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景川

作者:景川  录入:04-13

  白秋池那天摔得脑袋上鼓了个大包,到现在还没完全消下去呢,被他一骂不禁理亏,讷讷无言。
  看他这丧气样儿,傅齐山又心疼了,掏出一条长命锁,“这是照着我那条样式打的,和我是一对儿,以后天天都要贴身戴着。”
  白秋池双手接过,鼻子有些酸,傅齐山有一条长命锁,记不得是什么人送的,并不经常戴,偶然有一次戴上,夜里被他看见了,他当时被干得视野都有些模糊,却下意识抓住了垂在他眼前的金锁。
  他是喜欢的,小时候见别的孩子都有,他想金的银的家里也许买不起,但铜的应该可以吧,于是便向父母吵着要,结果被劳作归来疲乏不已的父亲痛骂了一顿,但这些话他没跟大哥吐露一个字,只摸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没想到却被大哥放在心上了。
  原来他再细微的小心思,都被大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白秋池忍着鼻酸,掂了掂金灿灿的长命锁,正面不出意外是“长命百岁”,背面却不同,印着一句诗。
  “巴山夜雨涨秋池……”白秋池呢喃细语,攥着锁埋进傅齐山的怀里轻声饮泣,“大哥……”
  “嗯。”傅齐山知道他喊自己并无意义,却还是柔声答应了,“我给你带上。”
  这把长命锁很是精致,尺寸不大,极衬白秋池纤细的脖颈,傅齐山仔细打量后心生惊叹,“戴上这个更显得你脸嫩了。”见白秋池呆呆地还没回过神,失笑道:“我还想着将你从前缺的桩桩件件都补回来呢,这才刚开始就傻了?”
  白秋池眼睛一眨,抱住他,“不用补,我什么都不缺了。”
  “怎么不缺,我还没陪你打陀螺、打水漂呢。”
  白秋池眼睛一颤,“采兰告诉你啦……”
  “嗯,他让我好好补偿你。”傅齐山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好像补偿他是出于谢采兰的授意,立马解释:“不过不用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早就找师傅打这把长命锁了。”
  “我知道。”白秋池宛如一只黏人的猫,片刻离不得傅齐山,说话也贴在他身上。
  傅齐山和他腻歪了一会儿,想起正事来,“秋池,大哥有件事要拜托你。”
  白秋池仍懒懒地窝在他怀里,“什么事?”
  “我打算把傅窑给傅齐禄。”
  “……什么?”白秋池瞬间坐直了,瞪着眼睛看他,怀疑他是不是糊涂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听我说,我有这个想法并不单纯是因为大房势强,也是因为我早就想摆脱傅窑了。
  “我在金陵城落脚做大,从来靠的都不是傅窑这个商号,给他又何妨,如果就此和傅家断了关系,倒算是美事一桩了。”
  白秋池还是觉得憋屈,傅窑是大哥的心血,岂能如此拱手让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傅齐山见他还不大明白,耐心地给他解释,“这不是妥协,相反,这更像是以退为进,看似失去了傅家的荫蔽,实则是摆脱了傅家的控制。你知道傅窑一年要给家里多少钱吗?这么说吧,上次翻修宅邸,十之八九都花的是我的钱!且就凭傅齐禄的头脑,不出意外,五年内傅家便要没落,与其叫他们一直吸我的血,倒不如将这血库送给他们,从此再不相干,落个清净。”
  “可是,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齐山笑容狡黠,“傅窑原先都是随便请人看管,后来被我接手才逐渐做大,他们再想插手也晚了,所以傅窑的底细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我想做些小动作还是很容易的。他们不是想要吗?那便把牌匾商号师傅都给他们,至于是不是真的便不好说了。”
  白秋池望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慕与钦佩,“都听大哥的。”
  “以后傅窑得改名字了。”傅齐山环住他的腰,在他腹部轻轻地蹭,“叫白窑怎么样?”
