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冷哼道:“就是,你多金贵啊?”
苏澄:“我让你说话了吗?给我滚。”
小冉以前多少还是有些怕苏澄的,但现在他有底气多了,生气地把话顶了回去:“唐哥又不是你的仆人!他工作这么忙还要抽空来照顾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指使他?!”
苏澄紧紧地捏着拳头,眉间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都敢开口叫唐哥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看两人快要吵架了,唐榕无奈道:“行了行了,这么大声一会儿别人该投诉了。小冉,你先回去。”
小冉委屈地望着他:“唐哥……”
“回去,改天联系你。”
“你连我号码都没有怎么联系啊?”
唐榕:“……下次见面再说吧。”
小冉走后,唐榕坐下来,用勺子舀起一瓢,递到苏澄嘴边,苏澄张嘴含下,问道:“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之前偶然在路上碰到了。”唐榕道,“他说我们一起去过KTV。”
苏澄顿了顿,眼睛一眯:“你还记得KTV的事吗?”
唐榕顿了顿:“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苏澄:“没什么。”
唐榕舀饭的手一停,搁下勺子,靠在了椅背上:“你知道你说谎的样子看起来真恶心吗?小冉都告诉我了,说你让我学学他的口活儿。”
苏澄却没有露出一丝惊慌,而是淡然道:“你也说谎了。”
唐榕皱着眉:“你难道不应该和我道歉?”
“我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去做,有什么问题吗?”
苏澄说这句话的表情让唐榕感到深深的厌恶,他因为苏澄生病而做出的忍耐再也无法遏制。
他站起来,沉声道:“你真是烂透了。”
说完,唐榕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怒气冲冲地走到停车场,唐榕才发现自己忘了和他说分手。
唐榕也没那个心情再回去,苏澄几乎已经冲破他的底线了,他也懒得管他什么胃病不胃病的,为了苏澄他也算是破例一次,拿出手机直接微信给他发了个“分手吧垃圾”,太急没发现地下室网络不好,消息旁边是个感叹号,就驾车离开了医?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苏澄静坐了一阵,忽然抬手暴怒地打翻了桌上的饭菜,愤怒地怒吼出声。赶来的护士被他吓得不轻,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唐榕是唯一一个惧怕他但是却爱慕他的人,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靠近他,进入他的世界。
可是一切都变了,唐榕现在不再害怕他了,苏澄甚至感觉,他不再喜欢他了。唐榕现在看他的眼神只有不理解、不悦和恶心。
如果苏澄有这个选择权,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把唐榕变回两个月前的时候,可是这不现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他以前和唐榕的相处,似乎除了时不时的暴力、冷嘲热讽、命令指示,还有那粗暴的性爱之外就没有其他内容了,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显得如此单调。
他甚至不知道唐榕的爱好,他的生日,他的家人。
苏澄从不会带着唐榕出去玩,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一个节日的庆祝;他因为讨厌唐榕那副懦弱的表情而拒绝和他接吻,却宁愿和一个一夜情对象唇齿交缠——
他几乎从未在乎过唐榕的真正感受,唐榕露出越痛苦的表情,他便越有种受到重视和宠爱的满足。
唐榕迷恋苏澄的同时,也在苏澄的心中种植着依赖性,这样扭曲感情的影响是双方的,到现在苏澄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唐榕的离开。
唐榕离去的威胁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让他断气。
Chapter.09 一点一滴
唐榕回到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顺便换了件外套,准备走的时候,手往兜里一摸,忽然摸到了一把钥匙。
钥匙看起来有点像保险柜的钥匙,唐榕转念一想,难道他还在家里放了私房钱?
唐榕觉得既然这个钥匙在自己衣服口袋里,那就代表那保险柜应该也是他的,反正他也要分手了,属于他的钱带走也是应该的。
唐榕在客房衣柜里找到了保险柜,不仅要钥匙而且要密码。唐榕输入了几次自己一般会选择的密码,居然都显示错误。
唐榕于是开始在苏澄房间里翻找起来,最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苏澄以前的一本病历,看到了他的生日,试了试输入,居然对了。
唐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在表明,他曾经真的很爱他。
保险柜里有几份文件,现金没多少。除了这些,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唐榕把盒子取了出来,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着一只一看就十分昂贵的手表,下面还垫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他自己的字迹:“苏澄,生日快乐!之前看到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品牌,就买了一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希望你可以试着戴一戴——唐榕。”
唐榕读完字条,半天都没说话。他在地上蹲了半天,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的话,唐榕想抓住两个月前的自己的衣领,质问他究竟喜欢苏澄哪一点,说出来让他也喜欢喜欢。
唐榕拿出手机,点开和苏澄的聊天页面,自从给他发了消息之后他还没有回复。然而,打开之后唐榕才发现,上一条分手的消息居然发送失败了。
唐榕犹豫了半天,手指在重发选项上停了半天。
唐榕其实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理智告诉他这段没有感情的感情该结束了——可是,唐榕也有着大于常人的执着,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去做出某些改变的。
最终,唐榕叹了口气,删除了那条消息。
一个星期之后,苏澄出院了。唐榕接他回家,苏澄打开冰箱一看,发现以前那几听啤酒居然都被换成了加多宝。
唐榕简单收拾着一周没人住的家里,道:“别喝酒了。”
苏澄关上冰箱门,沉声道:“谁允许你擅自决定了?”
