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垓龙吟[古代架空]——BY:如雷灌耳

作者:如雷灌耳  录入:06-10

  君向若坐起身子,浑身酸疼,缓了一会儿,观察起四周来,此时他身处一处洞窟,六方皆是石壁,也不知哪来的光,一片幽暗。
  他回忆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顿时心下巨震!这座山不叫“群玉山”,本名“赤堇山”!这条河,不,该是这条江,叫“若耶江”!
  是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铸上古神剑之地!
  《越绝书·外传记宝剑》有载,“……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 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
  可为什么沉寂了几千年的赤堇山会再开?
  君向若沉吟半晌。
  湛卢!一定是与此剑共鸣,才又开山。
  这个时刻,一旁传来沙沙的声响。一提到剑,剑主人就醒来了。
  寒云深还没回过神来,一记拳头就直直袭了过来!他忙伸手格挡,瞬息之间,两人已过数招。
  山顶决斗时,君向若是发了狠,而寒云深下手不敢重了,所以寒云深挂的彩绝对比君向若多,应付有些吃力,但两人仍是不相上下。
  不出一柱香,两人双手都被对方制得死死的。
  寒云深神色暗了暗,“你觉得我扔了你的涅槃柱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世间的事于我没有可与不可,好与不好,只有想与不想。’这话谁说的?”君向若扬眉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笑意,一片冰凉。
  寒云深一愣,竟被气笑了。所以你觉得我是抽疯了要扔你东西?
  两人离得很近,只是互相制约着对方,看不出半分暧昧。
  寒云深注视着他,眼底噙着笑意,这洞窟里一片阴暗,他眉目却暖暖的,“对,你提醒的是,这世间的事于我没有可与不可,好与不好,只有想与不想。”
  洞窟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君向若盯着他,莫来由一阵心烦,抽了抽手,寒云深也顺势松手。
  君向若揉着自己的手腕,“我有理由怀疑你和黑袍人是一伙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会拦着你。”寒云深道。
  君向若转身就走。
  山顶一战,气也消了一半,至少恢复了理智,杀不了人算了,出去了不过一拍两散。想想这半年也不是白混的,突破了渡劫期。涅槃柱总有现世的一天。
  他姑且不再想这事了,仔细打量此处的阵法。
  居然是“生死同门”!
  十二道石门,生死对半,六道死门六道生门,踏生门者生,走死门者死。
  君向若想了半刻,抬脚向一道门走去。
  他是低估了寒云深的脸皮了。就这样还能跟上来?十二道门都支不走?
  君向若驻足看向他,“这么信我?你不怕这是死门?”
  “既然是‘生死同门’,自然要‘生死同门’。”寒云深的表情完全不像才和眼前这个人打了一架。自然得就好像那身黑衣服上破破碎碎的布片是本来样式一样。
  其实他就是怕这是“死门”才要跟上的。
  君向若冷笑。
  一入此门,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兽般扑来,一片白雪皑皑,但远处天际却有滔天大火燃烧!
  生门,冰火两重天。一半路淹没在雪下,一半路通往火海。
  君向若算的门怎么可能不是生门?
  积雪没过了膝盖。好在两人可以运真气踏在雪面不陷下去。饶是如此,两人仍是被飓风刮得走得很慢。
  冷,很冷。
  寒云深突然想起碰到君向若手时的触觉,凉凉的。他鬼使神差上前一把拉住君向若的手,眉头一紧,果然,极冰。
  君向若青筋一跳,为什么最近屡次防他不成?
  正欲抽回手,却被猛得一拉,落进一个很暖的怀抱。
  寒云深想起了一些事来,蓦然觉得心疼,抱得很紧,“冷不冷?”
  这次君向若是懵神了。
  冷不冷?
  从他被霍清允捡回去开始就被扔到冰天雪地的无涯峰里修炼,结界三月一开,从来无人问他死活,活着就出来领剑诀,死了就埋尸雪地,毁尸狼腹。按理说从小与冰雪为伍该最能抵抗寒冷,可他偏偏最怕冷。
  冷不冷?
  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回过神来,他皱眉道:“寒云深,你有病吧?”山顶上非要夺他造化,现在又开始嘘寒问暖了,什么病?
