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晚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12-23

  那边福康继续道:“还有件事,那一日拦轿的带着两个孩子的男子现在还在府上,不知道师父打算怎么处置。”
  姜善都快把他们忘了,他问福康:“那人什么来头?”
  “是个前年才提拔进京的官员,家里父母早早去世了,膝下只有两个姑娘,他的妻子在小女儿出生的时候也去了。如今一家子只剩下他同两个姑娘。”
  “怎么扯进来的?”
  “也是他运气不好,进京之时接待他的官员正好是燕王一脉的,后头又遭同科的官员诬告,这才牵进这桩事里。”
  “看看他的名字在不在名单里,若无异样,便给他些盘缠,将人放了吧。”
  “是。”
  黄昏时候陆商过来了,他来给姜善送他拟定的名单,同首辅的名单一样,也是长篇大论。
  姜善不免感叹,“连坐的人竟有这么多?”
  “是啊,”陆商端起茶,“自前代起兴起的连坐,一有大事就要牵连许多无辜之人。”
  “这些人都是犯了事的吗?”
  “大部分都是被同僚排挤诬告,只要略略沾一点边的都会被牵扯进来,一个官员带着一家子人,人数自然也就多了。”
  姜善心下叹息,将首辅的那份名单誊写了一份给陆商。
  “天不早了,我还得进宫,就不留你了。”姜善起身。
  陆商点头,他看了姜善一眼又道:“照理说连坐制度的不合理之处陛下不会看不见,只是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姜善摆摆手,道:“这有什么的,我回去问他就是了。”
  陆商一噎,道:“也是。”
  两人分开,陆商回北镇抚司,姜善进宫。
  到了养心殿,陛下已经回来了,他站在窗户边摆弄那两盆死了的兰花,道:“怪不得它们活不了,你都早把它们抛在脑后了,谁还会惦记着呢?”
  姜善走到跟前,“我不过几日没进宫,何至于叫你挖苦到现在?我出宫又不是去玩的,那是去为你做事的,你还要反过来怪我么?”
  “你也说了你是替我做事,”端献看着姜善,眉眼含笑,“缘何你只看得见事情,看不见我呢?”
  姜善被他看的有些臊得慌,忙挪开了眼。
  端献笑了,笑声很快意的样子,他过来揽着姜善坐下,同他说些闲话。
  他喜欢看姜善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是从前在成王府里一样,两个人那样的亲密无间。
  端献叫人传晚膳,姜善道:“先别忙,我有件事问你。”
  端献道:“你问。”
  “我见赦免名单上有那么多人,这些人你打算做什么呢?”姜善道:“他们其中大多是读书人,你也知道,平常人家供一个读书人多是举全家之力,更有甚者举全族之力。虽说赦免了他们,到底背上了罪名,以后再想入朝怕是不能了。这么些读书人,也太可惜了吧。”
  “谁说他们不能入朝的,”端献捻了一缕姜善的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不过是一道恩旨的事儿罢了。”
  姜善不解,端献给他解释,“我打算叫这些人重新考科举,考的上的,依旧做官。”
  姜善有些明白了,他低着头,又一想,“到底这些人都是考过的,其中门道十分清楚,这对别的考生未免不太公平。”
  “所以啊,”端献漫不经心道:“科举得改一改了。”
  姜善恍然大悟,原来端献这一番动作的目的在科举,也是,八股取士未免僵化了,不是长久之道。
  弄明白了这些,姜善心里一桩事放下了,他笑道:“你同意他们入朝为官,焉知他们之中有没有像你当年一样的呢?”
