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这对如胶似漆多年的皇家夫妻间的是非,外人还是莫要多加置喙的好。
  然而这一幕落入赵恒眼中,无异于火上添油。
  他气极反笑,指着为首几名首辅,尤其针对性地朝着将脑袋埋得比谁都深的丁谓,沉声道:“好啊!平日你们倒是吵得——”
  话刚起头,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祯,却忽然起了身:“陛下。臣有话说。”
  赵恒对赵允初的的厌恶越深,对赵祯生出的愧疚感,也就跟着略有增长。
  看着这沉默寡言,却从不曾让他失望的六子,赵恒略缓了语气,询道:“太子但说无妨。”
  尽管刘娥待他冷薄,但赵祯却是个仁厚亲和的,若是为娘娘求情,也不奇怪。
  赵祯恭谨地点了点头,这才抬起眼来,不急不缓地丢下一道晴天霹雳:“不知娘娘夺人子,且多年来隔绝骨肉不容相认,是否有违伦常?”
  话一毕,赵祯就安安静静地又坐下了。
  原是鸦雀无声的朝中,却在短暂的窒息后,瞬间被激起一阵阵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波澜万丈——!
  这本是少数朝臣知晓、且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这么被赵祯得知了不说,还选择了这么一个称得上凶险的关头,轻飘飘地挑破了?
  而且刘圣人纵有天大的过错,赵祯受其养恩十数年,是无论如何也不当选择这落井下石,给陛下递刀的人的!
  即便对刘圣人的所作所为全无好感,但仅冲着赵祯方才所表现出来的凉薄,还是立即有台官看不过言,挺身而出,直言斥道:“人臣之于帝后,犹子事父母也。父母不和,固宜谏止,奈何顺父出母乎!”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应和。
  赵祯对于群情激荡,却是早有准备,只态度平和地回道:“敢问诸位,若我不为娘娘所夺,是否就将沦落至无人抚育、生活难以为继的窘境?多年以来,我纵偶与生母擦踵而过,亦只曾客气唤声‘李婉仪’。这样母子生隔的苦痛,我还应视若罔闻,不闻不问么?”
  姑且不说,事到如今,他已为官家膝下仅存的皇子,即使不是,他身为天子血脉,也断不至于沦落至无人照料的悲惨境地。
  与其说赵祯仰仗刘圣人所带来的嫡子身份,倒不如说,是夺来的这一皇子,皇帝的大力支持,以及群臣的心照不宣,最终成就了刘娥成为圣人的底气。
  而纵养母之过失,岂不成了忽视生母之伤痛?
  赵恒惊疑不定地看向过去还曾因太过绵软、而惹他无奈的赵祯。
  如此锋芒毕露的尖锐话语,当真是出自六哥之口?
  赵祯神色淡定从容,背脊挺得笔直,丝毫无畏地回视了过去。
  赵恒浑然不知,正是他的步步紧逼,才将性情温和宽厚的赵祯生生迫到了悬崖边上。
  赵祯如何不知,自己的这番话,会惹来一些士林中人的激烈反击?
  他大可像从前那样,让东宫臣属在前冲锋陷阵,自己安居其后,适时打个圆场,适度谋取所图。
  如此最能保全名誉,显是最妥当的了。
  但在看到小夫子为了他,不惜抛弃大好前程,再看寇相和李相不住奋战的情态后,他不愿再保持缄默了。
  他生母李婉仪之事,就是前车之鉴。
  尽管无人怪他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地私下调查,才叫刘娥察觉,落得东宫一派臣属皆这般进退维谷,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全是自己的责任呢?
  ——若他不态度坚定地站出来,敢于承担风暴的洗礼,又如何保护得了想要保护的人。
  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寇准却清晰地嗤笑了一声。
  在成功引来众人迁怒的目光后,寇准不顾李迪眼神的警告,懒洋洋道:“既已真相大白,容臣也添上一条——圣人多年无子,犯七出。陛下认为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历史上赵祯一直不知道生母身份,都被刘娥瞒得死死的,直到李妃死后才被人告知。
  明道元年二月间,仁宗的亲生母亲李宸妃病死。当日,天子对自己的身世真相一无所知,只有少数知情者清楚死者的身份。太后当然不愿公开这个秘密,便打算以普通宫女的规矩隐秘治丧于宫外。
  2.关于称呼:
  “母后”一词与“父皇”一样,在宋朝只能用作书面语。皇子皇女无论是否皇后所生,在平时口语中,都得称皇后为“孃孃”或“娘娘”。但同时,“娘娘”也是太后的通用称谓。因此,皇子皇女们称皇后为“孃孃”的概率应该比“娘娘”大得多。在正式场合,皇子皇女们可以和大臣们一样,称皇后为“皇后娘娘”。
  宋朝妃嫔的统一称谓是“娘子”,也可以直接称呼妃嫔的份位封号,比如淑女张氏,可称其为“张娘子”“张淑妃”或“淑妃娘子”
  。对于身份是妃嫔的生母,皇子皇女们只能称其为“姐姐”,而不能用宋人对母亲较为普遍的称呼“娘”或“娘娘”来称呼她。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朝中对‘是否当废后’、‘太子此举是否不妥’以及最重要的‘官家的神智究竟是否清醒’这三点兀自争论不休时,赋闲在家的陆辞,除专心辅导狄青功课,料理花草外,还从馆阁的小宋处要来了与各府各州风土人情相关的书籍目录,兴致勃勃地翻阅起来,还仔细做起了笔记。
  若只是寻常休沐,他也许还会将更多时间用于交际上,与友人们维持联系。
  但这会儿情况却有所不同。
  他既对自己严重得罪了皇帝一事心知肚明,前途未渺,又何必让朋友们冒着被牵累的风险,与他相聚闲聊?