  君向若一掌蓄满灵力将人打得远远的。寒云深没有躲开,硬生生受下这一掌。
  君向若一愣,脸瞬间黑了一截,转身走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寒云深抹去了嘴角的血,看着那抹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火海中。
  他仰面倒在雪地里。青丝撒在白雪上若泼墨一般,刀削般深邃的面容上神色复杂。他磕上双眼。
  *
  夜深,在群山环抱中的败魂宗建筑群斗拱飞檐,一连数里,气势磅礴,像一座城池。
  此时通明灯火灭得差不多了,点点灯光在幽暗间仿若汇成一条忘川河缓缓淌向幽冥。
  藏经阁里一片狼藉,遍地书简。
  君向若手一松,把最后一本书简扔在地上,转身一把扫了桌子上的东西,扬脚踢翻了桌子,发出一连串巨响。
  他冷笑一声。败魂宗的戒备是越来越差了。
  他跃上窗台,蹲在窗框上,看着夜色。一座座建筑的灯次第亮起,败魂宗的人闻声赶来。君向若却半点不急。
  他翻遍了败魂宗内号称天下第一的藏经阁,关于涅槃柱的记载不过寥寥数言皆是夸其威力,并没有寒云深说的那段。
  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敢信你。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侥幸从黄泉林里回来,宗里所有人看向他时那难以置信的目光,就像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活着回来。连他的师弟也是如此。看来一直被骗的人只有他一个。可笑。
  不过来藏经阁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他至少知道了虹霞之境那地洞里的人头阵是用来隔绝灵力,不被外界感应到的。
  他又想到了里面的一堆堆白骨,看来他的好师弟又背着他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他脚一踏窗框,跃了出去。长身玉立于月下屋顶上。
  待本来气势汹汹的众人看清楚上面所立何人,低声惊呼一阵,瞬间倒戈拜倒在地:“恭迎宗主!”
  喊声惊醒了山间的夜,却像是没有传进楼上人的耳朵,长久的安静如一只巨手压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喘不过气,冷汗津津,却没有一人敢抬头。
  “恭迎?”
  清冷的声音带着玩味。千万人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怎么个恭迎法我倒是好奇。”君向若冷冷地看向一人,“不会让我失望吧,师弟。”
  仔细一看,千万跪伏的人中只立着一人。霍清允说过,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不拜宗主的人。显而易见,把权力分了他一半。
  温行舟笑着望向他,“自然如此。”语气真诚到纯良。
  君向若冷笑一声,再不看他,翻身离去。
  “恭送宗主!”
  温行舟望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目光渐渐变得毒辣,嘴角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师弟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礼。
  *
  君向若站在一座山巅,看着周围在夜色苍茫间连绵的群山。望向远处终年积雪的无涯峰。目光最后停留在山涧里犹如一座城池一般繁华的败魂宗。
  算一算,该有十年没回来了吧?可他没有半分眷念,冷得彻骨了还眷恋什么,现在他只有一个执念——成仙。
  只要超凡入圣,涅槃成仙就能斩断俗世种种,尘缘扰攘皆于他何妨。脱离红尘的遗世独立,凌驾一切的超尘拔俗。没人能利用他,也不需要任何信任的人,只有强大和永恒,以及掌控生死的快意,制定法则的傲然,天上地下唯我一人。
  什么都不需要。
  其他的,他君向若不在乎。
  他在草地上坐下,心念一动,实体化了剑灵白虎,此时圣兽级的白虎比初见时身形更加高大威武,额头处生出了黑色的精致的符纹,冰蓝色的眼睛冷冽高贵,带着王者的凛然,一声虎啸滔天。
  他伸出手轻抚白虎的头。
  寒云深坐在远处看着他。他晃晃悠悠竟不知不觉跑到败魂宗来了,便索性抱着酒坛子在败魂宗附近待了一天。他觉得自己怕是醉得不轻了。
  君向若似有所察觉,朝一处看去,只望见一片无尽又深沉的黑暗。


第15章 送宗主玉入溢宝阁
  圆觉大陆有三个最令人想去的地方:当剑阁、莺莺楼、溢宝堂。
  当剑阁不是当剑的也不是卖剑的,而是卖酒的。当剑阁不是楼阁而是一座孤岛。
  所在海域长年雾气环绕,让人迷失在其间,当你闻到颠魂倒魄的酒香时就说明你被岛主接受了,可以突破迷雾见到当剑阁的真面目,但这样的人总在个别,大多数人都是觅不得的。
  岛主是个怪老头,谁也不知道他接受的条件是什么,保不准就是看他心情好不好。
