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河摇摇头,“是你跑得太快了。”
“你是特地过来安慰我的啊。”覃皓之低声笑了笑。
王楚河耸耸肩,“我可是你义兄,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王楚河说完也不指望覃皓之会应自己,他走了几步,踏着雪又回头看覃皓之几眼,要到送覃皓之上马车的时候,又说,“小耗子,你是个好官,这一点毋庸置疑。”
覃皓之微微一顿,上了马车。
二狗子今日应当是看出他有了不想当官的念头吧,这些年来,他真的好累……
覃皓之回到覃府的时候,天色已晚,赵恒正坐在木轮椅上,咕噜噜的在大厅转悠着,见到他回来展颜一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玥遥都等你好久了,快一起用晚膳吧。”
覃皓之还是见不惯赵恒坐轮椅的样子,赵恒说是懒得缩骨了,坐轮椅别人不大会注意他的身形有变,于是陵阳公主闹失踪回来后,腿就‘断’了……
覃皓之用完膳后就去了祠堂。
赵恒大抵是看出覃皓之情绪不对,想一个人静静,可他多少有点不放心,稍后也去了祠堂,一直在外面等着。
没想等到凌晨夜半,覃皓之还没出来。
小探花难道要在这跪到天明?
赵恒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没想到一会儿门就开了,覃皓之表情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赵恒转动着轱辘子,面向他道,“我不太放心你。”
覃皓之睫毛轻颤,“我无事。”
赵恒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果真冰凉的很,赵恒不大高兴的皱起眉来,“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你是我驸马,谁敢欺负你,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覃皓之听了他这番话沉默起来,半晌才道,“如果这个人是皇上呢?”
赵恒挑眉轻笑道,“你放心,明天我就进宫揍他一顿,我们两人从此就做一对逃亡夫妻。”
“不靠谱。”覃皓之道。
赵恒却是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我都能陪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
明明像是在哄骗小姑娘说的话,这花言巧语信不得,可覃皓之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头埋在赵恒肩上,眼睛一热就落下泪来,他听见自己颤抖的道,“我没事的。”
他只是看着满堂的灵位,知晓他要是放弃了,这些年的坚持算什么,只要还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对的就好,只要还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对的。
赵恒感受到肩窝的湿润,双手环紧,轻轻的摸着他的头,“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可受不了。”
覃皓之一听他这话,眼泪反而再也忍不住,放肆得流个不停。
泪眼模糊间赵恒抬起他的头,直接就堵住了他唇,像是要把他的委屈直接吞咽进肚里,这一次覃皓之没有推开他,反而主动伸手搂住他。
赵恒一顿,一把就将覃皓之压在轮椅上,亲吻着他面上的泪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赵恒说着打横将人抱起,一个纵身飞起,使了轻功打算飞回卧房。
覃皓之面红耳赤地抓着他的衣襟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
待赵恒猴急的飞回卧房时,他发现怀中之人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赵恒哭笑不得的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也是,覃皓之这阵子够累的。
可在他想亲近的时候睡着,很不给他面子啊。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啪。”,雪花炸开。
覃皓之刚走进庭院里,迎面就拍来一个雪球,砸到肩膀上,在凉意透进时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覃爹爹。”
覃玥遥似乎在雪地里疯了一阵,梳的发髻乱成一团,小疯子一样上前抓住他的手,“刚刚我娘回来说,过两日就要带我走了呢,嘿嘿。”
“这么开心啊。”覃皓之摸摸她的头。
覃玥遥晃着脑袋,很是白玉可爱,“嗯,还能在家过元宵呀,明日就是元宵了,覃爹爹可以陪我出去玩吗?”
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覃皓之点了点头,“嗯,明日上完早朝回来,爹爹就陪你去。”
“太好啦。”覃玥遥高兴得小脸红扑扑,“我走了以后覃爹爹不要太难过喔,我会再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覃皓之微笑道,“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庭院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在腊月寒冬里散发着淡淡香气,想起他去江宁时梅花也开得这么好,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不免感叹一下物是人非。
覃皓之摸着一节开得正好的梅花枝,覃玥遥在一边折了一节给她的雪人当手臂,正满意地拍着她的雪人,就听见轱辘转动的声音,高兴得抬头,“公主娘亲你回来啦。”
赵恒刚处理军务回来,瞧见这个小可爱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目光落在梅花树旁俊秀的人儿身上,“你回来了?”
