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鸾[古代架空]——BY:金克丝

作者:金克丝  录入:04-25

  眼见这两人就要吵起来,陶臻随即厉声喝止,转头赏了仇君玉一记锋利的眼刀。
  随后慕行与仇君玉都乖乖闭上嘴,却没有停止腹诽。
  ——思春就思春,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儿。
  ——你天天像只癞皮狗一样缠着门主,我看你才是少女怀春!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偶尔只闻几声虫鸣鸟叫,慕行闷头吃了两碗米饭,心中气也消了不少,此时便停箸道:“陶大夫,你不觉得今日医馆内有蹊跷吗?”
  慕行忽地说起正事,使得陶臻一愣:“什么?”
  慕行道:“今日来医馆看病的人中,有一人始终盯着大夫打量,你难道没发觉吗?”
  “啊,对,那个人我也有印象,一直盯着陶哥哥看,确实有些古怪。”
  仇君玉也在一旁插嘴道。
  这二人说话间,陶臻也在脑中细细回想,他一向对病人的面容毫无记挂,眼下回忆起来颇为费劲。
  慕行也在凝神思索,低头喃喃道:“当时那人还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很熟悉……”
  “武林盟。”
  陶臻思索良久,忽而脱口道。
  慕行猛然抬头,目光警觉地看向陶臻,心中也已然有了答案。
  “对,是武林盟的人,我曾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慕行斩钉截铁道,“想不到寇言真的人已经摸到了犀山底下。”
  寇言真这个名字狠狠地刺了一下陶臻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此地便不可久留。”
  “哎呀……”
  而仇君玉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莫名其妙的长叹,仿佛事不关己般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叹道:“今天的饭餐,可真是难吃啊!”
  在尾音落下的瞬间,仇君玉的嘴里忽地飞出一粒花生米,如一枚暗器破空而出,射向不远处的青瓦房檐。
  刹那间,一声凄厉惨叫划破暮色沉沉的天空,而慕行也应声而动,一个闪身来回,便将隐于房檐上的黑衣人擒到陶臻面前。
  那枚花生正中黑衣人的左眼,黑衣人捂着鲜血直流的眼窝,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嚎。慕行从黑衣人腰间搜出武林盟的腰牌,转头询问陶臻:“此人如何处置?”
  仇君玉抢先道:“自然是杀了灭口。”
  说罢便信手取来一根竹筷,对准黑衣人的胸前要害。
  陶臻随即抬手拦下仇君玉,冷声道:“不用管他,将他捆进柴房,喂一粒梦仙丹。”
  仇君玉不知何为梦仙丹,抬头问慕行:“梦仙丹是什么?”
  慕行言简意赅道:“迷药。”
  “就这样放过他了?”
  仇君玉难以置信地看向陶臻,而陶臻却淡然道:“无论他生死如何,我们的行踪皆已暴露,杀了他也无用。”
  仇君玉不认可陶臻的做法,却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只好泄恨似地狠狠踹了黑衣人一脚,再交给慕行去处置。
  慕行按照陶臻的吩咐将黑衣人捆入柴房喂了梦仙丹。陶臻行踪暴露,医馆已不再是久留之地,未免夜长梦多,他当即决定连夜上山,去往犀山别院。
  入夜后,慕行找来一辆宽敞的马车,三人将一些必要物品装车以后,便动身离开医馆。上路之前,陶臻将仇君玉叫到一旁,递给他一条黑色长巾。
  仇君玉明白陶臻的意思,接过长巾,笑着问道:“陶哥哥,你信不过我?”
  陶臻神情温和,向他耐心解释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极为隐蔽,只得委屈你了。”
  仇君玉极为懂事的一笑,自觉用长巾蒙上双眼,拉过陶臻的手,笑盈盈地说:“陶哥哥只要不将我丢下就好。”
  仇君玉的手心发烫,紧紧地攥着陶臻的手,陶臻此时竟生出愧疚,沉默着伸出另一只手搭上仇君玉的手背,像是宽慰一般,轻轻地拍了两下。
  随后,陶臻扶着仇君玉坐上马车,慕行驾车前行,三人在夜色的掩饰下悄然离去。马车行至半路,仇君玉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呵欠,把身体完全靠向陶臻,困顿地说道:“陶哥哥,我好困,可以靠在你怀里睡一会儿吗?”
  陶臻没有犹豫地应了一声好,让仇君玉轻轻靠入怀中,仇君玉乐不可支,倒在美人怀中一脸餍足。而陶臻为能让他睡得舒适,也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了他。
  “陶哥哥。”
  仇君玉只觉身体发烫,就要醉在陶臻温热的气息中,他仰头望向陶臻,轻声问他:
  “你把那人关在柴房,其实就为了折磨他吧。”
  陶臻闻言不答,仇君玉又啧啧两声道:
  “你喂他一粒梦仙丹,待他醒来时,左眼眼窝溃烂生蛆,肯定生不如死吧?”