  端献满不在意,“若有能耐,只管来夺。成王败寇,我无二话。”
  作者有话说:正式进入宫廷篇章关于李氏,我想说的是,不是王溶没死,她就没有过错了。在孙管家一节里面云献就说过,你觉得罪不至死,是你觉得,要看受害人怎么想。也不要跟我提什么正妻小妾的事,如果按照封建礼节,李氏未出嫁而抛头露面流言漫天,不敬公婆这些都是大罪。
  最后,我想怎么写是我的事,如果本文有一点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请不要勉强自己。


第42章 玉脂灯
  姜善并不总宿在养心殿。端献初登基的时候是如此,但是很快文官集团便想要给这个年轻的帝王一点颜色看看。那时候,折子像雪花似的飞进宫里,想要当庭撞柱的言官排着队排。
  他们是不怕被责罚甚至是赐死的,谏上而死是言官的荣耀,他们一定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而相应的,端献必然会声名狼藉。
  最后,姜善为了让两方下台,自己搬出了养心殿,改住在东长街的几间屋子里。那是历来的掌印太监的居住之地。
  这件事以文官集团大获全胜告终。但是不久之后,逆王案发,被牵连的大臣不知几许,朝臣们互相攻讦揭发,文官集团岌岌可危,很快溃散成一盘散沙。
  姜善昨日宿在了养心殿,今晨穿戴好,从养心殿里出来。他身着大红织金曳撒,头戴九梁东珠冠,腰上系了一块小小的牙牌。因着倒春寒,他身上又披了一件金线绣着麒麟的披风。
  姜善身后跟着福泰和几个小太监,长长的宫道上,风吹起他的披风,同衣摆一同蹁跹起伏。迎面的宫女太监避让,跪在路两旁,等姜善走了才敢起身离开。
  皇宫百年间都是一个模样,宫里的人换来换去也不见有什么稀奇,严苛的规矩教出来同样低眉颔首,面无表情的一帮人。姜善心想,若非自己长于深宫,还真不能适应。
  隆宗门之南,坐东朝西房一连,原名协恭堂。每日申时,姜善要在这里看文书,分管整理之后在呈给陛下。按旧例,掌印太监要带着八名秉笔太监和随侍一同进来整理文书。
  姜善走进来的时候,那八名秉笔太监已经候在门口了,宫里姜善一家独大,本该同他平起平坐的秉笔太监几乎只是摆设。
  姜善走到近前,抬了抬手,立即有人将门打开,姜善率先走进去,余下几人才跟着进来。
  他们虽然跟着进来,但是折子的内容只有姜善一个人能看,这也是姜善为何如此位高权重的原因。
  大臣上书的内容很多,端献即位不久,逆王案又牵扯的那么广。每一日都是成百上千件事写成折子递上来。其中有不少是弹劾姜善的。
  他们不敢明着说为文圣皇帝操办冥寿不好,只暗戳戳的讽刺姜善一味媚上巧言令色,至于大赦天下这件事情,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这些折子,姜善看过便罢,若是拿到端献面前,他少不得要生一场气,然后在这些言官身上发作出来。
  待了约摸一个时辰,姜善从协恭堂走出来,将分拣好的折子送去武英殿。
  端献正在殿中接见大臣,姜善到的时候丰兴守在门口,见姜善来了,忙走上前。
  “里头是谁在?”姜善问道。
  “首辅大人,翰林学士,还有国子监祭酒。”丰兴如实答了,又道:“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罢了,”姜善瞧着庭前一簇迎春开得正好,便道:“里头在议事,我等等也无妨。”
  丰兴不敢怠慢,命人搬了椅子拿了手炉,请姜善在避风处坐下。
  约摸等了一刻钟,门打开来,里头的人走了出来。首辅瞧见姜善,同他见了礼,翰林学士和国子监祭酒很看不上姜善,招呼也不大,哼了一声就走了。
  姜善也只当没看到,瞧着首辅一把年纪了,便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他,“倒春寒的天儿,相辅可得精心。”
  首辅谢过姜善,自去了。
  端献这会子坐在后殿喝茶,见姜善来了,抬手免了他的礼,叫他过来坐。
  “我预备今年夏天加开恩科,同时改革科举制度,以观后效。”
  姜善有些惊讶,端献抚着茶杯边沿,“文官之祸古来有之,历代许多帝王行事都被文官掣肘,被架空的帝王更是大有人在。先前我借逆王案让朝中大臣互相攻讦,难以联合。但等他们缓过神,必定又会联合起来。趁着这个空档儿,我需要大量的人才,一来填补空缺,二来培养心腹。”
  端献放下茶杯,“李首辅这把年纪了,早先就上过致仕帖子。那时候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叫他先占着位子。如今,怕是不能拖了。”
  姜善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我想叫沈难来做首辅。”端献道:“可你也知道,他近来越发不待见我,也不想入朝。”
  姜善笑问:“你想叫我帮着劝劝?”
