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古代架空]——BY:语笑阑珊

作者:语笑阑珊  录入:08-01

  江凌晨对他的印象倒不算差,长相算一个原因,声音算另一个原因——对,就是这般肤浅。不过这一点肤浅的喜欢,很快就被一粒甜到发腻的药丸冲得一干二净,他惊慌失措,使劲抠着嗓子想要吐出来,那鬼东西却已经化开在了舌尖。
  “你喂我吃了什么!”江凌晨怒吼未遂,被一指封住哑穴,只留下一句弱如秋蝉、含糊不清的“呜呜哼哼”。
  云倚风解释:“风雨门的毒药,不过小少爷不必担心,只要你往后乖乖待在家中,别出来捣乱,我自会按时奉上解药。”
  江凌晨胸口剧烈起伏,恶狠狠与他对视。
  十五岁的骄纵少爷,还未来得及踏入江湖,便先被江湖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彻底自闭了。
  ……
  云倚风回到客栈时,天已蒙蒙发亮。江凌飞正在吃饭,桌上摆着猪蹄排骨盐水鸭,活活将早饭吃出了宫廷盛宴的架势。季燕然坐在一旁,端着一盏茶,目光半是嫌弃半是同情。
  被全武林奉为天之骄子的江家三少,自西北一路南下,原本是为了替家族收拾烂摊子,带着满肩责任与使命。结果万万没想到啊,人刚走到半路,连丹枫城的边都没摸到,就被家里十几岁的弟弟联合外人,雇了个杀手一棒子敲晕了,还用手腕粗的铁链子锁在了暗室中,饱饭都没吃过一顿。
  若传出去,非但“后起之秀”的名号保不住,怕是还要成为江湖笑柄。
  季燕然替他夹了根鸭腿,感慨:“萧王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江凌飞道:“有人小时候尿完床还想烧被子,险些点了半座甘武殿,倒是挺光宗耀祖。”
  季燕然单手一拍桌,将酒杯从他面前震开:“这顿饭的银子你自己结。”
  “自己结就自己结。”江凌飞放下筷子,“云门主,我这里有笔生意,想请风雨门帮忙。”
  云倚风笑着坐在他对面:“什么生意?”
  江凌飞道:“帮我找到暮成雪,越快越好。”
  季燕然在旁皱眉:“他一个杀手,向来只收钱办事,你不找雇主,找他作甚?”
  提起这茬,江凌飞怒不可遏:“他牵走了我的小红!”
  当初自己在暗室中苏醒,判断完局势,得知罪魁祸首是倒霉弟弟后,倒是很快便冷静下来,紧接着就是找老相好。
  江凌晨不耐烦道:“送给暮成雪了。”
  其实杀手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曾将江凌飞连人带马带包袱,一起送到雇主手里。
  结果江凌晨只收了人和包袱——这么大一匹马,要藏到哪里?赶紧牵走!
  暮成雪面色清冷应一句,牵过马,走了。
  ……
  江凌飞咬牙切齿:“那个小兔崽子!”
  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想起自己那又胖又软又能吃的貂,相当感同身受。
  “这笔生意,风雨门接了。”
  老相好有人帮忙找,其余事情却还要亲力亲为。江凌飞长出一口气,刚打算说话,季燕然便开口打发:“你吃完饭自己回家,我先陪云儿去睡一阵。”
  江凌飞:“……”
  季燕然看他一眼:“怎么,难不成现在你能分析出个四五六七?”
  江三少一阵胸闷,不能。一直被关在那黑漆漆的暗室中,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一个骄纵易怒、野心勃勃、受人摆布的弟弟,对方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是虚是实,至少也该先去家中看看。
  “凡事小心。”季燕然提醒,“现如今的江家,怕是没一个人欢迎你。”
  江凌飞长叹一口气:“也罢,那我晚上再来。”
  待他离开客栈后,云倚风猜测:“江大哥幼时曾受过伤,要定期服药,这秘密连你我都不知道,幕后那伙人如何会知悉,莫非与江家的长辈有勾连……江南震?”
  “的确,江家长辈嫌疑最大。”季燕然替他盛粥,“先别说这些了,昨晚又辛苦一夜,先吃两口哄哄胃,再上床好好睡一觉。”
  云倚风将手擦干净,随口道:“也不知江家目前到底是何种局势。”
  季燕然亦是皱眉,他原以为江凌飞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一切,并没打算留下帮忙,只想着路过时顺便看一眼,便带心上人继续前行,去那烟雨蒙蒙的江南小城。可事实明晃晃摆在台面上,倘若两人回了王城,或者绕过丹枫城选择另一条路,只怕江凌飞还要将院中睡莲盯上好几个月。
  “江大哥若有需要,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云倚风也喂他吃了一勺,“没事的。”
  季燕然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凑在脸边蹭了蹭:“先听听他晚上回来怎么说,你放心,我这人向来重色轻友。”
  云倚风笑:“等会我写封书信给清月,无论如何,至少先将小红替他寻回来。”
  季燕然提出疑问:“暮成雪会舍得给吗?”
