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宋绶这才稍微收敛喜色,向陆辞点了点头。
  二人重新坐回书案前,宋绶自是欢欣雀跃,陆辞也有些神游。
  苏嵩在他看来,尽管讨嫌,却是个无胆也无能行大恶,且只要把握准了心思,就很容易糊弄的人。
  又每日待在这满是藏书的集贤院中,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外头的大官,又如何会惹了别人的眼,被针对打压到这一地步?
  陆辞越想越好奇。
  饶是他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过得往自己身上联系,自然找不出丝毫头绪来。
  苏嵩被雷厉风行地捉走,关押起来后,晏殊又在官家的授命下,紧锣密鼓地对其展开了彻查。
  诚如陆辞所料的那般,大恶的确不曾有过,但小恶累积起来,也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在最终处置的结果下来前,陆辞怀揣心事地回到私宅中,就诧异地对上了一桌子精致而丰盛的御膳。
  “……这是怎么回事?”
  陆辞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从菜肴上移开,询问还在恍惚中的下仆。
  那下仆赶紧道:“就在阿郎回来前不久,宫里来人,道是‘完璧归赵’,又赐了这一桌御膳,是为补偿。”
  “完璧归赵?”
  陆辞复述道。
  下仆如梦初醒,连忙把忘在一边的那三个大包裹给拿了过来。
  陆辞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又着实觉得不可思议,便暂且压下,把三个包裹的封口仔细查看了一番。
  见明显是被拆封过,又重新包起来的模样,他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陆辞唇角微扬,把三个包裹放到一边,便泰然自若地享用起这顿‘压惊宴’来。
  当他在摆了冰盆的清凉小厅中,心情颇好地享用御膳时,苏嵩却在炎热潮湿的牢房中惶恐不已,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该去招惹陆辞……
  晏殊行事不偏不倚,叫虎视眈眈的寇准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很快查实一切,上交圣听,由官家亲自裁决,便将此人官职一撸到底,还得罚铜一千。
  除此之外,皇帝在看过计省呈上的薪资列单后,还决定对各级官员每月所领的料钱、薪和米麦等,都做了一定上调和加厚。
  尤其是被皇帝一再强调,至为关注的那些个品阶偏低的京朝官和选官,受惠最大。
  一县尉在发现,自己每月的俸禄,由只能领半斤驿券肉,到直接翻了一倍,竟可以领两斤整了,更是高兴得在题壁诗上对皇帝歌功颂德,广传一时。
  这类弘扬功德的诗篇,很快在各地层出不穷,也在当地官员的有意上禀下,传入了官家耳中。
  赵恒听得浑身舒泰之余,对间接促使他做出这一决定的陆辞,潜意识里不禁多了几分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我看有读者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捕风捉影的事都可以胡说,但其实是真可以这么干,他们还不需要受到惩罚的。并且,他们也不需要去查证核实,哪怕发现是诬告,倒霉的也只是消息来源人,而不是负责弹劾的他们。
  ——宋廷有意强化台谏之权,将“风闻言事”确立为台谏的一项特权。所谓“风闻言事”,即台谏弹劾政府,君主“不问其言所从来,又不责言之必实。若他人言不实,即得诬告及上书诈不实之罪。谏官、御史则虽失实,亦不加罪”[注释],有点类似于现代议员的言论豁免权。君主也不可以追究风闻出处,台谏有权拒绝君主的诘问。宋神宗时,御史彭汝砺弹劾官员俞充,神宗要求彭汝砺讲出“所言充事得于何人”,彭汝砺即明言拒诏:“臣宁自劾,不敢奉明诏。”最后,“神宗用汝砺言,故罢充”。《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计省:即财政部


第九十二章
  在馆阁的职官设置方面,大多并无常额。
  因此,在苏嵩被撤职查办后,朝中始终未曾下达新的集贤院学士的任命。
  赵恒和寇准倒是有那么点心思,想将陆辞提拔上去。
  然而他们也很清楚,陆辞毕竟资历太浅,如若升迁过快,怕是会叫类似苏嵩的诬告事件层出不穷,适得其反。
  索性仗着馆中清闲,暂时什么人也不派了。
  院士空缺的情况下,陆辞等一干集贤校理,就这么直属于总领集贤院的大学士的调配了。
  众所周知的是,集贤院大学士素来由宰相中的次相或末相所带,可只名义上如此,却是无在馆职事的。
  陆辞在经历过短短半天的不适应后,很快意识到,没了顶头上司管辖的自己,倒可以充分放飞自我了。
