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箜篌响

作者:箜篌响  录入:08-11

  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已行到桃花湖畔,湖面波光桃花般潋滟,细柳低垂,暖风微醺。在那明暗交界处,我看到一位俊朗潇洒白衣剑客正坐在树下悠然饮酒,剑眉星目,神仪疏朗。
  我心中感慨万千,正欲喊他,他却先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冲我扬声笑道:“小笨蛋,来得正好,快来与我比剑!”
  我木讷地点头,腰间相思出鞘,至阳内力再度流转,武功也在。
  我们从午后直打到日落,双双收手,坐在湖畔歇息。我许久未如此畅快酣战,不由心情愉快。在那噩梦中,我总为活命而战,往复奔波,武道二字早与我无关。
  剑寒清边喝酒边望着天边晚霞,他洁白的衣摆被那霞光染得橙红。
  我偷瞄着他肆意洒脱的笑容,想起那日长生殿的雪,他哽咽到说不出话的悲伤,忍不住问道:“剑寒清,咱们认识多久了?”
  他答道:“五年前你入京认亲,父皇将我从禁宫释放便认识了,你问这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剑寒清,这个梦很好,但我知道不是真的。洛尘没有放我认亲,而是将我囚禁在牢底。独孤诚没有改过向善,而是越发残暴无情。师妹没有嫁人,而是死在新婚前夜,没有人真心对待白界,你也没被从禁宫释放。你认识我时很讨厌我,认为我毫无骨气,不配做你兄弟。而我,我被仇人绑了情人蛊,我必须报仇,自始至终我都在骗你,你想要我好好活,我却只想背着你偷偷死……”
  说着说着我又迷惑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庄周梦蝶,究竟是人梦到自己变为蝴蝶,还是蝴蝶梦到自己变作了人?我已彻底混乱,不由自语道:“难道真的只是个梦?现在才是真实的?”
  他见我呆呆的,不由哈哈一笑,随意将我揽在怀中,轻抚着我的发顶,安慰道:“不过是个噩梦,瞧你吓的,痛苦的事忘掉便罢。”
  不是的。
  正因为痛苦才是真实的。
  我捂着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却听他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在耳畔响起:“我在终南山脚下有座宅第,布构假山池水,庭院内栽有百花,四季常开,也有僮仆侍女照顾起居。别报仇了,跟我离开江湖吧。”
  我越发茫然,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这诱惑实在令我难以抗拒。忘记痛苦,逍遥自在,这不正是我渴望而不能触及的未来吗?
  他说得对,痛苦的事忘掉不是更好?
  为何我偏要认为那残酷才是真实的?
  为何我不肯相信美好才是我真正拥有的?
  师弟明明没有背叛我,他今日还自责于给我太大压力,体贴地劝我出门散心。
  独孤诚明明没有失约,我们在桃花湖畔喝了整夜酒,已成为朋友,他也改过不再杀人。
  我明明是个受人尊敬的少侠,四处云游,结交好友,快意洒脱。
  我渴望的未来就在面前,为何我要将它拒之门外呢?
  凭什么我不能拥有这份幸福呢?
  春风将湖畔柳絮吹落,如雪粒般飘至他的发梢,有些好看,我恍惚间觉得好像曾见过这画面,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叫道快醒醒,但我不愿听,也不愿想。
  今日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终南山的景色当也是迷人,为何我要到那噩梦里决然赴死呢?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跟他去看看。
  我颤抖却坚决地紧握住他有力滚烫的手,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怎会是梦呢?泪水滑过两腮,打湿了衣裳,我像抓住生命中最后的光,急切地对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走。”
  “认识你,我很开心。”
  我便牵着他的手,坠入这美梦之中。
  前路漫漫,已无风雨坎坷。
  没有痛苦,有的只是大好春光。


第三十一章 回眸
  我在梦中,与白云青山为伴,闲来煮酒论剑,醉心剑道。后今上封剑寒清为逍遥王,奉旨仙游。同年太子即位,政通人和,风调雨顺。
  自别江湖,已过四十余载。
  后渐衰迈,我与剑寒清于终南山把酒赏月,却见祥瑞满天,有童子奉上帝之诏请他归位,即乘鹤而去。
  七日后,师弟前来探望,他门下百余弟子,一生未娶,我终于提及四十年前那场噩梦,两厢释然。
  我于当夜逝去,一生安乐无忧。
  但我再睁开眼,却只闻药香扑鼻,身下是温软被褥。再看周围富丽堂皇,摆有两尺余高珊瑚树,汉白玉柱,五彩珠帘,绮丽帷帐,美轮美奂。
  我茫然地眨眨眼,以为自己身处仙境,举臂望向手背,只有苍白干瘦,却无皱纹斑痕,腕间不知何时挂了串菩提子佛珠。
  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我慢慢坐起,仍有些头晕目眩,手足无力,想起睡前的事,却听清甜欢快的叫声:“陆哥哥,你终于醒了!”
