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自己的事情去。”
……
哈利在医疗翼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被自己的室友提回了宿舍,霍格沃兹除了少了一个黑魔法防御学的教授以外,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西弗勒斯拒绝了黑魔法防御术的临时代课,原因是他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对此西瑞尔真的很惊讶,他以为连着7年申请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对此,西弗勒斯轻蔑地“呵”了一声,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但是一周过后,神通广大的邓布利多就找来了新的任课老师。全校欢腾,新老师是大家的熟人————小布莱克先生。
小布莱克先生愿意代剩下这一学年的课程,唯一的条件是不住学校,把作业带回家办公,因为他有个“粘人的伴侣”。
“粘人的伴侣”最近恰好处于“战略转移阶段”,雷古勒斯去哪里,他就去哪儿,现在雷古勒斯回母校代课,那他就在霍格莫特找了套房子陪着。
每次“伴侣先生”都会在晚饭前站在禁林边等雷尔(除了几个知情人,没有学生能搞清楚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士到底每次是如何出现在霍格沃兹的),他最近在附近的麻瓜医院找了个兼职,时间十分松散,所以爱上了带爱人满世界找馆子吃饭,看伴侣品尝各种美食。
一切都步入正轨,圣诞夜到来之前,噬魂魔药已经做了到了第三个阶段,除了魔药大师和魔药大师的助手劳苦功高,快银的表现也十分给力。
12月24日,整个魔药到了最后攻坚的7个小时。
西瑞尔和西弗勒斯哪儿也没去,下午1点开始,两人就守在魔药前,寸步不离。
秘银的坩埚里加了龙血和之前独角兽自愿奉献的血液。全程都是西弗勒斯在搅拌。
西瑞尔做着一些辅助的工作,不时给斯内普递一杯水,或者擦擦汗。
以前西弗勒斯也有不眠不休做魔药实验的时候,但是一般男巫都会避着西瑞尔,而且估计是转天洗过澡又服用了提神剂,所以西瑞尔只是觉得男巫有时脾气稍稍暴躁不爱说话(西瑞尔称之为:西弗勒斯熬夜综合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这是西瑞尔第一次陪着他的教授制作费时这么久的药剂。
他发现全程男巫几乎都没有怎么去过洗手间,笔直地着站在坩埚前,如果不是他将水杯抵在了男巫嘴唇下,男巫甚至也不会主动要求喝一滴水。
两人都没有吃晚饭。
低温沸腾的魔药摆在那里,他们谁都没有心情吃东西,两人此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地吊着,一段牵着绷得最直、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而另一端拴在了那锅魔药上。
西瑞尔用手绢轻轻帮身边的男巫擦拭着额角的汗——12月的地窖,因为熬煮的魔药,整个房间显得很闷热,然后帮男巫将又长长了一些的头发拢了拢,重新梳了个揪揪。
看着男人挺得板直、中间微凹的脊背,西瑞尔强忍住把脸埋在上面的冲动。
他有些心疼,确切的说,非常心疼。
他难以想象在以前的日子里,这个人是怎样熬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做魔药的。
很多魔药都是几个小时的制作周期,今天西弗勒斯的身边有他,以前……只有他自己吧。
想起水晶球的记忆里,还是个孩子的小西弗勒斯在有求必应室自己做着魔药的情形。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他可以早一点认识他,别的不好说,至少陪伴是他能提供的。
不过还好,感激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此刻他就站在了男巫身边,离他最近的地方,可以陪着他,看着他,偶尔帮一把手。
等噬魂魔药做好,小哈利的问题解决,再来一场硬仗,就能彻底自由了。
晚上八点。
血红色的魔药被装进了水晶瓶。
斯内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一双温热的手恰到好处地攀上来揉捏着那块已经不能自行放松的肌肉。
“让你去吃饭,非要在旁边守着。饿不饿?”
西弗勒斯享受着“白狐牌马杀鸡”,语气带着微乎其微的指责,声音都轻了许多。
西瑞尔知道男巫很累。连他没有干什么的人站在旁边都累,更何况是一直紧紧盯着魔药坩埚的男巫。
西瑞尔将人拉到了沙发上,让他侧坐着,自己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按压太阳穴。
“我们马上就去邓布利多那里。避免夜长梦多,今晚就让哈利吃药。”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睛,感受着西瑞尔手上恰到好处的力道说道。
“好。我也觉得早点吃好,今天平安夜……也算是一个好兆头?”