  这让他充分地松了口气。
  他原还想着,比起有个精明上司针对自己,当然不如蠢人上司盯着自己来得好对付。
  要是来了个似晏殊那样的聪明人一天到晚盯着他为难的话,那还不如尝试保一保苏嵩呢……
  谁知等来的却是意外之喜。
  眼下这种干脆没有上司,彻底放任自由的状况,自然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外加隔三差五送来家中的御膳,以及据说下个月起就要加厚的俸禄……
  作为三位友人信守承诺、寄来小食,无意中就帮他坑了苏嵩一把的小小回报,陆辞一边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地摸着鱼,一边给他们精心准备小礼物和回信。
  有被拆包裹的前车之鉴,尽管从常理判断,短期内是不会再有后继者了,陆辞还是出于谨慎起见,未准备任何价值超出那包零食的回礼。
  他既然是在主掌藏书的集贤院中任职,触手可及的合适回礼,自然就是这些外头难见、又只供官员借阅的珍稀书籍了。
  参照晏殊的借书偏好,陆辞将陆续追回的这批出借藏书,挑出几本来,亲手抄录了一份,就分别给三人寄去了。
  只是,出于对朱说所在的邕州两面环敌的处境的担忧,他还特意将来时头一日所读的那本《火药要录》给抄了出来,连带自己提供的几个配比改良思路,一同寄出。
  在简短的回信之中,陆辞则捎上自己正于集贤院中任校理一职的消息,以及他们初初上任不久,就能赶上加俸的确凿好事。
  在通过递铺发出三份寄件后,陆辞悠悠然地回了集贤院中,路上还有不少原本束手旁观了苏嵩对他的刁难的下级官吏。
  他们悄悄地打量着陆辞,在被他敏锐地察觉出,且立马看了回来后,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来,目中隐约透出几分敬畏。
  陆辞微笑。
  然而在此时,这道潇洒好看的背影落入他们眼中,就成了十足十的高深莫测了。
  别看那日是事发突然,直到苏嵩被押走后,绝大多数人还没回过味来。但之后几日,还不知道内情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一是因晏殊在查办时都光明正大,并未刻意瞒着;二是官家也有意杀鸡儆猴,震慑宵小,还着人发布了榜文在粉壁之上;再是牵连较小的人为撇清关系,纷纷落井下石,主动向陆辞示好……
  得知真相后,所有人都倏然一惊。
  敢情在集贤院中任职仅十年的苏嵩,一眨眼就被一撸到底,无法起复,全因诬告陆辞之故?
  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忍不住暗中叫好,道句恶有恶报;还有单纯羡慕陆辞所受的盛宠和看重的,决定设法与他结交攀谈的;也有无比心虚,忧心陆辞会否记恨他们袖手旁观,哪日来个秋后算账的。
  早知陆辞的受宠并非是官家的一时兴起,连中三元也非是侥幸,他们哪儿会对其轻疏慢怠?
  在不少人悔青了肠子时,陆辞已走到集贤院一楼最里的书案前,将刚借着出公差催借书的名义,顺道从集市上买来的梨花酥,轻轻地放到了沉迷读书的宋绶面前。
  宋绶猛一惊醒,抬眼一看,见是陆辞,又忍不住露出笑来:“摅羽回来了?那么快?”
  陆辞莞尔:“好说。”
  要不是他顺道去路上逛了一逛,在小摊上尝了一碗热云吞,还能回来得更早一些。
  宋绶看着他轻描淡写地放在书案上的那几本外借书籍,不禁感叹:“这好像是最后几本了吧?”
  有闲情逸致借书来读的京官,原本就不算多,拖欠不还的更在少数。
  大多是忘了,又不耐烦应付一脸傲气的崇文院来的催书馆职,才一拖再拖的。
  陆辞不觉有什么难度,宋绶倒很是惊奇,真心实意地夸了他好几句。
  陆辞挑了挑眉,笑道:“你要再说下去,梨花酥就要变得干硬难咽了。”
  宋绶赶紧丢下未竟话题,迅速拆起了纸包。
  他也不讲究,只把心爱的书籍挪远了些,就直接拿起来往嘴里塞去。
  嚼着嚼着,见陆辞并未着急落座,而是俯身看向地面,似是在寻找什么,才猛然想起:“是了,忘了告诉你,刚不是下了场小雨么?你书案旁的那道窗又向来有些毛病,难以关紧,不时漏些风雨进来。我见你摊在案上等待晾干的那些图纸都干得七七八八,怕它们被淋坏了,索性自作主张,替你收进最上头那个屉里,你且看看少了什么没。”
  “原来如此。”
  陆辞的确在找自己在出门前、特意搁在案上晾干墨迹的那几张图纸。
  他谢过宋绶后,拉开第一个木屉,果真这几天所绘制的那些图纸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拿起一数,更是一张未少,也未有半点淋坏的痕迹,不由又谢了贴心的宋绶一声。
  宋绶爽快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我一直在这儿坐着么,哪儿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淋坏了?”
