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站着写文

作者:站着写文  录入:06-16

  “有事就快说,我还得回大殿诵经。”
  厉染不看他,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静静地看着前方。
  杨凤霖蹦到他前头,“喂,和人说话不该看着人家吗?小时候没人教过你?”
  厉染闭上眼换了一个方向,杨凤霖追着他就是要杵在他前头,“厉染,就你这态度,我们今后该怎么好好合作?诵经?诵什么经,你心里恨死那个老太婆了吧,还会诚心给她诵经?”
  厉染受不了耳边的聒噪,
  “我不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必要。”
  杨凤霖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嚼着,“不合作,难道我们真的做夫妻?”
  厉染懒得回答,转身要走,杨凤霖一把拦在他前头。掉下来的时候手上沾了一些灰,这一拦全粘在了厉染烟灰的伽蓝褂上。
  “你!”看着那明晃晃的半个手印,厉染觉得额角崩得有些难受。
  “哎哟,不好意思,我给你擦擦。”杨凤霖故意两手在他身上拍着,却把更多的灰沾了上去。
  厉染看着面前的人玩的开心,握着佛珠的手却在慢慢收紧,“玩够了?”
  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终于是多了一丝恼怒,杨凤霖开心了,这么说话才正常嘛,像个木偶人有什么意思。
  停了手里的动作,杨凤霖笑嘻嘻的看着他,“说正经的,你知道内务部给你下过礼单子了吗?”
  过礼的单子,厉染虽然还没得见,但想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你在内阁有人?”
  杨凤霖打了一个响指,不错是个聪明人。
  “你不会不知道我和执行长的绯闻吧,我就不信赵玉成来接你那天,没有趁机诋毁我。”
  “诋毁?你不认?”厉染对杨凤霖的私生活没兴趣,但正如杨凤霖所说今后他们得一起生活,就算不能合作也不能互相拖后腿。
  “你去伽蓝殿十年,女王的其他几个弟弟死的死伤的伤,就你好好的活下来了,别告诉我是运气好。我看你这十年是半点没修出慈悲心,谁来保佑你。”
  杨凤霖歪歪的靠在树下,还是树荫下凉快。
  厉染仔细打量着宛如没骨头,站没站相的男人,
  “你倒没我想的那么蠢笨。”
  杨凤霖切了一声,“今天我找你,就是想和你交个底。和你联姻这事杨家也是被先女王下了套,我们现在算是上了一条船,船翻了那就得一起死,我不想死,所以我得和你合作。今后你要是有别的打算,我杨凤霖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到时候我自己走,怎么样?”
  厉染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很爱笑,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笑意让人生不出半点不喜欢,只是这样的笑里却没有半分真,杨凤霖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不用你帮忙,只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厉染觉得今天自己话说的够多了,动了动身子朝镶金的雕花木门走去。
  杨凤霖紧跟着上去,拉开袋子,“要不要吃花生,家里刚炒的。”
  厉染撇了一眼那带着灰的布袋子,还有杨凤霖那污脏脏的手。今天的额角崩得有些疼,挥手挡开伸过来的手,一小捧花生仁滚落在地。
  杨凤霖啧了一声,“看来七殿下看不上这寻常玩样啊。”
  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
  “你袋子上杨字少了一点。”
  杨凤霖啊了一声,忙抓起来看了一眼,还真是。再抬头见,人已经进了东门。
  杨凤霖哼了一声,神气什么啊,“假正经!”
  厉染过了东门,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疼痛的额角,“没文化。”
  前来寻他的侍卫长一听,忙问了一声,“七殿下,您说什么?”
  厉染摆手,“有事?”
  侍卫长这才想起来他这是有正事,“大皇子妃在大殿等您,商量过礼礼单的事情。”
  “不见。”
  毫不留情的拒绝,侍卫长嗯了一声。
  “七殿下,大皇子妃可是唯一一个愿意给您操办的?您看?”
  厉染拍了拍刚才被杨凤霖弄脏的袖子,随便一拍灰尘四起,“没这个规矩。”
  侍卫长嘴角轻咧,“明白了,我这就回了大皇子妃。”
  厉染看着发半白,不苟言笑的侍卫长,
  “你是谁的人?”