西瑞尔点点头说。
一刻钟后,斯莱特林院长和魔药助教拿着魔药直接上楼向校长室走去。
圣诞假期哈利没有回去是邓布利多提早的安排,老人告诉哈利平安夜那天晚上可能需要吃”感冒药“,哈利一想到回去也是要和姨夫姨妈在一起,也有些兴致缺缺,留在霍格沃兹至少能吃到一顿舒心的圣诞大餐。
唯一的缺憾就是看不见自己的大朋友了。
快银前段时间也来过,但是因为在忙”正事”,而哈利还在上课,两人也只是匆匆见了两面,话都没有多说两句。
霍格沃兹的校长大人日理万机,但是依旧明察秋毫,想到这个孩子即将面对的魔药,贴心地请来了快银作为朋友出席霍格沃兹的圣诞晚宴。
果然,晚饭哈利因为快银的存在消除了一多半的焦虑。
本来德拉科知道哈利不回家后要陪他留下过圣诞节的,但是他的父母坚持用每天5封信把他“拽”了回去,说马尔福庄园圣诞晚宴不能少了小主人——这也是大部分斯莱特林学生的状态,所以学校因为留校学生很少,专门将桌子拼在了一起。
赫敏和纳威也回家了,桌子上相熟的只有罗恩——他父母去罗马尼亚看望提前去研究火龙的哥哥查理,这让他也显得有点无家可归,不过罗恩带着格兰芬多天生的乐观,遗憾了没有两分钟就迅速投入了和同留校的小伙伴的巫师棋比赛中,这会儿吃着饭还不忘讨论刚才的残局。
哈利没有将要服用魔药的事情告诉罗恩,不是出于对罗恩的不信任,而是因为邓布利多校长是这样要求的。
其实不仅是罗恩,哈利连德拉科都没有说。
虽然碧眼男孩了解不到魂器的具体信息,但是他也感受到兹事体大,而且万分凶险,所以他理解校长的决定。
左看右看,周围人都在享受圣诞,自己焦虑且有些担忧的心情就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快银的到来就显得十分必要,他首先知道事情始末;其次他本人十分热闹有趣,恰好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顺便哄小哈多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是哈利最重要的朋友。
两人吃完饭就被邓布利多带到了校长室,等了十分钟左右,迎来了拿着“命运魔药”的斯内普和西瑞尔。
“在这里服用?”斯内普言简意赅地问。
邓布利多双手合十,温和地说:“就在这里吧。你预计这个药要持续多久?”
“童话故事和手札里都没有提到,那么我大胆猜测应该不会需要很久。”
第221章 消灭
快银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坐在哈利旁边。听教授们讲完后,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
银发男人一脸交换礼物的兴奋样儿:“给, 圣诞礼物。”
哈利抽了抽鼻子, 想笑又笑不出来地盯着递到眼前的礼物盒:“不是明早才送吗?我给你的礼物你明早才能收到。”
快银挠了挠头:“我觉得你现在拿到也许能开心一点。”
哈利打开银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张麻瓜拍立得照的小照片, 照片上还可爱地半个来一个小缎带蝴蝶结。
哈利几乎失声惊叫出来:“扫帚?!光轮两千!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上次你在对角巷就看了好几眼,我托西瑞尔帮忙买的。不过他说你们学校不让一年级带这个, 所以我给你先拍了张照,让你开心一下。我觉得你有天赋玩这个。遗传什么的……”
哈利再次瞪圆了祖母绿的双眼。
“啊, 忘了说,我是你们那个什么小预言家还是什么的报纸的忠实粉丝,我订了一年的。上一篇你和你朋友写的稿子还挺有趣,有点像迷你版的名人传。我看到了里面提到你的父亲, 他好像玩这个玩的挺好的,西瑞尔说你一定会喜欢……其实我本来想着也许你圣诞节回来就能偷偷玩一下,但是……”
“我非常、非常喜欢。”
哈利打断了快银越来越快的语速,男孩知道这是快银的一个小习惯, 当遇到让他觉得纠结或者紧张不确定的事情, 他的语速还不自觉地加快, 而且话也会几何倍数的增加, 就比如现在。
快银张了张嘴, 又闭上, 最后释然地笑了笑。揉了一把哈利的脑袋, 说道:“喝完药你就彻底好了,我们假期去滑雪。找个人少的地方,带上新扫帚。”
“嗯。”
斯内普难得没有嫌弃这边叽叽歪歪,而是给他和西瑞尔一人要了杯蜂蜜水,抱着慢慢喝。
邓布利多见话题暂歇,站起身,用魔杖变出了一张床,就安置在了凤凰福克斯的架子旁边。
“来,哈利。坐这里,这样一会儿药起作用,你可能会好受一些。”
血红色的魔药被放在了哈利手中。哈利在一屋子人的眼皮子下,打开了瓶盖。
男孩本以为噬魂魔药会难以入口,然而事实正相反,也许因为这种魔药本身就拥有很大的威力和毒性。总之,这剂魔药没有奇怪的味道,反而甜润可口,喝起来像是融化了的果味奶油冰淇淋,小哈利几乎没有任何负担就把整瓶喝掉了。
一群人紧紧盯着喝了魔药小哈利,小男孩将手里的药瓶递还给了斯内普教授,然后乖巧地躺了下来,闭住了眼睛。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男孩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快银坐在离哈利最近的地方,轻轻伸出一只手指,来回伸缩了几次,终于放在了男孩的鼻子前,几秒中的时间内,他都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粗糙而干哑的嗓音出现:“吃了药会没有……呼吸吗?”
