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一沉浮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BY先生

作者:BY先生  录入:05-18

  楚西君还未开口,谢卫河似是了解他的来意般,长长叹了口气:“楚掌门,你是今日来找老夫的第三个人了。有的话已经重复两遍,老夫不介意重复第三遍——楚掌门,你是聪明人,也很有野心,可是你的聪明与野心吃得下这次机遇吗?”
  楚西君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一般,面上火烧,心如猫抓,难堪与羞恼一齐涌来,话音中不自觉夹杂起讥讽,“既然谢宫主这么说了,那便是也收到消息了?”
  就在昨日问剑大会结束,楚西君收到一封神秘来信,信中说沈明朗人品败坏,已坐不稳沈庄庄主之位,沈夫人似有休夫之意,长期被沈庄把持的问剑大会举办权,不该是沈家人用来挣钱的手段,江湖平静太久,是时候掀起波澜了。
  前头如何先不论,问剑大会举办权!
  单单想到这个,楚西君便呼吸炙热起来,那可是武林盛世,多少英杰的成名战出自问剑大会,若是能把大会举办权独揽在手,声誉、名望、在各派中的地位,甚至是钱财,无一不唾手可得。
  这样的信,既然有一封,就会有第二封、第三封,楚西君不信谢卫河没收到,实际上,谢卫河可能会是最早收到消息的人,毕竟要论野心和钱财,由歇花宫来举办大会,都再合适不过。
  思及此,楚西君的目光冷了下来:“难道说,谢宫主打算独揽?”
  谢卫河摇摇头,向来闪着算计与精明的眼睛此时只剩黯淡的光:“楚掌门,你因为不想和老夫争,所以才来找老夫合作,想在流言上推一把,再一起夺得大会举办权,楚掌门,老夫说的,是也不是?”
  “既然话已经挑明,谢宫主不妨直说,今早街头小巷传开的消息,难道其中没有您老人家的手笔?”
  “那你有没有想过,流言开始,便是争斗的开始,在这上面,有多少人能把持住不陷入争斗中心呢?哪怕不是为了争夺举办权,在此时踩一脚沈庄,也能有痛打落水狗的快意,更不论,有人会趁此时机,踩低捧高,借沈明朗德行败坏之名宣扬自身品行高洁。”
  “怎么会?”楚西君怔住了,“若有人行此事,岂不大家都知道背后是谁在推动流言了?于他有何好处?”
  谢卫河的眼中忽然迸射出锋利的光:“你不会,难道你的竞争对手也不会吗?”
  楚西君没有从这个方面思考,或者说,他下意识避开这个思考方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谢卫河说得没错。
  他的确不会借此行踩低捧高之事,但是难保竞争对手不会,若是有仇家,更有可能将他和小昆仑派推至舆论高峰。
  你不好,我就好了。
  浑水摸鱼,不外乎此。
  楚西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需要重新思考寄信之人的动机,然而经过一上午的发酵,流言无孔不入,几乎是人人都知道沈明朗的事情,但凡有点背景的,都对大会举办权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人心欲望被无限放大,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背德之事。
  比如他就动过念头,在流言背后推一把,再把罪名栽赃到魔教头上。
  可是听完谢卫河一席话,他又动摇了,因为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为了让他打消争夺念头而扯出的场面话,等其他人都放弃,这老谋深算的谢老头再来一出“独揽大权”的戏码。
  从谢卫河那里离开的时候,楚西君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此时再看面色冷厉的厉长青,楚西君久久叹息,隔了许久才道:“沈庄先前遣人送来消息,已经寻好了另一处场地,明日照常比试即可,虽然你明日对上的是沈庄大少爷,但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厉长青面色如常,楚西君便知道最后一句纯属多虑。
  想了想,楚西君正色道:“那沈非玉的剑法,有几分我昆仑剑法的意思,你要小心。”
  昨日浮花手就败在那诡谲多变的剑法之上。
  忆起沈非玉那套与已故师父极为类似的剑法,楚西君颇有些头疼,“他肯定不知打哪儿得到了全套的剑谱,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拿去用了,真是——强盗行为!”


第五十三章
  辰时未至,沈庄门口已聚集了大量行人,人数甚至远超前几日,滞留的门票全部售出,沈庄下人却不见一人喜悦,均一脸肃容,不少妄图从下人口中套到情报的人不由讪讪离去。
  沈庄还未开门,厉长青难以忍受越来越聒噪的环境,同楚西君知会一声,走到行人稀疏的地方,静靠着墙壁,同时在脑海中模拟稍后的对战。
  之前沈非玉害他大庭广众之下难堪,这一战,他要打得沈非玉心服口服。
  倏地,眼前光线一黯。
  长剑出鞘,抵在来人心口处。
  “谁?”
