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夫郎有空间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2-12

  以前家中还未出事的时候,游景殊每年夏天虽说不偏好桃子,可也是要吃点,游景阳虽然还小,但也明白大哥是故意这么说,就像爹娘明明很喜欢吃肉,却每次都说自己不喜欢,让给他和妹妹吃。
  游景殊推了推游景阳的腰,说:“去吧,和妹妹去外面吃。”
  游景阳看了看手中的桃子,又看了看游景殊,只能乖乖点头。
  他端着盘子出去了,游韫薇却没走,她捏了捏衣角,垂着小脑袋,说:“大哥对不起……”
  如果大哥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失去双腿,也不会再也不笑了。
  游景殊最怕游韫薇和他说这种话,失去双腿并非他所愿,可救下游韫薇却是他心甘情愿。
  游景殊冲她招招手,游韫薇在原地踟蹰片刻,慢吞吞地走过去,游景殊拉住她的小手,说:“你没有对不起哥哥,哥哥希望你平安健康的长大,不要想那么多。”
  游韫薇红了眼睛,闷闷的应了一声,游景殊摸摸她的的头,说:“给哥哥笑一个。”
  游韫薇清亮的大眼睛,泛着泪光,注视着游景殊,她扬了扬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
  温琅找不到玻璃罐子,只能先用陶罐代替,用烧开的水给陶罐消毒后,在底层撒上盐,再依次铺上一层紫苏,姜片,套子,然后铺上一层白糖,一层层,直到装满罐子,快到罐子口的时候,放上乌梅和白醋,最后将罐子密封起来,放到地窖里。
  “哎……没有冰箱真是苦恼。”温琅感叹道。
  没有冰箱只能凑合用一下地窖,还好游家的老房子有地窖,以后也方便储藏食物。
  说到冰箱,温琅决定改明儿上镇上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卖硝石的,夏日炎炎怎么能少的了冰呢。
  将紫苏桃子姜做好后,温琅坐到房檐下开始编背篓。
  他的手白皙细嫩,没一会儿就因为削竹片划伤,这点痛他还是能忍,只是在心里琢磨着要是有手套就好了。
  编背篓的手艺温琅是跟着外公学的,在现代,这项手艺已经快要失传,只有偏远的乡村还有老一辈的人在做。
  游景阳见温琅的十指翻飞,背篓的雏形已经出来,不由瞪圆了眼睛,惊奇的望着温琅。
  温琅见他这模样实在是可爱,用竹片给他编了一个简单的小鸟,游景阳惊叹的看着温琅手里的小鸟,总是板着故作成熟的小脸,终于露出了孩子的天真。
  “喜欢吗?”温琅递给他。
  游景阳的眼睛泛着光芒,重重的点头,“喜欢。”
  “拿去玩吧。”温琅笑道。
  “谢谢温哥哥。”游景阳双手接过,爱不释手。
  温琅又做了一朵小花,送给游韫薇,游韫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软软的道谢。
  把两个小的哄好了,温琅才专心致志的开始干自己的活儿。
  “怎么?你也需要哄吗?”温琅突然开口道。
  原本坐在窗前,透过窗户打量温琅的游景殊一怔,他没料到温琅的五感竟然这么敏锐,温琅明明是没有习过武的人。
  他的窗户距离温琅坐的地方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普通人一般发现不了。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不同寻常了吗?”游景殊冷漠的视线落在温琅的身上,如同裹挟冰霜的寒风。
  温琅不为所动,依旧低头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怎么?你要送我去见官吗?”