  毕竟已经有了前貂之鉴。
  云倚风心想,那这杀手可就太过分了。
  正好趁机打一架。
  ……
  江凌飞敲开了江家山庄的门。
  大管家算是江凌旭的人,他原本信心满满,只等五月之后荣升新任“掌门心腹”,不料一直在外游荡不归家的三少爷,冷不丁就出现在了眼前。这个时间回来,目的简直是写在脸上的,连微妙猜测都省了。
  于是便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三少爷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快些进来。”
  “叔父的身体怎么样了?”江凌飞问。
  大管家叹气:“可不大好,这几日连水米都不进了。”
  虽说与这个叔父并无多少感情,但也算从小受其庇护,站在晚辈的立场,江凌飞还是挺希望他能活上七八十岁,活个无疾而终的。主院已经被护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说是五爷与大少爷皆有命令,若无许可,谁都不许踏入一步。
  江凌飞冷笑,这二人怕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达成一致了。
  “闪开!”他半剑出鞘,剑柄处的骷髅雕刻透出狰狞玄光,白天看起来也恐怖森然。
  江家的人,都见识过这把鬼首剑的威力,更惧怕冷面冷血的三少爷。护卫们面面相觑,虽未让路,却也没人再敢阻拦了,只站在原地目送他进去,又派人去向江凌旭报信。
  江南斗正躺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床上,呼吸平稳。江凌飞故意将脚步声放得重了些,却也没能换到对方一丝反应,依旧沉沉睡着,面上是不正常的青黑。
  江家掌门练功时走火入魔的传闻,看来不假。
  脉象亦紊乱虚浮,伤得不轻。
  昔日叱咤风云的家主,名震江湖的大侠,人人敬畏的叔父,突然间就成了孱弱垂危的白发老人,浑身浮肿僵硬,叫人不忍心看,江凌飞坐在他旁边,心里颇不是滋味。
  院外传来脚步声,门帘被人掀开,透进一股夹杂着雨丝的凉风。
  江凌飞站起来:“大哥。”
  “快坐。”江凌旭按住他的肩膀,“昨日萧王殿下来家中,我就猜到你这两天要回来。”
  “叔父到底怎么回事?”江凌飞往床上看了一眼。
  “闭关时被人闯入,受了重伤。”江凌旭道,“被仆人发现时,身边的血迹都快干了,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
  江南斗闭关的地方是一处石洞,除有弟子驻守,更设有层层机关暗哨,说成铜墙铁壁亦不为过,却被人大摇大摆闯入,打伤人后,还能悄无声息离开,听上去简直匪夷所思。
  江凌旭主动道:“家中出了叛徒。”


第109章 找个帮手
  至于谁才是江家的叛徒, 江凌旭道:“几位叔父正在仔细排查, 尚未得出结果。”
  江凌飞没有接话。距离江南斗走火入魔,少说也已过去了大半年, 至今仍一无所获, 也不知究竟是查案的人太废物, 还是压根就没想着要好好去查,只等着迎接新掌门。
  江湖里门派众多, 野心勃勃的人也不少, 几乎每隔几月就会传开一个“争夺掌门之位”的故事,父子、兄弟、师徒, 都能为那一点点权力斗个你死我活。这种戏码上演多了, 吃瓜看客慢慢也就琢磨出了一个共性——倘若旧掌门离奇遇害, 倒也不必费劲去找凶手,只消看看下一任掌门人是谁,十有八九跑不脱关系。
  江凌旭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见江凌飞似是面色不悦, 便道:“昨日我见到萧王殿下与云门主, 听闻葛藤部族已被驱逐, 西北长乐安宁,想来军中也不忙了,既如此,三弟不如在家中多住几天,正好也能帮忙查一查凶徒。”
  江凌飞道:“叔父重伤昏迷,一时片刻看来是不会好了。掌门之位虚悬, 家中难免人心惶惶,其余门派也容易趁乱而入,不知大哥与几位叔父是如何打算的?”