  “大哥!”白秋池愕然一惊,险些跳起来,“别开玩笑了……”
  “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傅齐山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的,以后得靠你养我了,白老板?”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


第26章 “多谢娘亲成全。”
  自从被哄着答应了当老板,白秋池便更加用功地向傅齐山讨教,将傅家能拿到的账本翻了个遍。
  “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会帮你一起打理的。”傅齐山说。
  “那也不行,我一个老板什么都不会,还不被人看扁了啊。”白秋池看了太久,眼都花了,一边以掌根揉眼,一边将蜡烛往跟前拖了拖。
  傅齐山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强硬道:“不许看了,过来睡觉。”
  “再等等。”白秋池头也不抬继续看账本,然而只片刻便再难专心——大哥正捏着他的手腕,拨他手上的珠子呢,切面平整的红宝石在他皮肉上滚来滚去,大哥稍微用了点力,便碾出一个浅浅的小坑。
  “大哥……”
  “别看了,陪大哥睡觉。”
  白秋池听到那两个几乎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字眼,心脏顿时像是水开后的壶盖儿,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他也想了。
  之前差不多每天都会做,有时一天都要做上好几次,而自打他怀了孕,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还没有一次做到最后的。
  “大哥……今天能进来么?”
  傅齐山看着白秋池薄红的脸,攥紧掌心的晧腕,忍了又忍,“不能。”
  白秋池眼神黯淡下去,沉默地坐在床边。
  傅齐山跟上去,“不过,大哥可以用别的。”
  白秋池早已知晓情事,闻言脸烧起来,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屋里烧的炭是傅齐山送来的,比他自己领的好得多,明明已经很暖和了,傅齐山还是不放心将他脱干净,于是只脱了他的裤子,将那两条玉腿架在肩上,二指并起叩开蓬门,九浅一深地抽送。
  “许久没插进去,这处竟又紧了,两根手指都费劲。”
  “唔……”
  白秋池想叫,却想到对面的崔姨娘和傅齐朗,尽管崔姨娘如今已然默许了他和大哥的“奸情”,但傅齐朗始终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不管做再多次,他的羞耻感从未减少。
  但傅齐山却比他从容得多,一双腿先是被他扛在肩上,再是被按着膝盖分开,最后被掐着膝弯按在两胁旁,白秋池终于抑制不住,“啊——!大哥,别舔……”
  炉膛里的木炭烧得极旺,火势渐入佳境,火舌疯狂舔舐着每一寸,包裹着每一寸,底部凹陷处最是脆弱,不久便被烧穿了,裂开一条崎岖的缝。
  火舌不懂怜香惜玉,迅猛地钻进缝里去,舔得噼啪作响,木炭原本的颜色逐渐消退,由内到外透着红光,细细嗅来还有一点隐约的香味。
  烟雾缭绕着哭声,哭声交织着香气,温度节节攀升,速度步步高涨,最后烧成一段白,半截灰。
  白秋池离了傅齐山便觉冷,起先以为是心理作用,不久却冷得打摆子了,他探头望了一眼,推了推傅齐山,“大哥,火熄了。”
  傅齐山披衣起身,他畏热不畏寒,对冷的感知远不及白秋池敏感,走到跟前见炭果真烧完了,用火钳往里添炭,心下纳罕,“怎么烧得这么快,好炭这么不经烧么。”
  刚躺回去白秋池便缠上他的手臂,连腿也跟着搭上来,如果不是将将才做过,傅齐山肯定要以为他是在勾引自己。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暂时定的是后天。”
  白秋池有些雀跃,闭着眼憧憬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大哥,我卖身契还没要来呢!”
  “明日姨娘会来找我,我再试一次,她若真的不肯给便算了,不差那一张纸。”
  “姨娘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今日去见大房,同意将傅窑交出来了,姨娘肯定要来找我。”
  ┄┄
  “我叫你想法子,你就想出这么个招儿?啊?大房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崔姨娘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在门口侯着,一见傅齐山出来便把他叫进屋骂。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听我解释。”傅齐山仍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却没说日后将以白窑作商号,毕竟以崔姨娘的脾性,知道了别说答应,不把白秋池打死就算不错了。
  崔姨娘半信半疑地听他说完,皱眉嘀咕了几句,勉强接受了,依然没有完全舒心,“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给他们脸了,惦记这个惦记那个,非把我们的全抢去才肯罢休!”
  “暂且忍忍,我敢保证,不出一年傅窑便会砸在傅齐禄手里,比从前更惨淡。”傅齐山看她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后日便回金陵了,有件事我要叮嘱你,分家后切记与大房断了来往,不要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这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我早盼着和他们分家了。”崔姨娘颔首,片刻后咂摸出些许意味,脸色慌张起来,“齐山,你今后是……不回来了吗?”
