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替身为后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唐一张

作者:唐一张  录入:01-28

  “可朕偏偏想听你说,想知道你明不明白朕的心意,夜哥儿,你便容朕一回,朕心里难受。”
  靳久夜被亲了一脸的口水,无奈用手抹了一把,才道:“主子方才在那屋亲我时,手一直捏我屁股,还揉我那里。”
  贺珏顿住,这样直白的话不知为何,倒让他的脸一下就红了,红得耳根发烫,而靳久夜却没什么羞涩之情。
  唉,栽了。
  “你喜不喜欢?”贺珏轻声问。
  靳久夜没说话。
  贺珏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答便不问了,他的目光描摹着男人的眉眼,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要将人刻在心里一般。
  “夜哥儿,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吧?崇明十七年冬,你在太银湖畔是不是救过一个小孩子?”
  靳久夜看着贺珏的脸,意识到什么。
  贺珏继续道:“那小孩子长得很瘦弱,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一两岁,若没有人帮他,他掉进湖里爬不起来的。”
  “是你吗,哥。”
  靳久夜很少提及十岁以前的事情,好像一直不提,便会都忘记了。
  贺珏从来不逼他,只跟他说一些开心的笑话,他对男人的温柔体贴一向是有的。比如他从来不喜欢吃红烧肉,可若是与靳久夜用膳,便会顿顿有这样油腻的菜式。
  因为靳久夜喜欢,乃至于御膳房那些揣度圣心的宫人们,个个都以为贺珏偏爱荤腥,实际却不然。
  贺珏是爱喝汤的,不吃甜食,口味稍微清淡一点。
  因而今日这话,他从太妃嘴里问出来时,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犹豫了许久才打算亲口问靳久夜。
  “那会子太妃给你下过毒,你知道么?”
  “我知道。”靳久夜点点头,然后娓娓道来,“我是毒发栽进了湖水里,本要昏死过去,可听到了旁人的呼喊,不知为何又有了气力。我受过试毒训练,扛过去就能去一半……”
  “那孩子脸很白,嘴唇是乌紫的,眉毛上结了冰,我只是顺手帮他送上岸,原以为他活不了的。”靳久夜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点濒临死亡的畏惧,甚至连话也忽然多了起来,“小时候听说,若是死在水里,便连魂魄也不能离开那处水,只能找个替死鬼才能去投胎。”
  “所以你不忍心么?”贺珏柔声问。
  靳久夜摇了摇头,坦诚道:“只是一个念头罢了,我知道人快死时,眼前会出现幻觉,我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幻觉里的选择……”
  “不,你是天生善良正直。”贺珏盯着男人的眼睛,认真道。
  靳久夜惊讶,“主子你竟然会觉得我善良?”
  他杀的人割的喉,恐怕比一般人吃的盐都多,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居然还正直善良?
  贺珏捏了捏对方的脸,肯定道:“是,不光善良,还很可爱。”
  靳久夜不说话了,他想他的主子,大约酒喝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
  “真的很可爱。”贺珏忍不住像个小孩子,拿额头来碰靳久夜的额头,心底柔软得快化了一般。
  他叹息道:“哥,原来你才是我的仙子。”
  靳久夜脸色一僵,听听,仙子这话都说出来了,看来真醉得太狠。
  “其实……主子,若是死在水里,尸体会被泡得很大,形成巨人观,特别难看……”靳久夜很想说,他真的不是出于善良才顺手推了一把那溺水的小孩。
  可贺珏不听,立时拿嘴堵了对方,含糊道:“不许说了。”
  靳久夜无法,只能认了,好吧好吧,我就是善良的小仙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第43章 他还不够喜欢主子么。
  次日寿康宫传来消息, 太妃服毒自尽了。贺珏听了没说什么,平静地召来太常寺寺卿和内务府总管李庆余,将丧仪等事处理妥当, 对外宣称生病暴毙, 掩盖了服毒的真相。太妃身边那两个亲近的宫人, 由于在宫正司表现得宜, 罚了薪俸职务, 受了几十杖刑, 最后去了长安巷刷马桶,倒也捡回一条小命。
  贺珏素来是宽容的, 对待宫人和大臣也从不苛责,怒极时骂也骂过,可真正惩治的却很少。大约是见过先皇的凌厉手段,他总想做一些善事, 多给别人一些机会, 血腥的东西能不见就不见。
  因着太妃丧仪的缘故,靳久夜的册封礼便没有办, 内务府挑了个日子,送去了贵妃册宝,贺珏趁机大赏六宫。
