这一辈的领头人物。江湛一向听他这个姐姐的,而桀骜如江澜,一般也不会违逆江月白的话。虽然他们不明白江月白今日为何要跟一个林家小子这般客气,但都按捺着性子候在一旁。
比起面上写满不耐的江湛和江澜,江月白的神情显然要诚挚得多。轻声细语的一番问候,眼波流转,简直能让人暖到了心里。
客气了一番,江月白无比自然地看向林徽末身后坐着的杨毓忻身上。先是冲杨毓忻嫣然一笑,眸光似水,而后柔声道:“末公子这位朋友,龙章凤姿,想来定是不凡。”
一般而言,下一步就该是林徽末心领神会地主动介绍自己这位朋友了。毕竟,怎么忍心美人失望,不是吗。
还真别说,林徽末最近就有一种眼睛被养刁了的感觉,所以,他十分坦然地让江月白失望了。
他从善如流地点头,认真道:“我这兄弟,确实是人中龙凤。”
江月白笑盈盈地等着。
然而……没了。
林徽末面上带着十分客套的笑容,就那么看向江月白,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林徽末:这一脸的算计,当他眼瞎啊。
江月白:“………………”
杨毓忻眼睫微垂,掩下眸中盈满的笑意。
在心底萦绕不散的血意,就这么徐徐消散了。
好在江月白稳得住,这么被林徽末这么堵住了话头也不恼。只莞尔一笑,柔声道:“公子风姿,见而忘俗,月白难以免俗,不知末公子可否引荐一二?”
说着,一双含情双眸盈盈地望向了林徽末身后的杨毓忻,两颊适时浮起红晕来。
林徽末:“………………”你狠。
难怪江月白能压在江家一众男儿,成为这一代的领头人。这性子柔中带刚,能屈能伸,水木双灵根,眼见着十八岁就能够筑基,还生得一副好相貌。只叹她不是男儿身,不然下一任族长都定了。
要不是小弟当初说的话本上有个姑娘的举止性格和江月白莫名相似,叫什么“绿茶婊”,当初对江月白颇有好感的林徽末为了让自己弟弟对她不要那么多偏见而撸袖子调查了不少事情……
往事不堪回首,女子还是性格爽朗一些的比较好。这种表面温婉内里那啥的女子,他已经敬谢不敏。
只是,江月白明显打起了杨毓忻的主意。
林徽末面上神情不动,但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抓狂。
他家阿忻素来养在“深闺”之中,这才出来放风几日就惹上了一二两个女修。一个性格骄横,一个外表柔弱内里算计无数,所以说,长得好简直造孽。
林徽末心中叹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杨毓忻,却见好友靠在椅子上,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站在眼前,硬是眼皮子不抬一下。
也是,就这长相分明碾压了人家女修,多照照镜子还能看得上谁。或者说,日后哪家女修有勇气站在他身边?
林徽末的心中莫名生出一些同情来。
兄弟这道侣不好找啊。
瞧着好友十足拒绝的模样,林徽末转头对江月白露出一个有些轻佻放荡的笑容来。他的手腕一抖,一把折扇出现在手中,刷地展开,林徽末嘴角噙着笑扇了扇。
“抱歉啊,江姑娘,我这兄弟有些怕生,不得不辜负了姑娘的心意。”
江月白嘴角的笑容微僵。
她身后,江湛霍地冷下脸,怒目而视,厉声道:“林徽末,你休要放肆!”
“阿湛!”江月白的声音微冷。
“姐,他……”江湛指着林徽末,眼带怒意。他姐是什么人物,给他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简直不能忍。
江澜哼了一声,看在爷爷的命令上,他敬江月白几分,但若说完全服气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见江月白吃瘪,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幸灾乐祸。
喝止了江湛,江月白已经恢复了当初的温柔模样。对于林徽末的拒绝也不恼,温温柔柔地道:“既如此,自当改日再续。末公子,打扰了。”
说着,江月白屈膝行了一礼万福,旋即转身,带着人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被拒绝能不拖泥带水,这般干脆利落地离开,饶是林徽末对江月白有所防备,如今见了,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个女人心虽然大,但万一她对阿忻是真心诚意的呢?
自己该不会是搅和了阿忻一个大好姻缘了吧?
林徽末顿时就有些不安。
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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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林徽末瞪圆了一双桃花眼,开玩笑,哪怕他在反省自己对江月白是不是有些过于防备了,但绝不能诬陷他看上了人家。
“如此便好。”见林徽末神情不似作伪,杨毓忻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褪去了大半。他将人拽回座位上,漫不经心地道:“那姑娘心思太重,不是你能够驾驭的,倾心这种女人,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林徽末无语地看向杨毓忻,好半晌才道:“这本是我想对你说的。”
杨毓忻颔首,眼中泄出些许笑意,道:“看来在此事上,你我不谋而合。”
林徽末:呵。
………………
再看被林徽末折损了脸面的江月白一行人。
甫一走出善功堂,江澜哼笑一声,他扳了扳脖子,懒洋洋地道:“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了。”
说完,不待江月白反应,江澜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两个护卫忙跟在江澜的身后。
江湛看向江月白,“姐,为什么不让我教训那个林家小子?”他是炼气八层,不是林徽末的对手。但他身后的护卫是身为江家家主的父亲亲自为他们挑选的,个个是筑基后期的好手,对付一个筑基不久的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徽末在林家的存在感不高,他不信林家会为他出头。
江月白面色微沉,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去再说。”
江湛咬了咬牙,按捺下火气跟他亲姐回到了江家。
一进到屋子里,江湛就忍不住发难了。
“姐!那个林徽末敢下你的脸面,就让我派人教训一下他。”
“不能动手。”江月白摇了摇头,她神思不属地坐在椅子上,唇角轻咬,半晌,她压低了声音道:“林徽末身后的那个男人,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在江月白主动跟林徽末打招呼的时候,那两人说的话,他听在耳中,似乎那人之前中过毒,如今正待重修,似是炼气期。那人长得虽好,但他对男人没有半点兴趣。
江月白按着心口,那里正扑通扑通乱跳。她抿了下嘴唇,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同胞弟弟,柔声安抚了他一番。确定他不会去找麻烦,江月白才将弟弟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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