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BY:归远少爷

作者:归远少爷  录入:12-23

  梅庚慢条斯理地撂下笔,瞧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其意不言而喻——瞧,来了吧?
  楚策略微勾起唇,遂从男人怀里起身整了整自个儿的衣襟袖口,又是温润如玉似庭前玉树的清贵殿下。
  早已习惯楚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梅庚和秦皈见怪不怪。
  策儿就是很可爱!


第八十章 西平王养儿子
  大楚设司空不过二十年,掌水利,官居三品,可水患并非人所能控,官虽不小,却是个十足十的苦差。
  沈常旭为官五载,任职司空一年,近年来水患并不频发,故此他这个司空坐得也十分安稳,直至西平王大张旗鼓地到了临漳来,官员们人人自危,沈常旭自然也战战兢兢,接到西平王开闸放水的命令时,也得知西平王亲自带人去了城外,笃定他必会葬身水患,这才敢抗命,以求保住芦县。
  他当真没想到五殿下敢以命相逼,自从听闻西平王平安后,他便整日提心吊胆,果不其然,没过两日,他为官五载做下的事,每日一件地送上了府门。
  沈司空吓得寝食难安,终究是熬不过,也猜不透西平王是个什么意思,不得已才上门拜见。
  此人三十有五,生了副正气凛然的方正五官,人高马大,刚进门便往地上一跪,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道:“下官沈常旭,拜见西平王殿下,五皇子殿下。”
  梅庚冷冷牵唇,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道了句:“沈大人,好大的官威。”
  沈常旭心知他说的是前些日子抗命不遵一事,他那时欲牺牲临漳以保住芦县,谁成想第二日雨便停了,顿时吓得一哆嗦,头也不敢抬,满头冷汗,吞了口口水,哆嗦着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他自以为西平王已经手握把柄却不曾对他下手,便是此事上有回转余地,却不知梅庚早已看破他那丝侥幸,西平王慢条斯理地敛了广袖,眸内尽是讥讽与寒意,若天山冬霜,化不开的森凉。
  “沈大人,说说来意吧。”冷泉似的声音悦耳,便是不许沈常旭起身。
  沈常旭便跪着不敢起,额心冷汗凝聚,忙道:“下官有罪,此行是为向王爷求条活路,望王爷指点。”
  还真敢说。
  梅庚嗤笑,目光愈发冷肃,忽而起身,步步下阶。
  沈常旭眼前便出现一双银云纹墨履,下一刻,那只穿着华贵墨履的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肩上,刹那身体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
  “沈大人,你可是差点断了本王的生路,何敢向本王讨活路?”
  冷笑声传来,沈常旭脑子一懵,旋即才被剧痛扯回了理智,又连滚带爬地跪起来,忍着疼往梅庚脚边凑去,连连道:“下官,下官知错,求王爷饶命,王爷仁德,王爷饶下官一命吧。”
  五殿下托着腮安安静静瞧着,心道也不知沈大人从哪瞧出梅庚仁德的。
  仁德的西平王颇为嫌弃地退了一步,语气轻描淡写:“本王欲开挖运河,沈大人身为水都司空,掌水利一事,也当出份力才是。”
  沈常旭当即会意,“下官明白,下官家中略有薄产,愿用于开挖运河,行此利民之事。”
  “回去吧。”梅庚似是目的达到,无心多言。
  “下官告退。”沈常旭劫后余生,匆匆垂首退去,他若抬头,必会瞧见梅庚唇角一抹嘲弄。
  在外看戏的方韧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不是,他,他他他就这么放过那个沈常旭了?”
  秦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以眼神表达了嫌弃与讥讽,又道:“王爷岂会容他拿钱买命?”
  “那他这是?”方韧疑惑。
  秦皈并未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道:“精明乃天生。”
  “……”
  方韧当即炸毛,拔剑要与秦少爷决一死战。
  次日,沈常旭的买命钱便到了梅庚手里,而他的罪证也送往了永安。
  逼得楚策险些自刎,又因那场大雨缠绵病榻半月,梅庚自不会容他活命,不过楚策问起他为何要钱时,梅庚诚恳道:“本王穷,总不能自个儿提着铁锹去开挖运河。”
  楚策无言以对,这才想起来,身份贵重的西平王实际上一穷二白。
  当年西平王府也算有些家底,奈何征战数年下来,钱便尽数用在了阵前,西北之战后,梅庚称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着实穷苦。
  转眼已至白露,秋意渐浓,远道赴任而来的新县令总算到了临漳,此人名辛止,已过及冠,书生打扮,却是个爱笑爱说的性子,乃是当朝刑部尚书骆宽门下的后生。
  新官上任三把火,辛止刚换上官服,衙门都没去,这把火便烧到了司空府去,手持圣旨与刑部文书,带着人便将沈常旭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
  接到消息时,梅庚正端着碗牛乳红豆粥哄着小殿下用膳,美名其曰此行未带上五味,便亲自侍奉殿下,闻言也不过是淡淡应声:“自作自受。”
  早在意料中的事,哪里比得上喂殿下吃饭有趣,沉迷此道的西平王自觉其乐无穷,余光又瞥见楚策唇边一层白,顿时眯了眯眸。
  “确实如此。”小殿下戴着白胡子一本正经地颔首。
  目睹一切的秦皈视而不见,转身出去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
  一碗粥没吃完,便又来通报:“王爷,辛县令带着从沈府搜出来的东西求见。”
  刚想将人拒之门外的梅庚,想到辛县令带来的东西,屈服于铜臭之下,淡声:“让他进来。”
  顺道抹去了小殿下唇上的牛乳。
  楚策:??