唐榕:“这也是我的家,我有权利决定,我就是把冰箱整个从楼上扔下去你也拦不住我。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做事不需要你允许。”
苏澄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不对唐榕发火,他质问道:“你那几天到哪儿去了?”
“哪几天?”
“不在家住的那几天。”
“酒店啊。”
“为什么?”
唐榕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回头睨了他一眼,朝着卧室走去:“你说呢?”
唐榕来到卧室,撤掉原来的床单和枕套,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出来。苏澄走进来:“你干什么?”
“我今晚要在这儿睡。”
苏澄道:“你干嘛不睡客房?”
唐榕:“你也知道那叫客房?我是主人我干嘛睡客房?”
苏澄:“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那你去睡客房啊?”
唐榕没管苏澄的意见,到浴室洗了个澡,进来就躺下了。睡客房苏澄是万万不愿意的,只好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苏澄翻过身,看见唐榕的睡脸,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基本上不和唐榕睡在一起,现在真让他睡,他着实睡不着。
最后,苏澄实在是受不了这样逼仄的感觉,直接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狠狠地砸上。唐榕什么也不说,他甚至连眼睛也没睁开。
苏澄打开客房的门,来到这张他以前几乎没睡过的床上。被子和枕头都透着冰冷和潮湿的气息,还有一种沉闷的奇怪的味道。
唐榕以前一直睡在这里,忍受着这种瑟缩和气味。
第二天是周日,苏澄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好在今天不用上班,他拖着昏沉沉的头起床,没有看到唐榕的身影。
苏澄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他昨晚只吃了白粥,很快就感觉饿了。他正想喊唐榕给他弄吃的来,忽然才想起来唐榕不在。
苏澄打电话给唐榕,对方接了之后,苏澄道:“回来接我去吃饭。”
唐榕:“自己去。”
说完唐榕就挂了。
几分钟后,唐榕又打回来了,这次他说:“要接可以,语气客气点。”
这次挂电话的是苏澄。
半个多小时后,苏澄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好叫了个外卖。外卖送到之后,苏澄吃完,把餐盒留在了桌上,等着唐榕回来收拾。
唐榕是在下午两点多时回来的,回来之后,他看到餐桌上的剩菜剩饭还有餐盒,皱眉道:“自己吃自己收拾。”
苏澄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唐榕不来接自己吃饭的事。
唐榕:“随便你咯,反正我是不会收的,你就放那儿留着长蛆吧。”
唐榕说完就回房了,几分钟后,他听到餐厅传来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声,他都完全可以想象苏澄暴怒地把垃圾往袋子里塞的场景。
唐榕忍不住打开门朝餐厅偷偷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苏澄在和垃圾较劲。苏澄似乎完全没有生活常识,把剩汤剩饭和餐盒一起一股脑塞进袋子里。
虽然苏澄愿意动动他金贵的手是好事,但唐榕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垃圾分类啊?”
苏澄:“那你怎么不来?”
唐榕蹲下来,从湿湿的垃圾袋里用手指拈起一个塑料餐盒,丢到了另一个袋子里:“不就动动手的事吗?”
苏澄站在一边,一脸的不耐烦。
唐榕装完垃圾,站起身,扫了一眼被残羹溅上的餐桌:“你不会连擦个桌子都不自己动手吧?”
苏澄冷冷地望着他。
唐榕懒得同他废话,从厨房拿来抹布,沾湿水,贴在桌上,把苏澄拉了过来。唐榕使劲地把苏澄的手按在抹布上,开始擦起桌子来。
苏澄想反手给唐榕一拳,唐榕却钳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桌子面前,另一只手不死心地擦着桌子。
唐榕看着他:“你不能总是这么自私。”
苏澄始终不愿意,他觉得这完全颠倒了身份,他和唐榕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对等的,也不该是对等的,这些事应该是属于下等的唐榕来做才对。
苏澄不停地挣扎着,臀部无意间摩擦着身后站着的唐榕的胯。唐榕很久没有做过了,容易摩擦起火。
唐榕忽然想起了之前小冉偶然提到的他和苏澄都是1的事,他突然就有些好奇他以前和苏澄的性生活来了,虽然他现在对苏澄无感,但生理需求还是可以互相满足。
苏澄的身材不错,长相也是唐榕喜欢的类型,按理说这方面的事应该和唐榕很合拍。唐榕突然搂紧了苏澄的腰,道:“要做吗?”
出乎意料的是,苏澄抬手就给了唐榕腹部一肘,唐榕没料到他这一出,硬生生地挨了一下,痛得他直抽气。
苏澄似乎打了才知道自己动手了,他愣了几秒,神情出现了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一瞬间的慌神。
但那眨眼间的神色消失了,苏澄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和憎恶的眼神,甚至比平时还要更让人感到心寒。
苏澄转身进了房间,锁上了门。
唐榕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澄离去的方向,怒道:“神经病啊你?!不做就不做!!”
