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何瞪大眼睛,“这怎么行,我还没……”
余鸩脸色沉沉,“喝酒。”
自己先干为敬,听俆何嘟囔一句,“余少眼界那么高……”差点没把酒给重新呕出来。
自此外界流传余大少爷眼高于顶,一般的美人是入不了他的眼,挑剔得很。
余鸩这一趟本来是打算过来寻欢作乐的,谁知道俆何这厮从中忽然莫名其妙插了一脚,现在坐在这儿的除了他以外,身边基本都有个人,包括俆何一边喝酒一边去喂他手边的人。
……那真是男的嘛。
余鸩看那涂脂抹粉的忽然感觉有点迷惘,下意识的想着还不如余辜来得干干净净。
他眉头蹙起,烦躁的有种掀桌的冲动,为什么总是时不时下意识的想到余辜。
他是不是有病。
余鸩不可抑止的想到这个问题,不然成天没由来的惦记着余辜做什么,再说了,对方知道他怎么惦记他么,想想就不公平,对方把他搅的心烦意乱自己却没什么,越想越不平。
余鸩纠结的难受上了,旁人看他脸色难看只当他找不到合意的没那么痛快,就劝他喝酒,余鸩来者不拒。
他也想借酒消愁,但喝了几杯越喝越清醒,太特么苦了。
余鸩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喝酒。
他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是喝醉上了,但只有余鸩知道他其实很清醒,很清醒的在闷闷不乐,忽然听见有个声音试探的说,“要不要把余小少爷喊过来照应一下余少。”
那一瞬间周围都静了静,余鸩只听得进去这句话。
他想他来。
余鸩迷蒙下眼,奇异而不解。
旁人就痛快地替他做了决定,要把这余小少爷拖下水来一块玩。
打了电话。
在短暂的铃声响起间,余鸩想,他会来么。
第21章 逢约
电话被摁掉了。
陈郁失望的放下手机,猜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住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蛮低的。
一股烦躁涌了上来,内心空落落的又堆积烦杂,陈郁抿了抿唇端着杯咖啡去阳台吹吹冷风,意外的发现今晚上的星星霎是明亮,犹如镶嵌在夜空里的钻石,一闪一闪分外好看。
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捧在手心里的咖啡微凉,陈郁吸了口凉气,缩起手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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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一动唇角,连个温暖如春的笑都敷衍不出来,胃口也丧失的味同嚼蜡,依然轻声说了声没事。
陈母还在絮絮叨叨,“早跟你说了晚上别喝那么多咖啡你不听,你看你大早上都没精神气。”
“没事的。”
依然是习以为常的那句话,又听陈母问道:“你不是说想带朋友来家里嘛?怎么没见到人?”
陈郁想起那通被摁断的电话,含糊道:“……他最近没时间,回头我再问一问。”
“好啊。”陈母感慨道:“以前看你都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好不容易交了朋友那就带回家玩玩。”
“嗯。”
陈母叹了口气,忧心陈郁这安安静静整天都没个动静的模样,要是调皮点该多好,显得生气,可她也知道自己孩子纯白的过分,走出去一看骗子都知道不下手简直对不起自己是个骗子。
陈郁一窝回房间就纠结的捧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再打过去,万一对方真有事他再打过去不就是碍事,可是不打又……又不太甘心。
这个时候的陈郁还没有琢磨透他这不甘心,他把那串号码背的滚瓜烂熟但就是迟迟不敢下手,为难的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显得委婉不惊扰到对方。
就这么纠结了几天,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陈郁鼓起勇气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接了起来,他还没先说什么,那头已经迫不及待的道:“陈少。”
陈少沉默了,对面这玩意儿不是余辜,他默默的不问来者就准备无声的结束这通意外的电话,对方不准备放过他,没得到回音冲那呼吸声也接着道:“我是上回……就是你碰见过的那个……”
这用词含糊的使得陈郁眉毛都纠结在一起打毛线。
他果断的就要挂掉这通莫名其妙的意外来电,对方又抢在这之前说话了,“陈少下午有空吗?我想约您出来谈一些事。”
他只对余辜有空。
陈少淡淡的小孩子气的想,简言道:“我不跟陌生人见面。”
何止,他也不想跟陌生人说话。
对面估计傻眼了一下才迟迟没有接嘴,大概没想到这陈郁居然是如此小孩子心性的人,然而了解久了以后都会发现陈郁就是这幅性子,拗都拗不过来,最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憋出了一句话,“是关于余小少爷的。”
“……余辜?”
对方默认了。
陈郁沉默了一下。
“在哪约?”
