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却自己转过头来,对他们道:“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转达了。”
他们都抬起头看着她,她就道:“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她继续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里,留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傻傻的坐在篝火前面。
吴邪看向张起灵,他却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就问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口信会传给我们两个?”
他却不回答,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
吴邪看他这种态度,一下子无数的问题冲上脑子,人就有点失控,一下把他按住,对他道:“你不准走!”
张起灵转头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还真的就没有走,坐了下来,看着他。
他这行为很反常,吴邪还以为他会扬长而去,一下吴邪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起灵看着吴邪,问吴邪道:“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一听就心中火大,道:“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起灵把脸转回去,看了看火,说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就怒了,叫道:“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张起灵猛地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吴邪,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下吴邪就为之语塞,支吾了一声,一想,是啊,这的确是他的事情,他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
气氛变得很尴尬,吴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静了很久,张起灵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忽然对吴邪道:“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吴邪忽然愣了一下,下意思就数了一下,四十一个字,他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这太难得了,看了看他的表情,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浑水也不可能。”吴邪对他道。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想的原因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神,忽然发现他在很认真的和自己说话,不由吃惊,心说这家伙吃错药了。
不过这么说来,也许这一次他能和自己说点什么出来。吴邪立即就正色了起来,摇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张起灵淡淡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沉默了,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他就对吴邪道:“我了解。”然后看向吴邪,“而且比你要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一下想起来,他失去过记忆,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什么不和他去比,却和他比这个。
他继续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说不出话,想了想才道:“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而且你不是还有南祭吗!”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着就站了起来,对吴邪道:“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说着就往回走去。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吴邪叫了起来。
张起灵停住,转过头,看着吴邪。
“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南祭他又是怎么回事?那些阴兵为什么称他为殿下?”吴邪问他。
张起灵听完,想了想,就道:“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
“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吴邪问道,“那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起灵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对吴邪道:“在里面,我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终极?”吴邪摸不着头脑,还想问他。张起灵就朝吴邪淡淡笑了一下,摆手让吴邪别问了,对他道:“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说着慢悠悠的走远了,只剩下吴邪一个人。吴邪一下就倒在沙地上,感觉头痛无比。
南祭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吴邪,蹲下来看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一切事情过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说完南祭站起来,朝着张起灵走去,张起灵站在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南祭,“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
南祭微微一笑,“我没说什么,反而是你,你的作为我不反对,如果能成功我当然高兴,但你没有成功,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南祭回头看着吴邪,张起灵眼神淡漠,仿佛并不在意,但仔细看便能看到他紧握的手,他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
南祭看着天,这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越缠越紧了,而自己或许还能做些什么,就看张起灵到底能不能改变了。
南祭叹着气,摇头走远,索性时间是他最不缺的东西,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开了一个新坑,罐昏cp的。
[罐昏]结不解缘
简介:
赖冠霖站在朴志训身前,低着头对他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朴志训一愣,只听“你看,我们穿的衣服像不像?”
朴志训走出大楼,看到站在树下的赖冠霖,阳光从树梢倾洒下来,犹如点点星光挥洒在他的脸上,朴志训走过去,轻声说道:“真巧。”
赖冠霖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指尖轻轻敲下一行字,“好,我知道了。”朴志训握着手机,上面只回了一句话,机场已经开始催促客人上飞机了,朴志训失落的望着周围,他想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ps:先写了番外,番外与正文无关,另外正文不更,这篇完结估计才会更正文。
