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又在跑路[古代架空]——BY:临山

作者:临山  录入:12-06

  李越的手还落在皇叔肩上,又帮他压了压衣领,免得夜间冷风灌进去。
  “您不是说我监视吗,侄子只是听您的话罢了。”
  看着皇叔受伤的神情,到底还是不忍,添了一句:“我想您好好活着,好好留在我身边。”
  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李怀安留在原地,迟迟未缓过神来。这样的李越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以前的那些小动作至少还要背着他,如今却当着他的面玩皇帝那一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朝中大臣会对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如此忌惮。
  往常李越在他面前事事恭顺样样贴心,不过是自己的特殊待遇罢了。
  “太上皇,还请回殿休息。”
  贺迁到底是为李越办事,为人臣子,服从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皇帝,一个皇帝他叔叔,两人吵起架来少不了折腾,他也不想被卷进来。明明琴瑟和鸣,这又是何必呢。
  李怀安脚下虚浮,愣愣地回了凝华殿。
  恭睿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性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在桌边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回过神来,叫住门口正欲离去的贺迁。
  “贺将军!”
  贺迁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太上皇皱眉道:“你去提醒圣上,李行微背后有人指使,让他小心一些。那人本事不小,很有可能是个年轻人。”
  吵架归吵架,李怀安还是要顾全大局,更要顾及对方安危。
  他走回来的路上也想通了,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兔崽子,年轻气盛再平常不过。管得宽没什么,患得患失也没什么,往后日子还长,总有办法把他那些毛病磨掉。
  贺迁愣了愣:“您怎么知道是个年轻人?”
  太上皇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李行微,叹了口气道:“他喜欢那个人……我不太相信他能喜欢上哪个糟老头子。”
  他垂在身边的手僵了僵,不自觉蜷起指尖。
  这傻兮兮的王爷还有喜欢的人?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街上撞见哭过的恭睿王,混沌迷茫,倒真像是为情所困又受良心折磨的样子。
  迟疑问道:“那恭睿王遇刺……是那人想灭口吗?”
  李怀安点点头:“看样子是。”
  贺迁有些回不过神。怎么就喜欢上一个冷血无情的乱臣贼子呢,这么一个人,竟然连对方的心都捂不热吗。
  卿本佳人,奈何不臣。就连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好。
  他无奈笑了笑:“臣这就跟陛下汇报,告退。”
  贺小将军出了凝华殿,往御书房走。夜晚的宫城安静得有些过头,不像宫墙外面的世界,热闹喧嚣。
  他本来以为传闻中的京城混世小魔王,和表面上看到的一样。本应该活在外面那滚滚红尘世界中,沾一身烟火气。却没想到,竟也被裹挟到高墙之内的阴暗逼仄中,惹了一身脏。
  可他竟然讨厌不起来,或许他看到的恭睿王,常常是横冲直撞的,凭着一颗清澈透明的心活得肆意又张扬。
  也曾好奇过李行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没料到也有如此卑微的一面。
  可太不值了。
  他到了御书房,进去参见的时候圣上正扶着额支在桌面,闭着眼听丞相说话,眉头深深皱着。
  贺迁弯腰行礼,低头垂眼时不自觉走了会儿神。皇宫之内,所到之处,全是这样阴郁不乐之人,仿佛只要沾了皇权二字便会身中诅咒。
  李越听见他声音,睁开了眼:“北军调了?”
  “未曾,臣是受太上皇之命前来传消息的。”
  贺迁说完才觉好笑,自己倒成了他们叔侄二人的传话筒。
  圣上听闻“太上皇”三字,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却迫切:“什么消息?”
  “太上皇说恭睿王背后有人指使,还说可能是个年轻人,让您多加注意。”
  “没了?”李越扬眉看过来。
  贺迁也有点懵:“没了。”
  还想有什么,难道还得来几句体己话吗?
  圣上收回目光:“朕知道了,即刻让人彻查李行微,看与他来往密切之人都有谁。还有那个刺客,怎么混进宫里的,也查清楚,有同党就一并揪出来。”
  “臣遵旨。”
  贺小将军自然地应了下来,却被圣上驳道:“朕说了让你去查吗?”
  “啊?”李行微的事情不都是一直交给他来查的吗?
  他转头看了看丞相,这人也笑着看向他。怎么,他倒成了三个人中的傻子了?