  傅齐山没把话说死,“商号交给傅齐禄后,不说是重头再来,起码也要筹划一番,三五年内怕是回不来了。”TEA
  崔姨娘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面容凄苦道:“我知道你一向瞧不上我,也怪我对白秋池不好,所以才不愿回来,但真的,娘做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啊!”
  傅齐山已经懒得与她争论了,岿然不动恍若未闻,崔姨娘抹了下眼泪,“我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希冀地看向他,“齐山,若是我将白秋池的卖身契给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年回来看我一次?”
  崔姨娘说完自嘲一笑,她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要用筹码来威胁自己儿子回来看她的地步了?
  傅齐山原先有所动容,却在听到她的要求后猛地拉下脸,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早已不想再给崔姨娘机会了,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因此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姨娘,你何苦呢。”
  崔姨娘心中五味杂陈,别过脸将那纸卖身契推到傅齐山面前,也不看他,“罢了,你拿去吧。”
  “多谢娘亲成全。”
  傅齐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崔姨娘转过脸,已是泪流满面。
  “你还知道偷偷叫我一声娘,阿朗他却只会叫我姨娘了。”
  作者有话说:
  短小勿怪?


第27章 大抵来时是赴鸿门宴,去时是享一片好光景。
  这日趁着天气晴好,傅齐山带着白秋池回了娘家。
  连白秋池都没想起来这一茬儿,还是傅齐山给他提的醒儿,“走之前去看看岳丈岳母,咱们得有三五年不回来呢。”
  他倒是叫得顺嘴,留白秋池替他害臊。
  这次回去父亲已经能下地了,母亲瞧着都精神了许多,白华年也不再对傅齐山抱有敌意,在母亲的示意下软糯糯地叫了声“大哥”。
  白秋池不禁笑出声,“谁教你喊大哥的?”
  白华年噘噘嘴,“喊姐夫也不对,喊嫂子也不对,我哪知道该喊什么。”
  “喊大哥就行,跟着你哥喊没错。”傅齐山说。
  白秋池唰得红了脸,他在家人面前一直回避这个称呼,尽管叫大哥也可以解释成夫妻间的情趣,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白秋池紧张地打量父母的表情,见他们不仅没有一点儿怀疑,母亲甚至偷偷捂嘴笑,还拿眼睛瞟他,总算放了心,却觉得不好意思了,“……大哥,吃饭吧。”
  饭后傅齐山借口出去转转,好让他们说体己话,白秋池掏出一包银子,“这是我在傅家省下的月例,不多,但足够你们三年的开支了,还有年年的学费,千万别让他不读书。”
  白父连忙给他推回去,“不用不用,姑爷一进门就塞了好一沓银票给我,你且收着,留自个儿用。”
  “什么时候给的?”白秋池纳闷,“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年年给你看他考卷的时候,我说不要,年前他给的还没用完呢,再说我瞧着也快好了,不久就能干活了,用不着那么多钱。”白父叹口气,“可姑爷硬逼着我收下,告诉我这是他的心意,说万一再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远在金陵赶不过来,这钱说不定就能救命,我才收下了。我们家这是祖上积德,够上了个好姑爷呐!”
  白秋池眼眶发热,他知道,说什么孝顺是虚的,大哥做这些,都是为了他。
  白母擦擦眼泪,“池儿,你一定要待姑爷好,给他生孩子,替我们家还了这份恩情。”
  白秋池点点头,桌子下的手摸了摸肚子,嘴边漫上笑意,“……我已经有了。”
  “什么?!”白父白母惊得站起来,白母急道:“怎么不早说?刚刚你还去端饭了!”
  白华年也跑过去看他的肚子,“哥哥,我之前抱了你,不会有事吧?”
  “我是怀孕,又不是瘫痪了,哪有那么脆弱。”白秋池看白华年那副又好奇又担心的样子,拽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不过现在还摸不出来。”
  白华年动都不敢动,小手僵硬地贴在他小腹上,“哥,我是不是要当小舅了?”
  “哇,这你都知道。”白秋池逗他,“以后还得给压岁钱呢。”
  白华年顿时发了愁,“可是我没有钱。”
  白父白母听得直笑,白父朝白母使了个眼色,白母心领神会,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叠红包,因为做得仓促,就是用红纸包了银票,都没来得及封口,“池儿,这是给孩子的,其实还是你们的钱,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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