对方报出了时间地点,直到通话结束,陈郁才想到他好像都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直到见面那一刻,了然了。
徐御景把菜单递到他跟前问他想喝些什么,自己也局促的不怎么正眼看陈郁。
是那个晚宴上,跟余辜……被他恰好撞见的人,怪不得电话里言辞模糊,这说穿了,也实在是有些尴尬。
陈郁浑身不舒服的落座要了杯咖啡,憋不住内心鼓动的好奇先问了,“你约我出来到底是关于余辜的什么事情。”
“抱歉。”
对方一上来就极为不好意思的跟他道了声歉,“其实我今天约您出来,是想请您帮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他的。”
提到‘他’的时候,眼神里都是黯然。
陈郁猜测对方指的应该是余辜。
徐御景低声道,“我就要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所以就想麻烦一下陈少。”
一封信被递送到眼前,陈郁愣了下,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信封,伸手一捏,触感是薄薄的一层,明明是轻薄的一样东西,却无端压的陈郁心头一沉,连他话里的离开也没注意到是为什么忽然就要离开。
陈郁眉头皱起,“怎么会想着找上我?”
徐御景的笑无奈,“我想不到有谁肯帮我这个忙,大概是因为你看起来像个好人。”
他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就像余小少爷一样。”
陈郁眉微微一动。
徐御景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思,他见不到余辜也更知道对方估计不准备想要搭理他,对方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大都是聚一块玩的纨绔子弟,不过更多时候都是对方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自在而无拘无束。
徐御景并不敢拜托那些不靠谱的公子哥,毕竟他们眼高于顶,从来看不上低于他们身份的人,思来想去就忽然想到了那天撞见过的陈郁,内心打鼓的鼓起勇气来约人。
大概那天那些话对方都听到了,却没有传出来那些风言风语,现在一看感觉上更是……跟余辜有点异曲同工之处,那就是心思都直白得坦荡,摆在脸上能洞察个一清二楚。
陈郁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手机嗡嗡的响动着,余辜从被窝里不耐的钻出来,还眯着眼就胡乱摸索着接起了电话,声音还沙哑着,不耐烦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说话了,“余小少,你现在有没有空啊。”
半晌没回答,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声。
徐何又耐心的对着电话那头喊醒余辜把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徐何。”那头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徐何一愣,余辜淡淡道:“你真吵。”
“……”
余辜又问,“有屁事?”
他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余辜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外面的天色被窗帘给遮掩,他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只知道这几天厮混的黑白颠倒,余渊臻是憋了气想折腾他,他也由得对方去折腾,偶尔兴头上还会挑衅一句,“垃圾就是垃圾。”
虽然受苦的一般是他自己,但余辜只要能看到他成心不想让对方爽的人不爽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为着这份高兴怎么作死他都乐意。
难得一睁开眼没看见那个讨人厌的人,余辜打了个哈欠,赤着脚下床把窗帘拉开,那一瞬间一室光华。
余辜眯了眯眼看这天气还蛮不错的,徐何正道:“你哥哥在这喝醉了,要不过来一起玩你也方便照料他。”
余辜怀疑自己听错了,“照料谁?”
徐何一顿,“你哥哥啊,余鸩。”
“哦。没兴趣。”
“……”
“徐何。”余辜语调懒洋洋的,“今天天气不错啊。”
徐何没看这天气,他觉得他听见的声音倒是蛮不错的,听得他心里直打鼓说不出的滋味,每次听对方喊他徐何,徐何就没由来的有点高兴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我要自己玩去了,等他死了你再喊我。”
说完那头就没音了,十分利落的掐断了电话,徐何恋恋不舍得把手机从耳旁拿下,转头就看见余鸩阴着张脸,十分不愉。
余辜寻思着要蹦跶到哪里去,又想着余鸩这家伙倒蛮爽的,寻欢作乐喝酒喝得还蛮欢的,他觉得徐何怎么变得那么不上道起来,这种情况当然要给余鸩开个房,玩一把酒后乱性,又想着自己几天没沾过酒了,对比起喝醉的余鸩,不愉起来,准备趁余渊臻难得没在他眼前堵他跑出去找点乐子。
余辜正寻思着怎么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低头翻了翻通话,果然,那天打过来的人是陈郁,仔细一想好像把人给冷落了有几天,怎么说他好像也答应过对方常出来玩玩。
余辜嘴角一扯。
“他虽然总是逮谁刺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他心很好。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时候正给人围着嘲笑……呀你也知道,家世算不上有多好的话玩起来也有点难,一般上都是被玩的。他瞧见了,我以为他会当没瞧见,但那个时候他走过来说了一句话,‘怎么一群垃圾围在一块不去找垃圾桶还在这里欺负人呢’。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有他这么一人,叫余辜。”
说实话,其实余辜也挺把自己当成个垃圾的。
陈郁走在路上,手放进口袋里,还是有点冷,下次出门大概可以围个围巾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封信,犹豫着要不要交给余辜,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这是一封情书,一想到这个,陈郁内心就有些没由来的抵触。
可以用这个当做一个再找对方一次的理由。
这次没等陈郁先酝酿酝酿再找余辜,余辜就先一步来了。
直到对方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陈郁才恍惚的发现身体快过大脑先一步的接通了电话,他张了张嘴明明知道要先打个招呼可是却偏偏说不出什么。
依然是余辜先说,“上次打电话有没有事?”
“……有。”陈郁缓缓道,“那天晚上的星星很好看。”
像你一样的好看。
一声低微的嗤笑,“是想请我看星星嘛?”