  齐恪揣着手,缓缓道:“边境开战,用到贺将军的地方还多,此等事情,还是交给臣来办吧。”
  刚刚在凝华殿里只隐隐约约听到陛下说了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赤余发兵竟是真的。
  李越无意识用指尖点着桌面,一下接一下,一边道:“朝中可用武将虽多,但大都年轻,没什么经验。也就你从小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又在南疆磨砺五载,能挑大梁。你即刻回去准备,明早同其他将领一同领兵出发。”
  贺迁愣了愣,战事说来便来,但身为军人自当迎战。
  只是说到战事不得不想到自家老爷子,贺老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然而满身伤病,加之已过花甲,几年前就已经退回京城颐养天年了,此次战事不知道会不会再上战场。
  他问道:“陛下,家父年事已高……”
  “不必惊扰他老人家,”圣上想了想,“此次战事魏国早有准备,你也不必太急。在京中多留一日也可,再陪陪令尊和令妹。”
  贺迁没想到陛下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笑了笑:“倒也不必,早晚得离开,多留一日只徒添伤别之意。况且家父要是知道边境打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把我踢过去。”
  李越也勾了勾嘴角:“你放心,令尊令妹自有人照顾。此番前往,定能旗开得胜。”
  过去五年也都是在南疆军营里度过,军旅生涯早把贺迁骨子里的纨绔之气洗刷干净。没什么好迟疑,仗总是要有人去打的。
  他跪下领旨:“谢陛下吉言,臣遵旨。”
  李越沉默着送走了贺迁,齐恪仍留在御书房,同他商量内患之事。
  暂时解决了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仍然棘手。
  “你觉不觉得赤余发兵时机有些不对?”李越想着方才审勒其尔时,对方那死生无谓的样子,便觉得心烦气躁。
  那畜生什么也不肯说,像在等待某件事情发生,果然就等到了边境的军报。
  丞相了然:“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太过巧合,像是人为。”
  “你也认为有人里通外国?”
  “是,那人不仅想要太上皇的命,更想要陛下的命。”
  李越突然笑了出来:“这人也是时运不齐,一般人造反只用杀一个皇帝,他还得干掉两个。”
  笑着笑着又放下嘴角:“心气可真高,手段也真是卑劣,竟然和赤余人商量好怎么攻打我魏国的百姓,也不怕引火自焚?”
  齐恪语气平缓,话语间却带了些不易觉察的讽刺,接着圣上的话继续道:“狼子野心,自视甚高,终会身陷泥淖。”
  李越看过去:“你有把握?”
  即使李越花了五年时间巩固皇位,准备战事,却也不能保证在两种危机并压之下还能全然胜利。
  齐恪欠身答道:“若不出意外。”
  然而事情就真出了意外。
  作者有话说:
  小吵怡情


第35章
  第二日早朝,以往闲云野鹤的太尉竟然来了敦化殿。站在齐恪身旁,身着三公朝服。
  李越坐在龙椅上,与齐恪遥遥对视一眼,两人都没预料到杨绍元会突然出现于此,再次参与朝政。
  太尉虽为最高武职,名义上统掌兵权,但也只是以前而已。自李越重揽朝政,便收回兵权,只留给对方一个显赫的官职。
  出乎所有人预料,杨绍元竟顺水推舟,自己远离了朝堂。悠闲地过起了退隐生活,不问世事,连同他的儿子也从未在官场上显露名声。
  李越从没想到他还有重返朝堂的一天,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他按捺下心中不安,缓缓道:“众卿想必已经听闻,昨日赤余突然发兵,眼下还须立刻布下战策以应战。”
  说这番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该怎么打他早已计划好。五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打过去,舆图也已经熟记于心。
  此时只用同众位大臣走个流程,该上战场的人麻利出发,该送往前线的军饷军备也立即送出。
  然而此话一出,有人率先站出来反驳。李越看过去,又是那个孙鹤庆。
  对方一走出来,他便知道这人要来搅和,却怎么也没料到这老头一张口便是:“臣恭请御驾亲征。”
  李越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清楚“御驾亲征”是个什么意思。
  孙鹤庆全然不似闹着玩儿,似乎敢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有了万全准备。