  来人裹在长袍中,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那人不答,厉长青兀自猜测着,“找我、切磋?”也不怪他这么想,沈庄门口有不少类似打扮的人,多是不愿暴露真容的游侠散客。
  那人摇摇头,从宽大袖袍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厉长青眉头一跳,在此人动作时,他就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却见对方摊开手掌,掌心中捧着一把粉末。
  “我是来助你取胜的,一会儿你只需将此物朝对手身上挥去。”那人的声音和他一般神秘诡谲,透着几分蛊惑。
  厉长青神色微冷:“我不、需要。”
  “不,你会需要的。”
  “在、我动、手前,滚。”剑尖已经刺破外衣,再进一步,就是血肉。
  “可惜。”言毕,那人往后退了三步,猛地一扬手,粉末散入空中,厉长青双目怒瞪,来不及思考,抬手捂住口鼻,蹿进身侧的巷中。
  不确定空气中是否还有未散尽的粉末,厉长青始终没有放下捂口鼻的手,另一只手则紧紧攥住剑柄,用力到连剑身都微微发着颤,而那狡猾的长袍人早已消失不见。厉长青周身溢出杀气,肃冷得可怕。
  辰时将至,小昆仑派有人来唤厉长青,此事不过小插曲,厉长青很快便将之抛到脑后,他探查过全身,并未发现任何不适,遂未将此事上报。
  沈庄安排了新的比试场地,就在论剑台旁边,有一处巨大棋盘,棋盘四周水光潋滟,众人抬首,还能看见飞流直下的瀑布,水雾扑打在棋盘周围,折射着曦光,如同人间仙境。
  棋盘下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字:烂柯局。
  厉长青飞身上了棋盘,脚下纵横交错,真乃棋盘也。
  就在厉长青等对手的这段时间,棋盘下方众人望着他,不禁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成了典故中,那观棋的樵夫。
  .
  凌绝派是最后到场的门派,这群白衣剑客一到,便有人拿目光去戳他们,领队的任死黑着脸,薄唇抿成一线,抱剑不语的模样冷漠到了极点,倒也没人敢真上前询问。
  楚西君和几个怀着别样心思的掌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沈明朗的身影,反倒只有一个沈夫人坐在高位,纤细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把手,没有半点不耐。
  几名掌门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燃起了火|药味,噼里啪啦四处溅射,随后他们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移开视线。
  辰时已过,沈非玉还未上场。
  众人有些不满。
  与之相反,沈虞唇边的笑意则越来越深,扬手唤来下人,那下人领了命,先是跑到凌绝派询问一番,而后才大声宣布:“今——因凌绝派沈非玉未按时间到场,遂取消……”
  话音未落,一柄重剑自上而下,闯入众人视线,重重插进石板里,厚重青石板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碎块因澎湃剑气四散开来,众人不得不退开几尺避免受伤。
  自是有人认得这柄剑的,轻轻嘶了一口气,嘀咕着:“这燕林生,倒可真狂啊。”
  重剑开路,我自成狂!
  因着前几月的事,众人惊觉自己竟然忘了,重剑成狂的主人,本该如此狂。
  “且慢。”一道清绝的声音这才慢悠悠的从后方传来,“谁说沈非玉没到,这不来了。”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沈虞冷了脸,双手紧了又松,朗声道:“既来了,便不要耽误大家时间,快上台罢。”
  白衣青年从容拨开人群,站到棋盘下。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厉长青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
  “非玉,去吧。”
  朝洛闻初等人略一颔首,沈非玉纵身来到棋盘上。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从地下逃脱的七人各自分开,杨娴回了杨家,贺知萧和任生混入门派队伍,沈明玉则悄悄溜到沈虞旁边。
  “昨儿一天去哪儿了?”沈虞抬了抬眼皮,锐利的目光直射身旁青年。
  在回来的路上沈明玉已经想好说辞:“儿听到城内流言,着手清理去了。”
  “敢在沈庄背后嚼舌根的人,就该是如此下场。”说着,沈虞神色柔软了些,“明玉,你爹因为流言,这几日都不会出面,你可把握时机。”
  话中暗示意味太强,沈明玉无法装作听不懂,只好道:“娘,儿子到底年轻,有很多事还需向爹讨教。”
  就在他说完这话,沈虞脸上的柔情霎时被不虞替代,忽的,像是想到什么般,沈虞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对了,你爹不是常夸你哥行事进退有方,有儒侠风范么,今日你可好好学学。”
  不知为何,沈明玉心中涌起了不安。
  二人说话之际,棋盘上的对决也拉开了序幕。
  “你、看起来、不太好。”厉长青断断续续的说,同时打量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白衣青年,——衣摆处沾了灰渍,甚至有些不太合身,腰腹和肩膀略宽松,连头发都像是匆匆打理好的,头顶还有一簇胡乱翘着。
  就像是……
  就像是早晨起床迟了,匆匆套上别人的衣服,粗略洗漱过就来了沈庄,而且还必须是一路狂奔赶来,否则脸上的薄红怎么解释,总不可能是看到他脸红吧?
