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南明朱雀完本[玄幻百合]—— by:莲御

作者:莲御  录入:10-15

过了片响,慧慈师父领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了,那姑娘未曾削发,低着头,长发将脸遮了大半。
苏谨语一时也没认出来,但也没做声。
“那施主您和兰因慢慢叙旧,贫尼先出去了。”慧慈师父告辞,顺便带上了厢房的门。
苏谨语正欲开口唤她,那晓得她却自顾自的解起了衣裳。
“兰因!你这是干什么?!”苏谨语惊讶的问道。
兰因的衣裳解了一半,露出了小巧的肩头。本以心如死水,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到苏谨语就站在自己面前。
兰因一瞬间怔愣住了。这些年来她幻想过许多次谨语哥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幕,可事实上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成了她的入幕之宾。阿嬷当年送她来,是让她有口饭吃,那晓得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佛门清净之地!这里肮脏无比,令人作呕!
兰因看着苏谨语,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谨语哥哥......”
“兰因,真的是你!究竟发生什么了?”苏谨语忍不住上前一步拥住她问道,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腹疑惑交织的情绪太复杂了。
完了......自己这幅丑态被他看到了......兰因绝望的想。
察觉到她在颤抖,苏谨语将她拥的更紧了:“兰因,别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帮你。”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暖,也许是他语气的坚定,又或许是自己已经如此肮脏,遮遮掩掩的也不能怎样,兰因选择将一切都告诉他。
原来当年兰因去了静心庵,那里的老师父看她生的标致,就让她带发修行。一开始她还不觉有什么,刚好她也不想舍去这一头长发,也就没想太多。
最先开始她年龄小,就早上诵经,白日做些扫院子之类的杂活。说来惭愧,她诵经时并非心无旁骛,也没能清净下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谨语哥哥。不知道谨语哥哥发现我走了会不会伤心,不知道谨语哥哥的画卖的怎么样,有没有挣到钱......
后来有一日,她扫院子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将她扫成堆的落叶吹的四散。她只好跟着去重新扫回来。偶然路过一间厢房,房门紧锁,里面有些奇怪的声响。兰因心中疑惑,每回经过时都特意留意了一下这间厢房,平日里没什么人,但偶尔锁着在。她看见她的师姐被带进去过许多次,但她自己从来没有。
她问她的师姐进那间厢房干什么,师姐却只是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待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她也被带进了那间厢房。厢房里还坐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她心里疑惑,尼姑庵不是不让男人进来的吗?
慧慈师父让她好好招待客人,自己转身出去,在外面将门锁上。她从心里感到了害怕,这个男人的目光太奸邪了。终于,男人起身朝她过来,那晚,她失去了她视为最宝贵的东西。
她哭,跪在佛祖面前哭的哀天恸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到平日诵经礼佛的蒲团上。在佛祖眼底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本活泼的师姐突然一下变得像死人一?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救弧?br /> 慧慈师父劝她:“世道难,你以为现在真的还有那么多人平白无故给你送香油钱吗?这些事我们早在做了,你的师姐们都招待过客人,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有钱养这么多人的?”
佛门清净之地,却做着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真是讽刺。
她想过死,一了百了。但慧慈师父却见惯了这种事似的,说道:“你若是自杀了,我们就只能说是你贪恋红尘与男人勾搭成奸,被我们发现后赶出静心庵,你没脸活下去才自杀的。反正你死了谁也说不清楚。”
她确实被吓到了,这件事过后,她已自觉配不上谨语哥哥,但却不想在自己身死后,还留一个肮脏的名声传到他耳里。
“你听话些,过个几年我们可以放你还俗。”慧慈师父这么安抚她。
她不知道这个几年是多久,也许是等她年老色衰,无人眷顾的时候吧。但她残留了一个期许,等她还俗,就去见谨语哥哥一面。不求别的,见一面就好。
这个信念,支撑她到了如今。此番苏谨语的出现,着实让她又悲又喜。喜的是重逢,悲的是这场久别重逢是在她这么狼狈的环境下。
苏谨语静静的听完后,对兰因充满了怜惜。他紧握住了兰因的手,坚定道:“你不脏,脏的人是他们。我会讨个公道,然后我与你携手余生,可好?”
“好。”允许我要的多一点吧,一次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补习班放一天假,码字~码字~!

☆、兰因絮果
苏谨语打算去告官,同乡人听说了这事,劝他:“都说不为福首,不为祸先。这事是上头管的,你管不了。”
苏谨语也意识到这些富商可能跟知县交好,便打算告到上面去。不知道知县是怎么窥得这个苗头的,把苏谨语请到他府上吃了餐饭。
知县姓张,在苏家阔绰时去巴结过,也没讨到什么好。
“苏公子啊,听说静心庵里那个叫兰因的尼姑是你的旧友?”
“回知县大人,兰因确实是草民的青梅竹马。草民本以为再见不到她,没想到......”
