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古代架空]——BY:糖风大作

作者:糖风大作  录入:01-24

  云既明手中依旧是那把折扇,他放在手掌轻敲,问:“纪老为何叹气。”
  纪无涯对上他凌厉的眼眸,突然无力地笑了,他问:“据我所知这个李权健是个极其势力之人,你先前已然要败,他又为何打算全力助你?”
  云既明朝纪无涯眨眼,转动眼珠移向李权健的背影,没回答,只笑。
  “银子?”纪无涯自己猜测,说到这又摇头自我否定,喃喃道:“不应该,他李家绝不缺那些银子,李权健也不会那么没有脑子,到底是为什么......”
  还未细想,只见院外突然涌进一股股云家兵,他们手持长剑将这群流民团团围住,最后进来的便是琴氏和云段目。
  云段目显然没料到他这位哥哥竟然能另辟蹊径,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压他。
  不过很清楚,云家兵的人远远要比这些流民多得多。
  “哥,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呢。”云段目百无聊赖地玩指甲,看一眼穿着破烂的流民,再看上自己身旁身着铁甲的云家兵,说:“用这些乞丐就想翻身,云既明,你未免太天真了,这可不像你啊,我的聪明哥哥。”
  云既明挥开折扇扇两下,胸前露出的那株干丁香十分瞩目,他不怒反笑,说:“哎哟,那怎么办呢,爱情啊,使人变笨。”
  “......”
  云段目简直无话可说。
  他身后的琴氏却笑:“你以为我会让邢清章活着出城吗?”
  纪无涯和云既明皆是一愣,他们嘴唇倏然绷紧,可都未说话。
  今日是个大阴天,沉重的乌云压下来,瞧不见一点阳光。
  邢清章走得飞快,他察觉到天的闷,似乎也懂得纪无涯那句话是何意。
  要变天了。
  钱益气喘呼呼地从屋顶翻下来,他面上全是汗,看模样应该跑得急,云既明和纪无涯皆等他回答,可他只是无力地摇头。
  没找到人!
  “哈哈哈哈哈———!!!”琴氏突然大笑起来,她面目狰狞,精致的妆容却衬得她如厉鬼,“找不到就对了。”
  “你!”纪无涯恼怒地向前走一步,被云既明拉住,云既明看不出任何神情,他隐藏得太好,或者说,邢清章对他来所根本微不足道。
  “那是我徒弟......”纪无涯咬紧牙,一字字像是从牙缝里嚼碎吐出来。
  云既明依然没做回答,他说:“来人。”旁边两个近卫走进,站在纪无涯身边,云既明这才放手,说:“照顾好纪老。”
  “云既明!”纪无涯根本敌不过二人,他只能气急败坏地喊。
  云既明这才从屋檐下出来,同李权健对视一眼,笑着朝琴氏说:“你抓一个小大夫做什么,和我又有何干系呢?”
  琴氏和云段目脸色微变,她有些摇摆,显然不信更多:“你可是日日去那清安院,有没有干系你心里最清楚。”
  云既明这才恍然大悟,他说:“我去那当然是心系百姓,怜爱流民了,母亲难道不清楚吗?”
  底下这些流民听得怔愣,他们一个个没读过书,自然听不出其中别的含义,可琴氏不同,她打小便是在尔虞我诈中活下来的,头上的珠钗因她愤怒地喘息而来回摇晃,她的眼里露出的是和云既明相同的眼神,他们谁都不甘认输,谁都不愿居于人下。
  “那我就一刀杀了他。”过了半晌,琴氏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云既明脸上的笑渐渐隐下去,风吹起来了,吹落一地黄叶,今年的秋,比去年似乎还要冷,他脸上的笑又漫回来,不以为然地说:“随便。”
  门外几个云家兵回来,他们贴在琴氏耳朵上不知说了些什么。
  琴氏脸色大变,像是紧握手中的稻草一瞬间化为灰尘,她再也顾不上仪态抬手就给那人一巴掌,后面几人连连跪下,她怒道:“蠢货!连人都抓不住!”
  “他实在太聪明,我们去时屋里没有人,屋门紧闭,一路找下来,街上人太多,我们来回找过好多遍,还是......还是......没......”那人捂脸跪着,声音越说越小。
  云段目不以为意,摆摆手,说:“母亲,不就一个大夫吗,我手下的人难道还打不过这些乞丐?”
  然而装满众人的院外墙角处,邢清章紧紧捂住平安的嘴,他们为了夺避云家兵从角落破烂狗洞爬进来。
  来得太不合时了......
