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弟太凶残完本[耽美强强]—— by:废森

作者:废森  录入:10-15

晒干的茅草一点上火,飒飒地立马就烧了起来。风很大,蔡之昀站在一边看得是心颤胆颤的,一个劲地往后边挪。大太阳加上大火带来的温度,蒸的沈鸣两人脸色发红。
看着被火焰冲上天的茅草灰,沈鸣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把防火隔离带给弄好。不然火这么一烧,旁边的林子肯定得被烧起来。
挂在村口的横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和蔡之昀烧完两块田之后,沈鸣把烧剩下的草渣滓给丢簸箕里,按照邵天行说的把这些渣滓给堆放在田埂边的空地里。以后这些草木灰渣还可以用来种菜,种花生大豆什么的。
“种田还挺有意思的。”蔡之昀把眼睛摘下来用衣角擦了擦,走到沈鸣面前。
沈鸣斜了他一眼,“你把你破眼镜摘了更有意思。”不过看在蔡之昀一脸黑灰的份上,沈鸣的语气稍稍的平和了些。
“习惯了嘛。”
“切。”

☆、借牛
“沈鸣,我说那大伯能把牛借给我们吗?”蔡之昀蹲在田埂边看着不远处正犁田的农民,好半天后才偏头冒出一句话。
在乡下和沈鸣厮混了一个礼拜之后,蔡之昀已经完全和沈鸣的审美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从沈鸣那里顺过来的花裤衩,从沈鸣那里顺过来的印着食品名字的文化衫,当然还有劣质的塑料夹板拖鞋。如果去掉他万年不摘的平光眼镜,和抹了一层猪油似的发型,沈鸣可能看他会更顺眼。
他那么一问,沈鸣立马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怕啥,这不是有我在。”说着沈鸣把蔡之昀一个人留在原地,一个人兴致匆匆地朝犁地的老伯走了过去。
在电表烧了五根保险丝,跳了数不清多少次闸之后,他们总算是顺利把小溪里的水给抽进了干巴巴的地里。今天是水灌溉好的第三天,他早上特地去用棍子在田里边试探了一番。经过三天的浸泡,田里的泥巴明显软和很多。
早在三天前,他就把耕田的必备知识在网上看了好几遍。视屏也好,文字说明也好,作为一个记忆力超群的人,这些东西沈鸣早就烂熟于心。至于具体怎么使用,老话说得好,实验出真知。
“王大伯!”沈鸣大老远地就朝着犁地的老伯大喊了一声。离那头牛越近,他的心就越是跳得飞快。
“哎!有什么事吗?”王大伯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站在水田中间看着沈鸣。
瞅着那张严肃异常的脸,沈鸣之前的胸有成竹全他妈开花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犹豫再三才开口道:“那个,王大伯我想问问......那什么......你家牛啥时候有空来着。”
王老三一开始没想到这刚从城里回来的孩子会过来找他,现在则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问他家的牛。
虽然很不明所以,可王老三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快了,我这块地犁得差不多了。”他停顿了一下,看见沈鸣一副很难为情的样,他开口问:“你有什么事吗?”