“苏公子,咱先不谈这个,那尼姑想还俗我把她要出来给你就是了,其他的事就不劳你费心。”知县笑的精明。
“如此也好。”苏谨语明面上先应着。
“说起来我家那婆娘很喜欢你做的衣裳,她可一直在给你捧场,还穿去给一些贵妇看了,那真是好评如潮啊。”
“多谢令夫人厚爱。”苏谨语不卑不亢道。
“苏公子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做大?我是想着用自己的积蓄开一家店,邀你入伙。聘些绣娘裁缝的,苏公子你提供衣裳的样式就好,不用你亲自动手,挣得银两我们到时候对半分如何?”知县算计的很好,有苏谨语的名气在这,开店卖衣裳哪愁没有人买?本来苏谨语一个人做的衣裳就少,好些人想买买不到,若是开了家店生意必然红火。
“多谢知县大人美意,草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苏谨语礼貌的拒绝道。
“苏公子先别急拒绝,回去再考虑考虑吧。”知县笑呵呵的劝道,心里却暗骂苏谨语的不识好歹。
一顿饭结束,知县立马就差人把兰因接了出来,苏谨语谢过后带着兰因回去了。
兰因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屋,泪水是忍不住盈满了眼眶。
“兰因,我们今晚动身,告到知州那里去,等事情了结后就回来一直住这不走了。”苏谨语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柔和道。
这知州是苏谨语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父亲当年惨遭陷害后唯一肯站出来说话的,他也因此被贬谪到这个小地方。他为人正直公道,若他知晓了静心庵的事,定不会坐视不管。
是夜,义存问起苏谨语今日之事。苏谨语一一跟他说了。
“师父,您为什么不同意和他合伙开店啊?那样您不就能拿很多银子也不用那么累嘛!”
“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做的什么个货色就卖什么价钱,要是让他来卖,指不定多黑心呢。”苏谨语揉揉义存软乎乎的头发道。
“师父说的也是,可师娘不已经回来了吗,为何师父还要去告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义存,人活一世不仅是为了财,为了自己平安喜乐,更为的是一个义字。你师娘是离开了,可那静心庵里还有那么多姑娘被逼着做些腌臜事,师父既然知道了真相哪能不管不顾?为师不希望这世态真的炎凉啊!”
义存年幼,未必能理解苏谨语的话,但他从小到大都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留到以后慢慢琢磨,慢慢吃透。
当晚苏谨语就带着兰因上路了,他将义存留在家里,让他逢人便说自己得了怪病,去找一个老郎中了。他还特地划破手臂,做了几条染血的帕子,省的知县过来看时起疑。
两人日夜兼程,不过几日就到了知州府上。知州听闻他来,忙盛情招待。苏谨语却连热茶都没喝一口,就把事情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知州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知州自身人缘挺好,跟好些同僚说了此事,果不其然引起了重视。如今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方女子的地位越高,这事传到皇城以后,一些贵族女子都很愤怒,联名上书要求圣上严惩此事。
苏谨语一直在知州府上住着直至事情了结。圣上的判决十分顺应民意,先是逮捕静心庵所有掌事者秋后问斩,而剩下的人可自由选择留下或是还俗。最重要的是圣上修改了法律,若非特殊原因,女子年满四十后才可削发为尼。
而那个知县被查出贪污朝廷赈灾拨款的银两,被革职抄家,旁系三代内全部流放边疆三年。
这些事从查到审一共历时四月,处理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苏谨语便向知州告辞,牵着兰因回家了。没错,他们的“家”。
“兰因,我以前在心里发过誓,要让你穿上最美的衣裳。看看这几张图,我已经描绘设计了近一年才堪堪满意。”苏谨语拿了一沓纸来递给兰因看。
纸上画着一套繁复的衣裙,正红色,艳丽,炽烈,美的惊心动魄。裙上用金色花了好些图案,看上去神秘而美丽。往后翻几张,画了一套男子款式的,还有靴子,绣花小鞋,喜帕之类的。
“待这套喜服完成之时,便是我们的成亲之日。”苏谨语从背后抱住兰因,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兰因看着图上的嫁衣,险些又哭了出来。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几个月前她还经历着绝望,如今她却拥有着她最想要的东西。
天知道她有多怕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梦。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她还在静心庵里,在那个见不得光的小厢房里。
苏谨语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他用了整整三年才使她重新成为那个永远无忧无虑的女孩。而那套喜服,也是制作了整整三年。
他们成亲了。
那天,兰因穿上了最美的衣裳。
他们宴请了村里的村民,义存帮着跑腿。鞭炮噼噼啪啪的响,连山楂树上都绑着红绸。村民们喝的满脸通红,拍着新郎官的肩高声祝贺。整个村子都是染了红光的喜庆。
那晚的红烛也是亮的耀眼,怕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而苏谨语的衣裳也卖的越来越好。似乎他们已经把前半生的苦楚过完了,后半生可以安稳享乐了。
可有一天,义存去镇上买布,苏谨语在家裁衣裳,兰因在备午膳。一群人猛的踹开了苏谨语家的大门,上来就给了苏谨语两个耳光,一根麻绳把他绑的严严实实。
兰因也被人从拖了出来。
接着一个人端着一个碗来到他们面前。苏谨语看清了那人面孔,瞳孔猛的一缩。
