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古代架空]——BY:糖风大作

作者:糖风大作  录入:01-24

  楚心乐垂眸,模样乖顺,轻说:“是随了父亲,不过儿子蠢笨,想到其一,却没曾想到身边掺杂进来脏东西。”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免不了的家法鞭打,谁知道施恩择竟然破天荒地放过他,善解人意道:“罢了,第一次运药,出差错正常,今儿个是除夕,我也不想大过年的见血,回你自己院里歇着去吧。”
  楚心乐直到回院里,都没想出来施恩择今日到底为何这般高兴。
  尘凡一干人等在院中,见自家主子回来,一个个满头大汗地围过去,玉莲青竹二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些什么,不过运药出事致使药材全丢,这可是件大事,生怕自家主子完完整整地去,遍体鳞伤地回,毕竟脖颈上刀口留下的疤,至今都没消掉。
  “主子!”尘凡跑得快,先旁人一步,此刻也顾不上主仆,围楚心乐来回转,仔仔细细地看,结果发现连衣裳都没事,难不成是扒下衣裳打的?一旦生出这么个念想,就忍不住伸手去扒楚心乐的大氅。
  楚心乐这才回神,摁住尘凡摸索在自己领口的手,说:“在这脱我衣裳,你是要冻死我?”
  尘凡方才太紧张自家主子,一时间忘记他们一群人在屋外冰天雪地里站着,他尴尬地收手,目光一一瞧过正不可置信看他的青竹玉莲,霍刚和施郝铭,施郝铭手中还拿一块咬半口的糯米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僵硬的手里滑出去,可怜地裹进雪里。
  “咳咳......”尘凡轻咳两声,恢复正题,问:“家主可曾为难主子?”
  楚心乐摇头。
  “?”
  众人皆是吃惊。
  施郝铭握住楚心乐的两手来回看,发现连一丁点伤痕都找不到,这才松下口气,双眼通红,看模样又要哭。
  “别别别。”楚心乐算是怕了:“施郝铭,我跟你说过不下百遍,你已经成年,男儿不可再轻易落泪。”
  施郝铭听话地点头,硬生生把将溢眼眶的泪又憋回去。
  玉莲看没人想进屋,这才说:“主子,屋里烧好火炉,咱们进屋说。”
  青竹赞同地点头:“今夜是除夕,我和玉莲把最拿手的菜都端上来,咱们也算过年了。”
  施郝铭立刻双眼放光:“青竹姐姐,我想吃蒸鱼!”
  霍刚在这群小孩里最年长,不多说话,看向几人往屋里走的背影,眼里是自己觉不出的和蔼。
  尘凡楚心乐走在后面,三人肩并肩,楚心乐在中间。
  “难道因为过年,施恩择才......”尘凡问。
  霍刚对施家不熟悉,侧头仔细听。
  楚心乐摇头,伸手去接鹅毛大雪,朦胧的光柔和他眉眼的秾丽,看上去温柔些许:“未必,今年的冬太冷了。”他将手掌里化水的雪拂去,将手拢进大氅里,倏得笑起来,不远处亮灯的房间里,施郝铭正帮青竹玉莲一同忙活,几人正挂门前的大红灯笼。
  “明年的冬,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因为我觉得这个情节应该两章一起发出来才行,应该是12点发。


第32章 偷看洗澡
  除夕夜,还是阖家欢乐之时,施府却如死水沉寂,也只剩东处最偏的小院里,活络得有点烟火气。
  青竹玉莲把烧好的饭菜端上桌,几人在楚心乐屋中还算大的圆桌旁围坐一团,油灯的暖光给油亮软糯的菜肴镀上一层色香,葱香麻辣味充满房间,施郝铭双眼看直了,直吞唾沫,忍不住要动筷。
  霍刚来也没白来,包袱里装的全是何家的陈酿老酒,味甘性烈,入口醇香,他爱喝酒,这时颇有眼色的把酒壶拿出来,尘凡给所有人都倒上。
  楚心乐先拿起酒杯,含情眼里满是谢意地掠过眼前一个个身影,突然笑了,这是他没几次的面露真情出来,往常的伪善和顺扒去,带上真正的感激欣喜,灯火打亮他秀气的眉骨,神采奕奕:“在我这里,没有主仆,也不分上下等,大家留在我身边,就是给我面子。大家如若不嫌弃,大可将我当做亲人,我心里已经将大家当成我身边至亲之人,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他一饮而尽,周围欢腾的气氛似乎也同这杯酒一起饮下肚。
  霍刚最先反应过来,伸臂握上酒杯,却顿住没有下文,心中似乎还有许多顾虑。
  尘凡沉默着站起身,他拿起酒杯,并未开口说一句话,一口闷下这杯酒,辣自喉咙冲向鼻腔,激出满眼的泪,千言万语,全都汇到这杯酒中。
  施郝铭直勾勾盯住楚心乐,倏得垂下眸子,爱哭的少年在今年的最后一夜里似乎突然长大,他抿嘴点头,和青竹玉莲一同饮下手中的酒。
  众人面前酒杯皆空,唯独霍刚还从未动过。
  楚心乐温和地看他,等他,要给足他时间去想,去接受。
  火炉把整个屋子暖得发烫,翘檐上的积雪被融化,嘀嘀嗒嗒往廊道木板上滴水,一声声像在计时,拍击上所有人的耳膜。
  沙沙——
  门外积雪被踩碎,霍刚依旧没说话,尘凡听得清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撺到门前打开门,屋外的身影还没反应过来,看见大开的房门,和屋中齐刷刷定向他的众人,略微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黝黑的脸蛋不知道是含羞还是被屋中灯火映的,红彤彤,活像个猴腚。
  “刘台牛?”尘凡不可置信地拔高语调:“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刘台牛挠脑袋的手垂下,指头捏住粗布棉衣来回搓,垂眼看门槛,说:“俺家……我家其实在琴川。”
  楚心乐听后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抬脚走出去,双眸紧盯刘台牛,问:“琴川?”
