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少年最负英雄,英雄最负少年。
此时,意气风发的最负英雄正环顾南宗众人,笑道:“如何,无人出战,是何道理?第一局便要就此认输了吗?”
南宗弟子们早已无法再忍,十人中倒有六人立时请战。
抱朴子点了点头,准了。
最负英雄见南宗的对手终于下到场中,收回打量南宗的视线,抱拳一礼,战钟响起,便以形意拳起手式请战。
奇怪的是,最负英雄虽然嘴上逞能,但战势稳妥,并未见多少狂妄之态。倒是南宗弟子被其激得很是浮躁,上手便是一阵猛攻,毫不留余地。一时间,北宗打得稳当,南宗倒打得躁进了。直教看台上的宾客们连连摇头。
感谢师频频摇头道:“不行不行,这如何使得,南宗这小子不出十招便要败北!”
祖鸿钧则问道:“这个最负英雄可是此前提过的那名带艺投师的弟子吗?”
玄灵子笑道:“确实。论此子武学,确实驳杂了些,有其好处,亦有坏处。他之北宗武学自是远不如其师兄精深,然妙在糅杂多派,花样叠出,临战经验丰富,令人难测,与之对战若不能及时应变,就易被抓到破绽,局面便被动了。对上此人,万不能仅以北宗武学常理论之。”
十招方至,抱朴子率先敲响止战之钟。第一名弟子黯然归队,紧接着,第二名弟子又下到场中。
最负英雄也不客气,仅道一声:“承让——请赐招!”双拳肢接,再斗掌力。
南北两宗本是同脉相生,太极对太极,形意对形意,拳对拳,剑对剑,诸多相似的招式如同镜面中的彼此,拼起了两家合而不同的修习根基。你来我往,待拳路走了几趟,场面并未见多少惊心之处。南宗这名也确实称得上优选之质,拳路走起来稳而实,甚为可观,暂未落下风。围观的南宗弟子更是不断为自家这方高声叫好,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有人却格外安静。
原无乡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即便如此,像今日一般始终缄默的情形也过于特殊。好在南宗之人的注意力早被竞武场中比试吸引住了,并没有人关注于他之举动,更不会有人发现他正在看一个人。
从踏入竞武场的那一刻起,他便忍不住地望向北宗方向,只一眼便看到一个想见却又怕见的人,一个想假装看不见却无法忽视的存在。呵,想来不过是吾之多虑罢了。如今,你我已各自立于一南一北,凌空隔着数十丈开外的宽阔之地,根本看不清对方之眉眼。也许,那并不一定是汝——吾那位十五年未曾谋面之好友。可我又偏偏知道,那人一定只能是汝——任谁都盖不住的通身华彩流溢,犹若金阳坠世,恰如当年。呵,自也不同于当年——汝有了熠熠生辉之太极阴阳发冠,有独一无二的绣金织锦道袍,袂若垂云,袍带当风,通体华贵之气派喧嚣得不可逼视,有可靠的师门兄弟,但,为何你却仍是极静——静得好似已入了眠、入了定、入了他生之境。闭眸,观心,气沉,身定——不像一位年仅十八岁的青年道者,倒恰似业已修行至独对万古长空而终不老的世外先天。
时间真快,也真慢。
十五年过去了,我已快要认不出你了,你可还能记得起我?
正当神思恍惚间,忽觉袖子一沉,低头看,身侧的小师妹灵犀指瑕拉了自己一把。
“小师兄,你快看,北宗那小子不可一世的模样好生可恶!哼,他已连赢了三局还嫌不够吗?不可再容其嚣张下去,师兄稍待,我且前去会他一会!”
灵犀指瑕的来头特殊,又深受师尊与众师兄宠爱,平素里南宗众道子自是礼让于她。虽非本性娇蛮之辈,却仍是心气甚高。想那南宗门徒百千,能得其青眼尚无几人。此番,她亦压着些脾气忍耐至此,又岂能容自家一再受挫!一蹬足,人已掠出去,登上了竞武场。
原无乡本正神游天外,冷不丁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伸手拉了个空,只得无奈转身告罪道:“师尊,小师妹一时心急,无令出战,请师尊莫要责怪!”
抱朴子摆手道:“无妨,此时由她出战本在情理之中。北宗嘛,此际恰需遏其势;而灵犀,亦须有人挫其锐气,方能更向上一层。”
原无乡垂目敛容道:“是。”
抱朴子却道:“原无乡,你又作何打算呢?”
