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事晚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12-23

  应飞英看向姜善,“君王和臣子,必须合作。要让那些臣子真心为陛下,只有利益相连,而后妃就是枢纽。”
  应飞英笑的胸有成竹,“如果厂公不理解我的话,是不会同意选妃的。”
  姜善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应飞英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白米街,三秋不解,姜善却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提。
  福康看得出来姜善心情不好,上去打圆场,“哎呀,这些事太复杂了,扰的人头疼。三秋好容易回来一会,咱们几个聚一聚可好?”
  福泰也道,“是啊是啊,这么一看,咱们几个就同当年在王府的时候一样。”
  三秋看了看福康福泰,也笑了。
  姜善眼里带了些笑意,“罢了,好容易都在这里,不想那些了,叫厨房弄桌酒菜,咱们几个一道说说话。”
  这边几人叙旧,那边端献回了宫,面沉如水。
  底下人将事情回报完毕,不敢看端献的神色。
  “银裸子,”端献忽的笑了,笑的人毛骨悚然,“我说呢,原来是有这么一桩旧事。”
  转眼到了傍晚,灯笼烛台全都点上灯烛,府中一片明亮。姜善他们不用下人伺候,一道这么多年,不必这么讲究。大多数时候是福康和福泰说话,姜善只是听他们说。三秋时不时的看一眼姜善,还是有些担心。他心思重,即便是玩乐也放不下。
  忽的听见门口一阵吵闹,三秋起身看去,只见一队锦衣卫提着火把灯笼走进来。福康起身呵道:“放肆,这里也是你们能闯的?”
  为首的是个千户,他对着姜善拱了拱手,道:“奉陛下旨意,请厂公回宫。”
  姜善眯了眯眼,坐在位子上没有动,“瞧你们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拿我的。”
  “下官不敢,”那千户态度很是强硬,“请厂公回宫。”
  三秋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姜善拦下他。安抚了福康福泰和三秋三个人,他对着锦衣卫千户道:“走吧。”
  趁夜回了宫,姜善只能听得见车马声,四下里都很安静,隔着窗帘看的紧火把闪烁。
  到了外门,换了撵车一路行到明净轩。
  还不等姜善坐下,那边施屏就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着托盘。
  “这是陛下赏厂公大人的。”
  施屏把锦缎揭开,里面是两盘银裸子,刻着吉祥如意的字样。
  姜善不明所以,施屏道:“陛下还给大人带了口谕。”
  “银裸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怎么就值得你一藏这么多年?”
  这个施屏也是个人才,把端献冷嘲热讽的那种态度原原本本的表达了出来。
  被他这么一提醒,姜善想起了陆商的那枚银裸子。他看着施屏,气的眼睛都红了。
  “他是不是疯了,”姜善咬着牙道:“我跟陆商·····我跟陆商能有什么!”
  姜善一把掀了托盘,银裸子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施屏也吓了一跳,面上透着点虚,“陛···陛下还命大人将牙牌还回来。”
  姜善扯过牙牌扬手砸在地上,生生把个牙牌砸碎,“滚!”
  施屏忙带着人退下了。
  作者有话说:吵架再升级写的有些匆忙,回头再修吧


第65章 宴席
  很快端献就让姜善知道了不认错的下场。
  没了牙牌,姜善只能待在宫内,前朝朝政一概不知,东厂的事全被三秋接手。没过多久,端献又设立了西缉事厂,由施屏掌管,旗下一应配置与东厂无二。
  西厂较之东厂更为跋扈,施屏一朝得志,头一件事就是报复昔日在宫中与他不对付之人。在外头,西厂监察百官,仗着陛下撑腰,行事全然不按律法。朝中大臣战战兢兢,生怕哪天大祸临头。
  这样的压力下,倒有不少人怀念起了当日的东厂,东厂行事,到底还是按着规矩来的。
  另一件便是选妃的事,湖广巡按闻得陛下选妃,寻了个扬州瘦马充作其妹送入宫中。此女黛含春川,神如秋水,雪肤花貌,粉靥娇颦,因着出身风月,极擅床帏之事。陛下见之心喜,很快封了玉妃。除她之外,所有选妃的人都落了选。
  陛下的这几桩事体都有些昏庸无道的意思,沈难与他争吵过,后来告了假,内阁的事撂给了梁格,梁格勉力支持,时常与陛下起冲突。往常,这些出格太过的事情还可以寻了寻姜善,指望他劝谏一二,而今姜善称病月余,有位朝臣提了一句,转天就被发落。于是众人不敢再提,姜厂公这三个字,倒成了讳莫如深的话题。
  姜善在宫里,外头事情不大晓得,只知道有关玉妃的事。