  刘台牛看着楚心乐的眸子,点点头,说:“其实,我家里人都在琴川,几年前楚家那个小公子赶人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出来了,我留在汝南,我妹和娘念家,楚家小公子被捅死以后她们又回去了,谁知道土匪势力渐长,控制琴川,把城门关得严实,里面的人不准出来,我想进也进不去......其余世家也都不管不问......”
  他说到这长呼出气,接下去的话,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都明白。
  冰凉的肩膀被温热覆盖,楚心乐拂去刘台牛肩上落得霜,他背对里屋,将一切红与暖隔绝在身后,向这个渴望热闹却忍受寂寞的人伸手,将他拉过那条分界线,黑暗从此只在他身后。
  “屋里的座,有你一个。”楚心乐轻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只说完这一句,便给刘台牛留一个背影进了屋。
  刘台牛还愣在屋外,尘凡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直接出去拽住刘台牛的手腕把人拉进来,点醒他:“我家主子留你呢!”
  “啊!噢!”刘台牛大开嘴,一眨眼又半阖上,橙红的灯火映上去,竟然还能瞧出他吃惊喜悦的神态,五官先是紧皱,随后又敞开,活像个戏院里的变脸师傅。
  青竹玉莲憋的难受。
  “噗——”
  施郝铭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像是触到什么机关,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连自从来到就绷紧一张脸的霍刚都没憋回去。
  刘台牛害羞地挠头,走过去随手拿一杯倒满的酒一饮而尽,气势豪迈激昂,朝楚心乐大喊:“以后您就是我刘台牛的主子,我手底下的施家兵没多少人,但主子要是不嫌弃,我们愿为主子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楚心乐勾起唇,拿起自己的酒杯同样饮尽,调笑道:“主子我当,好说,不过你们的脑袋,好好的在脖子上待着,哪也不准去,知道吗?”
  那双大牛眼里映出水光,刘台牛觉得鼻子发酸,他沉重且用力地点头,怕楚心乐看不清楚,怕自己不够诚心。
  几人无一言语,仿佛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全汇在手中这青纹白瓷酒杯中。
  “等等......”尘凡面色凝重,眯眼瞧刘台牛,话语冰冷,下一刻便爆发出来直奔向他大喊:“你给我放下,那是你哥哥我的酒杯!”
  屋外冷风吹寒,裹挟摇摆着屋檐上的灯笼,积雪掩埋了很多细弱的东西,将它们藏在最角落里,埋在厚雪之下,徒留一片状似祥和的夜,屋内暖热嬉笑,酒过三巡后,一个个胆比往常更大了。
  尘凡从前在艳香楼没少学那些喝酒耍拳的把戏,趁机朝刘台牛炫耀,两个兄弟脸红脖子粗,勾肩搭背吆喝着要猜拳。
  施郝铭喝得最少,可看模样已经醉了,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结果一屁股坐下,撑着头瞧尘凡和刘台牛,跟看猴似的津津有味。
  青竹玉莲已经晕乎地趴桌上,哪还有精力去猜拳?
  倒是霍刚千杯不醉,除去脸通红,其余一切看起来正常无误。
  他猛地站起来,手握腰侧不曾离身的剑鞘,许是烈酒壮志,本来的拘谨烟消云散,他冲两人嚷嚷:“猜拳有什么好!耍剑,耍剑!喝酒就该耍剑!”