  邢清章满脸的灰,他眼眶通红,显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云既明和琴氏的对话。
  “云卯!”云段目大喊,只见一大群人从外涌进来,比方才人数更多,他们皆拔出利剑,将一众流民和云既明他们包围在内。
  “大哥,明日的此时,我会大发慈悲给你烧点纸钱。”


第57章 权爱
  楚心乐回到院子里,人还没回来,看来邢雁鸿是要等着他去要人,楚心乐稍作休息,尘凡为其披上外衣。
  他拢了拢衣,问:“让你传信,可怨我?”
  尘凡立刻跪下,说:“不怨。”
  楚心乐叹口气,把人扶起来,说:“别动不动就下跪。”
  尘凡起身,显然有事不懂,楚心乐看出来,说:“有话就说。”
  “记得当初在艳香楼时,主子先提起传信这事......主子在邢雁鸿面前那么说,就不怕他认定是主子做的吗?”
  楚心乐笑起来,他拍拍尘凡的肩,说:“公开暴露的事发展到极致,就越容易变得隐秘。”
  “可主子不是和...…和邢雁鸿......”尘凡不好意思说,便直接问:“邢雁鸿和云既明是兄弟,可主子却帮云段目,这事......”
  若是要打压邢雁鸿,这确实是绝妙的做法,可疑就疑在自家主子现在和邢雁鸿在一条船上,可却还是吩咐自己传信给云段目,这事尘凡怎么也想不通。
  楚心乐把手收回来,他抬步出门,看一眼阳光大好的天,不自觉地眯起眼,森然道:“谁说我是在帮他呢......”
  ***
  云卯护在云段目身侧,周遭气氛在此刻变得凝重,流民毕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户平民人家,手中的剑还是云既明赐的,眼看自己处于弱势,那些人连手中的剑都比自己长几分,不禁有些许退缩。
  而他们退堂鼓一打,无疑是助长云段目和琴氏的威风。
  云段目眉开眼笑,他悠然自得地拍手,庆祝自己已在手中的胜券,调侃道:“大哥啊,你若不反抗,咱们也根本不用打起来,这些流民,我就大发慈悲放他们条生路。”
  李权健有些许哆嗦,他朝后退两步,转头看看纪无涯,眼珠子朝前一瞥,又瞧一瞧云既明,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天空中闷雷炸响,这场成灾的暴雨要来临了,它没有任何征兆,打得人措手不及,豆大的雨滴稀稀落落地下,烟雾氤氲缭绕的临安笼罩在雨帘里,没人动,只有一旁的翠儿给琴氏撑起伞。
  他们胸有成竹地等,等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云既明缴械投降。
  远在汝南的楚心乐慢悠地走在前:“云段目太贪心了,他既想要权又想要钱,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尘凡,御下之术在于松弛有度,他抓得太紧,看得太严,价钱提得太高,每一个都是致命的弱点,他可是三个都占了。”
  李涟漪教于他的所有权法,楚心乐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没用上,可这一世,他把所有都用得淋漓尽致。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云段目已失民心,他这最后,实际上是在围堵自己。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
  云段目将其商铺价钱翻上一倍,百姓买不起,便要凑更多的银钱去买,可其他的上不去,耕种跟不上,穷人只会越来越穷。
  “我让他不管其他,专心将所有商铺统归自己手下,依照云段目的性子,他肯定会按我的法子一步一步的做,也许归完第三间铺子时,所有人都会看清局势,主动投靠云段目手下,他那目中无人的性格,得到众人支持,定会越发顽劣,而等他收到第六家铺子时,他的顽劣粗暴以及自私自利已然完全暴露,没人会愿意沉服于一个毫无头脑之人之下,他们心里会另有打算,而等到云段目全部收归于自己名下时,所有一切都成定局。”楚心乐进了邢雁鸿的府里,路过花园时见晚香玉开的正艳,他伸出手指轻捻下一株,清香扑鼻,润得他心情自在,“云段目,必败无疑。”
  临安的暴雨湿花了所有人的眼,也掩去一些细微的动作,比如相对的眼神,比如抬起的刀。
  “给我上!”云段目一声令下,静止的众人皆起,打做一团。
  然而仅是片刻,便听到一声怒吼:“都住手!”
  这声音震彻雨幕,剑光闪过,众人停手,于雨帘之中齐刷刷地看向云卯。
  而云卯一把长剑抵在云段目脖颈间,原本投靠云段目手下的云卯一行人原来早已叛变!