  因着宫中没有后妃,玉妃行事便轻狂起来,吃穿用度车马銮驾自比中宫,对着宫人动辄打骂,闹得宫中不得安宁。她入宫当日就指名叫姜善去拜见,姜善没搭理,也不知道这事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这位玉妃还有个奢侈至极的习惯,她食玉。
  吃玉的人,取上等好玉,洗涤干净,放在罐里煮着。过了半晌,加白习草,待玉煮软了,再把白习草取出,这时的玉已煮得和膏一般,又加上香料糖汁,即可用了。
  玉妃喜欢吃玉,也会煮玉,每日一早一晚各吃一盅,她说她那一身雪肌玉肤就是如此养得。
  这事传到前朝,大臣们无不痛斥奢靡,然而端献却没说什么,显然允许了玉妃的这个习惯。
  下了朝,众人走出大殿,一个个都是神情严肃的模样。这段时日以来,陛下行事肆无忌惮,像是疯魔了一般,全无顾忌。
  梁格走在后面,有几个人想同他说话,却被梁格摆摆手止住了。
  隔墙有耳,今日他说一句话,明日闹不好就要在狱里相见。于是众人都低着头,也不交流,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天边阴沉不已,大朵大朵的乌云堆积,所有人都笼罩在这片乌云之下,来去匆匆。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临到十月里,明净轩就点起了炭火。因着入冬,明净轩上下也都仔仔细细的收拾了,夏月里的竹席软枕等物都收起来,门口挂上绣线软帘,窗上的纱也撤下,重新用纸糊上。
  姜善全不管外头是非,每日关在明净轩过自己的日子。越是心里不得劲,面上就越得过得好,他每日里看书写字,若是闲了,他也下厨弄一两样新鲜吃食。寂静的夜里,他同火青两个人喝茶聊天,生怕端献不知道他过得自在。
  入冬下了好大一场雪,端献在宫内设宴,命文武百官都来赴宴,姜善也在赴宴之列。
  他不想去,丰兴亲自来请的,这宫里,大约只剩他还对姜善毕恭毕敬的了。
  姜善推脱不得,只得去赴宴。
  宴席已开,搭起了数十米长的绣棚,炭盆暖炉摆在当中,寒风被围屏挡在外面。宫女太监一字儿排列了,在一边侍宴。大红灯笼悬挂的到处都是,绣棚里面灯火辉煌,彩棚里的众臣,欢呼畅饮。
  姜善只带了火青一个,踏着雪,从暗沉沉的夜里走来。
  他穿着过肩云蟒袍,头戴七梁冠,冠上镶嵌珊瑚所饰的八宝荔枝,身上织金面子狐皮里子的狐裘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他一出现在众人面前,许多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
  姜善敛眉上前,对着端献行了礼。
  端献坐在上首,随意的姿态里带着一股子贵气。他看着姜善,眸光晦暗不定。
  良久之后,端献才挪开眼,淡声道:“起来吧。”
  姜善起身,丰兴引着他坐在了端献下首。
  火青接过姜善的狐裘,站在他身侧。
  端献目光扫过众人,众人便欲盖弥彰的热闹起来。
  姜善就这么坐在那里,并不分给这热闹的宴会一分目光,像个画像一样,安静又端庄。
  琴瑟忽然变了调子,变的缠绵旖旎起来,舞女们陆续入场,红纱掩映着,露出了一个女子。
  这一位就是玉妃。
  才下过雪,她身着一身红纱,在雪地里轻盈的起舞,一颦一笑,媚眼如丝。
  姜善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端献把玩着手中就杯,目光落在姜善身上。
  一舞终了,端献对着玉妃招了招手,玉妃就轻盈的靠在了端献身边。端献把酒递给她,玉妃一饮而尽,偎着端献。
  端献勾了勾嘴角,却不是个笑的模样。
  “朕最近寻得一种美味佳肴,特邀诸位爱卿共尝。”端献摆了摆手,宫女鱼贯而入,托盘上放着白玉碗,白玉碗中盛着煮化了的玉膏,看着真如琼浆玉液。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梁格首先站起来,回道:“微臣启禀陛下,玉妃娘娘食玉一习,耗资靡费,内府所用之玉多有不及。”
  “内府的玉不够了,就去开采,这样的小事也要来问朕吗?”端献漫不经心道。
  玉妃听了,眼中闪过得色。
  梁格面色铁青,底下的许多大臣也有面色凝重,当初姜善只是冰用的多些,便招致那般攻讦,何况是食玉。
  玉妃声音娇娇柔柔的,“玉膏要趁热吃,凉了就无味了,诸位快些用吧。”
  端献不说话,梁格不想跟一个女子计较,铁青着脸坐下。
  席上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鸦雀无声,大臣们吃是实在吃不下,不吃上头端献又不断施加压力。
  端献看了眼众人,“看来各位都很不舍得吃啊,无妨,明日朝上便议一议开采玉矿的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是明明白白在逼众人吃玉。
  端献目光又落到姜善身上,“姜厂公不尝尝吗?”