只有苏澄自己知道自己不对劲,他竟然会因为唐榕的一个动作而失去控制。
他发现,现在的唐榕正用一种让人煎熬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原本既定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情感。
苏澄是矛盾的,他既不想和唐榕分开,但他也不想被唐榕靠得太近。他不知道被现在这个唐榕入侵的结果会是如何,反正一定会是不好的结局。
唐榕的靠近让苏澄感到烦躁和不安,他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种仿佛被人踏入禁区的不适感。
外面的唐榕揉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沙发上,呆坐了一阵,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只当初未能送出的手表,盯着它发呆。
唐榕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也在给苏澄机会。
自己曾经软弱到连一个普通的礼物都无法送出的地步,就因为如此,现在退出的话,似乎无法向那时的自己做出任何交代。
黑色表盘上的秒针静静地往前摆动,似乎在为某一重要的时刻开始倒计时。
Chapter.10 独占欲
那天晚上苏澄把门锁了,无论唐榕在外面怎么骂怎么吼,他都不开门,唐榕没办法,只好睡了客房。今天夜里温度挺低的,唐榕在客房睡了一晚,感冒了。
唐榕本来就患有鼻炎,一感冒就鼻塞流鼻涕,眼睛还止不住地流眼泪。苏澄起来后,唐榕忍不住骂道:“都是你害得我感冒了。”
苏澄仿佛未闻,神情冷漠地打着领带,唐榕觉得他说不定看一条狗都比看自己要热情。
唐榕脸色阴沉得可怕:“听见没?”
苏澄冷冷道:“所以呢?”
“是谁昨天把我关在外面的?”
即使是现在,苏澄回想起昨天那场景,都感觉心里毛毛地不对劲。那股不舒服的劲就好像被一条满身是冰凉鳞片的蛇给缠了一番似的,让苏澄难以忍受。
但苏澄没有表现在脸上:“要住就给我忍着。”
唐榕:“你这是在逼我搬出去吗?”
苏澄:“……”
唐榕一会儿还要上班,没有太多时间陪着苏澄在这耗。他笑了,但笑容里却透着隐隐的愤怒,和极力的忍耐。
唐榕:“你没意见?那好啊,看来我昨天就不该退房的。”
唐榕也并没有真的想要反悔,既然做了要继续和苏澄过下去的决定,他就不会轻易食言。说实话,他真他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唐榕打开门准备走,前脚迈出去,后脚还没跟上,苏澄就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他拖了回来。
苏澄把唐榕摁在门板上,怒不可遏:“你敢!!”
唐榕扯开他抓着自己领子的手,声音丝毫没有透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示弱:“刚才那么拽的又是谁啊?一个劲地逼我又死抓着我不放,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说完,他便甩开了苏澄的手。
唐榕来到公司,今天的他本来被安排在上午要帮忙做个营销展示的,但经理看他感冒太重,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流鼻涕,只好先找了个人代替他。
经理劝他中午就别加班了,找个药房先拿点药。唐榕坐在办公桌上敲着键盘,心里纳闷自己以前明明抵抗力那么强的,就这几年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差。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唐榕正准备出门去买个药,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前台打来的。前台接待告诉他:“唐先生,有位姓苏的先生找你。”
唐榕一下懵了,他认识的姓苏的除了苏澄还有谁呢?苏澄找他准没什么好事,唐榕又怕他在公司闹腾,只能火急火燎地赶下去。
来到大厅,唐榕远远地便看见苏澄坐在访客区里,周围人太多唐榕不好冲他大声吼,跑过去低声喊道:“你来干嘛?”
迎接他的是迎面抛过来的一个塑料袋,唐榕接住一看,袋子上写着“同仁堂”。
唐榕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苏澄这人会专程跑过来给自己送药,愣了半天。苏澄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就走了。
唐榕皱着眉看着他离开,最后叹了口气,回办公室了。
苏澄不是专门来的,他才没那个闲情跑来关心唐榕这么点小病小痛。他是跟着上司到位于这附近的公司旗舰店来视察的,正好这里离唐榕所在的公司很近,期间又有同事去了药店。
苏澄走出唐榕所在的公司时,在从街边驶过的公交车的窗玻璃上,看到唐榕往回走的背影,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实。
苏澄突然感觉心中一空,仿佛自己错失了什么东西。
以前的苏澄从未感受过这般空荡,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是个患得患失的人——但是,刚才唐榕的背影,却让他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苏澄把这种感觉从心中排除,沿着步行街,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苏澄下班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一个人待在了办公室里抽烟。家里的啤酒都被唐榕给换掉了,他便从公司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几瓶。
苏澄不太想回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又觉得在办公室待着太累,正寻思着到哪里去放松放松,电话就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几个月不见的某位炮友,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在苏澄生日的时候。对方的意图也很清楚,开门见山地说想见面。
苏澄反正也无事可做,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