  此人怪归怪,那一手酿酒的本事却是了不得,没人知道他的秘诀,再加上当剑阁上四季如春,灵气至纯,得天独厚的酿酒宝地。
  当剑阁的酒,喝一口便是神魂俱荡,大醉三日,修为精进,只一口便可魂牵梦萦数百载。
  多少好酒之人前仆后继,可是一酒难求,多是吸了一肚子雾,悻悻而返。
  莺莺楼就顾名思义了,是风月之地,楼高可通天,彻夜灯火如昼,夙夜笙歌,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谪仙,身段婀娜,舞姿曼妙。
  与别家不同的是,姑娘们都是筑基以上修为,颠/鸾/倒/凤时也可助客人修炼。
  只要你给得起这里的天价,姑娘们欢迎得很。
  溢宝阁的阁主是个女子,一千张面皮,所以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神出鬼没,竟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更是一个爱宝如命之人,势力极广,搜罗各地珍宝,也乐得与天下同样爱宝之人共享资源,一时天下稀世异宝来归,可以说天下出世的珍宝没有一个没有经过她手的。
  怎么个共享法?撇开私下交易不谈,溢宝阁十年一开张,为期三日,入场卷是一件管事认可的稀世珍宝。
  管事一双眼可精得很也刁得很,从来没人可以浑水摸鱼。
  不过这入场卷交得绝对不亏,大堂里拍卖的东西从来不提前公布,却定让你瞠目结舌,规则很简单,价高者得之。由此便完成就了珍宝的流通辗转。
  而今日,正是十年之期,溢宝阁开!
  团城本就是商业繁华的富庶之地,沾了溢宝阁的光,现下更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空中随处可见斗法的修者,五彩的光忽闪忽闪,东一处,西一团,兵器碰撞乒乓作响,某处的高塔被撞倒了,某处的大楼又被打穿了,人群惊慌四散,等高塔大楼被修复法还了原,人群又回到原处,没事人儿似的,继续各干各的,好一派习以为常的样子!
  来来往往的妖兽和异族也相处得其乐融融,哦不,有时还是会来一场上述的“无伤大雅”的打架。
  来者皆是身揣异宝,进了城尚且打得你死我活,城郊处杀人越货的事更不是少数。
  但不管怎样,能到这城里的,都是些有点来头的人,商贾们满脸讨好的笑,哪又何妨,这时候,他们是最志得意满的人。
  溢宝阁雄伟的建筑在城中心称王称霸,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好生嚣张,而大门前已是排了长龙,交谈声、叫骂声一片,热闹得很。
  “我这神笔是我太太太太爷爷飞升时留下!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大伙评评理!”一个人正在向管事呈交他的“入场卷”。
  “评什么理啊,你那几个太的爷爷是兔儿妖吗?掉这么一丛毛也该秃了吧!”
  身后哄笑一片。
  “你!你简直孤陋寡闻!这是穷奇毛!”那人气急败坏。
  “看你这穷酸相,是‘奇穷’差不多!”
  身后又是一片群魔乱吼。
  那人就面红耳赤的被扔了出去。
  “下一位!”
  来人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白萝卜,又神神秘秘道,“这是蛮荒之地孕育了三千年的阿不耶伦之玉,长年累月吸收极地之雨,汲取土地之精华,只需用阿鼻之火煮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
  又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下一个人拿出一个西瓜,“这是……”
  再有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我想说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西瓜,先吃个西瓜解个渴!宝贝都没拿出来呢!咋就把我扔出来了呢??”
  君向若听这些人瞎闹,觉得脑袋疼,终于到他了,他上前把一个东西放在案台上——竟是败魂宗的宗主玉“阴阳双刻”!
  “这东西该是够资格吧?”宗主玉,怎么不够资格。君向若笑了笑,“向你们阁主问个好,她会喜欢的。”
  管事看了他一眼,在金阳纸上写了几笔,将玉放进了一旁的空间轮,送去了阁主那里,然后亲自起身,做出请的手势,“阁下里边请。”
  君向若跟着他踏进了门。
  外面有人不服气地喊道:“他那玉没有我的阿不耶伦之玉大啊!”
  *
  寒云深坐在溢宝阁的阁楼上。
  楼下高台上一件件宝物在人们的惊呼中被美人呈上来,又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被一锤定主,但寒云深的目光始终看着最角落无人落坐的区域里空空的一把椅子——准确的说是给自己贴了隐身符、只有他可以看见的君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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