沈鸣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才小心回答道:“我想租你家牛用用,王大伯你来出价,贵一点也没关系。”
现在农忙,他家正好缺个放牛的人手。沈鸣这个从城里回来的能帮到他的也就这点了,王大伯在心里琢磨着,立马答应了沈鸣的请求。
“说什么见外的话,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老乡,你要是想用牛直接跟我说。”王大伯出乎意料地大方,沈鸣话音刚落,他便自己定下了主意。“钱我不收,你用一次牛就给我放两天牛就可以了。”
沈鸣愣了,他看了看晒得黝黑的王大伯,又看了看一边不耐烦地甩尾巴的大水牛。终于,在王大伯说出这句话的十秒钟之后,他才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大伯你就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家大水牛给养的白白嫩嫩的。”
王大伯看着沈鸣笑了笑,“小子什么时候要用牛。”
“就下午。”沈鸣有些兴奋道:“就犁我家后边那两块地。”
“可以,下午你去我家找我,我到时候帮你把牛牵出来。”
和王大伯达成共识之后,沈鸣乐颠颠地回了家,把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掏出来又看了一遍。在边上的蔡之昀也被他给感染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一边和沈鸣一起看得津津有味。越看他们俩心里就越痒痒,特别是沈鸣,他现在恨不得立马穿上鞋子跑王大伯家里头摸一把水牛解解瘾。
时间在两人焦灼地等待下,总算是到点了。沈鸣赶紧带着蔡之昀来到王大伯的家里头,王大伯也是个守时的,沈鸣他们到的时候王大伯已经牵着牛出来了。
“绳子要套在牛鼻环的左边这一小块,这样才好拉。”王大伯一边教沈鸣怎么拉牛,一边跟他们解释道:“我家这牛认生,等下你们要表现的强势一点,不要被它给吓住了。要被它给吓住了,它这个破脾气估计得让你们吃点教训。”
说着王大伯给了沈鸣一根细竹枝,“等下犁地的时候,牛要是乱跑你们就用这个不轻不重地在它背上打一下,好告诉它走错路了。”
“嗯嗯。”沈鸣点了点头,他瞥了一眼走在自己前边的水牛。块头很大,看起来脾气确实也不小。走起路来,一个劲地从鼻子里喷出热气,整个牛就跟街边的不良少年一样。自家小黑狗差点就被水牛给踩上一脚,幸好他叫的及时,可那牛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走了快一半路程的时候,王大伯把水牛的绳子交到沈鸣手里。本来兴致昂然的蔡之昀一看,立马抓着小黑狗和沈鸣保持了一定距离。
王大伯松了绳子之后,水牛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接着王大伯从路边小溪里头捞出一个木犁。虽然这犁主体都是木头,可看王大伯吃力的样子,那玩意很显然是有一定的份量。
沈鸣瞅了一眼,有些惊讶,“大伯,你怎么把犁丢这里了?”这玩意不是应该用完了就放家里,怎么会这么随便就丢小溪里头,也不怕被人给偷走。
“犁完地之后要把犁泡一下,上边的泥巴才洗的干净。”王大伯接着说:“早上你问我牛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肯定没有犁,这犁顺便也借你了。”
沈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的确没想到借了牛还要借犁这回事了,也亏得王大伯心思细。
“谢谢大伯了,改明天我给你多放几天牛。”
王大伯把犁和牛给沈鸣送到田边之后,把犁装到牛身上,又给沈鸣示范了一遍之后才回家。本来兴致勃勃的沈鸣,瞅了王大伯做的示范后,更是跃跃欲试。
王大伯一走,沈鸣立马补了上去。
他右手握着犁把,左手拿着小竹条,在牛的带动下,原本连成一块的土地,被犁一块块地翻了出来。
水牛出乎意料的乖巧,沈鸣也没白学,他掌着犁带着牛围着田来回打了个转状态简直好得不行。
然而这种和谐的状态很快被因为站久了,在田埂上蹲了下来并且露出红色内裤的蔡之昀打破了。

☆、红内裤
“噗通。”
蔡之昀本来看沈鸣犁地津津有味,突然后边传来一声挺响的水花声。他脑子一抽转了过去,后边的水田里正漂浮着一只绿色的蛙。蔡之昀看了一会儿正经蛙泳,越看就越觉得有意思。他干脆俯下身,仔细地看了起来。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他,几乎是没看过活的青蛙。
“我日!蔡之昀你这傻逼赶紧跑啊!”他本来看得正起劲,突然后边传来沈鸣的声音。
蔡之昀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巨大的玩意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噗通!”一阵重物落水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鸣能做的就是的把手里牵牛鼻子的绳子撰紧。王大伯家的牛不愧是暴脾气,拖着一个几十斤甚至更重的犁还加一个沈鸣,在他们的阻挡下硬是上了田埂。
沈鸣一看水牛去的方向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两只手抓着绳子使劲朝后面拽。一边拽,一边朝水牛去的方向大喊道:“还活着吗!活着就把你的红内裤给我遮了!”
