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于欢

作者:于欢  录入:11-07

  “大宋未曾听过于阗之危!”
  “宋是大国,于阗所治才不过□□里之地,不关心也在理。”
  经李瑾玥一说,她顿悟道:“非也,于阗乃中原佛源地之一,大乘佛教的中心,儒释道各有千秋,只不过是如今的大宋,自顾不暇罢了!”
  李瑾玥将头搁置车窗上呆呆的看着马上的颠簸,“你是山门道士出身,不应该替道家说话,抵制佛儒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李少怀一手握着缰绳,侧头回视,“这是偏激,偏见,各家都有其道,我信道,却也尊佛,习儒,不是因为喜,而是因我知道可以取长补短,凡益身之卷,皆可开卷读之。”
  “可是像你这样想的人,怕是没有几个,我所见到的,无论是佛还是道,大都是只论己道,抵触其它,又或者是闭口不言,不惹是非,但若牵扯到利益,便会水火不容,一方欲灭一方。”
  “因为不是圣人。”因为人皆有私欲,“依我看来这天下是没有圣人的,或者说,是没有可以称的上是圣人的人。”
  “阿爹曾让宋朝的先生教授过我,先生第一篇文章讲的便是《师说》”
  李少怀侧转回身注视着前方马匹留下的蹄印,“是故圣益圣,愚益愚。韩愈的《师说》确是一篇好文章。”
  雪渐渐变薄,地上的白色也逐渐成了枯黄,两旁长满灌木的路上因为冰雪融化变得泥泞,军士们被冻得面红耳赤,脚下已无知觉,途中也有伤者。
  并非李少怀不知道体恤,因怕大雪封山所以加快脚步赶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落脚点,途中还曾下马将自己的马车给伤员乘坐。
  枯草遮掩的一块大石头上雕刻了几个字,延安府。
  “已到延安府,在向东走几里便到延州了!”
  马车内的女子听后从车走至踏板上,冬日的延安府一片荒凉,正是这荒凉,再一次的触动了这个草原女子久埋心底那颗再没也生过情的心。
  悲伤涌上心头,酸涩弥漫至鼻间,颤抖着红唇,“延州!”
  “忘了与郡主说,此次走延安府的原因是关于榷场的设立还有一些事要交代。”李少怀突然呆愣,“郡主你...”踏板上的人迎风而立,不薄的衣衫也在风吹之下紧贴人身,显得人身量单薄了,此时像极了李少怀心中的人,出神喃喃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摸了摸身后披着的白狐裘,从马上跃下,唤来内侍省的人私语了几句。
  “郡主可是曾经在这延州有什么伤心之事?”
  李瑾玥眨着偏蓝的眸子,摇头道:“都是些过往的陈年旧事了。”
  接下来去往延州山脚的一段路要步行,亲信扶着她下车,李少怀接过内侍捧来的狐裘随之给她披上,“五花马,千金裘。”玉壶中所倒出的药酒酒香独特,持杯至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酒香将喜酒女子心头的积郁消除,“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这是下官自制的药酒,可除百病,去毒御寒之用。”
  “有果香!”李瑾玥接过一杯闻了闻亮着眼睛道。
  “因放几颗青梅,是故有果香。”
  因眼前人缘故,她学着汉人一般轻轻浅尝,蓝色的眸子睁圆,“入时涩,酸,现在是甜的了,酒却是是酒,可太不同了,就和那马奶酒一样味道多变,但这个要比马奶酒好喝。”
  “郡主喜欢便好。”
  停下的人马又开始赶路,车马留于原地着一部分禁军看守着,一路沿途欣赏这延安山间的风景。
  “你这个人好奇怪。”
  “奇怪?”
  “连我也变得奇怪了,竟然觉得你这种木头也有趣。”
  “木头...”李少怀停顿下来,旋即又追赶上,“这般说我的,你是第二个。”
  李瑾玥侧转身子看道李少怀,突然明白,“我差点忘了,你是宋廷的驸马。”
  话间,山间马蹄响动,听这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李少怀扬起脖子问道:“前方出了何事?”
  斥候骑马回报,“回禀报司事,是曹玮将军率军来迎接您了!”