  侍卫长恭敬的弯着腰,“七殿下这话问的怪,进了这皇宫当然是王的人,谁是王,就是谁的人。”
  厉染朝他挥手,“你下去吧。”
  侍卫长恭敬地退了下去,空旷的东门后院只留厉染一人,风起,天上乌云遮去了半边太阳,大风吹着烟灰色的伽蓝褂紧贴在厉染的身上。瞬间还是阳光普照,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这诡异的天气,就如皇宫变幻莫测的人心,失去的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杨凤霖还没等到来接自己的八角,天就突然下起了雨。
  “这鬼天气,说下就下,一见厉染就准没好事。”
  杨凤霖不开心了,这里还没地躲雨。汽车的喇叭声在他身后响起,杨凤霖不耐烦的向后看去,“吵什么呢?旁边没地开啊,硬要走我这道。”
  副驾的车窗放下来,一张秀丽的脸出现在里头,“谁惹你了,快上车。”
  杨凤霖一看来人,心情立马变好了,“阿致!”
  说完赶紧打开车门上了车,王玉致把手里的丝巾帕子递给他,“快擦擦,小心感冒了。”
  “阿致,你怎么在这里?”杨凤霖草草的擦了擦打湿的头发,笑嘻嘻的看着自家表姐。
  “出来收账,碰上八角知道你没开车,看天气要变天,怕你淋着赶紧来接你。”
  杨凤霖乐了,上前抱着王玉致的手臂,“还是我姐好啊。”
  王玉致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回家吃饭去吧,王妈都准备好饭菜了。”
  杨凤霖举着手里的袋子,“阿致,这是你给我剥的吧。”王玉致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你这孩子,喜欢吃就是怕麻烦不肯自己剥,我从小给你剥到大。你知道我从来就有个心愿,我们家凤霖今后得找到一个为他剥一辈子花生的人。”
  杨凤霖故意叹了一口气,“给我剥花生的人是找不到咯,打翻我花生的人倒是得天天在一起。”
  王玉致拍了拍他的手背,“以后会好起来,现在还不是最差的局面。”
  见气氛有点僵,杨凤霖举着手里的袋子给他姐看,“你看这杨字怎么少了一点。”
  王玉致想了想,“啊,那时候刚好没线了,之后也没想到去买,就忘记了。”
  杨凤霖拿起袋子仔细看了看,“这线我记得是应扶林当年特意订做送给你的,别处是买不来的。”
  这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天聊死了,王玉致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这勉强挤出来的笑也有些僵硬。
  杨凤霖悠悠说了一句,“这个世上会记得给我剥花生的除了你,就只剩下应扶林了。”
  杨凤霖回了家,四处看了看没见着自家老父亲,王玉致盛了饭放在他手上,“舅舅去地窖给你挑金子去了。”
  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回了家自己将那张过礼的单子拍在了杨定州的桌上,没想到这么快,老爷子就去张罗了,这是有多积极。
  杨凤霖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看着给自己夹菜的王玉致,刚才在车上那点不开心仿佛是他的幻觉。
  “当年你和应扶林情意相投,老杨说他家父亲在议会内阁,怕杨家掉进权利争斗的漩涡里,死活不让你嫁给他。谁想到十年后,老杨亲自在地库挑金子要把亲儿子送进皇室。这还不如当年你和应扶林那臭小子私奔呢,你就不用嫁给赵玉成那个棒槌。”
  王玉致斜了他一眼,“好饭好菜还挡不住你的嘴!我理解舅舅,当年他不让我嫁进应家是为了杨家,现如今让你进皇室也是为了杨家。我不怨,是我自己没福罢了。”
  杨凤霖放下筷子,“那你现在有的选啊,你和赵玉成离婚嫁给应扶林不就成了,他可是为了你一直没结婚。”
  王玉致给他盛汤的手滑了一下,“别胡说,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你现在还犹豫什么?杨家不该搅的也都搅进去了。要是赵玉成那浑蛋对你好我也就不说了,你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他外面的女人什么时候断过!你背地里给他收拾烂摊子,倒贴了他多少钱寻花问柳,这日子你过得有意思吗?”
  王玉致放下碗,起了身,“凤霖,这话以后你不可以再说了,传出去对杨家对应扶林的名声都不好。”
  王玉致走了,杨凤霖看着她有些狼狈的背影心疼,但他心疼有什么用,一个等了这么多年,一个守着有等于没有的婚姻,他一个旁观者就是急死了也没用。
  杨定州从地窖回来,接过佣人手里的帕巾擦着手,看着自家儿子,“阿致呢?吃完了?你这什么眼神?又谁给你气受了。”
  杨定州屁股还没坐定,就被自家儿子如针般的视线刺的立马想抬屁股走人。
  杨凤霖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还不是因为你!”