原无乡自知师尊所示,从容道:“弟子虽不好战,亦不畏战。”
抱朴子闻言沉默了一息间,复叹道:“这些年,吾总难放下一个痴念——汝若能有灵犀一半好强争先,而灵犀若有汝一半沉稳从容,那南宗之未来便可期——罢了,不过妄想罢了,暂且观战吧。”
原无乡浅笑道:“是吾有负师尊所望。然小师妹自性天然,本已甚好,师尊且宽心。”
且看灵犀指瑕一下到场中,局势立时骤变。
南宗弟子们素来知其大名,见她到来,原本沮丧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鼓掌与喝彩声不绝于耳。
最负英雄未料南宗竟然对个女子深寄厚望,对其能为颇有疑虑,心中并不乐意与女子交手,冷哼了一声,脸上未能藏住情绪。
孰料,灵犀指瑕毫不客气地怒目瞪了过来,并纤指一点,扬声清喝——
“北宗小道休要猖狂!赢得了我,容汝瞧不起女子!赢不了我,准汝瞧不起自己!”
南宗之人适才闷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闻灵犀指瑕此言,顿时欢声雷动,喧闹声炸锅一般响。
感谢师笑开了怀:“感谢,感谢,真感谢!南宗几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娃儿,真真好厉害!不对啊,这气派劲儿,吾怎么看着倒更像是老葛的弟子啊!”
玄灵子亦笑道:“老道,此女来头可不小!年轻辈里一等一的人物,不可小觑。汝太天真,当真以为抱朴那老牛鼻是好惹的吗?我看,今日之局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祖鸿钧暗自观察的却是另一边,问道:“玄老道,汝看,站在葛仙川右侧那位可就是传说中的‘金阳之体’吗?观其形貌与气魄确实殊于他人,想是非常有实力了?”
玄灵子点头道;“那确实是倦收天不假。至于传闻,也不可尽信,实力如何须亲眼见证。不过,灵犀指瑕若拿不住最负英雄,恐怕就没有必要让倦收天出场了。如此,那便可惜了!”
祖鸿钧惊道:“倦字为首,竟以‘收天’为名,骄狂甚矣!”
感谢师正欲说话,但听得有人冷哼了一声道:“就不知是否有‘收天’的实力了!”
说得三位道家尊者皆是一怔,回头看——原来是随同玄灵子前来的小徒弟慕潇韩。
感谢师拍拍慕家小哥的肩头,哈哈一笑:“诶,老玄家的两位高足自然也不会差!论傲气嘛,想来你兄长慕峥嵘这三字也足够睥睨江湖!罢了,管甚收天彻地的名头,苦境正道若能由你们这些得力晚辈一力扛起,那不就真感谢!”
玄灵子笑道:“少年人嘛,总要有些锐气才是,不过,更须知晓些分寸呐。”意有所指地瞪了两个徒儿一眼,又转回去看战况。
感谢师叹道:“感谢真感谢!我宁可北宗弱势一些,这样两边都不会有大争执,道真太平,亦是道门之幸!”
玄灵子道:“老道,汝想得太好,看这台上不已经争起来了嘛。”
“咚”一声,又短又急。
最负英雄与灵犀指瑕几乎同时击中了各自一侧的战钟,双方并无多少耐性可供消磨,连试探都省下,仅出三招,围观的众道子们已忘记了喝彩,看得入了神,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最负英雄带艺投师,此先本就在江湖上名声不小,“最负”两字是其进入北宗之后的化名,也是自负其能的一种自况。在北宗之内,除了对着葛仙川与倦收天会有所收敛外,向来随性惯了。从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个女娃儿呛得火气上涌,出一步,伸拳,高声道:“好,汝有何本事尽管使来,吾敬汝之勇气,让汝三招——”
话音未尽,灵犀指瑕的拳风已及面门,风声劈啪直响,刚猛之势,竟然完全不似女子。
最负英雄吃了一惊,侧身闪过,踉跄一步:“你——”
料敌先机可无敌天下,应敌之变则唯可自保。
“汝让得了吗?”灵犀指瑕毫不手软,拳势惊风,拳路开阖,劲道扫向四边,站得最近的围观众人皆衣裳风动。
最负英雄先机既失,竟被灵犀指瑕一连串的拳风逼得连退几大步。一口气连守了五六招竟未有一息反攻之机,这在自己过往的武斗经验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这才惊觉方才确实失言——此女实力竟如此坚实!也罢,拳风一变,攻守之势,渐趋平衡。
感谢师看罢两人这一轮拳掌对峙,抚掌连声道好:“一个女娃儿居然能有这等开阔的拳路,真真难得!”