第96章 古来贤达多寂寞
  大庆殿前。
  从钟鼓楼旁边走来的年轻人身着浅色的绒袍, 体型消瘦, 大庆殿前是数十丈宽的平地使得狂风长驱直入,走在路上年轻似要被这狂风吹倒一般,路遇入宫的惠宁公主,年轻人便合起了双袖躬身敬道:“公主。”
  那弱不禁风的少年走近了后赵宛如才看清了他惨白的脸,明明是个男儿,可脸上却涂着厚厚的脂粉, 她愣了愣,侧看到张庆。
  张庆低身附耳小声道:“这是商王嫡次子赵允怀。”
  赵宛如挑起眉头, 六叔父的三个儿子中她熟悉的只有自幼养在宫中的赵允让,长子赵允宁出阁读书她也是见过几回的, 唯独这个次子她没见过也不知晓, 又或是见过没有映像罢了。
  按照关系,赵允怀也是要称呼她一声阿姐的,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赵允怀遂将抬起的头埋进合起的双袖中,“病弱之态, 恐惊圣驾, 故出门时让嬷嬷替我涂了这些脂粉。”
  即便涂了这些脂粉,赵允怀的气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若那些脂粉擦下,赵宛如想了想, “可有让医官院的人瞧过?”
  “瞧过了。”
  “若是身体不适,告个假便是,官家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 天下万般,哪有比身子更重要的。”
  赵宛如及笄那年他是进宫见过的,不过他自出生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府中静养,关于自己这个阿姐惠宁公主的事情,他所知最多的都是东京城里那些传闻,今日与之亲身对话却不似那些传闻,“是,多谢阿姐关心,允怀记下了。”
  赵宛如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随从朝文德殿走去,赵允怀目送着,直到有些距离后才放下袖子。
  “郎君,小底瞧着这惠宁公主不仅人长得好看,也是个善心之人。”
  “是啊!”说罢,赵允怀用帕子捂嘴咳嗽了良久,“想来传闻也只是传闻吧。”
  厮儿抚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些,“传闻终是不可信的。”
  赵宛如端持着手进入右太和门进入宫廊,“商王的次子是怎么回事?”
  张庆紧跟其后,“赵允怀天生体弱,一直在家中静养,不曾出阁读书,连府门都很少出。”
  赵宛如放慢脚步,“景德初的时候官家亲征,商王留守东京,可不久后就病逝了...如今孝期未过,是将他选为了联姻的宗室吗?”
  张庆点头,“是,原先是选了楚王的次子,赵允言,但赵允言的性子,怕是婚后会不得安宁,且官家对楚王也是迁就至极。”
  “都是次子!”赵宛如深思,“也只能是次子。”
  “宗室中长子袭爵,不但是爵位,还有人脉声望,娶一异域女子终归是不便的。”
  入夜,军中架起篝火,将士们开怀畅饮。
  “先生真乃神人!”从帅帐中与苏醒的妻子寒暄了几句后曹玮出帐寻到李少怀,改用敬称连连道谢,颤声道:“若不是先生,我与内人,恐要天人永隔了。”
  李少怀连忙扶起,“应是某谢将军才对,久置不动的榷场在将军的帮忙下建成,又制定这般好的规矩,它日我回朝一定禀明官家。”
  “举手之劳,且边境本就是我负责之地,先生太过客气了。”
  “报!”寨口的戍卫疾奔而来。
  “何事?”
  戍卫奉上一个金色的鱼牌,“寨口有个人要求见安抚司事,说是奉惠宁公主之命。”
  “元贞!”李少怀瞪起双目,提步转身朝寨口跑去。
  “先生...”曹玮拿着金鱼端详确认,只见李少怀已经走了,“这金鱼不假,快迎人入内。”
  “是!”
  寂静的帐内,李少怀独自一人捧着一只青铜匣子在盏灯前端详。
  匣子为方形,六面皆一模一样,且密不透风,其中玄机就暗藏于内,李少怀侧头看着桌上小木盒里堆放齐整的信封皱起了眉头。
  从东京城到河西已过去两月,信件来来回回寄送已经堆满檀木小盒,望回这个特殊的匣子,李少怀率先想到了什么,“莫不是东京出什么事了!”
  担忧涌上心头,让已处在归途的人归心似箭,“这个匣子!”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她似乎见过这个匣子。
  “这个盒子好独特,叫什么?”看书的人,将书放下,好奇的盯着卧在她怀中的人手上把玩的木盒。
  “这个叫孔明盒。”
  若是孔明盒她怎会不认得的,只因这个盒子实在过于独特,女子便将盒子递给她,“是我在苏杭之地偶然得到的,据说是吴越工匠喻皓所设。”
  “那位造塔的工匠?”
  “嗯,这个盒子我派了数名御匠用了数月才解开。”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女子躺在她的腿上,伸出手,衣袖顺着手臂滑落,指尖指在盒子凸起的末端,“若是所解方法不对,内设有火石,若存放纸张等易燃之物,便会自燃,强行破开便会自毁,盒中之物也是!”