屋子里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都僵立在一旁,这剂药的临床反应是什么,没有人能知道。哈利的反应正不正常,也无从得知。
这时,西瑞尔摇身变成了一只白狐,几步摆脱了衣服,跳上了哈利的小床。白狐用自己尖尖的鼻子嗅过男孩的额头,鼻梁和脸蛋,又闻了闻脖子,最后把自己团吧团吧,蜷在了小哈利身边,下巴轻搭在76" [综英美]祈福魔药0 ">首页 78 页, 了男孩的胸前。
“不知道是不是魔药的原因,我可以感受到那一小片灵魂了,它正在挣扎和被削弱。”
白狐西瑞尔用他白生生、毛茸茸的狐嘴说。
“应该是一种特定情况下、突发的身体灵魂的自我保护机制。
我看过一篇类似的医学报告——在圣芒戈住院部实习的时候。很特殊的案例,一个女孩碰到了一件黑魔法物品,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呼吸和生命体征,任何魔咒都显示她已死亡。但是她的父母坚持她没有死亡,送了过来。然后,大概……几个小时后……她真的就醒了过来。事后医生问她遇到了什么……她说,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在小时候家里老宅的花园里,周围都是白雾,只有一把长椅和远处的大门,一个人都没有……”
哈利觉得自己身处于梦中,周围一片白雾,浓的化不开,比快银带自己吃的Super白云棉花糖还要夸张。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看起来是个站台,身边只有一把等车的靠背长凳,他来来回回地走着,有点焦躁。
——“……然后女孩说她看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她小时候是和外祖母一起生活的磨合外祖母感情很深厚,外祖母两年前去世了。她说,外祖母站在花园没有门的另一端,身后是老宅的房子。女孩非常想念自己的外祖母,想去靠近她……”
哈利前后都找不到路,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这时,他突然看到了对面的两个人。男孩几乎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变调的嗓音轻声呼唤:“爸爸……妈妈……?”
一对陌生却让哈利觉得熟悉的夫妇站在站台另一边,微笑地看着他。和他一个多月前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万圣节后,邓布利多校长给他讲了厄里斯魔镜的危害,并说他会把面镜子带走,放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哈利也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那对年轻的夫妇就站在站台的另一边,隔着一个铁轨微笑地注视着他。
哈利想要跳下去,再跑到父母的身边。
——“……女孩向自己的外祖母走了一步,外祖母突然开口了,对她说不要过来,她不该来这里……”
年轻的詹姆斯和莉莉微微笑着,看哈利踉跄地跑到了轨道边,然后摇头。
“哈利,你不该来这里。不要过来。”莉莉温柔地说,嘴角依旧带笑。
——“……女孩很崩溃,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外祖母了,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外祖母却不让她靠近,也没有主动抱抱她……”
哈利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很涩,缓缓地坐站台边上,遥望对面的父母,嗫喏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过去?这是哪里?”
詹姆斯和莉莉只是看着他笑,但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小女孩和她的外祖母相隔不过数米,但是她的确尊重了外祖母的意思,没有过去,在原地对着外祖母熟悉而慈爱的面庞哭泣。外祖母对她说,一会儿家里的马车来接她,跟着马车回去。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