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效忽略咒之下,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玛西夫人惊骇欲绝地看向拉法埃莱,尖着嗓子喊道:“你究竟是什么?!”
拉法埃莱耸了耸肩,他指尖的图像变幻了模样,从那张规规矩矩的“证件照”变成了“全身照”——菲尼克斯坐在地板上,满眼茫然看过来的样子真可爱,虽然事后意识到他失忆了让拉法埃莱有些扎心。
拉法埃莱绝大部分目光放在欣赏他家的菲尼克斯,一点点余光则分给了玛西女士,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鬼魂的存在,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巫师吗?”
拉法埃莱手指一搓,雾气消失,白色的火焰腾起燃起,然后在拉法埃莱手手掌一翻后消失了干干净净。
“你……你……”玛西女士咽了咽口水,目光颤抖,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拉法埃莱无语地看向玛西女士,合着他之前说的话、摆出来的图像都是在跟她开玩笑的吗?要不是他不喜欢一言不合直接翻别人的记忆,这会儿他才没有耐心跟这位黑心的房产中介人废话,而是直接对她施展摄魂取念了。
拉法埃莱的声音微冷:“我在问你,认识他吗?”
菲尼克斯现在的影像又一次出现在玛西女士的面前。
“我、我知道他。”玛西女士的脑海里现在疯狂地跳出那些童话故事里那些吃人挖心煮小孩的巫婆,巫师比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玛西女士不敢隐瞒,连忙道:“他是泰特·朗顿,1987年他在西野中学枪杀了十五名学生,警察最终在这栋房子三楼拐角的房间里将他射杀。他的母亲康丝坦斯·朗顿就住在隔壁,她身边养着一个女儿阿德雷德。”
拉法埃莱的手指用力地攥在一起。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谓恶灵,除了从怨灵转化而来以外,生前暴虐的杀戮能够让死后脱离肉身的灵魂直接变成恶灵。
“泰特……朗顿吗。”拉法埃莱喃喃。
“我只知道这些。”玛西女士咬了咬牙,低声道:“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你可以问康丝坦斯·朗顿。”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这个见鬼的巫师是冲康丝坦斯·朗顿的儿子去的,找她才是正经。
拉法埃莱看了玛西女士一眼,对她心中那点小算计完全是了然于胸。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忽然道:“鉴于这栋房子的本质,我想,房价还有商量的空间,不是吗?”
玛西女士张了张嘴,职业本能让她下意识想要反驳拉法埃莱的话——这栋房子的售价已经比市场价低了一半不止了!
但想起了眼前这位的真实身份,她有些不敢想之前哈蒙夫妇俩的表现究竟是在做戏还是他们自己对他们这个儿子究竟是什么也不清楚,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过问的事情。
玛西女士的脸色阵青阵白,她咬了咬牙,声音艰涩地道:“我明白了。”
“本和薇薇安不知道我的事情。”拉法埃莱淡淡提醒道,“所以,做得漂亮些。”
玛西女士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点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还顺便威胁了一下黑心地产中介,拉法埃莱直接瞬移,离开了玛西女士的车子。
亲眼看着拉法埃莱从她的车子里消失,玛西女士的心脏是扑通乱跳,心跳差点飙到了二百码。
她瘫软在驾驶座上,内心充满了崩溃。
怎么会有巫师,怎么会是巫师!
巫师……那是魔鬼之子!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刚到地方就收集了足够情报的主角#
玛西女士:我这是招谁惹谁了QAQ
拉法埃莱:╭(╯^╰)╮
玛西女士:这房价已经够低的了,你竟然还想要压价?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拉法埃莱:o(* ̄︶ ̄*)o人性是什么?能吃吗~
***
看我四十米大刀扔了4个地雷,黑色的羊扔了1个地雷,疏音扔了2个地雷,李子树扔了1个地雷,谢谢亲么么哒~
第20章 壁画
即使拉法埃莱·哈蒙的相貌是遍寻好莱坞也难得一见的俊美,单看相貌并没有半点魔鬼的丑陋,反倒像是传说中的天使,但刚刚受到了惊吓的玛西女士,嗡嗡响着的脑袋里充满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些经过美化但细思恐极的童话故事,还有这些年恐怖电影里的各种桥段,分分钟将拉法埃莱·哈蒙脑补成了披着人皮的恶魔,茹毛饮血杀人如麻,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玛西女士并不惧怕这栋凶宅里面的恶灵,因为他们被束缚在这栋房子里,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但拉法埃莱·哈蒙?