  经赵宛如这么一说,这个小小的盒子引起了她的好奇,于是覆上另外一只手准备一试,“罢了,盒子来之不易,是娘子你心爱之物。”
  “你看着末尾那根凸起的木条。”
  “左侧半寸之间有一指之地可以按下去。”
  顺着她话中的地方,拿着盒子的人用手指按下。
  黯淡的盏灯下,盒子呈黑红色,盒面还有些发亮,李少怀找到盒子左侧半寸之间的位置按下。
  “再将对面出来的横木朝右勾到一寸处。”
  盒子对侧横出一块半指长的木条,李少怀用右手将其轻勾回。
  “按下反其道行之。”
  “两对侧横木同时按下!”
  “好了。”
  于是在两块横木一起按下后,盒子顶面出来一个小按钮,李少怀轻呼一口气,将盒子放置在桌子上,轻按下按钮。
  盒子里静躺着一封信,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拆封,见到字迹与内容时放了心,与之前小心存放好的信不一样,这封信在她读完后就被她放到了灯芯上点燃,随之又扔到了炭盆里。
  她只将盒子关上收好,研墨提笔,只见盏灯照得发黄的纸上墨染出了两个不大的字。
  东京城,雨后初阳。
  从宫中出来的内侍省车马停在了甜水巷的参政府门前,使得府中上下一干人从东南西北几个院子纷纷赶往前院。
  相比丁府的热闹,紧挨在旁边的驸马府则要冷清的多,诺大的府邸奴仆众多,竟没有几人说话,许是因为冬日的严寒,又许是因为琴亭内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亭子呈八角,设在院内,与书斋相连,两边有长廊连接,廊道栏杆处坐下可观赏到亭子内的景色。
  案桌上放有香炉,飘出的烟雾是青色的,随着这琴声缠绕在梁柱上,桌旁的小火炉上温着一壶酒。
  “这是什么曲子,从未曾听你弹奏过。”顾氏倚在栏杆处,望着弹琴忘我之人,见她没有回话,又见波动琴弦的指法特殊,“跪指,五徽六分...”不懂弹奏之人只会觉得这曲子好听,却不知弹奏之难,偏偏顾氏懂琴也懂她,就是看着也觉得疼。
  丁绍德停下手,琴音落下,“这是阮籍所作的《酒狂》”
  原是酒狂一曲,如今的文人偏爱词曲,小令,以琵琶伴乐居多,“据传阮籍曾为三国时期魏国的官员,然当时魏国朝堂黑暗,君王昏庸,阮籍深感与时不合,为避免祸患,便辞官隐居山林,弹琴吟诗,乐酒忘忧,引以为乐。”
  “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丁绍德倒出一杯温酒,递上,“药酒,从惠宁公主府带回的,御寒。”
  顾氏没有接她的酒,而是皱起了眉头,“赵宛如来找过我了!”
  丁绍德便自己将那杯酒喝了,放杯侧视道:“然后呢?”
  “她...以你相挟,要我助她,扳倒丁家!”顾氏颤着泛红的眼,“丁家是你的族家,可我不应,你便有危险,但若丁家倒了,与你也没有半分好处!”
  纵是丁家对丁绍德无情,可她出身于此,根源于此,若真当丁家有危难之际,她或许还会伸手拉一把。
  “你应下她是对的,不过你...”
  “好雅兴!”
  顺着廊道阶梯口走出一个与丁绍德年岁差不多的女子,“这雨才刚停没多久,顾三姑娘就到了。”
  顾氏是自己来的,往常都是丁绍德去寻她,这是她第一次登门入府,也是因为有事要告知,“三公主!”顾氏福身道。
  三个人一台戏,一场大戏,内侍们从树下偷偷往亭处瞧着,预感到府上将有大事了。
  “都说这丰乐楼的顾三娘从不出楼献艺,也从不踏足显贵人家的府第,如今竟来了我们驸马府!”
  “可知这街头的传闻是真了。”
  “什么传闻?”
  “据说阿郎还未成驸马之前,就与那丰乐楼的顾氏就相好了!”
  亭内原只有两个坐着的人,如今所站四人,赵静姝带着千凝过来,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来瞧瞧这丰乐楼顾氏究竟有和惊为天人的容貌。
  千凝以为,东京城丽人这么多,唯她的主子三公主赵静姝最为好看,如今见了这个国枝独秀依然这么觉得。
  顾氏见着赵静姝倒是有些意外,怎么看赵静姝都不像是出身皇家之人,不是指没有那分凌人的气质,而是觉得她太不一样了,不像宫廷内哪些俗人,将利益熏心都刻在了嘴角,眼角,眉角,她只一眼便可以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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