覃皓之看到赵恒的那一刻就觉得羞涩,目光闪躲的不敢看他,他想起昨日心神不定时二人在祠堂前拥吻,那可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啊……实在是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覃皓之轻咳几声,“嗯,我去书房了。”
赵恒含笑地看着覃皓之逃难似的跑掉。
覃皓之有心想躲,赵恒有心想追又哪里躲得过,一会赵恒就拿着一盒点心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后也没和覃皓之说话,拿着本书看了会,又盯着覃皓之看着,看得覃皓之不自在的道,“你到底有何事?”
书房里没别人,赵恒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把手中的书放下缓缓地站起身,就像忽然被妖精附体的狐媚子,轻佻地笑着贴在覃皓之身上,赵恒环住了覃皓之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压着声音魅惑道,“无事啊,就是想陪陪你。”
赵恒今日并没有涂胭脂水粉,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罗裙,墨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女子娇媚的气息并不重,可那刻意的矫揉造作让覃皓之忍不住浮起鸡皮疙瘩,他伸手想扯开赵恒宛若无骨的身子,“你别闹了。”
赵恒低低笑着,借着姿势便利,探出舌头舔砥着覃皓之白皙的脖颈,从下颚一路舔到喉咙处,痒得覃皓之都顾不得害羞的发颤笑起来,“赵恒,你别这样。”
赵恒抬头轻轻咬着他耳垂,“昨晚你睡着了我没吃到,现在应该不会睡了吧,嗯?”
没吃到?想吃到什么?一听他说这荤话覃皓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迷惑的瞧着他,赵恒薄唇微微勾着,亲亲吻他的眉眼,覃皓之长又翘的睫毛轻颤着,推推搡搡的杵着赵恒胸口,“我还要好多公文要看,没空和你闹。”
赵恒却将他楼的死紧,真是恨透了他的清心寡欲,特地勾引还勾不到人,赵恒暴躁的咬了他脖子一口,听见覃皓之吃痛的呜咽一声,他下`体蠢蠢欲动,实在是痛苦又委屈的趴在覃皓之的肩膀上,“那让我亲亲好吗?我想亲你。”
赵恒说着还委屈的蹭着他脖颈,好似覃皓之不答应他,他就要哭了,他还坐在覃皓之腿上,双手搂着覃皓之的腰,往覃皓之怀里埋着,就像个同相公撒娇的妻子,委屈哒哒。
覃皓之面色一红,磕磕绊绊的道,“如,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
赵恒闻言掐了掐覃皓之的腰窝,一扫撒娇的姿态亲了他脖子一口,“真乖。”
覃皓之顿觉被戏耍了,呆愣愣的瞧着赵恒,赵恒挨着头就压了下来,唇瓣厮磨着,赵恒瞧着覃皓之害羞的闭上眼,即使亲过几次了,这人还是这么羞涩,他轻轻咬着他的唇道,“相公,张开嘴。”
覃皓之倏得睁开眼,他涨红着脸撇开头,想说不亲了,赵恒却趁他张嘴的时候,捏着他下巴就把舌头探进去。
赵恒每到这种时候就像个牲口,又咬又扯的还特别野蛮粗鲁,全然不会顾念他的挣扎,从喉咙深处闷哼出野兽的叫声,把他死死摁在身下,肆意欺负,覃皓之还不会换气,每次都被亲得喘不过气来,面颊通红双眼模糊,唇舌交缠得扯出银丝,有液体顺着下颚滑下。
赵恒深深的瞧着他,再次低头一路吻下,伸手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肩膀来,覃皓之受了冷清醒过来,还没来得急说些什么,赵恒一口咬住他乳`头,在嘴里轻轻挑弄,一只手伸到他下`体揉搓起来,急躁又凶狠。
覃皓之被刺激的叫出声来,抵着赵恒的肩叫道,“别,别做了……嗯……说好了只是亲……啊……”