  待眼前的眩晕感暂消,我茫然循声看去,却是柳如言小姑娘。
  她似乎比记忆中长高了些,莫非我已昏迷很久?想起那梦,我又有些怅然,果然是假的。
  我问柳如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竟在宫中。她便与我细细说来,原来自我在长生殿第三次寒毒发作,药石无灵,剑寒清的右手反伤严重,几乎废掉,便带我回京。恰逢岐伯后人岐巧游历京都,为我开出几味药道我心结未解,只能听天由命,便以参汤吊命,若超过一年仍未醒来便有性命之忧。同时也医好了他的手,柳如言听说后入京探望,岐巧见她聪明伶俐便收为弟子,于宫中暂留。
  我才知原来我已昏迷整整一年,忙问剑寒清现在何处,定是又出去喝酒了吧?我又想笑,这人没甚耐心,半日都离不开酒,连梦里也是那样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真羡慕他。
  柳如言却道他正在宫中修建的庙宇求佛。
  剑寒清还会求佛了?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如言犹豫着,道:“你昏迷一个月时,清清哥哥前往极热火山取火灵芝作药引。昏迷三个月时,他日日守在床边等你醒来。昏迷半年时,他请圣上张榜,遍求名医为你治病。但是,你昏迷至第十个月还不醒来,眼见便要长睡不醒了,他别无办法,只能求神拜佛。”
  我怔了怔,实在想象不出这煞星拜佛的样子,便下床站起亲自去看,刚起身便感到浑身无力,因昏迷太久,即便每日按摩,肌肉也有些萎缩,便随手取了挂在壁上的拂尘支撑行至庙堂。
  我还未进殿便先听闻僧人唱经声,木鱼声,钟鸣声,香火缭绕,令人心神宁静的味道传入鼻息。
  我迈过门槛步入佛堂,大殿中央高高端坐着彩绘菩萨像,眉宇低垂,慈祥寂静,仿佛不忍众生受苦。两侧却是力士金刚,眉稍高挑,怒目圆睁,威猛刚正。座下也有僧人敲钟念经。
  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
  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我坏事做尽,看到天神威严难免心生畏惧,但这都阻止不了我继续为恶。
  再看那人依旧身穿白衣,绣着金线蟒纹,长发入冠,摘了酒壶,卸去宝剑,身姿笔挺,一改往日狂傲,手掐念珠,眉目低垂,正跪于拜垫默声诵经。
  我怔在原地,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只静静看着他。
  我是不信佛的。我杀过僧人,也杀过善人,双手沾满无辜鲜血,早已神佛不渡。
  但此时,我却觉得他像极了座上佛陀,是这世间最慈悲的模样。
  我不想看到他这样。他该逍遥四海,或喝酒论剑,做个闲云野鹤,唯独不该为我这不可渡之人跪在佛前诵经消业。
  他便是诵一辈子经,也消不尽我造的业,何必呢?
  “剑寒清……”
  我如鲠在喉,喊出他的名字。
  听到我的声音,他脊背微僵,猛地转身,却害怕听错了般,极缓、极缓地抬起眼眸,在一片梵音声中,望向我。
  那瞬间的眼神落进我眼底。
  我便知道,这情债我一生都还不清了。
  我魂不守舍地摩挲着右腕悬挂的念珠,想我陆铭越自十五岁闯荡江湖,心比天高,不怕艰难困苦,不怕雷霆手段,越是压迫,越是不服,稍有机会便起身反咬,没料想竟败给这回眸一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再睁开,仍不敢相信,怕自己在做梦。我却先开口,声音发涩,说道:“剑寒清,你不要这样,菩萨不保佑罪恶滔天之人。”
  他终于回神,英气逼人的脸上再度现出爽朗的笑,说道:“怎会不保佑,你不是醒了吗?你既知道错了,以后少做坏事,多多行善,佛祖会保佑你长命百岁。”
  还用了个少字,大概是认为我不会改。
  我默然垂眸忍住泪水。
  有人见我莲台高坐,便将我推入泥潭拳打脚踢,却也有人心生怜悯,伸手将满身泥淖、肮脏不堪的我从阴沟里拉出,我觉得这个人比菩萨更慈悲。
  我从不惧金刚怒目,却怕菩萨低眉。
  不是的。
  我在心里道,叫醒我的不是佛,而是你。
  过去我孤身一人,造下杀孽自己承担,哪怕入地狱也不在乎。自认识他无论被收拾多少回,杀起人来从不手软,却在看到他为我求佛赎罪时头次痛恨自己为何造下那么重的业,他须还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看他这副样子,亦不知所措,只喃喃重复着:“剑寒清,这样就不像你了……”
  说着却走到佛前在他身旁于拜垫屈膝跪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菩萨显灵,陆铭越罪行滔天,犯杀孽无数,今愿改过自新,不再滥杀。佛祖慈悲,他是天上星宿,不该为我这小人折寿,无论说过什么都莫要作数,罪孽责罚,全由我一人承担。”
  念完虔诚俯身拜了三拜。
  剑寒清仔细打量着我,见我终于悔悟甚感欣慰,摸摸我的头,拈香再拜,方才搀我离开佛殿,说带我去见那位女医师岐巧。
  我昏迷时的住所是剑寒清的行宫,摇光宫。
  为方便照顾,岐巧住所亦在附近,她身材窈窕,化着精致妆容,皓齿明眸,巧笑倩然,我们到时正笑吟吟地给柳如言讲经,恰逢太子听闻我醒来同来探望。
  岐巧见我到来,将书随意搁到旁边请我坐下,纤纤柔夷抚上我内腕闭目把脉,听上许久,才对剑寒清道:“他已无大碍,只是还须一味药引……”
  说着琥珀般波光流转的眼眸转向太子,又转向柳如言,抿嘴浅笑,欲语还说。
  剑寒清为人刚直豪爽,见她遮遮掩掩,便正色道:“岐大夫,有何说不得的?难不成这药比火灵芝还难取?你直说便是!”