  陆辞莞尔不言。
  宋绶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了那块梨花糕,又觉口干,赶紧倒了杯凉白开,灌了大半后,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喝足,他也不忙着继续读书,而好奇起陆辞的事来了:“那几张木器图纸有何特殊之处?还值得你亲自誊绘下来?”
  陆辞笑道:“非是誊绘,而完全是我自己所想的。”
  宋绶惊讶道:“……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竟还有木匠的本事?”
  若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难免有讥讽之嫌,但在心直口快的书呆子宋绶嘴里冒出,就纯粹是吃惊下的感叹了。
  “未雨绸缪。”陆辞坚定道:“横竖耗费不多,官家又心慈仁厚,给我等加了月俸,我便准备拿多得的那些俸银,先寻木匠打造一批再说。”
  这上万本书籍,都挤在这三馆之中,看似恢弘,但陆辞到底没宋绶等人嗜书如命,对别的漠不关心。
  他从后世人的角度看来,更关心的,当然是消防隐患。
  没有消防通道,没有消防水泵,也没有防火卷帘……
  更让陆辞难以忍受的是,这一排排简单的木架之间,相隔极短,仅供一人侧身通行不说,边边角角还堆放了不少杂物。
  馆阁职官的办公地方,离藏书处也只有一步之遥,离出口却有数十步远。
  一旦点着明火的书案出了半点岔子,这历经数朝,使京人引以为豪的崇文馆,眨眼间就能付之一炬。
  而且……
  陆辞对崇文院这介于闹市和皇宫之间的地理位置,也是有些无奈了。
  不管哪边失火,只要火势较大,都很轻易能波及过来。
  而相比较起来,陆辞倒没那么担心闹市这边——毕竟京中有专业的潜火队,不但随时有人在瞭望台中看守,还享受紧急事务下通行无阻的特权。
  但在民居处可以强行的做法,在禁宫之中却绝对无法做出。
  这么一来,如若宫里失火,要想及时抢救,不论是反应快慢,还是在难度之上,恐怕都比民间要来得大上许多。
  宋绶只醉心校勘等书籍相关的事务,对环境历来毫不在意,只让吏人稍加洒扫维护。
  因此,当陆辞使唤着吏人们把杂物移开,不许在通道上存放物品,还把书架间距拉大,又在书案边随时放上满满一桶水以备不时之需时……
  他虽察觉到了,也觉毫无必要,但为了不拂了陆辞颜面,还是选择了安静配合。
  直到现在看着陆辞不惜自掏腰包,也要找木匠私下制造一批底下带可以推动的木轮的新书架时,他才恍然间觉得陆辞何止有些过头,简直是快走火入魔了。
  宋绶迟疑片刻,犹犹豫豫地劝道:“这,怕得与大学士商量一下。”
  陆辞笑道:“关于这点,倒不必担心。我已查过具体章程,改动馆内布置,而不动建筑本身的权限,校理还是有的。”
  但也没有人会想着动用这一权限啊!
  宋绶内心反驳,嘴上却不好做声。
  他拧着眉,打量陆辞许久,纠结地意识到对方显然是认真的,并且心意已决,索性也不多说了:“若有我能帮上的地方,摅羽但言无妨。”
  陆辞笑眯眯道:“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想要更替掉所有书架,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陆辞也无意弄那么多动静出来。他所定的第一批木架的数额,是基于馆中那些雕版未做留存、早年从民间收录而来的古籍抄本的数量而定的。
  这批新的书架很快做好,陆辞就先把没有雕版的这些手抄书统统挪到一层去,转到新书架上,按门别类排好。
  陆辞辛苦忙活这些,即使别人看得出是未雨绸缪,也只觉不以为然。
  这与一校理何干?崇文院自建起已有几十载,屡得扩建,房舍轮奂壮丽,且有园林花木,不曾出过半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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