“活......着......”蔡之昀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下边传了过来,刚刚被这破牛那么一顶,他现在腰都快折了。别说遮内裤了,他连动一下都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靠。”
沈鸣低咒了一声,他拿过刚刚一时情急被丢在田你的小竹枝,往牛屁股上轻轻地抽了一下。牛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样子,依旧是拖着沈鸣要往蔡之昀那边走。沈鸣没办法,蔡之昀这么久没起身肯定刚刚那下被顶的不轻。
这会他要不拉住牛,蔡之昀估摸着要被继续顶。没办法,沈鸣咬咬牙,把牛绳绕在犁上边,拿起竹枝狠狠往牛屁股上抽了一下。
这会牛终于被抽疼了,它转过身子就开始往后边跑,沉重的犁压在躲闪不及的沈鸣脚背上。锋利的前段,划拉一下拉开沈鸣的皮肤。就这么一下,沈鸣脚背就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邵天行送的小黑狗子这会儿也认了主,见沈鸣被个大家伙折腾,一个劲地在岸上叫。
眼看小黑狗就要往田里来,沈鸣赶紧把它喝了回去。脚背上的口子钻心地疼,沈鸣条件反射性地流了几滴耗子尿。
换平时,沈鸣这会该坐地上哭爹喊娘了。这会他忍住了,他使劲拽着牛绳。这牛是王大伯家的值钱玩意,他要是把牛给弄丢了到时候想哭都没地给他哭。
可他的力气跟牛的力气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位的。
好在绳子被拴在牛鼻子上,牛鼻子算得上的牛身上一大弱点。沈鸣也下了狠劲,咬紧牙关抓着绳子就是不撒手。直到被牛拖着在田里转了好几圈之后,牛觉得累了,它才俯下身直接趴水田里不动了。
沈鸣松了一口气,拽着牛绳把绳子另一端拴在田埂边的一棵小树干上。可还没等他站稳,那牛突然又跟发疯了似的,站起来朝他跑了过来。
“艹你大爷的。”沈鸣扑通一声跪趴在水田里头,他怎么就能忘记他自己也穿了条红内裤啊!
幸好他刚刚机智,把牛给栓树上,不然他现在可不单单只是被顶一下屁股了。沈鸣趴田里歇了会气,要不是他想着这条命不能丢,他还真想趴田里不起来了。他现在浑身都疼,被绳子勒破皮的手掌疼,被犁划了道大口子的脚背疼,还有被牛顶的屁股蛋子也一抽一抽地疼。
小歇了一会后,沈鸣挣扎着从田里爬了起来,慢慢悠悠地上了田埂。往下一看,蔡之昀正趴在下边那块田里,一动不动的。
“蔡之昀!”沈鸣朝下边喊了一声,蔡之昀动弹了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
沈鸣有些无语,他也知道蔡之昀虽然是个狐狸,可在家里一直都是娇生惯养到三十岁。平时连健身房都没去过,如果不是那张还行的脸和吃不胖的身材,那他现在绝壁会堕落成一个标准的肥宅。
“你还能不能动弹了?赶紧从田里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能......先让我喘口气。”蔡之昀半死不活地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慢慢从田里爬起来,还是动一下喊一下那种。
看着蔡之昀的动作,沈鸣脸色沉了下来,蔡之昀这家伙肯定是伤到什么地方了。可他自己脚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头不停地渗血,甚至伤口里面都沾满了泥巴。这样根本不可能把蔡之昀送到医院去,他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都有点难。
“你先不要大动作,我回家叫人来。”沈鸣嘱咐了一声,转身瘸着回了家。不得不说,他这个本命年倒霉透顶。
先是丢了工作,丢了恋人。现在这腿也是好不了,崴伤刚好,划伤又开始来了。忍着全身散架一样的痛,沈鸣逼着自己快速走了回去。
回了家沈鸣不敢在家待太久,他拿着手机就出了门,正巧碰上路过的王大伯。
沈鸣瞅着赶紧把王大伯叫住,跟他说道:“王大伯,我正好要去还你牛,你在这边等等我把牛牵过来给你。犁我这下背不动,等过两天我洗干净再拿去给你。”
“这么快就犁好了?”王老三站在篱笆外边,指能看见沈鸣下半身。只见沈鸣一身的泥水,他还以为沈鸣只是单纯的摔倒而已。“我家牛脾气是大了点,你多磨磨就合得来了。迟了育秧,到时候雨水来了苗都长不出来。”
沈鸣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他知道王大伯这么说是为他好,可现在他急着带蔡之昀去医院。把牛栓树上也不是个事,干脆厚着脸皮坦白点算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这被牛顶了,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地。大伯你先把牛牵回去,我还得去趟医院。”
“怎么回事,赶紧给我看看。”王老三一听自家牛顶了沈鸣,立马就急了。他拿着锄头在篱笆上耙了两下,腿一抬直接迈了过来。
不看还好,一看王老三就傻眼了。沈鸣脚背上还在出血,手掌皮子给磨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巴巴。
王老三一跺脚,“唉,这叫什么事啊!”