  云段目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珠,惊慌失措地瞪着自己脖颈上的剑,语无伦次道:“你......你!!!你这个叛徒!!!!”
  琴氏面上的镇静全部破裂,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一切太过容易,然而站在顶端的感觉如蜜如糖让人沉醉,她的大意最终变成她惨败的主要利器。
  她恶狠狠地盯住云既明,后者以笑回他,四目相对的那瞬间,琴氏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云既明的对手,他眼中嘲笑的蔑视似乎在喧嚣着警告琴氏:“母亲,你看,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益撑把伞在云既明身边,跟着云既明缓缓走入雨中至云段目与琴氏身边。
  “云段目,你早就败了。”这场蓄谋已久的战争自开始至结束,不过眨眼一瞬。
  “对了。”他转身想走,又想起什么,扭头朝琴氏说:“关于那个传信人,你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报!”院外进来两兵,他们一个钳住一人将其拽进来,扔到地上,说:“这两人自一开始就在院外偷听,不知要做什么。”
  纪无涯上前一步,却被拦住。
  云既明看到两人自若神色微变,不知是在问谁:“从何时开始在院外?”
  邢清章活动被抓疼的手腕,把平安护在怀里,没说话。
  那兵自觉回答:“属下不知,不过距上次寻查隔了半个时辰,应该是半个时辰前便在这。”
  半个时辰,所有的一切,邢清章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既明上前一步,蹲下身,于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臂想要将狼狈不堪浑身泥泞的邢清章扶起来,可只是刚碰到,邢清章便恶心地躲开,他大吼:“别碰我!”
  生疏隔阂的声音碰撞天边的闷雷,他像是只孤独又脆弱的鹰,没有丰腴强壮的翅膀,只能任凭风吹雨打。
  “渊儿......”纪无涯的声音带着叹息,他看着自己满身狼狈伤痕的徒弟,眼眶更加模糊,他现在才知道,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自从他下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将自己的徒儿拉入深渊。李权健到底为何会这般护着云既明,因为云既明许给他更大的利,纪无涯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在磅礴大雨中被冲刷清楚,他和邢清章师徒两个自始至终都是用完就能扔的棋子。
  李权健没有儿子,他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只要云既明答应事成之后去他女儿做正室,那他李家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他看穿了自己徒儿的心思,对于自己徒儿的慈爱教唆他去帮云既明得民心,可他根本没看懂云既明的心思。
  云既明根本没有心。
  他的心不是肉做的,是权利堆积捏造出来的,只要他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利用自己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一个人最重要的感情。
  “把我师父还给我。”邢清章拉着平安站起来,平安一张小脸被雨水打湿,不知是哭的还是淋的,双眼通红微肿。
  钱益看他们两个淋得狼狈,可没有云既明的命令就不能上前,只能于心不忍地移开眼。
  “来人,把两位公子送到屋里去,伺候两位公子换身衣裳。”云既明没回答他,朝旁边的人吩咐。
  “我说了别碰我!”邢清章反应强烈,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安慰,靠近之人全部被他推回去,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瞧你,最后看向云既明,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雨更大了,似乎要把人的呼吸都遮盖住,邢清湛因为看不见,其余感官变得清晰无比,他能感受到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每跳一下都像在滴血一样疼,因为用力过猛他大口喘气。
  平安紧紧抓住邢清章的手,抬手摸了把脸上的水。
  “你从未对我上过心。”邢清章像是在陈述一件残忍又狠毒的事实。
  他自小就被九原的族人们嫌弃,九原人善刀,更以力道为主。而邢清章,这位九原鹰王的大儿子,本该是生下来便继承邢雁平的一切荣誉与光芒,他在众人的希望中出生,又在众人的期待中破灭,他曾怀疑自己也许根本不属于九原,他不配做邢烟平的儿子,等到邢雁鸿出生,等他慢慢长大,邢清章才发现,自己比起这个三弟,像是一个异类。邢雁鸿生来拥有强健的体魄,他五岁已经能拿起几斤重的铁刀,六岁已然驯服头狼熬过金雕,他比自己更像邢烟平的大儿子,更像九原鹰王的继承者。
  这才是邢清章离开的原因。
  他不想父亲与弟弟为难。
  他夹在中间,像个阻人的坑,没人喜欢他,没人在意他。直到他来临安求学闭关,有了老师,捡了平安,原先黑暗的人生似乎照进来几缕金色的光,后来纪无涯让他下山,打开的内心再一次封闭,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有平安,有老师的教诲,他也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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