  今日的沈非玉少了前几日给人的清冷沉稳感,倒是充满了澎湃生机,眼中光华璀璨,像旭日初升,又清透得像草叶间第一滴垂落的露珠。
  如此意气风发。
  “咳。”沈非玉应道,“多谢关爱,我无事。”
  实际上他的确是一路飞奔至此。从地底逃出前他们遇上了无数傀儡,一阵厮杀后,他那沾了水又裹了灰的衣服压根儿没法看,师父便将他的衣服给了他,出来后发现天已大亮,根本没时间回客栈换身衣服,只好顶着不合身的衣物和乱糟糟的头发前来参加比试,连早饭都是随手买了几个肉包子解决的。
  厉长青闻言拧眉:“我不是、关心你,我、我只是、怕你的状态,影响到、比试结果,说我、我欺负你。”
  这一席话说得磕磕绊绊,沈非玉厘清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后,颇为哭笑不得:“不会有人质疑比试结果。”
  厉长青顿时放心多了:“那便、开始吧。”
  话音落,剑光激荡,厉长青迎着晨曦斩出第一剑。
  沈非玉提剑格挡,金石之声与破风声交错响起,两道身影在棋盘上飞速碰撞、回撤,又碰撞。
  并不平坦的地面为比试增添几分难度,但两人都没有花多余的心思在这上面,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和手中长剑。
  渐渐地,厉长青觉出一丝不对劲,好像他的每一招沈非玉都算到了似的,不仅躲闪及时,还抓到空当回击了几次,他反倒被压制了。
  棋盘下的楚西君看得比厉长青真切。
  “果然、果然是……”楚西君痛心疾首,就差没指着洛闻初的鼻子大骂你们这货强盗了。
  前日与曲靖之比试时,沈非玉还留了一手并未暴露全部实力,而今不再隐藏,楚西君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所使剑法正是师父曾演示的那套,完整的剑谱早就不知所踪,没成想竟然被凌绝派给霸占了!
  当目光偏到洛闻初身上时,楚西君惊异于对方身上那套皱巴巴的“黑衣”,印象中,这位洛掌门虽然闲散,但仪容仪表那是无论何时都不曾出错的,怎么今日……?
  这份疑惑,冲淡了他想要质问的想法。
  就在此时,棋盘上忽起异变——
  只见沈非玉借势撩开厉长青的长剑,错步前倾。
  “噗”的一声,在这只有交锋声的当下无比明晰。
  软剑没入厉长青胸膛,沈非玉身形一顿,紧接着,厉长青的身体便软软的向他栽来。
  短短时间里,沈非玉思考了无数种可能。
  或许这是对方的计策,又或许是真有事,或许……
  总之,在厉长青身体前倾时,沈非玉收回剑,避免了软剑给对方造成二次伤害。
  厉长青的血很快染红他的怀抱,沈非玉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和想要极力蜷缩起来的动作。
  “厉长青,你怎么了?”
  厉长青抓了抓他的衣襟,“毒……有人……那个……长袍……害……”
  话音未落,人已彻底昏死过去。
  五个评委最先意识到情况不对,许翁冲上棋盘,探了探厉长青的脉搏,又掀开他青黑的眼皮,面色沉了下来,不善的目光直戳沈非玉。
  沈非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许翁怒气冲冲的诘问:“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会中化骨粉?”
  化骨散,名如其效,中毒者的骨头会被毒性侵蚀慢慢化掉,从脚到头,其过程极为痛苦,且发作时间极长,中毒者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骨头从无到有,最后只剩下一滩血肉。
  后上前的毒君子谢骏登时脸色大变,从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倒出一枚药丸:“先给他服下,延缓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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