  倒不若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先保持距离,横竖多半要离京外任,送行宴上总归能见上一面的。
  至于柳七和朱说二人,则与他关系历来密切,为众目所睹。
  若真有牵连,那恐怕无论是好是坏,都是躲不掉的了。
  而以俩人的固执性子来看,也定然不会容许他刻意撇清关系。
  这么一想,对柳朱二人,陆辞就只能选择顺其自然了。
  他虽未宣扬,友人中大多也不是朝官,但他们却不乏有升朝的亲朋好友。
  于是在事出几日后,皇帝在朝中大怒,要将他撤职驱逐的事,也很快传遍了。
  有明哲保身,立马选择对他划清界限,从此不闻不问的,就如对押注大失所望的林内臣;也有对他举止满腹不解,派下仆前来询问的,就如在王曾家宴中所识的那些官员;还有对他的未卜前程充满忧虑,递帖求见,愿要问清原委,好提供帮助的小宋等人,都被被陆辞以回信一一安抚回绝了。
  等陆辞回完最后一封信,正悠悠然地活动着酸痛的指节时,就见狄青一脸严肃,顿时忍俊不禁:“你该不会在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吧?”
  狄青大方承认道:“正是如此。”
  他没好直接说出来的是,平时隔三差五要来陆辞家里串门,要么讨酒喝,要么邀请陆辞上门去观赏他新布置的花园,要么将家里的小郎君带来给陆辞瞧瞧的晏殊,自那日被陆辞打发走后,就再没登过门了。
  甚至最为调皮,之前不时翻上墙头的晏殊幼子,也再没那出现过,怕是被乳母看得更紧了。
  陆辞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我在交情里付出了几分,如今就能得几分回报。我当初吝啬,不过付出一分,难道还指望他们为我赴汤蹈火吗?”
  他与多数人不过点头之交,或是共事之情,或是利益之交。那现在他注定失势了,对方会选择断绝关系,也是情理之中。
  狄青憋了憋,到底没憋住,小声掉:“那晏家呢?”
  陆辞莞尔:“你不也见到了他那日连职事都撇下了、跑得满头大汗、衣也没换,着急地来问我的模样么?”
  狄青心里仍是不舒服:“但从那之后,再没见他来过。连他家人,近来也刻意回避我们,好似担心被牵连一般。”
  如此小心防备,简直似在侮辱他的公祖!
  他的公祖是世间第一好,第一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可能害看重的朋友!
  晏殊分明与公祖相识更久,理应更了解这点,竟这般对待公祖,着实令他寒心又愤怒,还替公祖感到委屈。
  “那你得想想,”陆辞失笑道:“他走到今日这步着实辛苦,会对得来不易的名利要看重一些,性情也难免谨小慎微许多,不似我般激进。况且他与我家境亦是不同。我除娘亲外,并无妻眷,更无其他值得看重的血亲,我最看重的几位友人,也在馆阁中有了一席之地,皆无需我花费心思了。他却是拖家带口的。即使他自个儿愿为我两肋插刀,我又如何愿意见友人带着一家子人陪我淌一趟毫无必要的浑水呢?他与我心意颇为相通,定是明了这点,才会不再登门的。”
  陆辞未点明的是,晏家人的刻意回避,恐怕并非是如狄青所想的那般对他们避若蛇蝎,而更有可能是晏殊单纯地感到羞愧:对自己未能舍身帮助友人,也对自己无法仿效友人的臣节。
  狄青松开紧皱的眉头,原本激愤不已的心气,已被陆辞的这番话彻底宽抚,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辞颔首,微微笑着揉着他脑袋,魔鬼般道:“这倒是个好题目。干脆以‘设身处地’为题,写两道策来看看吧。”
  狄青:“…………是。”
  就在狄青绞尽脑汁地琢磨第二篇策时,大救星就上门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陆辞在问出狄青从武的志向后,就瞄准的那位上好教官人选,齐骆齐郎将。
  “齐郎将来了啊。”陆辞笑眯眯地命人送上让人温在小炉上的香甜糯米酒:“来尝尝我新琢磨的酿法。”
  齐骆颔首,嗅着诱人酒香,的确心动,遂不多加客套了:“多谢陆制诰。”
  陆辞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很快就不是了。”
  齐骆稳声道:“官场之中,一时浮沉不算什么,对于这点,想必陆制诰比我要清楚得多。”
  陆辞笑而不语。
  看向狄青时,齐骆不由叹气道:“他倒真是个好苗子,虽然起步晚了些,但山野间狩猎的本事,战场上也并非派不上用处。比我当初,可要强太多了。”
  陆辞道:“齐郎将太谦虚了。”
  齐骆摇了摇头,伤感道:“我若真有本事,又岂会多年来一直在这官阶上徘徊?”