  反应过来时,五殿下红了耳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狠狠瞪了西平王殿下一眼便自行整了整衣襟,矜贵如玉地端正坐好。
  辛县令欢天喜地地进了门,递上了一纸礼单,上书自沈府搜出之物,另有一叠地契,弯着圆眼噙笑道:“下官听闻王爷欲开挖运河,想必正是用钱之际,请王爷过目。”
  梅庚半眯着眼,一目十行地瞧过去,暗自切齿,沈常旭这丰厚家底连他都眼红,看来这些年坐在这司空之位也捞了不少好处,上回送来买命的钱竟不足这礼单上的三成。
  坦然从容地瞧完,西平王抬头,称赞了句:“辛县令义举,本王佩服,可这赃款交由本王,永安——”
  “王爷且放心。”辛止仍笑着,“下官已抽出一成,另拟一单,永安有先生在,必不会有人追究。”
  他口中的先生,自然便是远在永安的骆宽。
  梅庚缓缓颔首,“此番有劳辛县令。”
  “王爷言重。”辛止还了一礼,瞥见正襟危坐的少年殿下,又笑道:“早闻殿下之名,未敢贸然觐见,望殿下恕罪。”
  来永安前他便收到先生一封密信,提及这位名不见传的五殿下,隐隐暗示他此人深藏不露,今一得见,少年温朗,如美玉一方,通身似有若无的书卷气,初时觉他无害,细查之下,才觉即使与西平王并肩,也无法被忽视。
  君子端方,内藏珠玉。
  楚策颔首,轻声:“辛大人何罪之有,不必多礼。”
  辛止不再多言,极识趣儿地告退离开,恰好遇见了无所事事的方都校,性子活泼的辛县令便扯着新认识的方都校去街边吃馄饨。
  西平王放下了礼单,又端起未凉的粥准备动手喂,顺口问了句:“此人如何?”
  楚策淡色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可用。”
  梅庚颔首,本是骆宽的门生,又在此时来了临漳相助,人聪明懂得审时度势,不骄不躁,也颇为满意,片刻,又轻叹:“可惜运河一事尚无定论。”
  “应当快了。”楚策轻轻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温温和和地弯了眉眼。
  如楚策所言,运河一事原本争议颇多,纵是动工,朝臣们更愿意守旧,修建堤坝,直至漳河此次水患,受损城镇颇多,百姓遭逢大难。此事一出,大多数朝臣请旨开挖运河,直到了十月初,开挖运河一事才算是定下,待传旨拨款及派遣工匠等事了时,已然入了冬。
  冬日北方严寒,漳河上有浮冰,飘雪千里。
  楚策身子虚,更加畏寒,入冬后便鲜少出门,房中燃着银碳,屏风后软塌上,少年身覆毛绒薄毯,藏在薄毯下的双手还搂着个暖手壶。
  梅庚见了哭笑不得,伸手去捏了捏露在外头的温热脸颊,“陆执北送了方子过来,替你补身,药已熬上了。”
  正看书的五殿下神色微顿,旋即将书合起来,蓝色皮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妖君传。
  瞥见书名的梅庚神情扭曲了片刻,遂从小殿下手里抽走,翻看了两眼,发觉竟是写男子间情情爱爱的话本,甚至是师徒之间互生情愫,顿时深吸口气,猛地合上书,板起脸道:“小小年纪,不好好去瞧治国之道,看这些做什么?”
  楚策打了个哈欠,权当没听见,西平王眯起眼,逼问道:“这哪来的?”
  五殿下已然阖起了眼,懒懒地应了一声,“昨日辛大人派人送来的,一摞子呢。”
  西平王:“……”
  辛止若是做了宰相,必定是谗言惑主的奸臣,瞧瞧,现在便开始带着楚策不务正业了!