“哈哈,苏公子,三年了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你现在可是佳人在怀银子在手,好不快活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一家老小都在边疆吃沙子?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就这么没了!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你说你,安安分分不好吗,你揭发我的那天就该知道我还会回来的。”
苏谨语被堵住了嘴,唔唔的叫。眼睛死瞪着曾经的知县——贺良。
“把他嘴里的布拿下来,我到要听听他想说什么。”贺良冷哼一声,吩咐道。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是不贪哪会这样?”苏谨语皱眉道。他不怕贺良报复,但他不想兰因出事。
“啧啧,好一副正经的嘴脸,”贺良不屑道,“对了,你还没吃过边疆的沙子吧?我这就让你尝尝鲜。”
说完,贺良端着一碗沙子,捏着苏谨语的脸就往他嘴里灌。每灌一点就掐着他的脸,抬他的下巴,强迫他咀嚼吞咽。沙子里混了锋利的石块瓦砾,半碗灌下去,苏谨语已是满口鲜血,喉头滚烫说不出话来。
“夫妻嘛,有福同享,还有半碗就给她吧。”贺良笑着转向兰因。
苏谨语想出声阻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兰因和他一样,满口鲜血,眼里充满绝望。
“接下来干什么来解恨呢?哎呀,你不要这么看我,我过分吗?没有吧,在我眼里你们的命都比不上我女儿!”贺良自问自答的喃喃道。
“你这脸真是一幅正直无比的样子啊,不知道撕了这张皮囊,里面是什么样的呢?”匕首的银光应着贺良狞笑的脸。
义存回来时,院里寂静,只留下一片狼藉。新买的布匹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义存冷静了半天,红着眼眶火化了师父和师娘的尸体,一人葬在一棵山楂树下。他还不能哭,他要找到凶手给他们报仇。
义存拿着菜刀等在院子里,杀他师父的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了报仇,无论哪一种都会回来看看师父的尸体有没有处理掉。
义存等了两天等来了贺良。义存,十二岁,第一次执刀。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他,杀了人。
贺良在剧痛中挣扎着转身往义存的胸口插了一刀。
人身死之前,生前的一切都会如走马灯一样过一遍。
义存记得师父说过,人活一世,不仅是为了财,更重要的是一个义字。那如若可以,我愿以一魂一魄,留此宅中,护此宅永世安宁......
兰因,絮果,此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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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
楚芜睁眼之后,愣了很久没回过神来,她刚刚施法让景念安她们几个与自己一样看到老宅当年的画面。此时几人都心情凝重,一言不发的。
第二日一早,景念安她们几个将老宅收拾好,用过的东西全部放回原位。景念安最后一个出去,临走前她看了一眼篱笆墙,随后郑重的关上了门,道了一句:“叨扰了。”
老宅漆黑的柴房里,一个面目可怖的男子目送着他们离开,低声道:“师父你看,我又把你的东西守住了,这回来的人还把宅子收拾干净了......”随即那张脸又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要是徒儿能碰到东西,肯定比他们收拾的干净。”
众人便又上路了,一连好几天气氛都异常沉默,显然还在为苏谨语和兰因的经历感到悲伤。
“好了,别难过了。这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旧事,相信他们现在投胎,一定过得很幸福。”最后还是景念安先开口。
“嗯,我们是出来游历的,得有个好心情。”穆菏附和道。
“行了,我们下一步去白璧城,那里的梨花酿可有名了。”景念安提议道。
众人本就想改善一下心情,自然毫无异议。
白璧城人杰地灵,原本因为偏远而有些贫瘠的地方经过城主的治理后愈发繁荣。越来越多的商贩在这里贸易往来,如今的白璧城已经不比皇城差了。
景念安一行人进了城都都觉得像来到了第二个皇城。但这里的民风感觉更开放些。女子露出肩膀和小腿的实数常见,完全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景念安发觉好些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赶去,心下好奇也跟了上去。景念安凭着一己之力拨开重重人群,给自己的同伴们开了条道,终于挤到了前面。
一看才知是一男一女在一个台子上对打,女子娇喝一声,脚下生风,把男子直接踹到台下了。
人群中爆发出了掌声和叫好声,那女子有些得意,问道:“还有谁想来挑战本小姐的?”
景念安就是个爱找事的人,当即就翻身上了台。那女子愣了一瞬,随即抱拳行了个礼就开始了。
穆菏见自己没拉住她,倍感无奈。忙问周围的人这是个什么比试。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来我告诉你,今天是城主家的千金大小姐崔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由她亲自上阵,谁若能打赢她就能娶她。要知道崔小姐可是我们白璧城里赫赫有名的霸王花啊!找相公肯定得找一个厉害的,不然怎么降得住她啊!”
穆菏听完后揉了揉眉心,这丫头又惹事!人家比武招亲她凑什么热闹!
此时一看,景念安已处在下风。像这种形式的比武肯定是点到为止,自然是不允许用武器的。而景念安离了鞭子实力就大大下降了,论起拳脚功夫来肯定比不过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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