亲眼看着他一瞬间消失的一幕,玛西女士毫不怀疑,一旦她没有让他满意,他就会出现在她的家里,毁掉她的一切,将她剥皮挖心。
如果拉法埃莱看到了玛西女士的想法,一定会满心无语。
他看上去就那么像是变态杀人狂?
还是巫师的形象在她眼里就那么糟糕?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巫师也是有阵营之分的。那些吃人煮孩子的,明明是邪恶巫师好吗!
那些崇拜恶魔的家伙,唯有依靠不断进食人肉才能够延缓身体的腐烂速度,拉法埃莱从来是见一个杀一人。
别墅一楼客厅的角落里,猫豹旺珀斯用两只胖乎乎的前爪圈住本森·哈蒙,长长的舌头十分认真地将本森·哈蒙舔了一个遍。
之前拉法埃莱在感应到了菲尼克斯,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泰特才对。在他飞奔去找泰特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反应特别快,迈着小短腿也冲了过去,还是旺珀斯一爪子将他按在了地板上。
毕竟是拉法埃莱当初雕刻出来的魔法雕像,旺珀斯对拉法埃莱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他的脾气忌讳之类的,他在还是不能动弹的雕像时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能够让拉法埃莱反复破例的,只有当初有着金红色头发的少年。
至于本森·哈蒙,看在血缘和年纪小的份上,拉法埃莱阁下对他能有几分宽容,但各种撒娇耍赖是别想了。在拉法埃莱阁下明显是发现了什么,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一下就追出去的动静,嗯,还是别去碍眼了。
只是,旺珀斯虽然制止住了本森·哈蒙的第一波找抽,但他没能阻止他在拉法埃莱离开小阁楼的时候,他用着自己婴灵自带的那一点超自然力量奔到阁楼,将刚才吸引他哥目光的小阁楼滚了一个遍。
然后沾了满身的灰尘。
肩负着保姆责任的旺珀斯只能叼回本森·哈蒙,然后用他们猫豹自己的方式,给他洗个澡。
本森·哈蒙被旺珀斯舔得咿呀大叫,在他不想被舔的时候挨舔,本森·哈蒙表示拒绝。
旺珀斯表示,拒绝无效。
拉法埃莱从猫豹身边走过,他这保姆果然没有选错,幼崽不能惯。
而这会儿,本和薇薇安也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栋别墅距离失去上一任主人只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别墅的各处保存得相当完好,从家具到电器,一应俱全。在方才与玛西女士的谈话中,绝大部分家具以着相当低廉的价格一并打包卖给了他们。
三十万美元,房子连同家具,都是他们的。
而以着他们这一次乘坐飞机过来时带着的有些行李,现在就拎包入住,完全没有压力。
至于波士顿家里那些大件行李,本·哈蒙刚刚给托运公司打了电话,明天就能够送到洛杉矶。
搬家,其实远没有之前想象得难。
“拉菲,你刚才去哪儿了?”薇薇安·哈蒙将拉法埃莱招呼到身边来,“我们刚才还想问你住在几楼呢。”
这栋别墅共有三层,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和书房。二楼和三楼共有四间卧室,还有一些并不算大的房间,他们准备将一些小房间布置成音乐室和画室。
拉法埃莱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郁郁葱葱的庭院,高大的蓝花楹树因为花期已过的缘故,枝桠上只有稀稀拉拉几朵蓝色的小花。
不过,拉法埃莱知道,再有四十几天,八月末的时候,蓝花楹今年的第二个花期就会降临。到时候,这棵高大的蓝花楹树上将缀满了蓝色的花朵,飘落后会在地上扑成厚厚的花毯。
拉法埃莱弯了弯唇角。
为什么不笑呢,在他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时,菲尼克斯还存在于人间,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其余的一切,他都会和他一起承担。
“薇薇安。”拉法埃莱眼眸微弯,天蓝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温柔,道:“我想种些花。”
“种花?”薇薇安·哈蒙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想种什么花?”
拉法埃莱唇角带笑,道:“郁金香怎么样?”