“我给你叫个车,你赶紧去医院看看。晚了耽误了可不好,记得告诉医生让他给你打针破伤风。”
沈鸣没想到王大伯会是这种反应,感动之余他拒绝了王大伯的好意。“大伯你先去把牛牵回家,去医院这事就不麻烦你了。”
“那你得尽快,小心伤口感染。”
王大伯还想说什么,奈何沈鸣走得飞快。
他们来到田边的时候,蔡之昀已经爬上了岸,正好趴田埂上小声地喘着气。如果说王大伯之前是感到惊讶,那他现在可谓是受到惊吓了。他没想到自己家牛脾气坏到这个地步,一下把俩个年轻汉子给怼翻了。
“大伯,你先牵牛回去,我马上就带着他去医院。”沈鸣见着王老三没什么动作,他赶紧出口唤了一声。
像王老三这种老实的乡下汉,这种和他扯点边的事故,他都会有种老实人的负罪感。
沈鸣可不想因为自己蠢导致别人心里头过不去。再三劝说之下,王老三总算是牵着牛走了。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们要打破伤风。
王老三一走,沈鸣总算是歇了口气。
“还能撑住吗?”他问蔡之昀。
蔡之昀点了点头,“还行吧。”说话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
沈鸣拿出手机,邵天行的号码排在第一位。他手指顿了顿,往下划了一页,他打给了张東。
一首俗气的彩铃过后,电话响起一个机械性的系统女声——电话无人接通。沈鸣耐着性子又打了几次,结果照旧。
没办法,他只好打给邵天行。
“喂?”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沈鸣差点没憋住,他吸了吸鼻子,“邵天行。”
邵天行听出一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他妈给牛顶了。”
沈鸣这会憋不住了,声音开始变了调。

☆、哼唧
邵天行一听身形一顿,手里的电话差点给摔在地上。听见那边传来的小声抽气声,邵天行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你先在原地等着,我马上就来。”邵天行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地打了张東的电话。他有点慌,不知道是该打救护车,还是让张東跟他一起去把沈鸣接回来。
沈鸣挂了电话,鼻子一酸,差点要真的嚎出来。要不是蔡之昀还在,他估计真的会在田埂上嚎到邵天行找到他为止。
邵天行来的很快,张東电话打不通,他只好叫了救护车一路哇啦哇啦地赶了过来。把蔡之昀和沈鸣给弄医院里收拾妥当好以后,天已经快黑的差不多了。
期间除了沈鸣打破伤风嚎了几嗓子之外,一切都还顺利。给沈鸣二人处理好伤口后,医生建议蔡之昀在医院睡一夜。今天时间太晚,他腰上的具体情况未明,需要住院观察顺便明天起个大早去拍片。
而受了点皮外伤的沈鸣,邵天行打算把他带回家。毕竟这晚上七八点的,再让沈鸣回乡下也不太现实。加上沈鸣这种让人十分不放心的体质,邵天行更是不敢把沈鸣放回家。
“我真的要留医院里吗?”蔡之昀趴床上,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沈鸣。他感觉自己正面趴着,五脏六腑都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快要喘不过起来了。
沈鸣点了点头,“说是让你住院观察,谁让你好死不死被顶了腰。”
“你以为我想啊。”蔡之昀小心动了动,巨大的痛苦让他发出一阵急促地抽气声。他拧着一张脸,颇为义愤填膺道:“等出了院我就把我箱子里的红内裤全给丢了,太糟心了,谁的本命年过的有我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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