  像是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般,木凳被他踢倒,他一手抽剑敞开门奔出去,速度太快,没人来得及拦。
  楚心乐也有些昏沉,不过还算清醒,他也起身,转头去看院外的霍刚。
  灯笼映在通透的积雪上,周围被照得一清二楚,裹上一层朦胧的蓝,天上又开始飘小雪。
  霍刚在雪里舞剑,他这般昂扬肆意,苍老的脸上是少年的意气,剑刃滑过漫天的雪花,他一手拿酒杯,一手挥舞长剑,周身散发的气势震开满地的积雪,他耍累了就停下,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玩得尽兴了,酒杯便朝雪地里扔,酒杯撞上突起的硬石,白瓷瞬间裂得粉碎。
  这是一种宣泄,更是一种恣意洒脱,霍刚把自己囚禁起来已经太久,久到喧嚣的灵魂已经不知道要去挣脱,可今日,今夜,今景,麻木的灵魂再次冲撞挣扎,仿佛得到救赎。这个模样,才让人相信他曾经意气风发过。
  楚心乐看呆了,或许该说是被那种傲然的气势震住了,那是与邢雁鸿天生的压迫感不同的,是久经风雨沧桑后的松柏苍翠。
  天地间忽然暗下去,只剩他们二人和越下越大的雪花。
  霍刚终于肯直视楚心乐,他将剑收回,一步步走近,酒意醺红的脸在此刻得到舒缓。
  “我没什么大本事,你若不嫌弃,便拜我为师,我霍刚,将一切都传给你。”明明是寄人篱下,语气里却是低缓不下的狂妄。
  风声自二人耳边呼啸怒吼,楚心乐的双眼被吹热了,吹湿了,这风甚至让他难以呼吸,他看身前比他稍矮,略微佝偻却依旧昂然的人,觉得不妙,这感觉很熟悉,像是他本该见过一般。
  “从此往后,愿与师同苦乐。”楚心乐双膝跪下,凉意瞬间自膝盖吞噬双腿,他不自觉地发抖,弯下腰,一下又一下,在雪夜里磕三个头。
  尘凡直愣地看自家主子跪在雪地里,身着大氅的背影于夜雪中单薄消瘦,挺直的腰背却透出沉着的力道,每一次的弯腰又直起,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却虔诚地震慑人心。
  他松开勾住刘台牛肩膀上的手,愤懑抑郁地仰头就是一杯酒,辛辣直冲鼻腔,混杂某些情绪,在眼底晕开。
  他像是铁了心,迈出门槛,楚心乐站起来,尘凡又在他身旁跪下,不声不响地就磕下三个头,急促,又铁定,少年那双灰眸子在雪光里熠熠生辉,他没起身,抬头看楚心乐,又看霍刚,说:“你救我一命,我当以命相抵,如今我家主子拜你为师,我跟我家主子,从此往后,你就是我尘凡第二个主子。”
  少年不肯缓下语气,恣意的傲然使他语气显得生硬,像是被迫,又像是命令。
  楚心乐无声地勾起嘴角,尘凡这见到不熟的人就浑身带刺的性格,看来还是没除干净。
  霍刚经历的要比这群孩子多得多,自然能一眼看出来,他不恼怒,不在乎雪是否落到自己嘴里,只顾仰头大笑,雪花落到他细纹蔓延的眼角,一瞬间化开,像泪。
  “好,好!要是我儿子还在......”霍刚毕竟老了,今夜的酒让他有些慌神,看向面前一站一跪的身影,一人沉着稳重,一人恣意洒脱,不禁感慨:“他也该和你们差不多大......”
  施府外不远处放起烟花,团团花火自黑夜里绽开,把深蓝的院子映出彩色,这酒喝到后半夜,也都尽兴了。
  刘台牛想回自己施府外的小屋子,被尘凡拦下,俩人摇摇晃晃地朝尘凡屋里走,关上门没了动静,看来是倒床上就睡了,霍刚和施郝铭帮着把青竹玉莲送回屋后,霍刚也回了自己的房。
  楚心乐想要沐浴更衣,谁知施郝铭迟迟不走。
  “不要睡了?”楚心乐笑问。
  施郝铭盯桌上没吃几口的菜肴,吞口唾沫,卑微地问:“这些,我......我能带回去吗?”
  楚心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边脱大氅边说:“都凉透了,吃了肯定要坏肚子......”
  “没事!”施郝铭觉得自己反应太激烈,便又说:“没事的,二哥......我......我其实没吃饱......”
  楚心乐一听这声二哥,心软下来,说:“那把这几盘肉带走吧,剩菜就别吃了。”
  得到允许,施郝铭松口气,笑起来,重重地点头,一手端一盘红烧肘子,中间还抱着烧鹅蒸鱼,兴冲冲地跑出院,朝自己院里跑。
  楚心乐要喊他,可还没来得及,人已经没影了。
  “这孩子,这几日不都睡我这里吗......”
  酒意正酣,脑袋也不容他多想,匆匆洗了个澡,刚从木桶中站起身要去拿旁边架上的衣裳,突然伸出一只手把衣裳先他一步拿走。
  楚心乐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见一双桃花眼正弯着,邢雁鸿一脸得意。
推书 20234-01-24 :龙绡拭青锋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0-01-23) 晋江2020-01-19完结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19钟家能文能武的好儿郎钟北宁退敌有功,陛下赐婚雍穆帝姬这乃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一时之间燕京之内人人叹惋好好一个小将军命途竟曲折至此钟父沉默不语枯坐天明钟母忧思过度卧床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