赵恒却似听不见的,还变本加厉地把手探进衣衫里去,另一只手揽着覃皓之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赵恒将覃皓之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他打开他的身子,细细的吻着,一只手将他胡乱挣扎的手束缚住抓在身后,这姿势的变动,让覃皓之变得更弱势。
覃皓之面对着赵恒,咬着牙忍住呻`吟,这人实在太过分了。
下身之物在赵恒手里没一会就泄了,覃皓之红着脸,眼角噙着被刺激出来的眼泪,他瞪着赵恒咬牙切齿道,“够了吧。”
赵恒拿出黏腻腻的手,覃皓之一瞥见他手上的白浊立马羞得没眼看了,扯着桌上的帕子就要给他擦手。
赵恒却笑着舔了舔手上的白浊。
“你干什么!”覃皓之惊讶的叫起来,拉下他的手就胡乱地擦起来,羞得无地自容,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东西怎么能去舔,赵恒眼角含笑的看着他,覃皓之目光与他一对上,就觉得呼吸急促,赵恒红唇上似乎还沾着一点白浊,见他抬头还舔了舔唇,这 淫`糜的画面看得覃皓之呼吸一滞。
“喜欢你。”
赵恒说着亲了亲他的唇瓣,重复的说道,“喜欢你。”
覃皓之忍不住颤栗起来,“能喜欢一辈子?”
“一辈子。”赵恒握住覃皓之的手摁在自己胸口上,“除非这里停止跳动,不然我会一直喜欢你。”
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两个男人,还渴望天长地久,覃皓之指尖抖动着,该说你别骗我了,你就是喜欢戏耍人玩。
覃皓之有些惶恐得想抽身离去,赵恒却环上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我想要你。”
覃皓之耳朵红的快滴血,他惊慌的看着赵恒,要拒绝,快离开,不然的话,就坏了。
可身子好似失了力气,连推开这人的力气都没有,屋里暖洋洋的,他好似要化成一滩水。
赵恒太过强势,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赵恒抬起覃皓之的下巴,趁着他迷茫的时候,就要吻上他的唇。
恰时有人敲了敲门,“老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宣你进宫。”
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覃皓之瞬间清醒,他忙推着赵恒,红着脸道,“有事。”
赵恒面色难看的哼了一声,咬了覃皓之唇瓣一口才无可奈何地放开他。
覃皓之唇上疼痛却无暇去管,低下头整理好衣裳,手都是颤抖的,他觉得脸烫得不行,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还好宫里来人了。
“皇兄这是找你干什么?”被打扰到赵恒很不爽的问。
“许是关于官员的调动。”覃皓之低声说着,走出里屋去一旁洗漱,直到走时眼神都飘忽着不敢看赵恒。
赵恒瞧见覃皓之一脸防备的模样,走的时候都生怕他靠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赵恒叹了口气闭上眼,腿间骚动还没消下去呢,只能拿着披风掖着,回屋洗了个冷水澡。
覃皓之走了没一会,谢寻桓就来给赵恒看腿了。
“老大,我现在就想回药王谷啊。”
“不可以。”赵恒拒绝,“你得‘医好’我的腿再走,最起码也得等一两个月吧。”
谢寻桓叫道,“老大你也太霸道啦,我想回去啊。”
“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赵恒挑着眉眼看他,
谢寻桓扯着衣角,“我不想看到王祁昭。”
赵恒忍不住笑起来,“当时人失踪了,你哭得死去活来,现在人回来了你又嫌弃他,你不怕他真没了?”