  因五殿下消极怠学,西平王一怒之下,没收了全部志怪本子,转头送去了辛大人府上,严肃警告他莫要带着五殿下胡闹。
  得知此事的辛大人半晌无言,心里疑惑,琢磨着西平王这是养儿子呢?
  《妖君联动小剧场》
  梅庚怒摔话本:荒唐!有辱斯文!
  席臣:???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梅庚:哼,为老不尊。
  席臣:呵,渣男不配。


第八十一章 除夕夜来客
  自入冬后,临漳太平无事,倒是永安传来要梅庚与楚策还朝的消息。
  梅庚提笔上奏,言辞恳切地表示,五殿下病重挪动不得,冬日赶路不易,恰好开春时运河动工,便待他日事成后再回永安。
  又是一场冬雪,铺就片白茫茫大地,冷雪寒梅,自是美景。
  病重的五殿下正披着梨花白的毛领披风,在梅树下同辛大人煮茶谈笑,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殿下瞧。”辛大人自袖中掏出个薄本,神神秘秘地塞去,“下官瞧过了,这可是佳本!”
  楚策犹豫了片刻,有些不舍,又没敢接,叹道:“西平王不许。”
  辛大人笑眯眯地将那薄本放进了五殿下的广袖内,予了他个“你不说我不说”的眼神示意,旋即话锋一转,“殿下,开挖运河,劳民伤财,何以如此?”
  见他谈起正事,楚策不着痕迹地敛袖,收起薄本,又敛下眼叹道:“水患之故,开挖运河势在必行,况且若开通运河,可用于商路,有利于大楚。至于劳民伤财之说,梅庚自会付于劳工钱财,也可解决些穷苦百姓温饱之难。”
  辛止心头微震,他本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却不想这五殿下小小年纪倒是看得明白,一时也起了兴致,便笑意盈盈地道:“殿下说得有理,此番漳河水患后,所幸未起瘟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自运河说到国事,细谈之下,有意试探,字句如棋,你来我往,犹似对弈。
  辛止愈发心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楚策套出不少话,竟是丝毫不占上风。
  梅庚来时,便瞧见楚策与辛止相谈甚欢、举杯饮茶一幕,抬步靠近,嗅着些许辛辣混杂甜腻之气,遂再细看,所见白雪红梅下,煮着生姜红枣茶。
  十分不应景。
  他还没开口,一物忽地掷来,西平王抬手接住,掌心赫然一枚暗红红枣。
  眼睁睁瞧着五殿下拿枣砸了西平王,辛止一惊,笑意不变,眼底却多了几分狐疑。
  早知西平王与五殿下私交甚笃,辛止却觉着这两人之间关系晦涩难明。
  “这是做什么?”梅庚哭笑不得,举了举手里的红枣。
  “请你吃?”楚策端着姜枣茶,轻轻啜饮小口,暗自敛了敛袖袍,又理所当然道:“天寒,喝这个暖身子。”
  “知道天寒还往外跑。”梅庚将红枣搁置回小几上,瞥了眼小家伙遮掩的衣袖,将手一伸,“拿来。”
  楚策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抿起唇,屈服于西平王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将新得还未看的话本上交。
  西平王接过卷起来,狠狠在小殿下额心敲了一记,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小家伙,不长记性。”
  楚策瞥了他一眼,往狐裘里缩了缩,“辛大人给我的,却之不恭。”
  始终被无视没敢出声的辛大人欲哭无泪,先是惆怅想到,您二位还知道我在呢?又不由心道五殿下您可太没义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闻那冷泉似的声音先一步传来:“辛大人,五殿下年纪尚小,不该玩物丧志。”
  “是是是是。”辛止连连应声,笑得颇为勉强,“咳,下官衙门还有事,便先告退。”
  辛大人溜之大吉,临走前回头一瞥,瞳孔倏尔一震。
  俊美无比的西平王正俯身在小殿下额心落了个吻,楚策唇边笑意温和,伸手搂住了西平王的脖颈,两人亲昵非常。
  辛止心头掀起惊涛骇浪,惊觉这二位之间竟是此等关系,当即匆匆而去,紧攥的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他都看见了。”楚策歪在他怀里,往辛大人离开的方向瞧了眼。
  梅庚将人从狐裘中挖出来,裹进自己的玄色大氅中横抱起,不以为意地敛下眼,“无妨,瞧便瞧见了,让他羡慕去。”
  楚策抿了抿唇,寻思着,怕是辛大人还真挺羡慕,毕竟送来的话本大多是男子间的旷世奇恋。
推书 20234-12-23 :春事晚 完结+番外》:简介:(入库时间2020-12-22) 长佩VIP2020-11-27完结收藏: 11967 评论: 3403 海星: 19523白切黑戏精绿茶攻&清冷人妻好脾气受姜善是个心善的人,有一年夏天,他救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云献自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人家救了他,他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姜善:&m .....