  端献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跟他怎么就那么投缘。”
  姜善眼珠子转了转,只是不说话。
  端献看着姜善这幅样子,哼笑一声,“可别叫我知道你们瞒了我什么。”
  姜善只说折子还没批完,三言两语将这事混过去了。
  午膳过后歇中觉,歇在东配殿里,几名司寝宫女铺好床褥,细细熏过,一旁点着炭盆细铜丝做罩子罩着。丰兴吩咐一个宫女拿来一盏珍贵非常的玉脂灯台放在床头,之后放下解开玉帐钩,放下红纱帐,一行人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姜善与端献在外间下棋,用的是一副玉棋子,以白玉和墨玉分为黑白棋子。屋里暖和,姜善略下了两局便觉双眼微玚,反正已是败势,他索性撂开了手,棋子落得随随便便。
  端献脱了外袍,玉带束腰,手中把玩着两枚小巧莹润的棋子,姿态闲适。他见姜善困得厉害,便也放下了棋子,道:“也罢,先歇着吧。”
  姜善从条炕上走下来,往内室走去,端献跟着他。两人进了内室,丰兴便放下了软帘,悄悄退出去,殿内寂静起来。
  殿外天色沉沉,仿佛回到了冬天。
  姜善伺候着端献脱下衣裳,目光不住的落在床头那盏灯上,“做什么在帐子里点这么一盏灯,亮堂堂的哪里睡得着?”
  端献微微勾起嘴角,道:“这是外头供上来的,添一次灯油可以亮上十天,而且不生烟气,风雨不侵······照在人身上,纤毫可见。”
  说到最后一句,姜善已经被端献推到床上了。到这个时候,姜善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的,他恨恨的咬住端献的手指头,牙尖磨了磨,道:“晚上不够你闹的是不是。”
  “我从前便跟你说过,晚上有晚上的好处,白天有白天的好处。”端献将手从姜善嘴里伸出来,从领口伸进去,抚摸他身上细腻的皮肉。
  姜善被他摸得喘个不停,翻过身趴在枕上,咬住一小块锦衾。灯下,一具修长纤韧的身子都泛着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殿内叫了热水,丰兴领着两个小太监走进去,低着头将东西放进内室。床帐依旧掩着,几个人都不敢抬头看。
  放下东西,几人立即便出去。端献披了衣裳下床,倒了热茶给姜善润喉咙,又挽了布巾给他擦身。
  趁着端献餍足的当儿,姜善跟他说午后要出宫。端献瞧着不太乐意,姜善就翻了个身,拿满是掐痕吻痕的背对着端献,端献挑了挑眉,只好凑上去哄道:“罢了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我都依你。”
  姜善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床头的灯,待要扔了它,又想起端献说的这灯诸多好处。这样一件东西,摆在书房桌案哪里不好,非做这样的事。
  端献顺着姜善的目光看那盏灯,笑道:“你要还不舒坦,我就将这灯砸了,给你赔罪好不好?”
  “你赔罪作何要砸了它?它有什么错,还不都是使的人搞鬼。”
  端献瞧着姜善这幅不依不饶的样子,坐在床头笑起来,道:“以前在床上,你也就逼急了才叫两声,什么话都不说。这二年,口齿真是伶俐不少。”
  姜善气的拿枕头扔他。
  作者有话说:姜善:这能是个人?


第43章 拜谒
  春雨薄如烟雾,绿枝上刚刚露出的几颗嫩黄的柳叶,被烟雨笼罩,娉娉袅袅。长街上热闹非凡,叫喊声络绎不绝。行人撑着油纸伞,走的不急不忙,仿若一幅画。
  一架青幔油车行驶在长街上,描金嵌银的衬板,青销金罗的轿衣,轿中人必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
  马车停在一座府前,府门口排着长长一支队伍,全都是身着儒衫头戴方巾的士子。见这么一架马车停下,不少人都看过来。
  只见从马车里出来一位年轻公子,身着鸦青绸衣,头上一枝珍珠簪子挽了头发,腰上挂着一枚小巧的牙牌。他从马车上走下来,目光扫过诸多士子,气度雍容沉静。
  姜善没穿曳撒,这些人也只以为他是哪位王公贵族。直到沈府的管家迎上来,口称厂公,这些士子才明白过来。
  姜善被管家引着往府里走,问道:“这些士子围在门口做什么?”
  管家回道:“这些生员都是拿着诗卷来拜谒先生的。”
  姜善点点头,还没等他进门,门外忽然哗然起来,一位年轻士子面色涨红,指着姜善大声叱骂,“阉党乱政,荒淫奢靡为天下之祸!沈难亲近阉竖,妄为士林之首!”
  这一言说出口,四下里都安静下来。福康立即呵斥,“放肆!”
  那个士子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并不退缩。其余的士子们默不作声,大多数人都站在了那士子身侧,沉默之中摆明了态度。
  自然也有谄媚的,上赶着来奉承姜善。
  姜善袖着手,目光缓慢的扫过这些年轻的士子们,声音轻飘飘的,“福康,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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