  入了八月,天气似乎愈发燥热, 靳久夜的伤口愈合缓慢, 太医院又用了其他的药, 好歹有了成效,贺珏那一颗心才放下来。中秋宴不能大办, 靳久夜不爱出席这些场合,贺珏索性就在交泰殿宴请了一些有品级的大臣, 并北齐使团为首的几人,九公主称病不出,靳久夜草草露了一面就回玄衣司。
  鸿胪寺那边又递来北齐太子的亲笔书信,说是为郎笛的鲁莽表示歉意,并诚挚恳请南唐皇帝陛下施以援助,寻求十七王子的下落。
  贺珏将这封信给了齐乐之,问他怎么想,齐乐之思忖片刻道:“现在北齐内部的情况不明,听玄衣司那位王子的意思,约莫北齐太子腹背受敌,可既然十七王子是从北齐逃出来的,那这封书信就来得蹊跷了。”
  贺珏点点头,“朕不欲插手北齐的事,可他们杀害了杨国公一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真凶必要惩治。”
  “这是自然,但更重要的是,郎晚伪装成白医官,到底是什么时候调换的,真正的白小姐又去了哪里。”齐乐之眉头紧锁,“陛下,那可是杨家唯一的血脉了。”
  “朕明白。”贺珏并没有从太妃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可见九公主只是利用了太妃内心的仇恨,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让人不得不防。
  甚至她能知道南唐这么多事,她的目的当真只是来追杀郎晚么,或者背后还有其他的阴谋。还有杨家,到底跟日月神殿是什么关系,按照他们的规矩,杨国公的死未免太蹊跷了些。掏心,听起来十分残忍,可又让人忍不住多想。
  “近些日子驿馆那边可有异动?”贺珏问。
  齐乐之领着京畿卫禁军看守北齐使团等人,平日里与他们接触最多,他摇了摇头,“这大半个月来一如往常,郎晴除了一日三餐,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而近几日,甚至连房门都不出了,都是侍女送饭到她屋里……”
  “这么说,你有几日未曾见到郎晴了?”贺珏警觉道。
  齐乐之也醒过神来,“陛下以为郎晴会逃走?”
  贺珏只看着不言语,齐乐之便回忆了一下,“有四五日了,臣这便回驿馆查看。”
  “嗯。”贺珏神色不辨喜怒。
  交泰殿正殿上还一派和乐,北齐使团里有好酒的,还跟南唐的大臣彼此拼酒,一杯连着一杯,嘻嘻哈哈,看起来没有丝毫隔阂。
  贺珏不欲再回席上,便从侧殿走了出去,张福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前头一个黑影蹿了过来,张福几欲上前护住贺珏,可廊上宫灯照着,那人扑通跪地,呼吸急促。细瞧,是个暗侍卫。
  “陛下,影卫大人请您速去玄衣司,郎笛有重大交代。”
  贺珏手里还捏着北齐太子的亲笔书信,也就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光闪过,突然想到一个被忽视的问题,这位太子似乎对他的亲妹妹只字未提,关心一个宗室外臣都比九公主来得要多。
  若说杨家灭门惨案是北齐势力背地里做的,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郎曜不提贺珏还能理解。可郎晴作为一国公主,在西京待了月余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几乎等同于质子的处境,难道郎曜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即便双方不在同一个党派,甚至私底下兵戎相见都有可能,但面对南唐,他们便是同一个位置的人。论北齐太子的头脑,不至于闹出这等有失体面的笑话,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是故意的,是在提醒南唐国君注意此人,还是告诉对方,郎晴不能回北齐。
  玄衣司。
  郎笛被靳久夜关了大半个月,起初的好吃好喝都没了,每日只有一碗白米饭吊命,任他如何吵闹生事,暗侍卫都不为所动。最后生生饿瘦了十几斤,整个人废得犹如一条咸鱼。
  这一日中秋,外头喜气洋洋,玄衣司地牢依旧潮湿阴暗,夜晚没有灯火,只有过道上的一处油灯勉强作为照亮。
  墙上一扇铁钎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空,天幕上挂着一轮圆月,他痴痴望了许久,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入南唐境内已有一月,不知北齐又是何等景象。
  “来人,我要见你们影卫大人!”
  半个时辰后,郎笛被押在审讯室,刚从中秋宴下来一身朝服地贺珏阔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第一瞬不是看向郎笛,反而是郎笛身边站着的靳久夜。
  黑衣男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面容严肃而冰冷,没有给贺珏任何回应。
  贺珏收回目光,看向郎笛:“何事?”