  陆辞淡然道:“你且养精蓄锐,稍安勿躁。”
  他虽对宋朝具体的历史进程忘得七七八八了,但也知是个大小战事不断的年代。
  战事一起,就是有能之人出头的机会。
  齐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经过那几个月朝夕相处的共事,齐骆与陆辞已颇为熟稔,更对这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却毫不自傲、还愿亲力亲为地给百姓谋福祉的陆三元充满佩服,因此在收到陆辞请他收徒的信件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横竖军营之中,除他轮班值守的时间外,训练并不严苛,他不时还有休沐。最后就约好每十日上门三四日,教狄青教上两三个时辰,再布置课业,下回来时就做抽查。
  他在教授狄青时堪称尽心尽力,既有对狄青难得一见的上佳悟性起了惜才心思的原因,也有陆辞给他开出厚道酬劳的缘故。
  毕竟他家里人口虽不多,但居于京中,一切开销甚巨,而他阶官颇低,俸禄只能勉强维系,现得来这笔额外的收入,无疑是帮了大忙了。
  狄青暗舒口气,竭力维持住面上的云淡风轻,不好让自己内心的喜悦被公祖发现,以免惹得公祖失望,再向齐骆走去。
  在二人在院子里就地取材,练剑式时,陆辞就在旁边的摇摇椅上舒舒服服地躺着,虽主要翻看手里资料,却不时抬头,笑着打量无比卖力认真的二人。
  然而齐骆很快发现,每当陆辞的目光落到狄青身上时,狄青原本稳稳当当的呼吸,就要略微乱上一拍。
  次数多了,齐骆自然认作是少年腼腆,唯有无可奈何地看向优哉游哉的陆辞:“陆制诰,你不如换个地方?”
  狄青对齐骆提出这要求的缘由心知肚明,倏然满脸通红。
  陆辞遗憾地起了身,往屋内去了,边走还边揶揄道:“卫玠可是被看杀的,这么看来,哪日等你武艺大成,也该练练习惯被人看的功夫了。”
  狄青脸已红得跟滴血一般,一半是剧烈运动后被惹出来的,一半则是被陆辞这话给逗的。
  ……被公祖的目光盯着还能泰然自若的本事,他大概一辈子也练不出来了。
  等到入夜,柳七与朱说从馆阁回来,想也不想地直奔去寻陆辞。
  这却与柳七一路上都在奋力说服朱说有关。
  原来这几天,两人同车去馆阁的路上,柳七都在锲而不舍的给朱说洗脑。
  他信誓旦旦道,别看小饕餮瞧着云淡风轻,不在乎功名利禄,那不过是小饕餮故意装出来,以免叫他们担心罢了。
  毕竟在年少意气风发时,忽遭此剧烈打击,眼看着前途渺茫,哪儿还能一如往常的?
  朱说原坚信陆辞心胸豁达,自有凛然大意,不在乎官职上的浮沉的。
  但被柳七这么叨叨了一路,也忍不住倾向于相信陆辞是‘不愿让他们担心、从而采取行动,才强颜欢笑的’这一说了。
  二人闯入时,陆辞刚好搁笔,见是他们,不由展颜一笑:“你们来得正好。”
  唉,你若不想笑,就别笑了!
推书 20234-07-08 :孤有了,是摄政王的》:简介:(入库时间2020-07-08) 晋江VIP2020-07-06完结总书评数:589 当前被收藏数:3379初来乍到,一时不慎,曦太子揣上了摄政王的崽。可摄政王不是好人,所有人都说他要干掉太子,自己上位的,为了自己和崽的安全,曦太决定试探。安公公:启禀殿下,两枚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