  游景殊没接话,送官倒是不至于,他只是怀疑温琅别有用心,如果真是那样,送官也没有用。
  “你爹娘是好人,弟弟妹妹也很可爱,既然你们家愿意收留我,我自然会真心以待,我傻了十七年,也不是白傻的,那十七年间,我有了奇遇,也学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温琅自然不会直接告诉游景殊自己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说这些话的地步,反正古人比较迷信,不管游景殊信不信,总归有个说法。
  游景殊的眉心隆起一个小山丘,令人不禁想要想尽办法帮他抚平眉心的皱褶。
  他的心头将温琅的目的和身份猜测了一百遍,最终也没个结果。
  就在他神游天际之时,温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支起的窗户下方钻了进来,还好他长得不高,没有碰到头,游景殊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闪躲,可他没来得及做,就感觉温琅把什么东西快速的插在了他头上。
  那是温琅用竹子编的一朵花,被他眼疾手快插在游景殊的黑发间,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痞气的笑容,道:“美人如花隔云端,游公子,这花送你刚好。”
  游景殊的瞳孔闪烁,恼羞成怒的冷下脸,将头上的花摘下来扔到地上,伸手关了窗户,温琅被迫退出去,差点被窗户砸到脑袋。
  “开个玩笑,这么生气做什么?”温琅看着紧闭的窗户自言自语道。
  不过游景殊即便是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薄红,如同完美无瑕的白玉上,落下一点朱砂,惹眼得很。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编背篓,一下午的时间,不仅编了背篓,还编的鱼篓,和一个漏勺。
  温琅盯着手心的漏勺,忽然想起冒冒菜用的篓子,冒菜啊,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过了,突然有点想念。
  可大安朝没有辣椒,辣味是用茱萸作为调味品,味道自然比不上辣椒。
  最近吃得比较清淡,虽然很养生,可温琅打小就喜欢吃重口味的食物,无辣不欢,吃一两天还好,久了真的是一种折磨。
  洗完手,温琅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疼得厉害,手指里也进了细小的竹刺,宋绫婉和游景玥正在厨房里做饭,温琅走过去问宋绫婉有没有针。
  “有,我去给你拿,怎么了?”宋绫婉关切的问道。
  “没事,手指里进了竹刺,挑出来就好。”温琅摆摆手解释道。
  宋绫婉借着火光看清他的手,顿时一阵心疼,“怎么弄成这样了?”
  “韫薇,去给你温哥哥拿药过来擦一擦。”宋绫婉放下手中的活儿,进房间去拿了针。
  借着火光,她专注的帮温琅挑刺,“忍着点啊,有点疼。”
  宋绫婉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温琅,温琅的外公去世后,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话,火光映在宋绫婉的面颊上,将她的眉眼映照得格外柔和。
  温琅骤然感到心头一片温暖,竟有些喜欢上这样的生活。
  宋绫婉帮他挑了刺,又给他上了药,让他去一旁休息,最近都不要碰水。
  温琅想了想拿着桃子,去隔壁游浩家还背篓和柴刀。
  他和宋绫婉说了一声,才出的门,这会儿每家每户都在做饭,外面没有什么人,温琅也不喜欢听那些人说他的闲话,倒是乐得安静。
  “你还东西就还,做什么还拿桃子过来,你们家正困难,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游浩他娘虞三娘如何也不肯要。
  “虞婶子,都是山上摘的,不值当什么,您就不要推辞了。”温琅将背篓和柴刀放下,又说:“虞婶子可知道聚惠楼?”
  虞三娘被他转移了话题,自然接道:“自然是知道的,聚惠楼是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有钱人家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聚惠楼,福源楼,还有广进楼。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去不起。”
  “那您可知道聚惠楼东家的小儿子?”温琅记得虞三娘的儿子游浩就是在镇上的酒楼里做账房先生,虽说游浩工作的酒楼远比不上这三家,可好歹是同行,应该知道的要比寻常人多一些。
  虞三娘皱了皱眉,说:“知道的不多,但我隐隐听浩儿说过,聚惠楼东家的小儿子,好像身体不大好,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他下次回来我帮你问问?”
