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国师共沉沦[古代架空]——BY:沐家阿年

作者:沐家阿年  录入:09-23

  林越轻笑一声,上前夺过江昀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道:“放心,没事。”
  江昀躺下身,往里挪了挪,问:“你到姚府逛一圈可有收获?”
  林越钻进被窝,手搭在江昀腰上,把阿同扮鬼吓姚信羊一事说了一下。
  “与姚信羊有仇?”江昀问。
  “是的。”林越道,“不过也正常,他姚信羊黑白通吃,千金窟又得罪了多少人,有仇家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林越一边说手一边往下探。
  待江昀反应过来后,脸红透了,眸光闪烁,不敢看林越。
  林越得逞一笑,见他没阻止便愈发大胆起来。
  好一会儿,林越方才收回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吻了吻江昀泛粉的眸子,笑道:“睡吧。”
  江昀迅速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早间,林越与小二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聊着关于姚府的事,便看见陈漠带着一脸焦急的张小六走了过来。
  小二见状,借口去厨房帮忙便离开了。
  林越走回大厅,挨着窗边的桌子坐了下去,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小六,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知,在街上无意间碰上的,说是要找主子。”陈漠低声道。
  张小六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虚,从袖口掏出一堆画像。
  林越一脸黑线,难不成又是来给他推销自己的画像的?
  张小六又从另一边袖口掏出一方带血的布条,颤抖地拿在手中,带着哭腔说道:“林大侠,求求您,救救马猴酒吧。”
  “马猴酒?”林越道,“他怎么了?”
  “我一大早便去姚府的偏门等他,我们约好过每日在那见一面,今日我去那等,有个小厮给了我这布条,说马猴酒被抓起来了,因为扮鬼吓姚信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小六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求林大侠救救他,我愿意当牛做马,一辈子听从林大侠差遣。”
  林越迅速侧过身子,扶起张小六,安慰道:“不要急,我去姚府看看,一定帮你把他带出来。”
  张小六正想感谢,结果一下用力过猛,吹了个鼻涕泡出来,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林越憋着笑:“好了,你就在这等我消息吧。”
  林越上楼跟江昀说了声,奈何江昀一看林越便想到昨晚的事难免有些羞涩,这回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多注意安全。
  林越从偏门溜了进去,也不知道马猴酒被抓到哪里去了,正想找个人问问,却听见前院里传来怒喝以及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林越连忙循声而去。
  偌大的院子里摆着一把长凳,马猴酒被人牢牢摁在凳子上,带着倒刺的鞭子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身上开出朵朵红梅,夺人眼球。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姚信羊坐在上首,一脸怒气。
  马猴酒疼得五官皱在一起,哪里还能清醒的开口说话,只能发出些细碎的声音。
  “继续打!狠狠打!打死为止!”见马猴酒依旧不肯说话,姚信羊拍打着椅子扶手,气急败坏道。
  林越借着柱子遮掩,暗自思忖要不要直接冲过去把马猴酒带走。心下打定主意,正准备动作时,便听见一声轻呵。
  林越把迈出去的一只脚收回,重新躲在柱子后,继续观察着前方动静。
  只见阿同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院中人的举动都停住了。
  阿同走到马猴酒身边,倾身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马猴酒目光呆滞,不停地流着泪。
  阿同叹了口气,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再次说道:“实在对不起,连累你了。”
  “放肆!这地方是你能进来的?”姚信羊骂道。
  “苍穹,把他给我扔出去!”
  阿同身形一闪来到姚信羊身边,手掐着他的脖子,目光凌厉地看着他,笑道:“姚信羊,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动我?”
  苍穹拔剑对着阿同:“放开他!”
  阿同淡然一笑,对上苍穹的双眸,嘲笑道:“你这只走狗跟姚信羊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只会咬人跟乱吠。”
  “你究竟是何人!”姚信羊目眦尽裂。
  阿同打量着院子,雕梁画栋,极尽奢华,感慨道:“住的这么好,院子也大,估计我爹娘他们也在这里面。”
  姚信羊挣扎着想逃跑,阿同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架在他脖子上,威胁道:“再动剁了你!”