第32章 失踪
第二天的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离开了这个叫作兰错的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就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也就是说,连基本的被车轧出的道路也没有,车轮的底下,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到达的土地、路况,或者说地况更加的糟糕,所谓的越野车,在这样的道路上也行驶的战战兢兢,因为你不知道戈壁的沙尘下是否会有石头或者深坑。而定主卓玛的又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够找到前行的标志,这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的颠簸,刚开始兴致很高的那些人几乎立即被打垮了,人一个接一个给太阳晒蔫,刚开始还有人飙车,后来全部都乖乖的排队。
在所谓的探险和地质勘探活动中,沙漠戈壁中的活动其实和丛林或者海洋探险是完全不同的,海洋和丛林中都有着大量的可利用资源,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生存的技能,在这两个地方你可以存活很长的时间。但是沙漠戈壁就完全相反,在这里,有的只有沙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你也无法靠自己在沙漠中寻找到任何一点可以延续生命的东西,这就是几乎所有的戈壁沙漠都被称呼“死亡之地”的原因。而阿宁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经验不足,此时这种挫折是可以预见的。
刚进入无人区的路线,我们是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走。柴达木盆地原来是河流聚集的地方,大部分的河流都发源于唐古拉和昆仑的雪峰,但是近十年来气候变化,很多大河都转入地下,更不要说小河道,我们在河床的底部开过,发现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蒿草,这里估计有两三年没有水通过了,再过几年 ,这条河道也将会消失。
等三天后到达河道的尽头,戈壁就会变成沙漠,不过柴达木盆地中的沙漠并不大,它们犹如一个一个的斑点,点缀在盆地的中心,一般的牧民不会进入沙漠,因为里面住着魔鬼,而且没有牛羊吃的牧草。定主卓玛说绕过那片沙漠,就是当年她和文锦的队伍分开的盐山山口,那里有一大片奇怪的石头,犹如一个巨大的城门,所以很容易找到。再往里,就是沙漠,海子,盐沼交汇的地方,这些东西互相吞食,地貌一天一变,最有经验的向导也不敢进去。
不过阿宁他们带着GPS,这点他们倒是不担心,虽然扎西一直在提醒他们,机器是会坏掉的。特别是在昼夜温差五十多度的戈壁上。
顺着河道开了两天后,起了大风,如果是在沙漠中,这风绝对是杀人的信风,幸好在戈壁上,它只能扬起一大团黄沙,我们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不得不拉大一百米以上,能见度几乎为零,车速也满到了最低标准,又顶着风开了半天后,车和驾驶同时就到达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
高加索人并不死心,然而到了后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车子是不是在动,或者往哪里动,他只好停了下来,转了方向侧面迎风防止沙尘进入发动机,等待大风过去。
车被风吹的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的哗啦啦作响,而我们又不知道其他车的情况,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恐惧。
十几分钟过去,南祭和张起灵走出了车子,四周全是鼓动耳膜的风声和风中灰尘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听来不是很响,却盖过其他所有的声音,包括我们的呼吸声。
南祭皱着眉去把吴邪他们给叫了出去,吴邪他们两个深吸了口气,就用力的打开车门,一瞬间一团沙尘就涌了进来。吴邪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被一头吹回了车里,用脚抵住车门才没有让门关上,第二次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低着头才钻了出去,被外面的扶住拖了出来。
脚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吴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的位置怎么抬高了?用力弓着身子以防被风吹倒,吴邪用矿灯照向自己的车,这一看吴邪就傻眼了,我操,车的轮子一半已经不见了,车身斜成三十度,到脚蹬的部分已经没到了河床下沙子里,而且车还在缓慢往下陷,这里好像是一个流沙床。难怪车子怎么开都开不动了。
南祭看着还站那的吴邪,连忙拉着他就走,剩下的两人去招呼其他人,南祭则拉着吴邪走去另一个地方。
南祭带着吴邪躲进沟渠的底部。原来在沟渠的底部的一侧有一处很大的凹陷,好像是一棵巨大的胡杨树给刮倒后,根部断裂形成的坑被水冲刷后形成的,胡杨的树干已经埋在沟渠的底部,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其他人都缩在这个凹陷里面,里面点着无烟炉取暖,一点风也没有。
张起灵和那个黑眼镜很快又出去了,肯定又是去找其他的人,这里的人显然都受到了惊吓,没有几个人说话,都蜷缩在一起。
南祭坐在吴邪旁边,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着水,南祭则不催他,看他好了一点,也放心了。
南祭倒了一点水给他洗脸,眼睛给风镜勒的生疼,这个时候也逐渐舒缓了。
“你怎么不跟着出去找人?”吴邪看着安静坐在自己旁边的南祭,“他们不让我去。”他们自然指的是张起灵和黑瞎子(黑眼镜)。
三个小时后,风才有点减缓,张起灵他们刚开始偶尔还能带几个人回来,后来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再出去。我们全部缩在了里面,昏昏沉沉的,一直等到天色真真的黑下来,那是真的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一开始还让人烦躁,到后来就直感觉想睡觉。
当天晚上,我们将所有的车都找了出来,然后把行李都集中了起来。天亮的时候,其他人陆续的醒了,阿宁开始组织他们忙活,修车的修车,找人的找人。
阿宁一天一夜没睡,在不停的听着无线电,张起灵和黑瞎子都不在,一问,两个人还在外面找那四个失踪的人。
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扎西从远处的河床里回来,对我们道又要起风了,前面的地平线已经起沙线了,我们要快走,不然车子就白修了。
我们马上准备,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因为车子少了,没修好的车子就给拖在后头,我和几个藏人一辆车,起程朝太阳落山的地方出发。
在浩瀚戈壁上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夕阳下前方就出现了雅丹地貌的影子,一座座石头山平地而起,对讲机里传来扎西的声音,指引我们调整方向,很快便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出现在视野里。
那就是扎西选择的避风的地方,我们直开过去,开近看时,发现那是一座馒头一样的大石山,后面就是逐渐密集的大片雅丹地貌,好比城堡后面的防御工事。
魔鬼城又叫风城,是大片岩石被大风雕琢出来的奇特地形,一大片区域内,分布着大量奇形怪状的岩山,可以给人想象成各种诡异的事物,而且风刮过这些岩石的时候,因为分布的关系,会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所以叫做魔鬼城。在戈壁上,这样的地貌非常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