  想来这火灵芝也极难取得,他当时手伤还未好,恐怕又是冒险取来的。我自是感动,心里附和道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死便死得干净点,别折腾剑寒清了。
  听他这么说,岐巧便嫣然笑道:“难倒不难。只是小公子修的至阴内力,虽服下火灵芝,体内仍寒气太盛,难免折损寿元,须寻纯阳之体以双修之法调和……劳烦大殿下了。”
  偌大庭院一时寂静无声。
  片刻后,太子咣当放下手中茶盏,呛得咳个不停,边咳边道我反对这门双修。柳如言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什么是双修,岐巧则不怀好意地瞧着剑寒清笑而不语。
  我强装镇定,却遮不住烧红的面色,心乱如麻,想着剑寒清修至阳内力,常年禁欲,精气满盈,阳气充沛,纯阳之体不就是说他吗?
  便见剑寒清冷静地对岐巧道借一步说话。
  可惜已经太晚了。
  庭院内只剩三人,柳如言便不依不饶地缠着我问什么是双修,太子终于止住咳嗽,趁机拉着我的手,说道:小明月,本宫长得还可以吧?
  我看着他那张脸心想那是自然,简直是潘安在世,风流卓绝,面上却以刀锋般的视线刮着他滑腻白净的手,冷冷道放手。
  柳如言又问什么是双修。太子见我不为美色所动,委屈巴巴地取出一柄精致漂亮的罗伞说送我做礼物,还说这伞乃宫中巧匠所制,只要贯以内力便能御风而行,又暗示说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说着将那伞撑开,伞骨为琉璃所制,伞面为上好绢帛,月白外圈,内层则为淡青,绘有鱼戏莲叶图,看起来只是柄普通罗伞。
  我表情严肃,本不欲搭理,出于好奇随手注入内力到那伞中,却见那伞霎时腾空而起,带着太子扶摇直上!
  眨眼间他已脚尖离地两丈高,我并未想到会如此,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拉他,反被带着拖拽上去,浮在半空晃荡。
  太子不会武功,我虽会武功,但因昏迷太久肌肉萎靡,走路都费劲,施展不动轻功。太子也是头回用,我俩在空中琢磨许久才发现到这伞好像无法控制方向,也不知怎么落下,便只能在天上挂着,越飞越高。
  我大病初愈没多少力气,怕他摔下受伤,正打算抱他强行跳伞,却见一道白鹤般的身影自背后掠出,拎起我们两个,夺伞,收伞,落地,一气呵成,轻功出神入化。
  正是剑寒清回来了。
  他面色铁青地将我轻轻放下,再粗暴地将太子扔到地上,薄唇微抿,目光锋锐,睥睨着他不说话。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稍不留神两个弟弟就上天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回恐怕已经摔成两个残废。
  不过这回真不怪太子,是我干的好事。但我小人当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便佯装受惊的样子委屈站着,暗自还觉得他紧张兮兮的模样挺好笑的。
推书 20234-08-08 :住口,无耻老贼 完》:简介:(入库时间2019-08-08)寒武纪年VIP2018-10-19完结传言下诸城君上性子阴冷诡谲,爱洁喜静,一言不合取人狗命,但是近些日子下诸城来了位整日惹事生非聒噪玩闹的美人,闹腾得众人不得安宁。下诸城众人:“君上!他把您最爱的琉璃珠帘给全部拗下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