  郎笛方才跟靳久夜说了一些,此刻面对贺珏,便组织了言辞说得更为详尽。
  “陛下,臣是带着太子殿下的美好意愿而来,只为了两国友好联盟。”他诚挚地行了一个礼,比初见时显得更为谦逊虔诚。
  贺珏冷冷道:“可你当日便骂朕惧内,这话朕可听不出来什么好意。”
  郎笛冷汗一阵,语气恭敬至极,“是臣的过失,可臣也是用心良苦,若不如此,此刻便仍在九公主的掌控之中,如何能与陛下坦诚相待?还望陛下不计前嫌,饶恕臣一时口舌之过。”
  贺珏冷哼一声,不再旧话重提,“有什么要交代的,说说看。”
  郎笛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最大的秘密贡献出来,“其实日月神殿并非邪教,只是北齐百姓的普通信仰,但遗憾的是,这两年教义分化,逐渐衍生出保守派和激进派两种。激进派是由当年狼烟骑残部演化而来,素来狠辣残暴,以武力与杀戮为行事标准,其魁首便是九公主。”
  说到这里,他特意打量了一下贺珏,但贺珏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震惊。
  他心里惊诧于南唐国君的镇定,紧接着继续道:“保守派逐渐势微,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也不得其法,后来被八王子等人全权占领,整个日月神殿愈发乌烟瘴气,等太子殿下回过神来,一切已不可逆转。”
  “那郎晚为何出逃南唐?”
  郎笛叹了口气,道:“十七王子试图替太子殿下扭转局面,便只身涉险,后来被八王子等人察觉,最后的踪迹遗留在南唐境内。南唐不似北齐,九公主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掠杀一位王子,便以使臣的名义跟随臣进入西京,其实整个使团连同护卫队亲兵都只听从九公主号令,臣处处受九公主掣肘……“
  “所以你便用羞辱朕之贵妃的法子脱离九公主的掌控?”
  “是……”郎笛俯首,冷不丁从贺珏冰冷的语气中察觉到耿耿于怀的记恨,忙不迭解释,“可臣并非当真对影卫大人不敬,而是意在提醒陛下,日月神殿意欲对影卫大人不利。”
  “是么,朕怎么没看出来?”贺珏嗤笑一声,“事到如今,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陛下,臣所言非虚。”郎笛急道,“影卫大人追查日月神殿已久,南唐境内的势力已破坏大半,余下的不足一二,且只能蛰伏。九公主早就对影卫大人怀恨在心,更何况她推崇狼烟骑,众所周知狼烟骑是被靳烈大将军打残,而影卫大人……“
  “怎么?”贺珏神色肃穆,语气中多了几分威压。
  郎笛心里一惊,声音也小了许多,“臣也没有证据,但听九公主偶尔提及,似乎影卫大人与靳烈大将军有一些关系,是以九公主早就做了一番针对影卫大人的计划。”
  “什么计划?”贺珏追问。
  郎笛摇了摇头,“这个臣便不知道了,不过十七王子兴许知道。”
  “十七王子?”靳久夜突然出声,同时看了一眼贺珏。
  贺珏用眼神否认,郎笛察言观色,“这十七王子不是在玄衣司手中么?”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靳久夜不着痕迹地反问。
  他很清楚,玄衣司任何人都不可能向对方泄密,暗侍卫虽然偶尔八卦懈怠,却也是赤胆忠诚之辈。而郎晚易容成白医官,便是连所有人都躲了去,期间从未与郎笛通过气,且暴露身份也是在郎笛被押廷狱之后,按理说郎笛不会知道他们一直寻找的十七王子其实就住在他隔壁。
  郎笛闻言,不由得疑惑道:“难道不是?进了南唐境内,连九公主都查不到的人,只可能在玄衣司了。”
  “难怪,郎曜一直向朕要人。”贺珏明白过来了,“这郎晚当真是好算计。”
  郎笛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垂首跪拜说到正题:“陛下,太子殿下与南唐一向交好,当年五王之乱也曾相助陛下,此间到了危急时刻,还请陛下施以援手。”
  “北齐内政,朕如何插手?”贺珏不为所动,语气冷漠至极,“至于五王之乱,朕早已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可是当初说好的你情我愿,难道郎使大人还要据此要挟朕不成?”
  “臣不敢。”郎笛忧心忡忡,只能退到底线,“若陛下能押住九公主,不让她回北齐,兴许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贺珏思索片刻,看了一眼靳久夜,见男人点了点头,遂道:“日月神殿杀我南唐公卿,玄衣司办案岂能让疑犯逃走?”
  “多谢陛下。”郎笛连忙感谢,又朝靳久夜作了一揖,“多谢影卫大人。”
  “下去吧。”贺珏命暗侍卫将人带回囚室,靳久夜盯了他许久,突然出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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