祖鸿钧认同道:“不错不错,此女无愧南宗后起之秀。本届道真新秀之实力比之往届不可同日而论,值得期待。”
玄灵子则将两名爱徒叫到跟前,叮嘱道:“汝兄弟需戒骄戒躁,武道无极,修行无尽。南宗向来拳路超妙,今日之机殊为难得,同为后辈当好生学习,融汇诸贤,于汝等修习甚有益处。”言罢,又指点如何看其妙处所在等等。
若论南宗拳路之正宗,当以“守中”两字为本要,先思如何立于不败而敌莫能败之。但是,灵犀指瑕的拳路却不尽然,竟以霸道无匹的刚劲连番攻击而弃守中路,掌随步进,步步先机,气势惊人。
西台之上,葛仙川居中端坐,注视场中武斗,久未作声,待看到此处,方才微微颔首,开口道:“总算不差,如此方才不落道真一脉的颜面。”
立于其右侧之人,背着日光而立,面目隐匿于阴影之中,垂眸静观,闻言道:“师弟已有所顾忌,恐未尽全功。”
葛仙川站起身,点头道:“如此,便差不多了。”
话音方落,便听得两侧的止战之钟同时响起——南北两宗掌教竟然同时要求停战。
场中,原本激斗正酣的两人倒是十分惊诧,退开数步,望向自家高台,异口同声道:“道尊为何止战?”
抱朴子率先扬声道:“灵犀指瑕,弃战吧!此局平手已是汝之侥幸,且谢过北道尊宏量!”
葛仙川负手而立,毫不领情道:“言谢不必。点到为止,亦是北宗之幸。最负英雄,归队吧。”
感谢师额首庆幸道:“感谢真感谢!两边还是明理的时候多呐,平手正合适!”
玄灵子道:“这两人差得不多,再打一刻钟也难分胜负,然不出三刻间,最负英雄便占上风。”
祖鸿钧亦道:“无错,端看下一轮要如何开题。”
玄灵子却笑了:“关键看南宗如何应对吧,北宗这边已经没有悬念了啊。”
武斗即止,双双平局,场面一时又冷了下来。
风吹,旗扬,时光静止。
众人期盼的最后悬念到底会是怎样?
最负英雄退得真快,不及眨眼,人已不见。
而倦收天却来得极慢。
这位尚未出道却声名远播的先天高人似突然间忘记如何使用武功,竟踏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台上台下,一条极其普通的青石阶,如何竟似自望不到头的云天高处行入了茫茫十刹红尘。
这一路,他行了整整十五年。
月,圆了又缺;日,升了又落,终不似当年。
吾,去而复来,终究执念;而汝,会否依稀当年?
场上响起了一片惊诧之声。
只有那些极为高明的修者们才能看出个中关窍:倦收天并非真的走下台阶,而是足不染尘,整个人浮在空中,缓缓而降!
轻身这门功体修习并不困难,越快越好练,越慢越难修,而此刻的浮空之技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修行不足一甲子的青年人身上。
听不见,看不到,依然故我的倦收天,就此飘下了高台。双眸轻阖,似天地万物皆不足观,却在足尖点落竞技场之时,一个回身,拂尘轻扬,抬眸,看向南宗。
说看南宗其实不尽然,倦收天看的只是一个人——
从初识到如今,光阴未歇,为谁止行?
而这个人也正看着他。
第五章 君心我心
一眼千年,浮生若梦。
倦收天逼视着一人,缓缓开口道——
“倦收天请战!”
原来,这人就是倦收天!那个传说中的金阳之体?
众人伸长了脖子张望,就连宾客席上的感谢师也离席而起,手扶栏杆打量起这个“小平辈”是何许人物。
竞武场沸腾一般热闹起来,人人心头都似有一团火,掺杂着倾慕、嫉妒、不屑与冷眼,从吹捧到猜忌,各种谣传四起,皆如亲眼见证了一般,简直恨不得自己就是倦收天。
倦收天的眸光似冰,冰中又溶着火,蓦地就烧了起来。
原无乡亦再难平静。
这些年,虽然老翁前辈总拿你的存在开玩笑,其实任他都十分清楚,你我相处过的短暂时光仅是原无乡寂寞儿时路上难得的珍视回忆,精心保存在不为人知的心识深处,偶尔想起便能会心一笑。这是仅属于我一人的小小幸福。如此,足够。
十五年来的努力并非为了今日与你相遇。在原无乡心中早有另一番志向——于师、于亲、于道真、于道门,习武修行者当为天下百姓与天请命,无论天意若何,我将誓行到底,任何一种结果都必一肩担下。
至于你,我曾料想,若天命不薄,于今生他年的某一日,不期而遇在十丈红尘中另一段路途之上,也许你还能认得出我;也许不能,便就此静静走过身边,如之亦无碍。倘若更有幸者,你我错身在某个不知名的江南小镇,当清早的雾气迷蒙而起,晨曦如江湖般淡薄,踏着苍苔暗生的青石路,先后走进一家并不起眼的烧饼铺,来一碟烧饼就一碗清粥,然后自己端起来,再慢慢饮下去。如果,那时的记忆仍未彻底风化成沙,模糊中却已拼凑不起对方的印象,我若对你点头,你会否停留——用一个微笑的时间完成今生最后一次的重逢,如此甚幸,于我,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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