  姚信羊果然不敢乱动,怯怯地看着阿同:“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话恰好激怒了阿同。
  “有话好说?你可曾给过我爹娘说话的机会?给过我弟妹说话的机会?”阿同越说越激动,拿刀直接捅进姚信羊胸前,手上顿时沾满血腥,“我们何曾得罪过你!你这狗东西!为一己私欲干伤天害理之事,你这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你是……守墓人?”姚信羊捂着伤口,震惊不已地看着阿同。
  阿同邪魅一笑:“不错,原来你还记得。”说完,再次捅了他一刀,手扶着刀柄慢悠悠转了个圈。
  姚信羊大叫起来。
  苍穹带着人把阿同给围住,蓄势待发。
  “别动别动!”姚信羊立马阻止道,“别惹怒他!”
  阿同轻笑几声:“本想再吓你几天,可你这肮脏的手段让我看见了,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别再拖延的好。”
  阿同再次举起短刃,忽然手腕一痛,短刃应声落地。
  苍穹趁机刺伤他胳膊,把他拿下。
  “先别杀他!”姚信羊虚弱道,“我还有事要问。”
  于是乎,阿同被人捆住狠狠毒打一番,丢在一旁。
  林越趁乱把马猴酒带走,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阿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失踪

  
  林越把马猴酒交给陈漠又转身折返回姚府,院子里空荡荡的,人已经被转移了地方。
  林越凭借着对姚府的熟悉四处查看一番也没能找到阿同的身影,只能作罢。
  午后,火辣辣的太照在大街上,腾腾热气往上冒,百姓们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默默感慨秋老虎的厉害。
  有的人好玩,把桌子摆在河边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优哉游哉地喝着酒打着牌,不时郁闷了干脆弯腰捧起水往脸上一拍,消消火,提提神。
  林越端了碗凉粉走进房中,放在江昀面前,道:“先别看了,喝点这个,天热,降降火。”
  “黄连可以说话了。”江昀舀了勺凉粉往嘴里送,顿时心头一片清凉,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
  “待会一起去看看?”林越道。
  江昀点头:“嗯,一直在等你回来。”
  黄连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瞪着屋顶,两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脸提防之色。
  “黄连。”江昀开口道。
  良久,黄连才反应过来,慢慢松开手,眼底露出迷茫之色,随即猛地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陛下。”
  江昀示意他躺下,道:“你怎么会成现在这模样?”
  黄连眨了眨眼,两行清泪滑出,顺着脸颊打湿枕巾,拉起被子擦了擦眼睛,道:“是姚信羊,他与那廖武合谋算计臣。”
  两年前千金城突然多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表面上说是来千金窟豪赌一场的,结果却是各路打听关于前朝将军墓的事。
  起初黄连并未放在心上,这个传闻他也曾听闻过,只不过这千金城以前太过贫瘠,实在是难以跟将军墓扯上关系。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大批的外乡人涌入城内,不时打架滋事,黄连一个月最多处理过五十起关于此类案件。
  最终不得不下令,外乡人没有其他缘由在城内最多只能停留半月,到期不离者将由官府出面将其逐出城。
  城内平息一阵,姚信羊找上门,明里暗里的多次与黄连提及废除此令法,黄连拒绝了。
  林越挑了挑眉,他进城并未填过这类文书,想来是被假太守给废除了。
  “姚信羊,他不是人呐!”黄连回忆起往事,泪水再次决堤,“他与恶贼勾结,杀害无辜!”
  江昀不由得皱眉道:“这将军墓,当真存在?”
  “是的。”黄连道,“确实存在,里面珍宝无数,姚信羊便是靠这个起家的。”
  “城的西南差不多三十来里的地方有座山名为多福山,山下住了户人家,也是守墓人。那将军因有恩于他们祖上,于是子子孙孙便当起了守墓人,一来便是两百多年。”黄连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臣暗地里调查追踪,一路跟着姚信羊,他隔三差五都会在多福山出没,身边跟着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半年前,臣手里已经掌握了姚信羊所有的罪证,正打算将他抓获之时,却被人袭击晕厥,醒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偶尔会有人来送饭,只不过送饭之人最后都死在我面前,有来无回。”
  “守墓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阿同的,个子瘦瘦小小高,眉心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紫色胎记的?”林越问道。
  黄连愣了一下,随即欣喜道:“阁下见过他?他没死么?”