  他顿时深感不妙,能当着这么多朝臣直接提出来,也没个台阶留给双方,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千算万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还是着了道,不知不觉中掉入了某个陷阱。
  昨日围猎场上孙鹤庆已经和他撕破脸,他回来后被一堆事情缠住,没来得及收拾这人,结果今天就又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但还是得做出个皇帝的样子,圣上俯视着一众大臣问道:“孙大人何出此言。”
  孙鹤庆当了半辈子御史大夫,一直给丞相打下手。没料到自从李越掌权后,他连实权都没了,也就是占个三公大臣的名分。
  心里自然不忿,可碍于世家出身、朝堂名士的身份,一直没有发作,就连和李越作对也要端着读书人的架子。
  此番进言也是一样,如同真的在尽人臣之本分一般。
  “御驾亲征之举,臣认为非做不可,原因有三。其一,魏国山河破碎,偏安一隅,低迷之气自京城蔓延开来,陛下亲征实乃鼓舞人心之壮举。”
  鼓舞人心?李越往扶手上一靠,他倒要听听这老头能讲出什么借口来。
  “其二,两国如今再不是昔日相抗之局面,此番须尽倾巢之力,才有望永绝后患。若赤余不能被完全击退,像今日之战,以后只会轮番发生。
  “其三,”孙鹤庆刻意顿了顿,接着道,“魏国九五成双,天子并行,皆在京中安坐以待边境战士浴血之捷报,只怕会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费了半天口舌,原来想说的还是“天子并行”四个字。
  死一个微不足惜,死两个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李越在心里掂了掂这席话的分量,不过一个吉祥物大臣,即使话说得再漂亮,也不足以到威胁他的程度。
  他看了看其他大臣的反应,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便对着孙鹤庆缓缓道:“孙大人,巧言善辩是好本事,要是您生在群雄割据的乱世,日子会更好过些。如今这世道,谁还愿意听你一番肺腑之言呢。”
  孙鹤庆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看起来不似逞强,不疾不徐回道:“陛下多虑了,朝中有识之士比您想得要多些。”
  李越下意识看向一直没动静的太尉,杨绍元也撩起眼皮看向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就像来这儿站着打瞌睡的一样。
  倒是有几个老臣站了出来,急着表明立场。这几人也都是常和他吵架的老面孔,不足为奇。
  孙鹤庆准备充分,难道就真的只有这几个无足轻重之人?
  李越等着太尉的立场,迟迟不见他反应,便先把孙鹤庆那几个借口一一驳回:“其一,京城风气向来如此,到底是低迷还是奢靡,众卿心里都清楚,只要军队士气不受影响便无大碍。其二,你指望朕有多大本事,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战局?朕如果能在战场上得心应手,还要那些将军做什么。”
  他几乎是语重心长在骂人,头一回骂得如此温柔,耐心已经耗尽,停下来缓了片刻继续道:“其三,你看朕不顺眼便罢了,还想把朕赶走,会不会过分了点,孙大人?”
  还是撕破脸痛快,李越被禁锢在这龙椅上,浑身不自在,他现在只想下去和人打一架。
  孙鹤庆说不出“臣并无此意还望陛下明察”的话,只能紧闭嘴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李越余光里瞧着太尉他老人家,仿佛已经入定,一动不动的。
  索性点名道:“太尉大人,您今日有奏否?”
  杨绍元不似那些抱团营私之臣,向来为国尽忠,端的是两袖清风的做派。
  他胡须花白,眼神仍锐利。脚步一迈站了出来,垂首道:“臣听闻赤余发兵,不敢闲居,前来为魏国效力。”
  李越没信。如今哪里还有杨绍元能效力的事情,不过一个空名,打不打仗的都用不到他。
  “那太尉觉得,孙大人的提议怎么样?”
  既然不肯主动下水,他索性把对方拖进来。
  杨绍元被牵扯进来也不慌张,没正面回答,只道:“臣久居坊间,听闻了不少民间传闻。百姓似乎尤爱谈论宫闱秘事,陛下越是想掩盖什么,他们越想知道什么。”
  他笑了笑,接着道:“陛下勤勉为政,坦坦荡荡;后宫无人,自然也谈不上纵情声色。所以他们最好奇的只有一件事——两年前那场宫变。”
  自那次宫变之后,无人谈论此事,至少绝不会有人敢在圣上面前提起。太尉却毫无犹豫,还停了下来,给足时间让对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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