被赵恒训了,谢寻桓委屈道,“可他之前失忆的时候喜欢上别人,还说讨厌我。”
“是男人的话,这种时候,应该把入侵者赶走,把他抢回来,本来就是自己的人了,凭什么把他让给别人啊。”赵恒多少还是见过王祁昭失忆的样子,了解情况就认真教导道,“他都主动送上门了,你还把他赶跑这太不明智了。”
“话是这么说……”
“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在床上讨回来不就好了。”
“哎呀,老大你说什么啊!”谢寻桓怔楞过后,脸涨得通红。
“如果你真的打算和他过下去的话,宠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没什么吧。”
谢寻桓拿着药箱走出覃府后,还一直琢磨着赵恒的话,在回去的路上发现王祁昭还偷偷跟在他马车后面,他咬了咬牙,让人停了车。
看到谢寻桓主动找他,王祁昭眼神亮了亮,微微挑起嘴角,看起来俊美非常。
谢寻桓鼓起勇气道,“我想跟你谈谈。”
王祁昭就跟他上了马车,马车里谢寻桓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王祁昭认真道。
“那好,要我原谅你很简单。”谢寻桓盯着他认真道,“我要当上面那一个。”
王祁昭楞了楞,眼里闪过惊喜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答道,“好。”
元宵节一到,京城也一扫阴霾,街上到处都是人,仿佛是为了忘却前些日子的战乱,这个元宵百姓都格外重视,到处张灯结彩,各种喜庆的小游戏,街上摆着糕点吃食还有胭脂水粉首饰,偶尔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伍经过,瞧着好不热闹。
晌午的时候,李毅崇来找谢寻桓约酒,被人告知谢御医身体不适。
李毅崇以为谢寻桓嫌弃他,故意这么推辞他呢,也不避讳的直接就冲进谢寻桓屋里,叫嚷道,“老谢!你怎么啦,怎么突然生病了?还能出去泛舟游湖吗?是不是臭冰块欺负你啦。”
此刻谢寻桓正趴在床上默默的流着泪,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哭出声来,“那个混蛋!骗子!明明答应了让我在上面的,竟然骗我!哎哟……好疼啊。”
一不小心哭狠了屁股抽筋,谢寻桓揉着屁股,这一动作被子掉了下来,露出的白皙上面映着点点红痕,他瞪着李毅崇道,“你要没事就回去吧,我今日是下不了床了。”
李毅崇感觉他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李毅崇正木讷着身后有人冷冷的道,“你进来干什么?”
李毅崇惊得一身冷汗,“你又鬼鬼祟祟的冒出来!”
王祁昭手里正拿着吃的,沉着脸将吃的搁桌上,走上前去把谢寻桓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去。”
“你才出去!”谢寻桓气得怒吼。
王祁昭低头亲了亲他,“你别生气了。”
“你骗我……说好了我要在上面的。”谢寻桓哭丧着脸。
“你是在上面啊。”王祁昭皱着眉认真道。
“……”
被人忽视的李毅崇默默的走了,他觉得他受到了伤害,出门前还听见谢寻桓怒吼着,“你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吧!哎哟……疼……”
“老大和谢寻桓怎么都喜欢男人啊。”
知道谢寻桓和王祁昭在一起后,李毅崇回军营忍不住同刘安吐槽,“还好刘安你不是,要不然去花楼都不敢找你了。”
刘安眼珠子转了转,“不,我是。”
在李毅崇惊恐的目光下,刘安邪恶的笑道,“我同军师其实在一起很久了,很抱歉瞒了你们那么久,不过看你们都是断袖,我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李毅崇惊恐叫道,“我不是,我没有……”
看着李毅崇垂头丧气的离开,刘安哈哈大笑,转身看见军师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刘安将军劳烦你解释一下,什么是我和你在一起很久了。”军师笑不露齿的问。
“……”,刘安顿觉后背有些发凉。
被吓到的李毅崇忙来找江邢天寻安慰,太可怕了,好兄弟都喜欢男人啊。
李毅崇端着药一勺勺地喂给床上的人,幽幽地叹气着,“出大事了,我身边的兄弟怎么都是断袖啊,可怕。”
“……”,江邢天沉默。
李毅崇又叹了口气。
江邢天盯着他眼也不眨得吞下药汁,舔了舔唇,“其实我也是。”
啪叽一声,李毅崇吓得药碗都掉了,惊讶得跳起来,“天啊……”
江邢天趁他还没跑之前,快速道,“那个人就是你。”
李毅崇瞪大眼睛,他觉得他今日大概还没睡醒,他是在做什么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