  随着端献的话落,众人又把目光放在姜善身上,像是希望贤良的妻子管一管胡作非为的丈夫一样。
  姜善缓缓捏起了勺子,他抬眼看着端献,端献也看着他。
  他忽然扬起手,勺子砸在杯瓷碗碟间,瓷片飞溅,碗碟破碎的刺耳声音传遍席间,众人吓的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姜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玉妃被姜善吓了一跳,往端献身边偎去。
  端献扯开她,眼中有些意兴阑珊,他摆摆手命人将玉碗撤下,懒洋洋道:“玉妃逾制,行事轻狂,着夺其号,削其位,返归宫外。”
  玉妃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连忙去拉扯端献,“陛下···陛下····”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边的侍卫拉了下去。
  底下的大臣显然也还没反应过来,既没明白陛下对姜善大不敬之举的只字不提,也不明白陛下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料理了自己的宠妃。
  端献起身走下去,“散了吧。”
  众人来不及多想,忙都起身恭送陛下。
  夜深,天空中又飘起了雪,好像揉碎的云。黑暗里飞舞的雪花,显得格外纯白无瑕。
  姜善穿着寝衣,散着头发,袖着手站在门边,看大雪纷纷落在竹叶上。深夜太静了,他几乎听得见雪簌簌落下来的声音。
  “大人?”火青揉着眼走过来,怀里抱了一件大氅,“大人披上衣裳吧,弄不好要受凉的。”
  姜善接过,披在了身上。大氅冰凉,并不能为他带来多少温暖。
  火青搓了搓手取暖,“这么晚了,大人还不睡吗?”
  “睡不着。”
  火青看了看姜善,又顺着姜善的目光看出去,“大人在看什么?”
  “看雪。”姜善轻声道。
  火青不明所以。
  “我曾经见过一个人,白衣胜雪。”姜善拢着衣裳,抬头看天上的雪,天空太高天空,雪打着旋落下来。
  “我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姜善缓缓道:“他那样的人,别人很难不爱他。我对他,好比一个虔诚的信徒,我爱他的聪明,爱他的狡黠,爱他睥睨的气度,也爱他笑着看我的眼睛。”
  姜善眼睫微颤,眼泪就砸在手背上,“他有时候像个孩子,变着法的想要我多看看他,有时候又强大的不得了,可以撑起我的天和地。我第一次在竹林边看见他,就再也挪不开眼。他就像天上的月亮,你知道吗?他是我的月亮。”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姜善的眼角起了一抹飞红,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大人······”火青有些不知所措。
  姜善转头看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你以后要是喜欢上了什么人,别给他委屈受。旁人怎么样都无妨,只要你·····别给他委屈受。”
  作者有话说:发刀的手,一点也不颤抖


第66章 冬日暖阳
  再大的雪也有停的时候,雪停了太阳就出来。金灿灿的日光落在满树红梅花上,透着一股子暖。姜善拢着大氅走出房门,阳光照在他身上,四肢百骸都被烘的暖洋洋的,远处的梅林连成一片,冰晶反射着阳光,像一匹熠熠生辉的织金锦缎。
  姜善命火青将一应物事搬到水榭,在那里梳妆歇息。
  水榭四周装着水晶磨成的窗子,密不透风,亭中铺着地毯,地上摆放了一张黄花梨雕花的暖椅,一旁的火盆里笼着一盆炭火。
  火青收拾了皂荚,木槿叶,百药煎等物,预备着姜善沐发。
  他将东西放下,转身又跑回去拿别的。
  湖对岸是一片梅林,映着结冰的湖面,殊为漂亮。姜善拢着毯子半卧在暖椅上,半阖这眼,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自廊桥走过来一个人,他走进水榭,站在姜善身侧。
  姜善睁开了眼看他,眼睫颤动几下,又挪开了眼。
  他不想跟他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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