  马车颠簸摇晃,陶臻的脸陷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仇君玉之后便不再说话,因为所有的答案,已在陶臻长长久久的沉默中。


第十一章
  犀山别院地处隐蔽的山腰,是慕延清生母在世时的隐世之地,此地阵法迷离,机关重重,从不与外人知晓。陶臻将仇君玉带至犀山别院,慕行心中深感不安却又无力阻止,只好书信一封送上犀山阁。
  慕延清在阁中收到讯息,立即撂下手边事务动身奔赴别院,近日他已查到仇君玉身份有假,千影楼主袁书晖的确在外有一名私生子,但那孩子命薄,还未成年就被袁书晖的正室夫人下手暗杀,暴尸于荒野。
  陶臻过于信赖仇君玉,竟然将他带上别院,慕延清心中愠怒,却又降不住陶臻那执拗的个性,腹中纵有万般斥责,却终是敌不了那人的一字一句。
  残阳余晖浓烈似火,又逐渐消融于天幕。
  慕延清纵马赶到别院时,天幕已沉,而他还未踏进庭院,便听见一曲沉静的古乐从其间缓缓淌出。
  琴声潺潺流入慕延清耳中,使他不自觉地放缓步调,沉下呼吸。
  慕延清循声而去,行至后院洞门处,却在空气中感受到了冽冽剑气。他步子一顿,悄然隐于门外,后又放远目光往院中探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棵古树参天而立,陶臻在树下抚琴,仇君玉舞剑相伴,一静一动,惬意和谐。一曲末了,仇君玉剑指陶臻,陶臻则收势抬头,向着那凝着月色的剑梢,微微一笑。
  慕延清的目光凝结在陶臻带有笑意的脸上,掩在衣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慢慢紧攥。
  自玄门灭门后,陶臻的性子更是冷淡,阴郁总是在他的眼底挥之不去,笑容也变得弥足珍贵。而方才他对仇君玉的一笑,如春风化雨般旖旎,让本该心生怒火的慕延清反而感到欣慰。
  陶臻自小孤僻,不爱与人亲近,慕延清一直护佑他长大,自是不忍见他遭难之后,又重新闭上心门,与世隔绝。
  然话虽如此,仇君玉身份可疑,决不能让他与陶臻过分亲近。这时见仇君玉丢了剑又缠着陶臻学琴,慕延清深深地拧紧了眉头,正欲上前打断,但又倏地转了念头。他暗中唤来慕行,低声吩咐他几句,便如来时一般,悄悄然离去。
  入夜,明月高悬,山林阒然,暗夜之中,一道黑影闪身潜入陶臻房中,动作无声无息。片刻后,黑影得手,扛着房中人飞窜而出,正要跃出院子,却忽闻一声高喝:“小贼!哪里跑!”
  仇君玉赫然现身院中,施展轻功朝那黑影扑去,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双脚甫一离地,就又被人从身后一把拽回地面。
  来者不善,竟不止一人。
  仇君玉瞬然回身,出手袭向那人要害,却被灵巧闪过。他后又击出一掌,但依旧扑了空,狠烈的掌风打在院中的一株紫薇上,花树登时折成两半。
  两名黑衣人目的是陶臻,掳了人便无心恋战,缠着仇君玉的黑影见同伴得手走远,也果然甩开仇君玉,迅速离开。
  仇君玉哪能善罢甘休,回身便祭出暗器袭向扛着陶臻的黑衣人,而暗器走向虚虚实实,明里是向着黑衣人而去,但近身了却要打在陶臻身上。
  紧随其后的另一人见状大惊,立即扑上前,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接下暗器护住陶臻。但那枚暗器打在身上却不痛不痒,随后轻飘飘地坠了地,黑衣人低头看去,却见那枚暗器只不过是一片鲜嫩的树叶而已。
  而此时仇君玉却在远处喊道:“大师兄,这夜半三更的,你干嘛要抢我的陶哥哥。”
  既然身份被识破,慕延清便不再遮掩,他用眼色示意身边的慕行带着陶臻先走,自己则摘下面巾,冷眼向着仇君玉走去。
  ——抢人?
  陶臻本就是我的!
  慕延清心中一声冷哼,带着迫人的气势朝仇君玉走去,他攥拳于身后,暗自蓄力,在出其不意间瞬然出手,一拳挥向仇君玉的面门。然而仇君玉早有预料,敏捷地躲过这致命一击,趁机朝着对方的腋下发难。
  慕延清见招拆招,灵敏的缩回上身断其阴招,复又脚下发力,袭向仇君玉下。但仇君玉/腿功扎实,防备自如,慕延清连攻数次,也难以找出他的破绽。
  几番缠斗下来,慕延清惊觉仇君玉身手了得,非一般常人能所及。而仇君玉也明显感受到慕延清对自己的浓浓杀意。又一回合下来,仇君玉连退数步,喘着气道:“大师兄,你想杀我?”