“没问题。”薇薇安·哈蒙努力板着脸,道:“不过你得自己照料。”
“当然。”
至于卧室,拉法埃莱选择三楼尽头的房间。
那里原本是泰特的房间。
那也会是他的房间。
***
拉法埃莱种花并不需要花种,事实上,他那异常方便的能力让他想要种什么花,只需要想一想就能够在掌心中生长出来,一瞬间就在他的手上绽放出最美的花期。
但为了在本和薇薇安面前装模作样一下,拉法埃莱还是专程去了一趟附近的花店,买了一些郁金香的种球。
虽然洛杉矶全年气候温和,最冷的冬天温度也在13℃以上,基本上没有下雪的时候,但这个月份在户外栽种花种其实并不太合适。
只是,本和薇薇安看着难得在音乐和绘画上起了兴趣,而且这个兴趣还十分田园热爱生活,他们并不想打击拉法埃莱的积极性。
至于可能会出现种子不成活的情况,花店里除了种子以外,自然还售卖一些花苗。种子不发芽,他们可以直接种花苗。
对此,拉法埃莱撇了撇嘴,他种的花种怎么可能不发芽,不成活!
太小瞧他的能力了。
要不是怕吓到他们,拉法埃莱能够让这个庭院一瞬间变成郁金香的海洋。
鉴于别墅在失去上一任主人的空窗期受到了相当好的保管,他们在入住这栋别墅的时候并不需要大扫除,只需要一些细节上的小加工。
比如并不怎么合心意的墙纸。
拉法埃莱表示,这个交给他,转头他就趁薇薇安·哈蒙不注意用魔法瞬间扯下墙纸,然后对着墙纸下之前覆盖着的壁画嫌恶地皱眉。
赤-裸而残缺的身躯,扭曲的面容,被墙纸覆盖着的油画上是一个哭泣的女人。
画作往往传递着画师想要表达出来的声音,而这幅壁画所要传递出来的就是痛苦与扭曲。
“好丑。”
拉法埃莱的看法得到了薇薇安和本的一致赞同,就连这会儿抱着旺珀斯脖子的本森·哈蒙都跟着拼命点头,小眼神努力表达出自己对这幅壁画的嫌弃。
也不知道是第几任房主的杰作,这样充满阴暗气息的壁画不止有一幅,拉法埃莱转了一圈,在那些墙纸下又找到了八幅。
显然,上一任屋主也不怎么欣赏这种风格的壁画,所以拿墙纸给盖了起来。但这在拉法埃莱看来,只能算是骗自己。
他比较倾向于将这些壁画彻底换掉。
在他的要求下,本和薇薇安将这项工作交给了他。
拉法埃莱摸了摸下颌,又出门一趟,在附近的店铺里买了一些壁画所需的矿物颜料和石灰膏。
拉法埃莱换上一件围裙,调配好的颜料放在手边,他踩在梯子上,拒绝了本和薇薇安的帮助。
他们也知道拉法埃莱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相当识趣地上楼收拾房间。
而在支开了本和薇薇安后,拉法埃莱没有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在原本壁画上覆盖石灰膏,以此来画出新的壁画来盖住原本的那幅,而是伸手在壁画上平平地拂过,无形的力量直接撬起了已然渗入了墙皮里面的色彩,彻底将这副壁画剥落下来。
废弃的颜料被团成一团,掷入下面的垃圾桶里。
调配好的石灰膏飞起来,均匀地涂抹在墙壁上。
墙壁上的石灰膏还湿润着的时候,拉法埃莱毫不犹豫地落笔。
在准备颜料和石灰膏的时候,拉法埃莱琢磨的壁画有伊法魔尼的城堡,格雷洛克山的风光也不错。可画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拉法埃莱自己也不确定应该画什么。
不过,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也比之前那张扭曲哭泣的人脸顺眼。
然而,刚蘸着颜料的画笔落在湿润的石灰膏上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
泛着莹莹光芒的大树伫立在一片湖泊之中,树的上方不是一般意义的天空,那里是一片流淌着银色水流的蔚蓝。
枝干舒展,椭圆形的叶片呈现半透明状,依稀能够看到流光在树的内部流转,旋即叶片析出一滴滴露水,滑过叶尖,滴落到那片波光潋滟的湖泊之中。
每一个呈现三叉形的枝干间垂挂着一颗颗圆形类似于果实的光团,光团微微颤动着,如同人心跳时的脉动。
拉法埃莱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出现了残影。而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他手下的壁画渐渐成型。
“锵——!”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声脆响,如金玉相撞,亦如凤凰长鸣。
拉法埃莱的手指一颤,画笔从他指间掉落,紧接着,方才无意识悬浮起来的调色盘也跟着掉在了地板上,颜料不仅全洒在了地面上铺着的塑料布上,还撞了一下金属垃圾桶,发生一声脆响。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画树的少年#
拉法埃莱:这棵树,瞧着有些眼熟。
天堂:嗯,我瞧着也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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