  林越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见过,不过现在已经落到姚信羊手里,死没死,已经不好说了。”
  “是个可怜人。”黄连低声道,“都是我没用。”
  “黄卿好好休息,待身子养好之后再提也不迟。”江昀板着脸道,说完便起身离去。
  江昀眉心紧蹙,负手站在窗口,双目远眺,宽大的袖子成为清风的聚集地,鬓边的长发随风扬起。
  林越无奈叹了口气,上前把窗户阖上,牵着江昀坐到椅子上,一手拿起折扇替他扇风,道:“要吹风直接跟我说不就成了?站在窗边吹那么久,发型都吹乱了。再或者万一惹上哪家姑娘青眼,我这位置就不保了。”
  林越说到后面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与酸意。
  江昀睨了他一眼,道:“这么没自信?”
  “当然不是。”林越道,“只不过是景清生的实在招人喜欢,人见人爱的,不看牢些不放心。”
  知晓林越安抚自己的心思,江昀笑了笑:“放心吧,只有你一个。”
  林越凑过去亲了亲他脸,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纹,道:“不用担心,还有我。”
  江昀把头靠在林越肩上,一手搂住他的腰,有些发闷道:“我总觉得此次的事情太过复杂,牵扯到莲花宫,又有江演,也不知何时才能平静些,我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
  林越回抱住他,柔声道:“没事的,我在,咱们一件件完成,然后回去成亲,父亲说让我把你带回去好好给他看看。”
  “我决定了,速战速决。”江昀认真道,“早些成亲!”
  林越愣了一下,随即满心欢喜道:“好!”
  姚府密室里,姚信羊身上缠着绷带,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阿同,上前朝他脑袋上踢了一脚,道:“起来啊,你不是很勇敢么?敢只身闯入府中,敢扮鬼唬我,你也真是个英雄!”
  阿同颤抖着身子,吐了口鲜血,强睁着双眼,虚弱地笑起来:“姚信羊,你当真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么?”
  姚信羊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事情还没结束呢。”阿同红着眼道,“一切才刚刚开始,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会开始慢慢的报复在你身上,你就等着慢慢享受吧。”
  姚信羊气急败坏地夺过苍穹手中的剑,一把刺穿阿同的喉咙:“说啊!继续说啊!”
  阿同吃痛地摸着喉咙,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断断续续道:“我会一直跟着你的,日日夜夜地看着你。”
  姚信羊拔起剑再次刺入,一次又一次。
  阿同头偏向一侧,嘴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老大,里面满是森冷的恨意。
  姚信羊咬咬牙,挥剑把阿同的眼睛给划烂了,这才丢下剑,冷眼道:“剁烂了喂狗。”说完,踉踉跄跄的离开。
  姚信羊刚回屋还没坐下,就感觉到脖间凉嗖嗖的,低头一看,一只泛着寒光的剑正横在自己脖间,转头便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姚信羊强行稳住心神,呵斥道:“廖武,你这是何意?”
  “黄连被人带走了。”廖武道,“已经三天了。”
  “你怀疑是我做的?”姚信羊指了指自己,随即大笑几声,“我都成这副模样了,前阵子被人戏耍那么久,焦头烂额的,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做别的么?”
  廖武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道:“那位置只有你我二人清楚,不是你难不成是我?更何况,你带走了黄连,对你的帮助也挺大的,你可以公开指认我,把自己所做之事全推在我头上,然后再随随便便找个人继续扮演下去,你又可以安安稳稳的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你这话说的我都心动了。”姚信羊道,“只不过很可惜,真的不是我做的,更何况,我怎敢与莲花宫与主上为敌?主上要我的命,那可是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廖武沉默片刻,收回剑坐在凳子上,道:“难不成是蔺衍来了?”
  “他来做什么?”姚信羊不解。
  廖武端起茶大喇喇地喝起来,道:“还不是为了你那张藏宝图。”
  藏宝图?姚信羊下意识地捂着胸口,眸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廖武将姚信羊的动作收入眼中,嗤笑一声:“宫主也是对你性子好,你如此不识抬举都没宰了你,换做是我,你早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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