  温琅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他也不了解实情,只能等游浩下次休假回来,问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  温·日常调|戏景殊·琅


第10章
  游明远回来的晚,他一早带出去的字画卖出了几幅,买了些米和肉回来。
  宋绫婉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接过游明远手中的东西,让他去洗手准备吃饭。
  双胞胎见到父亲回来,一左一右抱住游明远,游明远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走,吃饭去。”
  游景殊自从伤了腿,就不愿意出房间门,自然不会同他们一桌吃饭,游景玥盛了饭菜,端进游景殊的房间。
  “大哥,吃饭了。”
  游景殊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游景玥有些踟蹰,捏了捏拳头,说:“天黑了,我帮大哥把灯点上。”
  “不必。”游景殊冷声说道。
  游景玥不喜欢看着大哥这么了无生气的模样,他知道大哥从天之骄子变成现在这样,心里肯定很难接受,可大哥不是还有他们吗,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承受。
  “那……大哥你记得吃饭,我一会儿过来收碗。”游景玥的鼻间一阵酸楚,强忍着涩意说道。
  一阵沉默后,游景殊突然叫住他,“景玥。”
  游景玥顿住脚步,转过身去,昏暗的光线下,他隐隐能够看见大哥的轮廓。
  “我就是亲手要了你的命,也断不会允许你去做妾,你记住了。”游景殊的声音像是刀子,淬过烈酒,见血封喉的那种。
  游景玥张了张嘴,喉咙里竟发不出声响,他浑身发凉,心头大骇,他和母亲的谈话,大哥听见了。
  可是如果他不嫁,家里又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为了尊严,让一家人都饿死,牺牲他一个,让全家轻松一点,不是很划算吗。
  他也委屈,也很痛苦,如果可以选择,别说嫁给聚惠楼东家的儿子做妾,就是做正妻他也不愿意。
  从游景殊的屋子里出来,游景玥低着头吃饭,没让父母发现自己通红的眼睛。
  不过这一切都被温琅收入眼底。
  虽说游家收留了他,他也时常调侃游景殊和游景玥,说自己是游景殊的夫郎,可事实上,那只是嘴上瞎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外人,他和游景殊也基本没什么可能在一起。
  倒不是他不能接受男人,温琅上一世无心恋爱,这一世也同样没那个意思,更何况,就算谈恋爱,找游景玥也比找游景殊强。
  温琅自己就是个想得多的人,再加上个城府深沉的游景殊,成天两个人就互相忖度对方在想什么,别的什么也不用干了。他真要谈恋爱,也得找个心思简单,直来直去的,不过温琅知道,这种心思简单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触及他的心底,所以他对谈恋爱更没有什么想法。
  他是个局外人,游家的事情,他能帮则帮,可有些事情他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插手,比如游景玥的婚事。
  吃过晚饭,温琅原本要去洗碗,可宋绫婉硬是不让,而是让两个小的去洗。
  游明远见了温琅编的背篓和鱼篓,还有一个漏勺,夸了他好几句,也叮嘱他,下次别再做这些活儿了,伤手。
  在游明远眼中,温琅到底是个哥儿,看着就和闺女差不多,闺女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温琅笑着没接话,知道游明远是一片好心。
  夜里,游景玥烧了水,提进游景殊的房间里,游明远扶着游景殊撑着拐杖挪进浴桶里。
  游景殊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乌发沾着水,垂落在耳旁,鸦羽似的长睫坠着水珠,睫毛轻颤,将水珠抖落。
  “今日爹卖了几幅字画,买了些米和肉,你不必担忧,会好起来的。”游明远知道自己大儿子心思重,报喜不报忧。
  “爹您的字画,换做往日,千金不换,受无数学子追捧,今日卖了几文钱?”游景殊只要一想到自己父亲的墨宝被贱卖,胸中便意难平。
  游明远长叹一口气,声音有些沧桑,“儿啊,今时不同往日,你得向前看。”
  游景殊心头大恸,他如何不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游景殊洗完澡,坐在轮椅上擦头发,温琅洗漱完进来,嗅到淡淡的皂角香,真是奇了怪,明明大家用的都是同样的皂角,偏生在游景殊身上特别好闻,清冷又淡雅。
  温琅先爬到床上,蹬掉鞋子躺下。
  游景殊见他这么自觉,一时无言。
  将头发擦干,游景殊把轮椅推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沿轻松挪到床上。
  温琅知道他的身体素质不弱,藏在衣衫下的身体并不羸弱,可亲眼看见他这么轻松,还是有些惊讶。
  “你的臂力不错。”
  游景殊没接话,自己安静地掀开被子躺下。
  淡淡的香味从游景殊的身上传来,温琅不禁动了动鼻子,凑过去嗅了嗅,“你好香啊。”
  他的气息离游景殊很近,扫过游景殊的侧脸,令他猛地一转头,正与温琅的目光相接,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指,呼吸间,鼻息-交-缠,暧昧不清。
  游景殊的眼神一暗,压低声音说:“你是故意的吗?”
  温琅不明所以,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不想游景殊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摁倒眼前,鼻尖几乎要碰上。
  “你是当真认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还是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游景殊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小钩子,勾得温琅心头发麻。
  他骤然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干,下意识的舔了舔,才发现那都是自己的错觉。
  一股淡雅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近距离的嗅着这股味道,竟让他有些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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