  厉染跪在蒲团上诵经,身后的殿门缓缓地打开,来人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进了大殿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一股石榴花的清香随着清风飘散在大殿四周。
  厉染张开眼,双手合十。
  身后的女子走近两步,花香味越发浓郁,厉染单身撑着蒲团缓缓起身,已经走到他身侧的女子轻轻叫了一声,
  “阑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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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染这人就是不喜欢你我看你一眼都嫌多,喜欢你你离我一寸都嫌远。


第六章 惹麻烦的家伙他是留不得的。
  “老杨,你在地窖掏了这么久,不会是把家里的老底都给掏空了吧?”
  杨凤霖单手撑着脑袋,数着他老父亲头顶上还有几根毛。
  杨定州一口饭没吞下去差点噎死,“就那点东西还不至于掏空我给你备下的东西,本来是给你娶媳妇用的,突然变成了嫁妆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杨定州这话说的不假,他在地窖点那一箱一箱的金子,越点越心虚。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啊,这就嫁出去了?!
  “我妈没来骂你?”
  杨凤霖端着佣人端上来的茶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杨定州尴尬的呵呵两声,“估计你妈在那头忙,还没来得及上来训我。”
  杨凤霖切了一声,伸长两条大长腿架在对面的椅子上。
  杨定州咳嗽了一声,“有点样子行吗?”
  杨凤霖指着他老爹的腿,“那你吃饭别抖脚啊。”
  “哎,你……”这饭没法吃了。
  杨定州放下碗,“你今天去见厉染了?明天就是皇室开放日了,非得今天偷偷摸摸的去。”
  杨凤霖双手撑着后脑躺在椅背上,双眼看着自家饭厅金碧辉煌的吊顶,“正式进宫要穿纱笼,我最烦那东西。”
  杨定州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杨凤霖转头怒视,“老杨,疼啊,我是你亲儿子不。”
  王玉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慢悠悠的坐在他对面拿起饭碗,“舅妈生你那会我就在旁边……”
  杨凤霖慌忙起身打断王玉致要说下去的话,“这话从我懂事以来就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姐,您就是我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见证者,不用再强调了,谢谢。”
  王玉致被他逗笑了,指着他,“舅舅,凤霖一定是又被七殿下给气着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杨定州抬手敲着自家黄花梨的饭桌,据说这张桌子有几百年了是个老古董,这回敲的不心疼了?
  “其实也能理解,皇室子弟进伽蓝殿修行一年是皇家传统,谁知到他身上变成了一年又一年,理由从为先王祝祷到为民祈福,刚开始还找个理由到最后连理由都懒得找了。可惜了在伽蓝殿青灯为伴浪费了十年的好光阴,脾气大点也正常。”
  杨凤霖看着他老父亲一脸的惋惜,心道你对自家儿子怎么没如此宽容。
  看他掐断鸡脖子一点都没犹豫的样子就绝对是个狠角色。
  “说实话,皇室子弟一向早婚,一般进伽蓝殿修行前就会定下婚约,厉染竟然还是一张白纸也是稀奇。”
  杨凤霖这话里有话,杨定州直肠子没听出来,王玉致倒是停了手中的筷子,“我倒是听说七殿下和太原道冯家的小女儿感情甚好,还有传言冯将军想把女儿嫁给厉染。”
  杨定州摸着光亮的脑门,一脸诧异,“还有这事!”
  王玉致盯着杨凤霖,看着他很不正经紧的朝自己飞了个轻佻的媚眼。
  王玉致转头一想,瞬间明白了杨凤霖的意思。
  冯家的小女儿冯莹不正是先大皇子妃吗?这下可好看了,老情人相见,中间夹着凤霖,这算什么事!
  大殿,厉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华服的女人,十多年过去了虽为人母,但老天眷顾并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姣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段,看来她这几年确实过的不错。
  “你不该来这里。”厉染挪开视线,绕开她,拿起油壶为一边的一排莲花灯添油。
  冯莹紧跟在他身后,“阑峤哥哥,多年不见了。我约了你几次,你都没有回应,所以我才……”
  “跟着厉诤叫七皇叔。”厉染撩起宽大的衣袖,抬着油壶看着淡黄色的液体流进莲花状的灯台里。
  冯莹身形一顿,一双眼里飞快的聚起了水光,“为何同我这般生疏,当年我……”
  厉染回身,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里波澜无光毫无感情。冯莹绞紧了身侧的镶金丝的筒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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