“是想请你来我家一起看星星。”
寂静的沉默。
“我请你喝酒,来不来。”
“来。”
第22章 呵呵
口袋里的那封信有些烫手。
陈郁估计已经皱巴巴了,拿出来给余辜看的样子大概也好不到哪去。
去见余辜之前,他把自己身上给仔细整理了一遍,确认不太讨人厌以后就照着余辜说的地方开车去了,等到了以后下车前还尤不放心的对着后视镜照了几照,还没等把自己那少女怀春小鹿乱撞的心情给琢磨透味,车窗就被敲了敲。
陈郁摇下车窗,余辜似笑非笑道:“出来喝酒还是去见心上人,还臭美呢。”
老实人红了下脸,意外的没吱声反驳,余辜没多在意的哼笑了声,眼眯起不耐的看天色太阳要落不落的,忽然想到似乎每次跟陈郁见面都差不多这个点,想到对方就能想到太阳下山。
陈郁望他的侧脸不做声的望的久了,引来余辜不经意的一眼,他赶紧低头熄火下了车,试探开口,“等很久了?”
“没,我刚到就看到你了,想着你怎么半天还没下车就来看看。”余辜淡淡瞥了他一眼,果不其然看陈郁又红了脸,唇角微勾。
几天不见,余辜的气色不如之前来的好了,面色苍白,唇也淡淡的没有血色,眼底一圈青黑,望过去是一种近乎憔悴的美感,又被横生出来的肆意张扬给破坏了些许。
那近乎枯萎的漂亮啊。
余辜抬眼看着刚还好端端的陈郁,现在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神色犹豫而纠结。
他眉头一动,忽然想到医生对病人说你有病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脸色。
“……你有话说?”
陈郁说出了他心底的疑问——“你生病了嘛?脸色那么差。”
余辜视角:
——“你是不是有病?”
他摸了摸脸,心不在焉道:“纵欲过度而已。”
“……”
陈郁沉默,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心口。
余辜扬了扬眉疑惑不解,“怎么?”
陈郁只说了一声,“忽然有点不太舒服。”
余辜恍然大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有病就不用陪我出来喝酒了。”
“……”
陈郁刚想把那封信的事跟余辜提一提,才一张嘴就被余辜皱着眉往里扯进去了,“别站外面讲话了,怪冷的。”
是怪冷的。
陈郁感受着对方冰凉的指尖搭在他温热的脉搏上,他凝望对方那皱眉不耐的模样,肆意鲜活着的嬉笑怒骂,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他的内心波动。
陈郁低下头,他的余光瞥见余辜行走时也摆动着的后衣下摆,他盯着想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他的心跳声。
后衣下摆不动了。
陈郁的脚步也跟随身前人的动作停下了,把手松开的那瞬间,他的心情也显而易见的地落下去,他还能感受到残留下来的冰凉触感,他的指尖动了动似眷恋的要轻拂上去。
服务人员态度极佳的迎了上来,余辜驾轻就熟的要了个包间,走了几步有些不对劲的回头一看,气笑了。
陈郁愣愣的也不知道杵那儿想什么,眼神也直勾勾的盯着地板,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对方眉眼含笑的问他,“看星星呢看那么入神。”
余辜琢磨出逗弄陈郁的乐趣了,看对方虽然跟个闷葫芦似的,但不声不响的涨红着脸,这样最好玩了。
余辜啧啧有声,“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酒都没喝上,脸就红上了,跟个含羞草似地。”
含……含羞草。
陈郁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他比喻成这样,还蛮生动形象的。
他差点就要结结巴巴的开始解释了,余辜不想听这样无聊的解释,截住话头道:“你刚在外面想说什么?”
余辜那么一提醒,陈郁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那封信,只觉烫手的心一沉,私心作祟有点不太乐意就那么痛快的把口袋里这封信交赠出去,可不交赠出去又不坦荡,但他也没说要帮对方啊,是徐御景一上来不由分说的递给了他,可是……
陈郁兀自眉毛皱起的纠结,纠结出了一头汗,还没理清头绪,感觉就好像把他的心放在架子反反复复的来回烧烤着,烤的都快焦了。
余辜盯了他一会,看他没支吾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入神的把他撇在一旁,自我纠结,他无趣的一撇嘴角,“不管你了,我自己玩去了。”
陈郁立即醒悟过来,跟着预估的步伐到包厢,经过隔壁那件包间的时候,余辜觉得里面传出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间也懒得细想,直接喊了一箱酒。
那么多。
陈郁立刻打起精神,劝道:“这是不是太多了。”
余辜冷冷道:“闭嘴,看我喝。”
他本来是准备安安分分喝个酒的,但看陈郁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浑身难受的模样,犹如闺字待中的黄花大闺女放不开手脚,浑身拘束,坐那儿孤零零的有些凄凉,余辜一边感叹陈家是怎么教出陈郁的,一边喊了人过来作陪。
陈郁傻眼了,脱口而出,“你都纵欲过度了,还……”
余辜阴沉沉着脸,咬牙道:“要不要给你配个喇叭出去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