  慕延清意图明显,又何必作答,他闪身上前,招招袭向仇君玉的薄弱之处。仇君玉此前受过寇言真一掌,慕延清见他次次有意护住胸口,心中便有了计策。他虚晃一枪,假意出招,诱导仇君玉防备上路,而他又在转瞬之间变了招式,凌空一脚,重重地踹向仇君玉的小腹之上。
  仇君玉躲闪不及,硬生生地受了慕延清一脚,整个人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院中那棵参天古树之上,摔在地上呕出一滩鲜血。
  仇君玉浑身剧痛,无法使出一点力气,见慕延清朝他走来,却不怕死地笑了:“你杀了我,就不怕陶臻伤心吗?”
  仇君玉死到临头还挑衅,慕延清心中怒火翻腾,抬手就要了结此人性命,而此时,陶臻在月下的笑颜却倏然闪过他的脑海,让他猛然一怔,心里竟有了一丝犹豫。
  ——你杀了我,就不怕陶臻伤心吗?
  慕延清居高临下地望着仇君玉,如同审视着苟延残喘的蝼蚁。而仇君玉方才说的话,却如同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在他心中千回百转,萦绕不散。
  良久之后,慕延清缓缓收了掌势,从腰间摸出一枚丹药扔在仇君玉手边,转身离开了别院。
  慕延清出别院后,来到与慕行约定的地点,他跳上马车,命慕行上路,伸手将昏睡的陶臻抱在怀中,解开了他的睡穴。
  陶臻悠悠转醒,睁眼时还有些意识不清,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慕延清时,才忽而想起慕行半夜潜入他房中,封住他穴道一事。
  慕行如此行为,自是慕延清授意,陶臻登时火冒三丈,向慕延清投去愤怒的目光。然而在他开口发难之前,慕延清却突然用吻堵住了他的嘴,一番深吻之后,才将他放开。
  陶臻被慕延清锁在怀中,气急道:“慕延清!”
  慕延清则厚颜无耻地回应:“小臻,这样大声叫我作甚,我不是在这里吗?”
  陶臻知他又要与自己胡搅蛮缠,便开门见山:“慕延清,你用这种手段带我去犀山阁,可笑不可笑?”
  慕延清却道:“小臻,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啊,现在武林盟的人都摸到山底了,别院只怕也不安全。”
  陶臻截口道:“那你怎不与我好好说,强行掳我上山,是大丈夫所为吗?!”
  慕延清这下更委屈了:“那我好好同你说,你会舍下别院里那个宝贝弟弟吗?还有,你把外人带上别院这笔账,我还未同你算呢。”
  陶臻闻言一时语塞,他也知把仇君玉带上别院不成规矩,但这情势之下,他又能将仇君玉藏于哪里?慕延清虽是为他好,但此举着实荒谬,陶臻心头始终有气难消,一言不发地从慕延清怀中挣脱,坐到马车另一侧。
  慕延清知道陶臻是在同自己置气,便任由他坐得远远的,待他气消后,慕延清才又出声哄道:“小臻,别生气了,好不好?”
  陶臻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慕延清又唤:“乖媳妇儿,为夫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陶臻回头瞪他一眼:“谁是你媳妇儿!”
  慕延清见此招有效,立马打蛇随棍上,靠过去从背后搂住陶臻。
  “当然我是你媳妇儿,你是我相公。”
  陶臻无奈转过头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再也不同慕延清说话。然而慕延清却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相公,相公,原谅奴家好不好?”
  这夜里赶路,头脑本就昏沉,慕延清又在耳边聒噪,让陶臻心烦意乱。他受不了地转过身去,想要捂住慕延清的嘴,却见慕延清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还如孩童那般委屈地噘着嘴。
  陶臻见他这滑稽模样,顿时忍俊不禁,而慕延清见陶臻笑了,便直接凑过去吻住他的唇,用热情将之降服,让怀中人再也开不了口。


第十二章
  长雾匝高林,云海簇犀山。
  江湖上耳目灵通的犀山阁便隐匿于此山中,犀山层峦叠嶂,延绵不断,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庇护着犀山阁。阁中小楼依山而建,零星地散落在山巅四处,影影绰绰地隐在浩瀚云海之中。
  翌日午时,慕行驾着马车行至犀山阁的山门前,抬头遥望向那犀山最高峰处,好似仙家琼楼般的犀山主楼。阁中不便马车行走,慕行便勒马下车,恭敬地站在车前,向车内的慕延清道:“阁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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