  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单刀直入,江凌旭短暂犹豫一瞬,方才答道:“先前已派人前去迷踪岛请鬼刺神医,叔父也未必就不能醒转。现如今家中的事情有我与五叔看顾,勉强也能撑下来,倒不着急推选新任掌门。”
  江凌飞点点头:“如此也行,那我便先回去歇着了。”
  他所居的院落名叫“烟月纱”。位于江府宅院最西侧,原是后厨用来杀猪宰牛的地方,成日里血流成河,人人都嫌晦气,却偏偏被三少爷相中,在上头盖了新的宅院,挖了处小池,栽了杨柳养好锦鲤,夜夜皆有月华笼轻纱,清静逍遥得很。
  江凌飞一路往回走,一路不停“巧遇”各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众人都是在听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跑出来一探究竟的。虽说面上笑得热情亲切,但就如季燕然所言——诺大一座山庄,却无几人是发自内心地欢迎这位三少爷,相比而言,反倒是那用铁链子搞绑架的暴躁江小九,还要更真诚讨喜一些。
  以及,还有另一个比较讨喜的。
  江凌飞刚回烟月纱,还没等坐稳,一个人就笑着走了进来:“三少爷!”
  对方是位丰腴又可爱的姑娘,面庞圆润,鼻头更圆润,笑起来两条眼睛眯成弯月,名字便叫月圆圆。会烧饭,会弹琴,还会绣花杀猪,打架也是一把好手,挺全能。
  “我现在不做厨娘了。”她说,“改去雅乐居抚琴了。”
  江凌飞示意她坐下:“给我讲讲,家里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对,这位月圆圆姑娘,还是三少爷在江府中的一双眼睛,负责搞一些小小的情报工作,也不必写信,全部记在心里,待下回见面时说给他听便是。
  “掌门走火入魔那日,守卫全是五爷的人。”月圆圆果然不含糊,张口就是重大事件,“所以大家都在猜,这一定是大少爷做的,为了栽赃嫁祸,也为了洗清嫌疑。”
  江凌飞不解:“叔父闭关是大事,向来是由心腹弟子看顾阵门,为何会突然变成五叔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由万木亲自率人把守的,但那天他们突然就都吃坏了肚子,不管是当值的还是没当值的,全部排着队往茅房跑。五爷听到消息后,就亲自带弟子过来守卫,还差人赶快去请大少爷,结果大少爷迟迟没到,掌门当晚就出事了。”
  而江凌旭之所以“迟迟没到”,理由也很牵强,据说是出城去踏雪了。丹枫城能有什么雪呀,顶多山顶上挑一圈白,林子里又湿又冷,半分看头都没有,看街头卖大力丸的表演也比看雪有趣。
  “除了大哥与五叔,还有别的嫌疑人吗?”江凌飞继续问。
  月圆圆迟疑,除了五爷与大少爷,掌门的位置也轮不到其他人头上啊,干嘛要费这力气?
  江凌飞叹气。
  月圆圆觉得自己这情报工作做得不是很好,便补偿道:“三少爷,我去给你蒸一碗珍珠圆子吧,再弄一碗芋头蹄髈。”
  江凌飞对芋头蹄膀无甚兴趣,继续问:“那关于端午节时的掌门选举呢,可有此事?”
  “哦,这只是江湖传闻罢了,还没定下来。五爷与大少爷现在每人管一半家事,谁也吞不下谁,与其硬争掌门之位,倒不如先相安无事处着。但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三少爷会突然回家,这样一来,局面怕是又要变了。”
  月圆圆把声音放低一些:“少爷,您可千万要小心啊,或许他们两个人会联起手来,先对付我们也说不定。”
  江凌飞点头:“言之有理。”
  又道:“行了,你去做蹄髈与珍珠丸子吧,稍晚一些派人去东来客栈,请萧王与云门主过来吃饭。”
  一听到风雨门门主要来做客,月圆圆立刻就更高兴了一些,毕竟嘛,对方是江湖第一情报楼,而自己在江家搞的也是情报工作,勉强能称上一句同行。而晚宴时分,当她亲眼见到同行,发现对方还是一位又翩翩又俊俏的白衣公子后,一双弯弯如月的眼睛,就笑得越发可爱喜庆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是四周太过空旷了些,于是月圆圆自告奋勇:“不如我来替诸位抚琴助兴。”
  季燕然与江凌飞放下筷子,异口同声道:“大可不必!”
  云倚风奇怪:“为何不必?”
  季燕然说:“江掌门还在床上躺着,此时抚琴,不合适。”
  这话也对,云倚风歉意道:“是我疏忽了。”
  江凌飞将月圆圆与其他下人都屏退,只剩了一桌菜肴几盏昏烛,伴着窗外沙沙夜雨,三人围坐桌旁,虽吃不出什么热闹气氛,但幸好,酒不错。
  云倚风替两人添满玉盏:“江大哥有何打算?”
  “至少要查出叔父是被谁所害。”江凌飞道,“我原是不想当什么掌门的,但这一家子的魑魅魍魉,也该有个人好好管一管,否则落在那二人手中,江家百年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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